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生麻煩死也麻煩

第586章 生麻煩死也麻煩

呂嫻看他這樣,也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貨沒再死磕的杠,噴。不然她更難聽的話還在後面。真把她惹急了,她能將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吃飽了撐的。百無一用是書生之類的話都能罵得出來。

那樣就太撕破臉皮,未免太不好看了。

現在這個地位,怎麼說呢,呂布也算是一方之雄主了,與一個噴子撕的難看,傳出去也是難免不講究。呂嫻也是想要盡量的避免這種事發生的。本來呂布就一身黑料,洗白白的這才稍微那麼好了一些兒,與這樣的人撕了一場,於呂布的名聲,沒有半點用處。

況且也沒這個必要非要撕破臉,讓天下人看笑話。

這個貨的逸事,以後傳世的事,還是叫世人討論他與曹操的愛恨情仇吧,別將他們呂布父女扯進去就行了。

呂嫻是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料到另外的事。

司馬懿要弄清楚太陽高度角。決心於心。

而禰衡卻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下了什麼大決定,道:「女公子一番至理推心之言,衡受教,也心服口服。衡雖無才,但也願為弟子,效力於女公子麾下。還請女公子收留。」

???

趙雲與臧霸一愣,一頭問號的看向禰衡,這文人的腦迴路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司馬懿卻已經在心裏拍案叫絕了,這禰衡絕對是在反將一軍!這是文士的報復。這就是!

這類人,就沒有一個心眼真正大度的。看來,他是打算換一種方式死磕呂嫻了。

連呂布都呆了呆,他皺緊了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禰衡。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要留下來?!他正琢磨著怎麼找個借口把他打發到劉備那兒去呢!

結果他卻要留下來!?呂布哪怕再後知後覺,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

這不太對啊!呂布是一萬個沒想留下他啊。他瘋了,才會挽留一個瘋子?!

問題在於,他也沒有挽留賢人的意思,他竟然還能低下頭,這麼主動求留下來。

這……呂布的臉色古怪,一方面是因為想不通,二方面則是,怎麼拒絕,才不會產生其它的後果,比如讓天下人以為他呂營容不得人。

是的,呂布為此而煩惱,卻是半點都沒動心思要接納禰衡。

「……」呂嫻嘴角一抽,啥!?你瘋了嗎?!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心理過程?!怎麼鼻涕蟲變成黏人蟲了!?

她一臉mmp的看着他,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司馬懿看了她一眼,心裏很瞭然。但凡這種人,都是很偏執的,他也是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太陽高度角了。只怕他也知道,只有投於麾下,為同一陣營,才有資格知道。所以他也這麼幹了。

因為他只是使者的身份,是絕不可能得到這個公式的。

況且曹操要殺他,他也沒必要回去。

這個貨,不料還挺能屈能伸。這個人,若說才能,肯定是有大才的。

但是,不好用的人,比龐統還不好用的人,呂嫻用他幹嗎?!看吧,笑都快掛不住了吧?!

呂嫻特別無語,這貨真的是來坑她的嗎?!

什麼意思,還真要在呂營耗下了。

呂嫻看着禰衡,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種人似的。

不是說噴子,哪怕頭可斷,嘴還是要噴嗎?!怎麼轉的這麼快呢?!

這貨,不是一個合格的噴子啊,你還有沒有噴子的骨氣與傲氣?!

呂嫻無語了半晌,道:「我呂營用先生這樣的人,也太屈才。其實真不必,不然世人還得說是我們父女強勢,逼迫正平非食周栗不可……」

拿出骨氣來,快點拒絕吧!

禰衡知道她是嫌自己麻煩,深吸了一口氣,道:「衡雖不才,然而文采也自認斐然,便是與孔融比,也不遜色,可擔任文書一職,若溫侯與女公子要起草檄文,衡可勝任!」

「……」呂布嘴角一抽,也是無語了,這是賴上了?!

呂嫻忍了忍,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來了。可是呂嫻能拒絕嗎?!

不能!

