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利用猜忌謀黃祖

第677章 利用猜忌謀黃祖

「城上依舊是廣陵旗幟,不曾換旗,」斥侯道:「江東兵敗,五千兵馬,是太史慈為先鋒營。全軍覆沒。」

降者小半,其餘皆死?!

張碩心裏的感覺更奇怪了,如果打不過,可以撤兵,萬沒有到死磕然後全軍覆沒的時候。

奇怪,太奇怪了!

這先鋒營就算是要偷襲,也該是有後方有援的情況下進攻,以確保攻城順利,有夠支應,而有援。這般如自殺式的進攻,而後方援兵又跟進不上的情況,實在太古怪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是什麼讓太史慈不要命的哪怕全軍覆沒也得進攻不能撤退的原因?!

這廣陵城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張碩心裏就先升起了防備之心,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個的,而是陳登要謀算黃祖,謀算江夏。所以心裏先就警惕起來了,道:「再去探明!」

斥侯應聲,去了。

張碩刻意將行軍速度放慢,為的就是怕有埋伏,有陷阱,因為他的心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所有的戰將,都如森林動物之間的食物鏈,他們都擁有不亞於動物本能的直覺,在戰場上尤其如是,在消息滯后,可能有延誤的情況下,就得保持高度警惕,才可能打勝仗。因為森林裏不只有宿敵和死敵,還有獵人的陷阱!

正行軍的時候,斥侯飛奔來稟道:「報將軍,廣陵小將高二娘前來匯合我軍。」

張碩命大軍停步,以為自己聽錯了,道:「高二娘是何人?!」

他猜的確實是沒錯,真的是一位女將,直到高二娘真的到眼前與他匯合的時候,張碩才收斂了詫異的神情,只是暗暗的升著警惕。他心裏卻想着,這徐州的女子,不在後院相夫教子,如今都樂意往戰場上與男子廝殺爭戰功了。這些,都是那位出了名的女公子起的壞頭!呵!

心中雖如是想,臉上卻沒有露出來,只是見到為首之人,道:「可是高小將軍?!」

「我正是高二娘,奉廣陵太守陳元龍之命,前來匯合江夏兵馬,還請張將軍隨吾前去紮營,城中剛經歷一次大戰,還望見諒,如今破敗正在修整,恐不能進城安扎!」高二娘客客氣氣的道:「怠慢了!」

這麼說,他們來晚了一步,幫是幫不上忙的了,人家早就打結束了。得,也省了事了。

但是張碩的心卻提着,道:「身為戰將,紮營於野是常事,為此小事,不必特特說明。」也是正好,他也不樂意進城,現在心裏還提着,就怕陳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高二娘肩上有傷,是看的出來的。

張碩一面命大軍行進,一面觀察着她所帶的兵馬,細心的道:「高小將軍受了傷?!」

「微有不查,中了太史慈一箭。」高二娘面不改色,依舊談笑自若,道:「不愧是江東第一弓箭手,射中了還挺疼。」

還挺疼?!

張碩都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聽着是有些輕視太史慈之意,又顯得自負,可是吧,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特別違和。

只是,這位女將能與太史慈對戰而沒死,恐怕不如她所表面的這麼弱。不能因為是女子就輕看她啊。

「戰況如何!?」張碩道:「太史慈是死是降?!」

高二娘只是笑道:「廣陵有城牆,僥倖勝之。若還有兵來,只恐還要勞動張將軍助我廣陵一臂之力,才能保全!」

這是打哈哈的混著,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了。

張碩笑道:「太史慈極勇,而高小將軍竟能擊退,可見也是勇將,英雄出少年啊……」

兩人彼此防備和試探了一通,然後商業互吹了一把,然後才到廣陵城外駐紮下了。

高二娘即刻命人送信回城。

而張碩卻是派了不少斥侯出來打探消息。

陳登接到高二娘的信,笑了一下,「無意」間放出去的,張碩也是在「無意」間聽到的,他才會更相信。

下面不回應,不主動說,這才能真正的引起黃祖的疑心。

否則主動提,是不可能騙得到黃祖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張碩聽到斥侯收集來的消息和戰況,都吃了一驚,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頓時來回踱步,因為辯不清真假,又不能從高二娘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因此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報知黃祖。

