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趁醉賽馬暗偷營

第604章 趁醉賽馬暗偷營

司馬懿在幹嘛呢?!在研究角杯的紋型呢,一副十分悠然佛系的模樣,臉上更是看不出半點的不妥,眼神就更是從不亂瞥,也沒什麼小動作,這個人……

張綉心中咯噔直跳,當真是城府極深,深不可測這一種。

若是真打起來,他真的有勝算?!會是此人對手!?

若說書生不會打仗,是不假,但若是書生用謀輔佐指點用將軍打起仗來,那遇到個老謀深算的,才是真防不勝防。

呂布攬著張綉喝酒,已經喝到嗨了,竟是拉拉扯扯,放浪開骸起來。

張綉舉了酒杯,道:「溫侯盛意,綉豈能辜負,請!」

「請!」呂佈道:「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張綉也哈哈大笑,然後氣氛熱度上來了,才笑着對司馬懿道:「軍師怎麼不喝酒?!如此沉默寡言。」

呂布笑道:「你有所不知,仲達本就是這般性情,他寡言少語。然而言必有物,布有仲達在身邊,真是得遇賢人也。」

張綉道:「為表敬意,敬司馬軍師一杯。」

司馬懿微微舉了酒杯,道:「懿不勝酒力,微敬一杯,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軍師酒量甚小,」張綉笑道。

「張將軍請,」司馬懿笑道。

張綉也舉杯道:「請。」

二人喝完了,呂布才拉着張綉道:「吾二人喝,不必拉着仲達來。」

張綉道:「莫非是懼軍師醉了,溫侯不放心,怕吾偷營?!」

呂布笑道:「非布自負,便是真醉了,你便是來偷營,布也能抵擋而退敵。」

張綉聽的眼睛一眯。

呂佈道:「軍師一是不勝酒力,二是連日車馬勞頓,又要處理很多的事務,因此身體也是微有恙在身,若非是為了迎接你進營,仲達早在自己帳中休養。」

「原來如此,」張綉道:「是綉唐突了。請軍師見諒。」

司馬懿道:「張將軍言重。主公恤下,其實懿也不過是微有些水土不服,倒也無有大礙,勿需擔心。」

張綉笑道:「文士的身子骨,的確不如武將。」

呂布哈哈大笑道:「此言不賴,若叫仲達舞刀弄劍,才是難為他了。」

二人沙雕一樣的哈哈大笑,然後喝起酒來。

司馬懿真是無語,司馬家雖是以文傳家,然而家中子弟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的?!司馬懿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怎麼說呢,裝病多了的後遺症來了。再加上與呂布相比,書士這點體量與武藝是真如菜雞一樣,因此,這種說法,也沒什麼毛病。

司馬懿懶得看二人如此吹捧著喝酒,便趁酒意正酣,將這裏交與身後諸將與文臣,自己則從帳內退出帳外去了。

身後有親兵跟隨,還有文書職跟着。

出了帳,聽着帳內的喧鬧,推杯換盞的熱鬧,還有笑聲,以及烤肉的香味,司馬懿看着天色,此時不過是午後,看這樣子,怕是要喝到晚間才會散了。當然,散不散得掉都不好說。

風吹在臉上獵獵的疼,司馬懿將圍脖圍緊,慢慢踱步回了自己帳中去坐,聞聞身上的酒味,擰了一下眉頭,忙先去換了衣服,又把沾了酒味的衣服拿出去了,又焚香去味。靜心坐之類的搞了一套。

