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呂布送行顯威風(大霧)

第611章 呂布送行顯威風(大霧)

程昱道:「與其無功而懼,不如撤後。叫他們立即撤百里回來。主公那兒,昱立即去書。」

他一面寫信與曹操請罪,一面又說了安排諸事,即刻發出。然後就寫信與呂布,以及王忠與劉岱軍。

發出去以後,程昱才命人去尋張綉下落。

一個個號令發出了以後,程昱才沉默了。

幕賓道:「只恐冀州一事,是白送與其手,再無精力可治轄其勢啊。」

最主要還是曹操的兵馬幾乎都在前線,在這兒只能稍微抵擋一下,盯一下而已。指望劉岱和王忠能濟事,還是少做夢,只是做一個緩衝而已。

本以為有張綉在,哪怕是這張綉不怎麼聽話,好歹算是自己人,只要他死咬住呂布不放,哪怕喂點好處與張綉,也是值得的。只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這張綉,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敗了呢?!

「蠢材啊,」程昱頭疼的道。

「是固執,這張綉,一則是終究輕看呂布,呂布遠不是以往呂布,有呂嫻治州,有司馬懿治軍,威嚴早非昔可比,實力更是可怕,而張綉卻依舊是以往的樣子,本來硬打也只能算勉強,然而中了圈套,只能敗北。二是張綉太過在意以往恩怨,反而失了高瞻遠矚,倘若他能捨去投機心理,忍耐而不發,便不會有這個事,終究還是沉不住氣,註定他是到不了冀州。」幕賓道。

「也註定冀州是呂布的?!」程昱心中便是一抽,嘆道:「時也,命也!好一個司馬懿,如今他只此一戰,已震懾兗州,兗州遲早都……」

只要曹操顧不上,兗州各城鎮當然會以自保為主,而不是生死臨頭還要站隊。他們會選擇誰,幾乎不用多言。

這就是司馬懿的實力,這個人,的確是個雄才,這麼能震得住事情。這分明又是另一個呂嫻。不,他比呂嫻更陰沉老辣。

天要助呂布成事啊。

幕賓道:「兗州只恐未必能保得住,各城鎮早些年本就懼呂布之威,呂布之名,在兗州如雷入耳。若司馬懿施恩妥善,許都又顧不上的話,只恐……下臣以為,還是要盡量的圖其它三州之土要緊。這後防,只要呂布不會攻入許都,下臣與大人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程昱當然知道局勢,可是,終究是難以甘心的。

「寧死也不能丟了兗州,否則,叫昱怎麼與曹公交代?!」程昱嘆道:「惜荀彧離心,否則,何患司馬懿也?!此子年青,才及冠年,便已如此冷靜沉着,胸有丘壑,有他輔佐呂布……」

剩下的話,真的不能再說了。

幕賓道:「當初到底是落後了一步,否則司馬懿已是許都之臣。」

程昱哼道:「只不過又成為另一個荀彧,去許都也未必肯被用。」

早知如此,還不如除患。只是當時的現狀是真不能殺,若是殺了,便擔了害賢之名。就不得了。

關鍵是司馬氏要殺就得殺盡,不能只除一個而不除所有,若不能連根拔起,真的就是後患無窮。所以曹操當時並非是無法決斷,而是根本就沒有真正能決斷的時機。

信,很快進了許都,曹操本就在許都,聽到兗州的消息,看到程昱的信,眼中便浮現憂患的神色。臉色雖未改,人卻來回徘徊不已。

緊接着,呂布的信也到了,曹操接過來看過,信中寫了過程等水中藏着刀尖的凌厲。曹操看的都氣笑了,一面氣張綉不濟事,一面氣呂布實在過份,人都滅了,還有臉來寫信叫他發落張綉,真是咬着了理不放。

