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江上艦隊破撞船

第678章 江上艦隊破撞船

陳登道:「女公子卻與劉表完全不同,黃祖這種作法,女公子必不能容,收了荊州定要整治,安撫民眾,還利於民的。黃祖一來不可能降,二是就算迫於形勢降了又如何?!女公子治下嚴明肅然,黃祖必不肯服,將來必是刺兒頭。在他心中,女公子就是不如劉表仁厚。女公子若處置劉表舊人,這個名聲,難聽的只能讓女公子背了。到時是忍他還是殺他?!忍他,便是削減自己的威信,也對不起這邊的百姓,若是殺他,他是該殺,可是荊州這個地方特殊,難免讓舊人齒寒,劉琦心冷。那時才是牽一髮動全身……」

高二娘一聽就明白了。是啊。何止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對一個不服之人,要花時間去整治,而花精力去容忍,一寬再寬,到時又如何服眾?!也就是說,到時候是忍不得,殺不得了。只會兩難。

而袁耀和劉琦,卻是例外,是因為,他們二人都是仁厚之人。所以,徐州對仁厚這人的策略是完全不同的。是真正的寬容。

可黃祖儼然不是!

從她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個人,年紀又大,又素有威儀於外,只怕到時候,為這一個人,而真正的縱成後患了。

「最重要的是,黃祖是劉表心腹,劉琦入主,若有此人在……二人倚成勢……」陳登道:「此人非除不可!」

高二娘道:「自是如此。大人此計若也成,功在千秋也!」

「只是我二人的名聲就不大中聽了,」陳登笑道:「黃祖太特殊。其實他如果只是如前所說,不大可用,將來只是卸了他的任命就可以。卸去兵權,加以恩寵,還能贏得一個恩恤老將的名聲,這江夏自然有人接手。可是這個人,與劉琦之間……我怕久之會生變。劉琦入主荊州,不能有任何倚重之人。否則,必生大心!」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高二娘心服不已,躬身道:「大人殫精竭慮,計謀算盡,一心為主,吾必盡死力,以助大人成事!至於名聲,我又非求仁名之人,名聲也無妨中不中聽。」

陳登卻笑着看着她,道:「你可明白,將來,你我就算有此功,也是進入不了核心之層的。功過,則損的道理就是這個!」

「我本就是為將臣,將來,主公與女公子業大成,我為一疆之守,替主公看着四夷。」高二娘豁達的笑道:「求之不得!」

陳登哈哈大笑,對她更為欣賞,道:「有此心胸之女子,難得一見,有此之覺悟和豁達之女子,更難得一見,又有如此見識和勇氣,不懼死者,天下唯二矣!」

第一自然是呂嫻。

「吾輩者,只是領先之人,後來者,將郁多矣,何敢當天下第二之名?!」高二娘笑道:「然也算是開天闢地之所為矣。」

「敢為天下先,便是先人。將來追隨者眾,也不負你這追求。」陳登笑道。

二人引為知己,雖是一文一武,此刻所謀卻不謀而合,一時哈哈大笑。

劉表若死,黃祖便是他最重要的黨羽,這個人,就不能留。留則後患無窮!

而此時陳就帶着艦隊守在江岸上,看到江東船舶迅發而至,一凜,怒道:「划船排開陣勢,準備弓箭手,絕不能讓他們上岸!」

「是!」各船見旗領命,迅速將艦隊一字排開,見江東船舶靠近,便滿天的箭雨射過去!

這一次的江東之船舶卻極為勇猛,不怕死一般,竟也不還箭,只是將船艦直直的開過來,見到江夏的船就撞!

破撞船?!

這雖是戰爭,然而,這手段,何止是賊盜之行,這根本就是自殺式,不懼死式的行為?!

