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禰衡號哭進呂營

第583章 禰衡號哭進呂營

趙雲道:「宣高可知司馬軍師,雲竟不知該如何形容。感覺像是女公子推一步,逼一步,他才會動一步。」

他想裝笨,可惜,也沒人信。徒之奈何啊。

臧霸笑道:「他就是那推石磨的驢,非得敲一敲,才會動一動。這幾日女公子是不是時時問他意見,看向他,以及什麼事都拉着他?!」

趙雲點首,「應是不放心主公之故。」

臧霸笑道:「不錯,唯恐司馬軍師不儘力爾!」

「主公的脾性,」趙雲笑道:「雖然是有些反覆無常,然而,算不得陰險奸詐。就算不那麼光明磊落,也不至於落得個小人之名聲,比之曹操,仁義良善甚多也。」

今日呂嫻說的話,未嘗不是對司馬懿的敲打。不可損主帥之威德,其實,不也正是對着司馬懿說的嗎?!

司馬懿是個極聰明的人,哪怕極細小之處,他也能聽的出來。

呂嫻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司馬懿便是再裝傻,也糊弄不過去了。

事關重大,司馬懿也必須得拿出全部的本事來,擁護呂布,維護虎威軍上下的一切。不光只是消極的應對,只被動的行使著軍師的職責,更應是主動的參與,解困之意。

臧霸道:「不錯。」當初他對呂布也有很多看法的,可是到了徐州以後,才知道,呂布的確無謀不假,但若說他是小人,或者是奸詐陰險,那還真是抬舉他了。

「若到前線,可有把握?」臧霸道。

「今日女公子問我,若遇顏良文丑,可有勝算,」趙雲道:「倘若二敵一,雲也有之不及,倘遇此險境,宣高與我共抗,也能解危。只是女公子必是要避開這二人合力。但事最怕有意外,雲思來想去,不可僥倖。」

臧霸聽了也慎重了一些,道:「這二人是什麼路數?!」

「顏良文丑皆勇冠三軍,然而,只是匹夫之勇也,在領軍整兵方面,遠不及高順將軍,」趙雲道:「在公孫瓚麾下時,也曾聽聞這二人正因為勇,便不可能屈居人下,因此二人皆為大將,然而,若臨陣對敵,這二人,可有一戰之力,只是若敗,軍隊的實力便會一潰而散。與徐州兵馬遠不能相提並論。」

「所以將死,兵便是烏合之眾,」臧霸道,「如此便可設計擒殺這二將。袁軍雖眾,卻不足懼。」

「不錯。」趙雲道:「近與高順將軍的陷陣營對戰,才發現高順將軍在領兵方面是個奇才,而張遼的兵馬也素來以不懼死而稱名。也許與這二人相比武藝,高將軍與張將軍皆略遜一籌,然而,統兵之能,非是只一夫之勇可比也。」

「徐州兵馬整而有肅,不畏死而心有敬畏,袁軍遠不能相提並論。」趙雲是真的服氣徐州兵馬的訓練之道的。最近他因參戰過多,因此也有了更多的心得。

臧霸當然知道趙雲在想什麼,想必心裏肯定是驚異的,如同他當初參與練兵時一樣,便笑道:「這是正規軍,當然了。子龍可知當初女公子初次見這世道的兵馬的時候,說了什麼?!」

趙雲聽着。

「她說勇雖勇,然而,兵在有魂,有信仰,不單單在於勇和不畏死,軍士有了敬畏和信仰,便會拚死維護他們心中的義,而為上位者的義,為將者的義,是什麼?!」臧霸道:「也得敬畏他們本身。」

呂嫻當初來時,是很心疼這些將士的,因為這個時代,特資匱乏,精神空虛的軍士很多,他們當兵,完全只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與當初她的時代的初起的兵完全是不一樣的,那個時代初起時,也是匱乏的不得了,物質那更是草鞋,與這兒的條件也差不多吧,但那個時候的兵,是有信仰的,是有精神上的依靠的,是有着堅定的信念的。

