第80章 我爹是呂布80

第80章 我爹是呂布80

陳宮笑道:「自是好地,若無此地滋養,袁術哪能兵強馬壯,驕奢淫逸?!」

呂布眼眸灼熱,道:「退曹之後,必滅袁術,奪得淮南!大丈夫若有壯志,何患無土?!公台擁有奇謀,何患他日無有可用之地?!」

陳宮一怔,看着這般的呂布,突的心中一熱,眼中卻是一酸,竟嗚咽一聲,紅了眼眶,心中震動不已。當初,當初,若是呂布若此,他陳宮又何苦有二志?!

這是他做夢都想要輔佐的明主,做夢都想要呂布開竅的緣故。

原以為此生無望,原以為若要呂布明了,除天老天給他的腦子劈一道驚雷。

萬萬沒有想到,人至中年,都不抱有希望的時候,天降一個呂嫻,突兀的把呂布這個石腦袋給劈的清晰了。呂嫻憑着是主公骨肉,敢下猛葯啊,便是打這猛虎一頓,這猛虎再生氣也打不得,罵不得,捨不得碰呂嫻一根頭髮。

呂布見陳宮若此,一時心中也有些感慨,道:「憶及往日,布實在不堪輔佐,辜負了公台許久,更是不知公台一番苦心詣意,一一思及,難免懊悔。公台,往日幸你不棄,布才不致大敗,尚有挽回,回擊之時。」

陳宮動了動唇,道:「往日宮亦曾有過二心……」

呂布一怔,卻無怒,道:「這是該當的,當日布那樣的無用,早晚眾叛親離,並不奇怪。」

陳宮一聽,見他竟這樣說,一時竟然大哭,對着呂布納頭便拜,道:「主公,宮羞慚欲死!」

「都是過去的事了,布當日不濟事公台不棄,而公台便是曾有二心,也有理據,布並不怪,只悔當日從不肯細聽公台之謀思,是布之失!」呂佈道:「你我君臣二人,以後齊心同德,還望公台不棄我,信我,智能盡言,盡謀。」

「主公有此覺悟,宮自亦必死以報主公。」陳宮泣著更咽道。

呂布將他扶了起來。

第一回,感受到同心同德的滋味。呂布感覺挺微妙的。可見以往的他有多自負,不會共情了。這種時候,他聽聞了陳宮曾有二心,竟然會可憐心疼陳宮。那種情況之下,還不曾棄他而去,可見他心裏有多失望和難受過了。

雖說是呂營第一謀臣的稱號,可是往日的呂布又聽了他幾回的計策呢,哪一回不是陳宮勸了又勸,他才十之聽一,而且還延誤時機,到最後一敗無成。

呂布竟覺無比的慚愧,又道:「楊弘不能久留,久留若知嫻兒之能,必然要求娶我女,要求娶我女是假意,真心怕是會以此為借口,攻我徐州。」

「此亦宮之所慮,」陳宮道:「若知女公子有大智謀,袁術必懼。袁術本已懼主公之勇,如今若知主公添一智勇之女,只怕會即刻倒戈曹操!所以,當下愁的是怎麼能讓他刺探后安心離去。」

陳宮道:「宮以為,若不能續姻親之好,當要以財物等利以誘之。」

陳宮說完便暗暗觀察呂布臉色,卻見呂布並無心疼神色,暗暗興奮。現在的呂布,果然已經對財色不怎麼貪婪了。大約是因為心中有了更大的謀求,聽到要給出財寶,竟也沒有什麼動容之色。

呂布思忖半晌,道:「金玉寶珠,袁術豈會放在心上,他雖貪,但也不缺,有則多多益善,然而,袁術所貪者,其實是土地。」

陳宮心中大喜,呂布果然已有大進步了,陳宮喜色道:「主公莫非有什麼巧計?!」

「昔日張儀許以楚國六里之土,故以六百里詐之。」呂佈道:「只是,不知那楊弘可信。」

陳宮細思起來,道:「此計難行。其一,城池國土難得,若貿然許之與袁術,楊弘只恐其中有詐,其二,若行此許,缺一能言善辯之謀士。張儀何其能言善辯也。此計,非陳珪父子不可行。然他們父子二人……」

呂布也知道陳珪與陳登心不在自己身上呢,嘆道:「他們曾破我與袁術婚盟,便是許以土地,楊弘又豈能信之?!而若要許汜或王楷去,他們二人卻不足以取信於楊弘,蓋因他們並非我首下第一謀臣。」

陳宮道:「宮可試之。只是,卻不能讓楊弘知曉是主公許以此利,而要他們以為,是宮有叛主公之心,楊弘必信!」

呂布一怔,道:「公台?!你可不能……」

陳宮心中感動,笑道:「主公勿憂,宮便是能棄主公,亦不能棄女公子而去啊……」

「……」呂布一時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陳宮見他獃獃的,便笑道:「明日,主公何不與宮再演一場戲?!」