陳就見此都驚了,道:「江東船過江之欲極為強盛,不欲與我船隊糾纏,而只欲迅速通過,為此不懼以損毀船艦為代價!?」

「將軍,若繼續交手,只恐我們艦隊非江東之對手,」他的艦隊有小船劃了過來,與陳就彙報道:「將軍,還要繼續阻截嗎!?」

陳就臉色難看,他有點不太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江東這個行為,就好比是兩個人打架,原本以為是一次高手過招,分個高下。可是當有一個不欲分勝負,而是付出自己被撞傷的代價,也要撞傷對方的狠勁,這單挑的規矩就完全的被破壞掉了。而節奏也完全的被他帶着走了!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不能避開,又不能正面交戰,只能不斷的糾纏,被糾纏,然後弄的元氣大傷。

「報,有兩艘船被撞沉……」斥侯道:「江東船舶綿延而來,至少有三支艦隊,人數暫時不知!」

陳就又氣又急,道:「多放箭……」

又有小船上來報信,道:「將軍,放箭無用,對方一心只想要撞沉我軍的船,並未分出兵士還擊,他們艦隊上,兵士少有中箭者,皆在船艙之內……」

陳就來回踱步,一面遙遙觀戰,一面道:「分人,奪船!」

這是要赤膊硬上啊?!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黃祖的命令是擊退江東兵,可是眼看這擊退是不可能了。因為江東船根本沒有退的意思,擊退不了。

眾人領命,傳令下去,江東船靠近,撞的時候,他們就會分小船去奪對方的船,船越靠近,這弓箭就越不好用了,相反人一上船,江東兵都湧出來,黃祖兵死命相奪,遭到對方死命反擊,近身肉膊,可相當於陸上之戰了。這幾乎就是無比慘烈的戰爭。

陳就哪受得了這個。原來領命,也只是黃祖為了陳登,與廣陵共退江東兵罷了。但是這一次江東兵如此之勇,拚命起來像不要命一樣,這真的出乎了陳就的意料。

因為艦隊就顯得萬分的狼狽不堪!

死傷無數,人是被江東兵給拖死的,而船也漸漸的毀去不少的時候,陳就就有些守不住了,不禁繃緊了額上青筋大喊,「擊鼓撤退!速速!撤船!」

兩兵相遇,不畏死者勝,如今江東之兵銳氣實在不可擋,陳就架不住了,再這樣硬拼下去,艦隊必然凶多吉少,全軍覆沒,可能連艦船也得損失。還萬沒有到玉石俱焚這個程度。

鼓一擊起,火速撤退,而在江東船上江夏兵者,跳水逃生者不計其數,有些不幸被江東兵趕上,砍死扔進江里,真是慘絕人寰,說江水被染紅了,實不過份形容!

陳就聽着彙報,臉色青青白白的,極度難看!

他們艦隊這一撤退避其鋒芒,江東船隊竟也不趕來廝殺,急速的過了此江境,往上游去了,浩浩蕩蕩,無數船隻!

陳就此時心亂如麻,既覺得奇怪,又覺得損船折兵,無法向黃祖交代,最終還是決定自行向黃祖請罪,也許還可以避其死。

他便收拾了馬上上岸進城,見到黃祖,先結結實實的請罪,言遭遇大敗,請黃祖責罰。

黃祖聽了這話,臉色不大好看,怒道:「津渡失守了?!」

陳就忙道:「這倒不曾。江東船並未上我江夏岸口,因此並未追我艦隊不放,只是我艦隊一撤,便收拾整船往上游去了。必是要擊廣陵!」

黃祖聽了不言語,左右文臣武將也都露出稀罕的臉色。

陳就怕黃祖怪罪,又道:「江東之船根本未有要與我船隊交戰之意,只是用船來撞,因此我艦隊損失船隻不少,死傷無數,後來更知其鋒銳,不得不暫退而避其鋒芒,原本以為他必趕上,我軍正好在岸上迎戰,廝殺,卻不料他們並未上岸……將軍恕罪,此,非戰之罪也,非末將不願敵,而是不能敵也……」

黃祖聽了,眉頭蹙的更深,站起了身,來回徘徊不絕,這心裏就猜疑的不得了。

他見左右皆竊竊私語,便先讓陳就起來,道:「既是如此,恕你無罪!」

陳就鬆了一口氣,退到一邊。沒有以怯敵而怒他就好。

黃祖心裏就跟火燒一樣的猜測,道:「汝等可有高見?!」

黃祖的主薄向黃祖道:「孫策素來對我江夏恨之若骨,恨不得奪之而後快,此次卻古怪,不戰而只衝破艦隊而走,直奔上游。莫非是有什麼事,是比孫堅之仇還更重要,比拿下江夏更緊要?!」

黃祖心中一動,道:「陳就,汝可見孫策本人?!」

「未曾露面,連這三艦隊的主將都未曾出面交戰,」陳就忙道。

「斥侯何在,若遇江東兵,捉二三人回來訊問虛實……」黃祖道。

斥侯營的人已經聽命去了。

黃祖本就是性急之人,此時心裏火燒的厲害,哪裏又能坐得下來?!