他是很難受得了這股味兒的。

這才舒服了。

不管呂布與張綉這樣會見是有多奇葩,然而,他還是得做萬全的準備。

現在可是一個機會啊。

說句實話,請一個仇人還是敵將來喝酒,只是為了喝酒,不是為了談大事這件事本身就極為不正常,甚至是極度的奇葩的。

良久,有親兵進來彙報,道:「張綉身邊的那謀士自出帳后,在我營中走動,一直在觀望我軍中之事,要不要攔他,還請軍師示下。」

司馬懿早料著了,道:「不必阻止,隨他走動。」

親兵應聲,又退出去了。

文書官道:「未知軍師深意如何,這張綉來這麼一趟,打探一番回去,我營竟什麼也不做?!」

「要做什麼,取決於張綉行不行動,」司馬懿道。

正說着,斥侯營的精英進來了,奉上了剛調查出來的現成的情報,司馬懿取過,讓人退下去了。

他打開細細看了看,品了品,笑了一聲,道:「暗裏藏刀啊。你看看……」

文書接過看了,吃了一驚,道:「八支兵馬?!」

「嗯,一支二百,就是一千六百兵,這個時候,若說是為了接應張綉,我可不信。便是為了接應,也用不着這般分散,」司馬懿道:「這張綉出手,也是想要趁我們不備,分兵八支,意在於總有我營查不出的一支,他正好可以偷襲……」

「那他會不會偷襲呢?他真的敢?!」文書吃驚的道。

「會不會,就看晚上了,」司馬懿道,「等天黑吧。」

文書心中砰砰直跳,道:「倘若真有人如此敢,可就將張綉就地正法?!」

「張綉現在可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呂營,我軍偷襲而殺他是易,然而主公設宴,專門宴他,若是他死了,都會認是主公陰謀害他,死一個張綉,卻賠上主公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點好名聲,可不划算,為這張綉還值不上賠上這些個。」司馬懿道。

文書道:「斷其羽翼?!」

「全斷了也不行,真要動手,就挑兩支滅營,給個厲害看看吧,」司馬懿道:「這個人,需要震懾。而這個動手的度,也要在他想翻臉,卻又不能與主公翻臉的程度。就得看他的承受能力了……」

「主要還是看他們會不會主動出手,是這個意思嗎?!」文書道。

「嗯,他們主動,我營只是反擊,可不是決裂同盟關係,」司馬懿道:「若是他沒動手,便裝作不知,放他們回去便是。」

「真全放回去,也太便宜他們了。」文書道,「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可惜了。」不然能直接殺了張綉。

司馬懿只是笑了一下,當初項羽沒能殺掉劉邦,一方面是因為確實是怕自己因為殺一個而失天下人心,另一方面,其實真殺了,也就那樣,沒了劉邦,也還有韓信,項羽對韓信,哪一個能贏,誰也說不好。

所以司馬懿從不認為在宴上殺人是什麼高明的手腕。

但為大英主,一旦與這種看似是陰謀的陽謀掛上鈎可未必見得是好事。

所以,司馬懿是完全沒有任何要在這個時候除掉張繡的心。雖然,他也的確算是禍患。

司馬懿其實是瞧不上項羽的謀士團的。都說霸王放虎歸山,終成大患,然而司馬懿以為,要霸王出這種招數,行這種計的謀士都是一般的謀士,根本就算不上國士。

司馬懿的確善於搞陰謀,然而這種事情上,是絕對不能這麼玩的。

這麼一玩,便是連宵小都要離呂布而去,誰敢再赴呂布的宴,歸呂布的麾下,進他的軍帳?!這是一個真正的不祥的開頭。只能算是三流的手段。爭天下又不是爭山頭,爭山頭可以這麼做,爭天下卻不能。

文書卻甚為可惜,道:「這張綉是一匹狼,若是此時放了,此後若進冀州,他必要在虎口奪食,煩不用煩,擾不勝擾,恐有後患。」

「為殺一張綉,犯不着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髒了主公的手,又與曹操翻了臉,更引天下人笑話,」司馬懿道:「區區一個張綉,不用放在心上,還沒到時候,到了時候,他自會自取滅亡,人人喊殺,屆時,順手也就解決了,也許,都用不着我營解決。你見過草原上的孤狼有好下場的嗎?!還是一隻貪心的孤狼。有心想吃,也未必有胃口能吞得下去。」

失去了賈詡的張綉已經連爪牙都失去了。一匹廢狼而已。

文士聽了若有所思。

司馬懿慢吞吞的坐了下來開始寫信,笑道,「觀張綉似有對如今之境遇有不滿之意,正好,懿便寫封信去與曹公。」

「離間計?!」文士聽了便笑。

「曹操可是真老謀深算的賊子,」司馬懿道:「便是見了信,也是半點不會動聲色,也不會有什麼動作,我只寫信告訴他,倘若張綉以後有不臣之心,不必曹公動手,懿自會替曹公剷除逆患……」

這信能把曹操噎死吧?!

