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借刀殺人蔡瑁計

第565章 借刀殺人蔡瑁計

「保全荊州和劉琦之意,」陳登道:「這的確是個考驗。」

「然而,只看大家各自的計謀了,」陳登笑了一下,道:「大軍雖往北去了,然此地兵力也不弱,孫策便是想要混水摸魚,難!」

「重點是孫策與劉備本就是針尖與麥芒,誰能信任誰?!」謀士笑道:「既不能相互信任,便是有合作,也絕對有可圖之處。」

「若論算計人心,我陳登,還未輸過於誰,那諸葛,我也不懼。」陳登笑了一下,這一輩子,除了輸給過呂嫻,他還輸過誰啊。他還能服誰?!

「劉備必要利用孫策,孫策本是小霸王,豈會服他?也會防備於他,這二者都要荊州,便有天然的衝突,可利用,」陳登笑道:「劉表病了,那蔡氏還能忍得住嗎?!我且寫書去與蔡瑁,蔡瑁再自負,此時之機,他也不得不與我暗中結盟……」

「的確是良機,大人布謀這許久,終於到時候了!」謀士笑道:「強龍難壓地頭蛇。除非劉備真的能除掉蔡氏黨羽,否則他要荊州,不可能!」

陳登開始寫密信,道:「這叫借刀殺人之計!」

他若禍水東引借江東謀我廣陵,我便先謀劉備性命!

密信發出,同樣也與徐庶一封告之。

徐庶剛看完徐州發完兵的信,又見到陳登的,忙看了,笑道:「若是順利,便是攻進襄陽之機,便叫他連襄陽也得不著。」

魏續道:「無將可使,如何抵擋關羽與張飛二將?只恐有失!」

「漢中離此之近,而馬超將至淮南附近,途經此徑內,借他奇兵一用,未必沒有成效!」徐庶笑道。

魏續想了想,道:「也是,若是順利,能將劉備徹底趕出荊州,也是好事。」

徐庶卻沒那麼樂觀,道:「他離開襄陽,雖是好事,然而在這個時機,也不全是好事。」

魏續點點頭,劉備若以退為進,這打壓蔡氏,抵抗孫策的事,便全是徐州的事了,本來若是呂布父女在,這荊州的事就能搞定了,根本不用擔心,然而,這看似贏面之中,也還藏着危機。

也難怪徐庶擔憂。

其實最順利的方式是趁機打了劉備。

便是陳登與徐庶都看出來了,不利之時,劉備與諸葛都可能會以退為進!

劉備有足夠的耐心。

退一步,再來,根本不難。

所以,若是此次能殺了劉備,便是真的大計謀了。只是這一行,怕是難!

「只看天意!」徐庶道。

且說蔡瑁收到陳登的密信的時候,還心存疑惑,與左右商議道:「此賊莫非有何算計,利用我等圖取荊州也!?」

左右皆道:「將軍不若且先看信,看他寫了什麼,便知真偽。」

蔡瑁極不信任徐州與陳登,一面拆信一面笑着道:「他若是要降,打死我也不信。」

「若是假降,將軍且虛意受之,假來虛往,兵不厭詐是也!」左右謀士皆笑道。

蔡瑁大笑,然後將信展了出來,待他看完,左右忙湊上前道:「將軍,這個陳登寫了什麼?!」

「言孫策欲擊荊州,然劉備必激他擊廣陵,勸我分兵,抗擊孫策,結盟,共同退敵,」蔡瑁道:「他便自有計,與我共滅劉備。言何人為敵,是孫策與劉備是也!」

左右面面相覷,因為這擊中了蔡氏的要害,目前這兩個心腹大患,為首就是劉備,其次便是孫策的虎視眈眈,因為孫策雖退兵回去了,然後水軍一直在操練,根本就從未死過要越江的心。

蔡瑁不笑了,因為,陳登一說,就說到了他的心上。他實力雄厚,一不怕孫策,二不怕劉備,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裏,然而,若孫劉二人聯合起來呢!?

便是蔡瑁再自負,他的心裏也是虛著的。這是他最怕的一種情況,而顯然,孫劉已然聯盟,圖謀不軌!