呂嫻一直在肅明軍法,軍紀,一直在申明,何謂家,何謂國,何謂家國太平,即是和平之意。

她一直在申明,戰爭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和平。

所以徐州兵馬所擁護的,是和平。

她很重視精神上的填充。特質上也並未缺乏,一直在跟進,有兵餉,有糧吃,有鞋穿,有兵器,生有榮譽,死有尊嚴。

說來搞笑,這個時代,很多的兵士臨時召來,手上是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的,更遑論還有其它的東西了,赤腳走路半點不誇張。

呂嫻一直在做實事,她也一直像個人一樣對待兵士,而不是當成一種消耗品,連人都算不上的工具一樣對待。

而這一切,都是有回報的,回報的,就是有信仰,不畏死,擁護著徐州和平的兵士,他們擁護,愛戴呂氏和徐州。

這一切的熱情,可以說是超越的。

物質上來了,精神素養並未落下。隨之也同樣跟上來了。

一個有靈魂的軍隊,自然是最強的軍隊,而配上最合適的領導,他們便是輸,也輸的光榮。

當然,輸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因為呂氏兵的裝備,連曹兵都比不上徐州的。徐州兵不在於多有錢財,而在於,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尊重,包括他們配的水壺,輜重,藥品,還有乾糧……

在這個把人命當成消耗品對待的世道,能將兵士當人看的尊重,他們又何必與袁軍,曹軍比什麼錢財多寡,土地多少……

這個時代打仗是個什麼德性,不用說也都知道。

曹操為了湊軍餉,摸金校尉的事沒少干過,那是死人財,活人財一個都不放過。其實也不止是曹操,很多諸侯都這麼干,包括張綉,挖墳,搶掠民財,殺人如麻,有時候,真的說不清他們是打仗的,還是匪窩,當然,一向都是兵匪不分家的……

但是呂嫻的確是將徐州兵都升華了,她用了精神澆灌與物質補棄的形式在練兵,效果也是驚人的。

兵士感受到尊重,功有賞,過有罰,他們回饋了更可貴的東西。

忠誠,獨一無二的堅韌的忠誠。

臧霸眼眸銳利,道:「所以,徐州兵不會敗。只要一聲令下,定無往不利。這就是尖兵,如同尖刀的兵馬。這一次,是真正的亮出他們的兇狠的時候了。曹兵與袁軍,不足為懼。子龍,我們二人,不必怯這二人勇力,因為我們有最強的指揮,還有最勇敢的後盾。」

趙雲鄭重的點點頭。

曹呂之戰時,只是小試牛刀。

而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將磨好的刀鋒利出鞘的時候。

若不收割半個天下,又如何能收兵回去?!