文士樂了,道:「這張綉是把雙刃劍,曹操需要他,但也懼他謀叛。此子背有反骨,不管到了誰的麾下都會反的,觀他言行,一得而知。與主公相見,竟也大言不慚,敢有相互對等之心。」

司馬懿封好信,命他寄出去了。

司馬懿聽着外面的動靜,處理了公務便看了一會兒書,主要是研究一下地圖上的地形等,尤其是這個等高線,他發現這其中的精髓真的包含太多了。妙趣無窮的感覺。

天色漸漸的黑了,呂布與張綉酒也喝的盡興,處於醉醺之態,張綉提議要見識一下呂營的威風,二人便跌跌撞撞的出了帳要去看軍中所布,呂布隱隱的有炫耀之意。也是昏了頭。

然後張綉便提議要上馬試試彼此的身手,身後的謀士笑道:「此時對陣,若有損傷,反倒影響兩營友誼,也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若如此,比賽跑馬如何,一柱香內,誰馬跑的快又遠,誰便贏。早聽聞赤兔是難得一見的千里良駒,今日趁此機會,也好叫眾人大開眼界,見識一二它的神妙。」

呂布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布便叫汝等見識一下赤兔的速度。來人,牽赤兔來!」

他身後副將皆有相勸者,但呂布正在興頭上,哪個勸都不肯聽,非要牽赤兔來。

那邊張綉又在笑道:「綉也有曹公新賜一匹千里良駒,也不知能否比得過赤兔,今日一試,也有個高下,才可甘心!」

「若輸了,可不能怨曹公,」呂布笑道:「赤兔難尋,千里馬里也難有,它是千里馬里的千里馬,可不是一般的良駒可比。」

一時赤兔和張繡的馬都被牽來了。

赤兔慢悠悠的,見到呂布這才加快速度小跑過來了,那威風凜凜一跑一跑的,身上的鬃毛被風一吹,那真是千里波紋,在月色和火光下,更顯不凡。真是好帥氣的一匹馬。它親親熱熱的繞着呂布轉了一圈,也不看其它人,舔了一下他的臉,發現他全身都是酒味,又轉過身打了個噴嚏,一副嬌嗔的模樣。

張綉看的眼熱,道:「真是好馬。」

他的馬是一匹黑馬,雖也是千里良駒,然而,赤兔根本就不鳥它,連個眼都不給。俗話說的好,跟什麼主子,那臭味相投是半點不假。

就這赤兔,平常連呂嫻都不怎麼睬的,除了它的親親老婆們,其它的馬,尤其是公馬,他完全沒有興趣。

曹操賜的馬也是極好的馬了,但是赤兔百年難遇的極品,曹操就是資源甚廣,弄到的馬多,但確實是還沒有一匹能與赤兔相提並論。

倘若良馬這種真的這麼輕易能尋到差不多類似的,也就不至於那麼珍貴而傳至千年以後了。

呂布與赤兔相處的時候,說真的,比跟老婆們相處的時間還多,雖是物種不同,但真的就是心意相通的戰友了。

他摸了摸它的臉,道:「赤兔追隨布多年,布之功業,有它一份功勞。」

可不就有他的功勞?!親兵伺候它那真跟伺侯祖宗似的,要撓癢就撓癢,還愛搭不理,吃的不滿意,還會踢掉糟,脾氣大著呢,那毛色,也是經常梳洗的,帥氣的與呂布一個德性。

張綉眼沉沉的盯着赤兔,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看不分明,道:「溫侯,請!願賜可得服輸啊!」

「請!哈哈哈,今日,一定要分出個勝負來方好。」呂佈道。

一時上了馬,二人像風一樣的尋了個方向出營而去,副將們跟隨,哪裏能趕得上如風一樣快的呂布?!一時之間急的紅了眼……

怕是要糟!

眾人早急了,來尋司馬懿,司馬懿卻神神在在的,這張綉本來就沒安好心,不然他肯冒險前來?!

司馬懿看着眾人,道:「慌什麼?!以主公之威,豈會輸於張綉。」

「只恐張綉趁主公不備,」眾將道:「還請軍師決斷。」

司馬懿笑了一下,道:「想要賽馬,就怕張綉能力不足,先折了馬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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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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