因為,呂營一向是以接納天下賢才的面目面對天下人的,這種時候,人家都要主動投效了,你卻不肯接納,天下人會怎麼看待呂營,會說呂布說一套做一套,而真正要來投降的人也就不肯來了。這個代價,她是付不起的。爭天下,何嘗不是不是爭人心歸附,以及爭人才!

所以呂嫻是糾結的要死要活,這個人,她是一萬個不想要,可是,卻根本毫無拒絕的辦法,一時之間也是鬱悶不堪。

她尋思了一下,做最後的掙扎,道:「嫻知正平其實謙遜,也有大才,只是不肯顯而已,剛剛嫻說話的確是冒犯而又貶低了不少,其實只要正平能用心於做事,必有出息。我呂營到底怕委屈了正平。不如這樣,正平可欲去劉使君處?!或者荊州劉景升處?!我父可代書一封,薦正平前去,此二人求賢若渴,必重用正公,如何?!」

真的就別杠着我呂氏了!

禰衡早知道她想推辭,也不生氣,這種時候,他若是說既然呂營不肯留,自有留人處,他自去是也,反而如了她的意,他更不會如她的意了,他就是要跟她逆着來,便笑道:「劉景升已是暮年枯骨也,遠不及女公子二八年華,前程可期,荊州遠無可繼任之人,最終還不是在女公子手中?既是如此,何必捨近求遠。而劉使君處,已有卧龍在,衡是一區區書生,只恐未必會被放在眼中,既是如此,還是留在呂營吧,還請女公子莫嫌衡才淺,哪怕只為刀筆吏,也得留在此處,願奉女公子為師,潛心學習何為太陽高度角……還請女公子成全。」

說罷臉都舍下去了,拜了下去。

呂嫻是真的皮笑肉不笑,臉都笑僵了,但她還是忙起了身,將禰衡扶起來,道:「我只是一介女子,怎堪為賢者之師?傳出去,外人還只以為正平在呂營受了什麼非人待遇,嫻萬不敢如此。正平願意留下來,是我父之幸,我之幸,只是唯恐屈了大才,不好重用,無法向天下文士交代,往後可如何是好?!天下人必定會非議我父與我不知重用賢者是也……」

禰衡才不上她的當,笑呵呵的,彷彿看不見她的拒絕和鬱悶,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女公子縱年輕,學淺,有比衡強之處,衡便是女公子弟子,既為求學,不求重用,更無懼天下人笑吾。女公子更是世間少有人也,何懼天下人笑。剛剛還言及,只要拳頭夠硬,不必管外人怎麼說嗎?!言行合一,還請收下衡。」

「……」呂嫻是真的噎了個半死。得,這貨現學現用,拿她的話來噎她了。

趙雲此時詫異的笑着看了禰衡一眼,發現現在也有點佩服他了。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個噴人人設的一人,他的風聞也不怎麼好。素有狂士之稱,但在文人圈子裏很受尊重。但是覺得他的確是個很有文化的人的。但凡文化人,有些低不下頭的,太常見。

但是這人,倒是古怪,竟然說拜師就拜師,說要做弟子就毫不含糊的做弟子,半點不含糊,連臉面都捨棄到一邊去了。

不說他這個人人品如何,但在求學一項上,的確算是精益求精的一類人了。

趙雲此時的確有點服氣這個人,不管他以前,以後如何行事為人等,但現在這個態度,他就是佩服的不得了。

呂嫻還能有什麼辦法,眼睜睜的是說過了頭,招攬了個她根本不想要只想扔的人進來了,只能收了。

她便笑道:「是當如此。正平留下,嫻自求之不得,只是為弟子就算了。我不敢為賢人之師。若有要學之處,以後可相互商議切蹉既可,正平真的太謙遜了,只恐我這點知識,正平三五日便能學了去,不敢與公正學富五車相提並論……」

禰衡能賴下來就行。因此便笑道:「是。願侍奉女公子左右。」

司馬懿心裏已經笑瘋了。難得見呂嫻也有吃憋的時候。太爽了!