也就是說,事他幹了,但理,他還要佔。絕不肯落人口實。

滴水不漏的應對,而且十分及時。

曹操尋郭嘉來商議,郭嘉道:「呂布身邊任何人都沒有如此周全,只有司馬懿。」

曹操當然知道,只是奇怪道:「呂布為何聽其擺佈?!」

「司馬懿其人雖高傲,然而,人已被呂嫻治服,既已服之,便是順着呂布而輔佐,只會如水載船,不敢覆也,」郭嘉道。

曹操嘆息了一聲,道:「恨不能得司馬仲達。」

郭嘉趁機進言道:「還請主公忍耐,唯此之時,只有忍字。」

忍字頭上一把刀,實在不符合曹操的性格,但一個人行事若只憑性格也就成不了事,也就不是今天的曹操了。

曹操也明白,這個時候難道調別處的兵馬去擋呂布嗎?!如果真這麼做,只會兩面盡失,一無所有。

只能舍一方,保一面。

答案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郭嘉最為了解曹操,因此毫無意外曹操的選擇。無須曹操親口說出,他便明白。

「這張綉怎如此不濟事,壞我大謀,」曹操怒道:「恨不得殺之後快!」

「待他回來,操再與他計較,」曹操道:「如果他還有臉回來。」

郭嘉沒再說什麼,曹操現在是氣不能解,其實過上兩天,氣也就消了,不是說真有這麼大度,主要是張綉這個人也十分敏感。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殺戰將啊,若是敗而罰殺,只會讓戰將寒心而離心。如當年項羽就是這樣,結果就是在戰爭中的中途,無數人叛他而去,說他離恩無德。

曹操情緒是有,但真正的選擇是不需要他操心的,因為他最知權衡利弊。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展示一心的大度與寬容。饒恕了張綉,其實就是安撫了其它戰將的心。就是說你們不要怕敗,勝當然最好,但不要怕敗而被殺,就不戰而降……

有功當然要賞,但有過,也不能這麼罰。

當年劉邦就做的極好,所以,他才得了天下。

郭嘉道:「當與呂布回信。」

曹操看到呂布的信就氣,但還是歸坐,寫了信叫發出去了。

曹操依舊不解氣,道:「等張綉回來,操再與他說話!」

而程昱的信也先到了呂布手中,呂布看過,遞與司馬懿,司馬懿看過,笑道:「恭喜主公,王忠與劉岱退兵百里了。」

「主動撤營,倒是識趣,」呂布得意的搖頭晃腦,道:「收拾布之精銳營,布要去送送他們。」

「主公……」司馬懿也是無語的怔了一下,竟是攔之不住,呂布像陣風似的刮出去了,司馬懿只追了個片布。

然後特別無語的忙叫親兵營跟上。

真是說風就是雨。跑到那邊去嚇唬劉岱和王忠做什麼?!

別打起來。

不過這二人估計也被嚇慫了,應不至於打起來,做小伏低些才好。

一時呂營調動,跟着呂布的精銳營連續出動出去了。

不少文臣跑來問軍師,司馬懿才說了這事,嘆道:「就是看了此信,主公非要去送他們。」

送!?這是耀武揚威吧!?

眾人也是無語,反正經過這些事吧,對呂布的性情也是大致的了解,無語之後,然後都無奈的笑了。

幕賓倒是笑道:「也罷,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程昱如此客氣,去送送也好!」

其它人聽他這麼一說,都笑瘋了,紛紛道:「也只主公見了信才會當真,這程昱分明是丟人至極,這是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這才說是要撤營的。不然怎麼說,直接說是被嚇到了,所以撤營?!曹操的面子要丟盡了!」

一時之間哈哈大笑,程昱說張綉冒犯呂布,以示敬意,便撤後軍營百里以避其威。

而呂布卻偏偏去送,這個事吧,誰能算出呂布的動靜?!

只怕連程昱自己也想不到。

司馬懿笑了一下,道:「如此也好,這二人本因張綉全軍覆沒,肝膽劇裂,如今主公前去送一番,更添威懾,雖是意外,也是好事。他們必不敢再來犯。而冀州一事,他們更不敢跟上了。」

真是猜不到開頭,結尾卻不賴。

也是,天下人誰能料想得到呂布這隨心所欲的一時起念?!

這就叫出其不意。

幸而司馬懿不是一般才能的人,若不然,要被這呂布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給逼瘋了不可!

呂布來送,地動山搖的全是騎兵,那速度,風雷電掣的不出半日就能到了。

事先報到劉岱和王忠處,這二人本接到程昱的調令,心中便是大喜。這二人也是見張綉全軍覆沒,確實是嚇到了。正歡歡喜喜的準備撤營,誰知就出了這樣的意外,一時之間竟是面面相覷,那臉色發白,腿發軟。

不是他們不濟事,實在是呂布不是一般的悍勇。天下誰人不懼呂布啊?!