陳登盯着荊州這麼久,恰取的就是這個時機。有些信,有些勸言,只有在最恰當的時機,才有作用。而現在的時機是什麼呢?!一是劉表病了,他如今年事已高,老人一旦病了,再加上這個心事重重的時候,哪一天就去了,誰也不知道,這時蔡氏一黨正是蠢蠢欲動在攬權的時候,二是袁呂曹罵戰已先開始,涉及到了劉表,而劉表冤是冤,身涉其中是必然,然而,這一罵戰,劉表是無法再跟隨袁紹的了,這種時候,荊州就是孤立無援,人人要吃的時候,蔡氏要攬權,而劉備焉能不攬權?!別看他在襄陽,然而仁德之名早深入荊州民心,便是有很多士族,也是向著劉備的,如今看着劉表重病,一個個的上竄下跳的,暗中與劉備聯絡很勤快呢……

這個時候,蔡瑁能不心急?!他急於攬奪大權,剷除異己,他恨這些荊州人,以為劉備進了荊州真的能護住荊州?!

不會,荊州是劉備的籌碼和跳板,真要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只會棄,而不會用命保。

這些人不懂蔡瑁,他們真的就是什麼都不懂!

蔡瑁的確不算好人,然而,他照樣是忠於荊州的,這一點,這些人全都不知,被劉備仁德之義的外表給欺騙了!

所以陳登這封信,正擊中蔡瑁心中要害了,可想而知的這番厲害。

「將軍,只恐這陳登有詐,皆知徐州也要荊州是也,只是苦於現在無瑕分心來奪,如今看孫策與劉備二人有搶奪荊州之意,恐是急焉。」謀士道:「然而,他雖居心不良,卻可利用之,只要不與之荊州之利,與他結盟,沒有壞處。與他成勢,退孫策,殺劉備。」

蔡瑁亦道:「他信中亦言,劉備怕荊州被孫策所奪,所以劉備必激孫策擊廣陵,其實是表面上要取徐州,其實意在奪荊州是也,此言,有幾分可信?!」

「九分可信。」謀士道:「將軍,劉備不除,必是大患。將軍,吾有一計可施,不若寫信去與劉備,言景升有言要交代,請他來荊州一敘,劉備不管是為義,還是為利,必至。將軍便可一撲而殺之,大患永除!」

「不可!他雄兵二三萬人在襄陽,襄陽是荊州門戶,若攻來,誰能擋得住那關羽與張飛二將,此二人,勇猛無敵,少有人是其對手,風險太大了!」另一謀士道。

「這多好的時機?!」那謀士道:「與陳登合謀,他必出兵,與我等共擊劉備大軍,此滅劉備之機,如何能放過?!」

「不可啊,將軍,劉備仁義之名於外,若是殺了劉備,將軍之名盡毀,若那陳登有詐,此時一旦出兵,便是最好的良機,將軍,切莫中計!」另一謀士急的道:「這是借刀殺人之計!將軍三思!」

「你有心向著劉備矣?!為何處處說他仁義?!」那謀士怒道:「此賊虛偽之人也,殺之而後快!只要他一死,他之兵馬不足為懼。」

「糊塗,糊塗,劉備一死,關羽與張飛二將與荊州不共戴天,而徐州立可與之結盟而擊我荊州,到時將軍若兵敗,徐州用劉琦不費吹灰之力而得荊州,還能收納關張二兄弟,只有將軍中了算計,為旁人結了果實,不可,萬萬不可!」另一個謀士急道:「大人,如此之勢,全不可輕易打破,否則必受其害,殃及荊州上下啊,將軍!三思!」

蔡瑁左右拉扯,心裏在衡量著,不能決斷,既不想放過滅掉劉備的時機,又不想中陳登的算計,一時左右難為。

因為這兩個的風險確實都挺大,最主要的是,這兩個都不是好鳥!

蔡瑁來回徘徊,一時不能下決斷!