呂嫻心裏鬱悶的不行,看了一眼司馬懿,哪不知道這個人心裏現在在瘋笑,面上卻正經,便堵他道:「仲達,不若叫正平在仲達帳中領個職務,以為助力如何?!」

司馬懿才不願意伺候這種辯論瘋子,他瘋了這才這麼干,一個呂布已經叫他煩心了,再來一個,他得抓狂,當然拒絕不能生硬,便正色道:「懿軍務纏身,的確需有帳下之文士幫着處理許多事務,公平若來,自是求之不得。然而,軍中之事務要緊,懿只恐並多多餘時間與正平探論這些學術之事,主公那裏,懿還得跟隨,唯恐怠慢。因此便不能委屈正平在我帳下了。」

無論是相,還是軍師,都是有自己的領導班子的,陳宮有相府,相下設了很多的官職。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就是這個事。而軍師也是一樣的,除了主領軍中大事以外,他還有幕賓,有處理文書一類的帳下謀士,官職等等不一而足。

他要安排一個人為官職,哪怕是閑職,都是隨便安排的。

可是司馬懿肯嗎?!

他的話說的隱諱著呢,他就是想,也得看現不現實。呂嫻能聽不出來嗎?!她看了一眼呂布,說的也是。她也不是真心要將這個鍋甩給司馬懿,其實就是想噎一下他。哪知道司馬懿半點不慌,冷靜的又給甩了回來。

這貨是真的特別的精明,聰明的跟狼王一樣的了,大抵是知道她肯定不可能這麼安排,所以拒絕的理直氣壯。

要禰衡呆在虎威軍里,呂布這個性格能忍受得了這種人的性情?!遲早要鬧出大事,然後呂布下令斬了他。

這可不是呂嫻願意看到的。也不是司馬懿願意看到的,他不是為呂布着想,而是這種人,是真的能不殺就別殺。殺了後患無窮。到時候天下人說不定得說他司馬懿不能容人,嫉賢妒能的話都能編排出來……

司馬懿瘋了才留這種人給自己找麻煩。生也麻煩,死也麻煩。

呂嫻看樣子是真的拒絕不了了,一時之間也是特別的無奈加無語,便道:「委屈正平了,本想安排在父親帳下,如今只能在我帳下。」

禰衡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機鋒來。因此只作不知,只笑道:「衡之榮幸。」

說來也怪。若是以往,有人敢這樣嫌棄自己,也許他已經變色離席了。然而,被懟了一通,發現她也有可取之處,便趁勢乾脆留下來,他竟願意了解一二。也不知道是逆反心理,還是好奇,或者是為了太陽高度角。也許綜合都有。

呂嫻心裏鬱悶,請神容易送神難,沒料到請了這麼個貨回來,以後有的煩了。

她心裏悶的慌,便叫司馬懿安排禰衡去安頓。

司馬懿便請禰衡出去了,禰衡看了一眼司馬懿,心照不宣的道:「汝亦有才,奈何在此受屈?!以前不知,現在卻另有一番了解了。」

司馬懿本就是滴水不露的人,道:「懿能侍奉主公,幸事也,何來委屈之說?!」他又不是那嘴大惹禍的性情,哪會承認落人口實。

禰衡瞭然一笑,也不再戳穿。那個笑容,司馬懿一見就不喜。

他其實知道,這個人哪裏是沒有什麼學問和文化,肚裏也有謀略,他只是第一勢被呂嫻拿住了,後面便不好再杠了而已。

呂嫻說他是行動上的矮子,語言上的巨人,他便順其之道反將了一軍,反倒把呂嫻噎的夠嗆。

這樣的人,能是省油的燈?!

呵。

司馬懿是信了他的邪。

不過說實話,連司馬懿也沒有料到,禰衡竟然是真的想要留下來啊。

除了將一軍以外,還有別的原因吧。

而呂布看呂嫻悶悶不樂,道:「若想打發他走,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兒不必為此人憂心。布自驅他走便是。」

「算了,我們也不是不能容人,他主動要留下,這便再無轉寰了。」呂嫻道:「爹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呂布還是不太放心,道:「他若惹事,不必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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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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