他這心裏是隱隱的有了猜測,可就是說不出來。

他旁邊的文臣武將也多數如此,但是沒有憑證,誰敢這樣主動誘導說話。

萬一有誘導主將嫌疑,黃祖這個人,又暴怒上來,要殺人,那是誰都攔不住。

軍中自有軍法,然而在這亂世,有時候主將就是軍法!不像治世,城中人,多數都是被行政管着的。軍法也只是在軍中行使。現在漢末可不同。軍法代替了城中的行政法,多數都是以軍法治城。效率是上來了,組織民力也特別方便。然而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這一種,都是特別嚴苛,特別冷酷冷血的。

百姓就罷了,一般只要有飯吃,再苦再累也能忍受着。

但有些城中的將領因為權勢大了,在一個地方,如同一手遮天一般,就如黃祖,劉表一般對他治下的事,是從不插手,睜隻眼閉隻眼的。而漢室,更是如此,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地方上的事了。所以黃祖怒火上來,想要斬殺那麼一兩個不順眼的人,那殺了也白殺,沒人敢攔,也沒人能攔。

漢室失去了震懾與威信,一切只能地方上的軍閥風格行事。

至少黃祖是這樣的,看着好像是劉表的人,其實他所留守治下的地方,自主權都是極大的。

天下崩壞,舊秩序約束不了社會秩序,而新秩序還未新建立的時候,這人就隨性的多。當然隨性也是相對於強者而言。弱者在亂世的生存痛苦多了,當然也沒人在乎他們。

飢死,餓死,流民途中而被賊盜殺死,等等,這些都不知其數。而還能服役,不管是兵役還是苦役,只要有口飯吃,都算是好的。

因此,就算這樣的軍閥有些殘暴,不恤民,那也是個好奔處。因為這個世道,多數都是這樣。

黃祖就是這其中之一,其實他的做法與很多人都無異,也沒什麼可指摘,拿這些來說事,其實並不客觀。難道別的守將就不這樣嗎?!都是拿百姓當工具在用的,用去服兵,種地,苦役,若是馬累死了還會心疼,可是人就未必了。除了不至於說死了殺了吃肉,但若說恤下,是真沒幾處。

所以現在的徐州才是很多人想要去的天堂。

而劉備在一眾軍閥之中,為何獨得人心,就在於此。他的收取民心的手法其實就是小恩小惠的策略,若要施大恩大德,他也沒這個能耐,為什麼他到哪兒都有好名聲呢,就在於,他與世上很多軍閥的做法都相對和緩,再加上禮賢下士,從不妄殺,才顯得他格外的受人敬重,難得。

而黃祖最大的問題,他失了很多將吏之心。將吏心中有怨而不敢懟,只存於心不發。這反而是種特別危險的信號。

黃祖與別的動不動就殺人的人也不太一樣,他之暴虐更大的在於與將吏爭利。

所以一旦有什麼大問題,將臣等人,反而心中有大的猜想,卻不敢擔這個責任,以免到時擔不起而被黃祖遷怒。他們是寧願守成這種心態。所以這個時候,沒人說話。

黃祖道:「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汝等以為如何?!莫非無人敢猜?!」

主薄道:「將軍,此事重大,非不敢猜,而是恐猜不中,反而受江東之害也,因此不敢申明。將軍也勿早下定論,還是要依情報為主……」

彷彿說了,也彷彿沒說!

黃祖卻反省了一下,道:「不錯。是不該早下定論,然而,若是猜的真,江東必瞞消息,豈會公知於眾?!而普通士卒恐也不會得知真假。如若失去先機,我豈不是白白的錯過了大好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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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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