哪怕來的不是呂布本人,而是他的什麼副將偏將,先鋒營的,他們也不至於如此不濟事,可是是呂布本人來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這麼敏感的時候,在打滅了張綉以後,他跑來幹什麼?!

竟忘了下指令。

見主將都如此恐懼,其它人更是呆愣愣的,都忘了反應。

劉岱對王忠道:「不如我先撤營,汝押后,也好去會見溫侯,問他來者何意?!」

王忠氣急,道:「汝想跑耶?!有敵來,不思備戰,反而欲撤退逃命,如此不忠,我必報與主公,斬汝之首!」

一時之間真是尷尬,撤退是死,不撤退也忖不定這呂布來是想幹什麼?!真打起來,他們兩個還不夠呂布一戟弄死的。

他們的確是有五萬兵馬,然而,實數並沒有五萬,五萬隻是叫着好聽。

而張綉卻是有實打實的一萬八千人的,結果全軍覆沒啊。

叫他們二人如何能不懼?!

劉岱也是戰戰兢兢,叫苦不迭,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他心知不管哪個先撤,肯定是不可能的,因此便道:「既是如此,我二人帶精銳去迎一迎,問問溫侯來者何意,如何?!」

王忠一咬牙,這個時候,只能全上,不然哪個先走,都是不肯答應的。

因此便應了,二人便忙收拾了精銳營,戰戰兢兢的來迎呂布。

一般這種情況,在明知不可勝的情況下,是一定要先撤主力,然後保存實力的,只會留下后軍殿後這一種,這是撤退的打法,奈何這二人心不齊,誰都不肯吃虧,因此便全營也不動,反倒顯得不正常般的鎮定自若。

但事情怎麼說呢,就是因禍得福這種。

因為一個正常人,也絕不會帶着精銳營跑幾十里路來只是為了送送人。哪一個正常人帶着精銳營這麼跑是為了送人的?!都是為了偷襲。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算是顯得膽怯另類了,正符合了另類的呂布。

說實話,正常人干不出呂布這樣另類的事情。

二人來迎,卻是馬速極慢,那汗是一層層的掉啊。因為也不確實去迎到底是生是死,那心跳的,那臉白的……

等看到風起雲湧處奔騰而來的千軍萬馬的氣勢,那腿一軟,直接從馬上滑下來了,都有些站立不住的腳軟。

眼看着他來了,腿也抖了。卻又不能調頭就跑,只能面對着,那心理壓力,真是巨特么大。

二人心裏雖慫,卻沒敢跑,這個時候跑,怕是要被這千軍萬馬給踏平。

呂布慢慢停下來了,一見二人,見他們身後的大營也是齊齊整整的沒走,內心很滿意,覺得他們很知禮,很懂事。

他拖着戟,上前道:「可是劉岱和王忠將軍?!」

「正是二人,參見溫侯,」王忠與劉岱腿軟的不行,道:「不知溫侯前來,尊意如何,因此未審明前,不敢撤營。還請溫侯示下。」

誰能不識得溫侯啊,那赤兔馬是千里名馬,跑的風一樣的速度,嚇人的很,再加上這方天畫戟,這般高大威猛的相貌,以及身上花花綠綠,穿紅戴綠的打扮,沒人認不出呂布,因此二人雖未見過他,卻已是與傳聞中的形象將眼前這人給畫上等號了。

呂布一雙虎眸看人的時候,都能叫人心中一抖。他在面相上還是挺能唬人的,哪怕內里是草包,繡花枕頭。謀略方面,他是半點想不到深處。但這威儀,就是曹操也不能比。遠遠前來,就是萬里挑一的風華。

呂布哈哈大笑,覺得他們十分懂事,他下了馬,笑道:「前來送上一送。汝等幸而未走,若不然,布還得追去,倒累的多走幾路。」

萬一追的心裏不舒坦了,說不定就殺起來。管他的,他現在就是無人管束的猛虎。

這二人心裏已是呆了,萬沒想到是這樣子的。他們當然不會認為是真的,對視一眼,只覺得呂布來就是為了耀武揚威,意思就是讓他們以後別在跟他後面,不然就千軍萬馬伺候。

雖然是誤會的效果吧,反正就是這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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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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