呂布頷首,道:「不錯,嫻兒也說,要恢復往日情狀方好。」

「明日宴客,必要楊弘知曉,主公與臣不和。」陳宮道:「如此,此計可成!」

呂佈點頭,卻執住陳宮的手,道:「往日若公台棄我叛我,我呂布死矣,何能存以面目到今日。公台,布信你,必不叛布,你可千萬不要再生有二心。那袁術能給的,我呂布也能的。」

陳宮聽的哭笑不得,又好笑又心酸。

呂布想是怕他不放心,又道:「待退曹以後,待拿下淮南,布定拜公台為相。計計聽從,絕無二話!」

陳宮好笑心酸之後,卻只余感動。

原以為冷卻寒掉的心,再也不會恢復熱情,然而陳宮如今竟也是知道的,原來自己,雖年紀一把,卻依舊擁有熱血,雖然灰心喪氣過,卻依舊帶有幻想。

「主公!」陳宮道:「當年宮自跟從主公,從無有害主公之心,往日二心不提,從今往後,宮若敢背主,死無葬身之地!」

主臣二人,一時冰釋前嫌,心中更貼近一層。

兩人再次跪坐下來,陳宮道:「當年張儀憑三寸不爛之舌,破六國合縱,一成霸業,實為震撼,他日若陳登肯為主公所用,他之才能,足以匹敵張儀!」

呂布深以為然,細細聽之。

陳宮見他聽得進去,道:「若要行張儀故計,只恐細節方面,還要依宮來。宮自認無有三寸不爛之舌,因而此計,只能以我君臣不和成計,若主公貿然許諾以後分地,楊弘豈能不疑之!?此人雖倨傲,然而若論智,並不在宮之下。」

呂布明白了,道:「此事,布並不能出面!」

「正是,」陳宮道:「當日主公與劉備盟誓,可有盟書?並無,白紙黑字,尚可以背棄,更何況無有盟書?!只是,若是主公許以土地,此諾出自主公之口,他日卻不遵之,恐天下人依舊以為主公是無信之人。劉備以忠義著稱於世,可以輕易背盟,然主公卻不能,蓋恩主公已經名聲很差,若再輕諾不行,只恐再不能取信於天下人。因而,此計若要成,只能讓宮暗中成之,只要主公信我!」

呂佈道:「公台為布所慮,布皆知,布若不信公台,還能信何人?!」

陳宮心中一軟,道:「所以,此事主公只作不知,他日事發,一概可推於宮身上,想天下人也必想不到主公亦知此事的。待取了淮南地界,宮便是以詐術名傳於世,也並無悔。」

呂布動了動唇,虎目之中略有動容。他太知士人的毛病了,比他還要嚴重,愛惜羽毛比他愛惜才勇還要更甚。

可是陳宮卻不惜以此為詐嗎?!名聲啊……

「主公勿慮,為了大業,別說宮的名聲,便是女公子,也不惜自污,一生所求,不過是為了主公他日能成霸業,霸業若成,便是污名,也能成佳話逸事,而霸業不成,一切虛名,皆無有意義。還望主公明察決斷!」陳宮道。

呂布沉吟道:「公台與吾女如此為布,布都知。布定不忘今日壯志,若負了公台,布願一死!」

「主公何故此言?!」陳宮知他真心,忙道:「主公在,徐州城才是吾等家國,還望主公他日土地擴疆,始終不忘家國天下之志!」

呂佈道:「布絕不敢忘!」

陳宮道:「如此,宮便一死,也無憾,而況區區之名乎!」

呂佈點了點首,聽他細細說了明日之宴事,無有巨細,皆聽從。

陳宮道:「主公雖然名聲狼藉於外,卻再也不可犧牲己之名聲。當年,商鞅變法,第一步是何?!」

呂布瞭然,道:「先取信於人!」

「是,取信於人。」陳宮道:「若無信,民不從,法不成!而今主公也是如此,既已有污名,以後行事更當小心謹慎,只因若無信義,無人可信,無人來奔,無人可用,便是擴有疆土,無人可治,又有何用?!」

呂布聽進去了,若有所思。

洗白很重要,很重要。這是陳宮和呂嫻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退曹之戰,的確贏了可一戰成名。

可是然後呢?!

若要一統天下,無有信義,便是當年楚漢二分天下,項羽強勢若斯,依舊可失之疆土。

陳宮走一步,看百步,而眼界也早超脫於此之外!看到千步萬步了。

呂布動了動唇,微紅了眼眶,道:「只是,苦了我兒與公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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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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