他帳下智囊道:「陳登是否真的抓了孫策,只是猜測。然而太史慈來攻,這是事實。太史慈要麼已死,要麼被生擒為俘,此事當要稟告黃將軍,將軍自會根據江東的消息,析出實情。若是不報,反而會貽誤軍情,只恐將軍會怪罪下來。」

張碩聽了這話便不再遲疑,立即就回了寫回去報與黃祖。

信即刻送出,才道:「你們以為,太史慈是死是俘,或是已降?!」

左右有文臣,也有武將,都是低他一級的參將,偏將等,道:「太史慈拚死而不願退,寧願魚死網破也要攻城,反而不顧後背之憂,此等心性,只恐不是會降之人。況,素聞他與孫策親厚,孫策待他極不薄,他又以義與孫策相交。不會輕意叛於江東。」

也就是說,寧死也不會降,不會叛江東的了。

「你們也以為,他這麼拚命攻城,是因為那城裏有他最在乎的東西,所以,不懼死生也要攻破……」張碩道:「看來這古怪之感,非我一人之心如是。」

眾將皆點頭。

他們心裏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不能說出來!因為一旦猜多了,想多了,萬一不是呢?!到時候可就是主動誘導黃祖之罪了。所以眾人面面相覷,卻不主動說,這心裏卻是狐疑的不得了!

張碩心裏也跟火燒似的。

他是部將,然而,萬一猜錯了,也是誘導之罪。可若是不報,就是知情不報,又是一罪。

反正信也發出去了,後悔也沒用。

但是他心裏在是真的特別的緊張。不光緊張這個。

而是若是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廣陵多神通廣大?!能捉住江東之主,這陳登,得有多大的能耐。而這個高二娘,究竟是什麼路數?!也沒聽聞過廣陵有什麼別的大將在守。如果只是她一人,守住了太史慈的猛攻,還能幹這麼一票大事來,這得……

他怕他也被這二人給坑了。

一時之間在帳中臉色變幻萬千,道:「先紮營不動,以不變應變,看江東的動靜和廣陵的動靜!各營皆傳令下去,雖是紮營,也不可大意,保持警惕。」

現在這處境可是邪門的很,萬一陳登有什麼圖謀,把他也給坑了,那就真的太冤了……

眾人面面相覷,朗聲應下,然後各回營巡守去了!

廣陵城就在五里之外,城牆卻能看到隱隱的輪廓。張碩出營是看了又看,這心裏,真的燒心的厲害。

高二娘已回了城中見陳登,得知孫策與太史慈已被送往徐州,她也很意外,想一想,這個安排也確實是最妥當的。

陳登道:「要盡退江東之兵,還需依賴黃祖之力。然而,他雖與江東有仇,卻也與我廣陵不睦,本都是敵對陣營,萬沒有盡心儘力助我的道理。所以為保他全力以赴,我設了一個誘餌。」