趙雲也是眼光獨到之人,看到徐州兵,也不敢小視,這其中的凌厲之處,也非一語可道盡也,到了戰場,自見真章。

且說呂嫻出來尋呂布,呂布在帳中無聊,除了每日點卯升帳練兵以外,其它時間,都是騎着赤兔帶着親兵到處尋獵游山的,他這性格,本就閑不住,但也有分寸,不會離軍營太遠。

呂布呼嘯回營時,見呂嫻在營門前迎接,便忙勒馬道:「我兒尋我有事?!」

「正有事商議,」呂嫻笑道:「父親可尋着了獵物?!」

「可能是兵馬駐地,人聲鼎沸,獵物都被嚇跑了,尋了半日,也沒尋着什麼,」呂布笑道:「走,回帳說話。」

一時進了帳,親兵井然有序的打來了水,呂布用水把身上的汗都給擦了,又擦了把臉,卸了甲衣,著了軟袍,這才舒服不少。

「父親也不忌諱吹了風,這本近冬日,仔細傷寒。」呂嫻道。

「無妨,布又非曹孟德那般嬌弱,動不動就犯頭風,跟婦人般不能見風似的。」呂佈道:「我身強體壯,便是冬日下水,也不會傷寒。」

是哦,還鄙視起曹操的身體素質來了。醉了。

也是,呂布體性偏熱,這樣的體質,很躁動,也難怪他這個性格靜不下來了。叫他老實呆在帳中,真的就是屁股像燙著了似的,一天不出門縱馬,心裏就不快活。

本性難移,這樣的性格,也是拘不住的。心裏有數就行了。因此呂嫻也不說他。

「我兒有何事說?可是出事了?!」呂佈道。

「張綉領一萬兵馬作先鋒來了,后還有五萬大軍壓后,」呂嫻道:「張綉若與父親匯合,父親且忍他,若是實在忍不得,便不見他,不必起無謂衝突。一切聽仲達安排。不可任性。」

呂布擰了一下眉,「又是這個張綉。」

這火氣升上來了,也蔫的快,道:「行,忍他便是。便是他指著鼻子罵我,我也罵不還口。」

「老爹這忍勁好,」呂嫻道:「有時候想要的東西,不是能依賴拳頭而得到,父親要相信司馬軍師的才能。」

呂布一樂,道:「仲達用計真的不費吹灰之力,布心服之。我兒放心,我定多聽他勸便是了。這張綉,且忍他到冀州,再與他計較。」

張綉難纏,然而想虎口奪食,也不容易。

現在呂布身邊有司馬懿,可是張綉身邊卻沒賈詡了。只要呂布不胡來,呂嫻還真不擔心。

「禰衡出使而來,既為使者,不得不見,麻煩在於,他是一個噴子,」呂嫻道。

「何謂噴子?!」呂布不解。

「出口成章,指點江山,就他自個兒與眾不同,他都對,所有人都錯的人,」呂嫻笑道。

「龐統那樣的?!」呂布一聽眉頭就擰起來了,一想到龐統,頭就疼。

「龐統可比不上這樣的人,」呂嫻笑道:「龐統雖然喜歡與人抬杠,但也並不是貶低一切人,這禰衡可比龐統麻煩多了。他在許都惹怒了曹操,曹操驅他前來,是想借父親的手來殺他呢,一則除了他,二也是說父親連書生也不能容的意思。」

「這個曹孟德,豈能如他的意?!」呂布也感受到了陷阱,道:「就是說殺也殺不得,忍也忍不住了?!不如將他也送人,不如送去與劉備。」

呂嫻哈哈大笑,道:「不賴,不賴,送去正好。也叫劉備煩一煩,這種人的威力。看他殺還是不殺。」

呂佈道:「劉備便是不殺,張飛那廝,便先要殺了。」

「不過這一次劉備都未必能在荊州活着出來,」呂佈道:「這人如何安頓?他來是為何?!用他,除了激怒布以外,還能有用?!」

「是要他跟着父親進兗州之意,」呂嫻道:「當然,也沒打算讓他活着回去。」

所以是轉交給劉備去煩,還是送回去許都,呂布也愁,道:「罷了,先見見再說。」

呂嫻道:「父親切莫中曹操之計,擔了害賢之名,不然徐州先前所有,全化為烏有,前功盡棄。」

「無事,」呂布鬱悶的道:「便是他冒犯布,我忍着便是。」

呂嫻笑道:「爹別擔心,有我在,哪能叫他冒犯虎威?!便是一心求死,也不叫他如願。」

呂布這才喜色,道:「若他出言不遜,嫻兒好好懟他!」

「這是自然。」呂嫻大笑。

張綉在兗州境內紮下兵馬,靜等呂布進兗州,然後禰衡便來了。

他進營的時候,是哭着進營的,高順親自去接的人,見他哭,一時無語,他並未失禮,但也不鳥他,問也不問他為什麼哭。

禰衡見此,泣道:「耳失聰,目失明之愚夫,莫非口也鈍矣?!」

高順聽了心中大怒,卻忍着不發,他左右副手都大怒了,欲拔刀,高順卻止住了,他未說話,只是引了禰衡到帳前,道:「使者請,主公與女公子久候!」

禰衡更高聲哭着進去了。

左右問高順道:「將軍,這個人,這個人……好囂張!」

「天下之大,什麼人都有,」高順道:「要多忍耐。不可壞事。」

左右皆道:「今日也是見識了……素日曾聽聞龐統之名,今日,倒是又開了眼界!」

高順也無語。

反正不失禮就行了。

禰衡哭着進了帳,發現呂布,與呂嫻,司馬懿,趙雲,臧霸等人都在站着候之,一時愣了一下,然後又哭了起來。

呂嫻心中好笑,道:「正平為何哭泣?!莫非我呂營失禮矣?!我父雖未親迎於帳外,然而,也在帳中站立而候之,若論失禮,當如正平,為何進帳先號哭?!無禮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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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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