高二娘道:「他要孫策?!」

「不錯,他必來信索要,我準備了假的,」陳登笑了一下,道:「把他惹惱了,也許會發兵來擊我廣陵,不過那也是在江東之兵退去以後……」

這很容易翻車的啊,高二娘都驚了,大人真的敢。這是不光想利用黃祖把江東兵給退了,還想在這之後,把黃祖給鏟了。

高二娘道:「大人有謀,我遵大人計便是!」

陳登很信她,道:「務必要守到有援兵來,廣陵便無恙了,在這之前,一切皆在你我身上!戰事瞬息而變,你最近要提高警惕。」

高二娘應了。

「傷可要緊?!」陳登道。

「無妨!」高二娘大大咧咧的,道:「失血,傷口看着有些嚇人,其實並未到要害,只是皮肉傷。我又是醫者,這種小傷,完全沒問題。」

陳登本很嚴肅和擔心的,見她這大大咧咧的,便笑道:「依舊要仔細。」

高二娘笑,就算是皮肉傷,很多戰將本無事的,只是一旦傷口崩裂,瘡口複發就很容易傷上加傷而丟了性命。

可是她不同,她會縫合,又會消炎,同時又能止血,以及有防感染的葯。

她就是想傷上再傷,也不可能。不是她自負,她的外科醫術,連華佗都誇過的。只是華佗不滿意她是因為她耐不下性子來學把脈精於內外共修。若不然,她以後定是一個良醫。

若是太史慈那一箭傷了筋動了骨,也許她不會這麼自負的說一定沒事。只是一般的皮肉傷,看着傷口猙獰,其實有沒有大礙,她自己心裏有數。

她縱然再想立功,也不會逞強,拿命開玩笑。一個戰將可以戰死在戰場,但若是死在逞強上,就不值當了。

「素聞黃祖極猾,恐怕想要他上當,很難。」高二娘道:「我去荊州路上接應蒯良時,也聽到過那邊的民聲,言黃祖對部下將吏皆頗為苛刻,暴虐寡恩,部下若對他稍有不遜,便要輕棄重殺,此人心疑又性急,一則未必輕信此事,二則一旦性急,只恐不為盟友,反倒發兵先來攻打廣陵……」

陳登笑道:「看來你是做過不少功課了,對這些戰將也略有打聽。」

他看着城牆外,遠遠的張碩的營地,笑道:「心疑之人,若主動告訴他,他必不信,若是從旁人口中聽到,他反而會捕風捉影,深信不疑。孫策有此變,廣陵與江東皆恨不得瞞得越長越好,以定人心思變,以有時機圖取勝利,更懼腹背受敵,所以江東必不肯言明,然而他若調兵遣將,大動作頻頻,黃祖只會深信不疑。而性急之人,必以為對我有恩,先來信索要人,再發兵來,以硬取,他若來信,我安撫之,他若來兵,我自有辦法叫江東兵與他相殘殺……」

他發現孫策這個籌碼太好用了。

「黃祖一定會心動的。」陳登笑道。

「此人年越大,越是貪圖享受,江夏靠着江,積年商貿並不少,他卻貪於貨利,巴不得一人能獨享,既不恩恤於將吏,將吏皆怨,又不能撫之於民,民皆不感恩,他守境之內,民窮,府庫更窮,只他一人享受足以,而這,劉表知之,卻不聞不問,黃祖見此恩恤,便自以為是明主,對其忠心耿耿,然而……」

高二娘道:「聽聞錢財穀物也未必撫到民眾,而船具戰備,也廢而不修整,好一個亂字了得……他的部將,得利的未必有其忠心,未得利的,反而有怨上之心。如今不過是懼黃祖之暴,不敢輕叛……」

所以黃祖一死,整個他的治下就是一般散沙,根本用不着大殺動城,只需要稍加籠絡,便能招降數將,民眾以歸,而能得到整個的江夏。

「何止江夏如此,整個荊州皆是如此……」陳登道:「恩過則無能,說的就是劉表這種人。聽着是忠義之主,說起來寬厚罷了……荊州民風開放,百姓未曾多餓死,多是因為此地得天獨厚,商貿賈士不絕,若不然換成西北那種地方,早已經民怨沸騰了……」

所以荊州是運氣好。全靠這個地段給撐著,哪怕有天災減產的時候也因為商貿之地,才一直富庶獨大至今。

當初袁術就沒他這運氣了,淮南一乾旱,袁術也顧不上撫民,估計也想不起來干這個事,民怨沸騰的啊。把淮南的屬於他的根基徹底的毀了……

劉表雖是仁主,可是縱容了蔡氏一黨,又對黃祖在江夏無為視而不見,也不是說黃祖多麼暴虐於民,而是,只要他能守得住江夏,就能稀里糊塗的隨他治下了。

黃祖這個人,其實也不算無用無才,只是他是劉表舊人,這一點,將來是個大問題!

與其將來頭痛此人,不如現在剷除。

陳登也想了很久才下的決心。衡量過利弊,當發現弊大於利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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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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