「吾且細思,再做決斷!」蔡瑁甩袖道:「爾等先退下!」

「是!」眾人都退下去了。

蔡瑁拿着信去尋蔡夫人,將信遞與蔡夫人看,「阿姐,可信否?!」

「皆不可信,然而,陳登之言於我等有利,」蔡夫人道:「此時不殺劉備,他若走脫,以後必為我荊州之害。而徐州縱有劉琦,又如何?!徐州現在能分出兵來嗎?!曹呂袁一戰,要打幾年,不知道,而誰死誰生,誰能知!?不如賭之一二。便是徐州真的能送劉琦回來,這個兒子,比起劉備,不過是個毛孩而已,我是他母親,我於內,阿弟於外把著大權,他又能如何?!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也並不大,我們本就有琮兒,只要夫君親口傳於琮兒,便是徐州也不能插手荊州遺務與內事。以我之見,徐州在北方是贏是輸還不知道呢?!此事可行!」

蔡瑁一想,道:「也好,便我便賺劉備來,埋伏人擊殺之!後患可除。」

蔡夫人道:「關張二人勇猛,你且準備勇士,他們若都來,休叫他們出門,三人若都死去,襄陽之兵馬如同散沙,還有何患?!」

蔡瑁道:「如今荊州之務全在吾手,姐夫病重,早不管不顧了,連蒯良都管不到事。只要他們三人進了城,我便緊閉了城門,絕不會叫他們走脫一個!」

蔡夫人道:「仔細有內奸,這城中,暗中投效劉備這賊人的人多的是,多數都看不出來不忠,定要派心腹守城門!」

蔡瑁應了,道:「定叫劉備插翅也難飛。有這類人也無妨,屆時可一石二鳥,將這些向著劉備之人引出,我誅滅不忠之人滿門,內憂外患皆除,可安而無憂也!」

蔡夫人喜道:「定要慎重!」

「吾現在就去尋姐夫修書一封,賺劉備前來,」蔡瑁道:「只說商議防守要事,劉備必至。」

「他當然會來,你姐夫病重,他本是仁義之人,」蔡夫人冷笑了一聲,道:「若不來,必顯於薄情寡義,天下人笑。所以硬著頭皮也得來。況且,他也擔心,你姐夫突然去了,倘若錯過了將荊州之務交由他手的時機,豈不可惜?!所以他必來……此人在荊州結交甚廣,以往看他左右逢源時,我便心裏防着他,如今看着,怕是真有從內而奪荊州之心是也……」

蔡夫人一想起這個就重重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道:「簡直荒唐!天下人都說什麼你姐夫要把荊州與他,簡直莫名其妙,你姐夫再不濟也有兒子!自古以來,有子不傳,豈有傳與外人之理!這個劉備,該殺!是他施以仁義,欺騙了天下人的眼睛,你姐夫也是,被他蒙蔽了!誰不知道他在外面造了多少勢!那些人想要依附他,才敢如此言說!你姐夫糊塗啊,不知道這些人的賊心,是另有算計呢,什麼仁義不仁義的要把州牧拱手讓人?!簡直其心可誅的陽謀!這個人,該殺,該殺!」

蔡夫人恨的面目猙獰。

蔡瑁痛悔道:「只怪我是外戚,不得人心至此。否則,哪輪得到他來鳩佔鵲巢,奪走了人心?!」

自來外戚,一旦攬權,必有剷除異己之行,這樣的人,被人黑,被人不滿,也是常理。

這一對比,更顯得蔡氏的人不是東西,而劉備是天底下最大的仁人義士了。

「阿姐勿憂,我去尋姐夫修書,姐夫病重,便叫蒯良代筆,」蔡瑁道:「姐夫已是被袁紹氣的渾渾噩噩,想必也不會多慮。事成之後,姐夫便是再驚愕,也無用了!」

蔡夫人點首,道:「防著蒯良,休叫他看出來。與你姐夫只道,因為與袁紹盟決裂,只恐有變,怕孫策再來攻打,欲與劉備商議共守荊州一事。」

蔡瑁點首,道:「阿姐放心!」說罷便出去了。

蔡夫人喃喃,「成敗在此一舉矣!」

她尋到侍女,道:「何人侍於大人左右?!」

侍人小心翼翼的道:「是,是府中姬妾輪流左右而守,蒯良大人侍在外。」

蔡夫人臉色垮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這些小賤人!」

她臉色含怒,惱恨她不能侍疾榻前,而被這些人所取代。

不急,不急,待夫君真的一病去了,便把這些小賤人陪葬!連同她被劉表輕視的現在的一切羞辱。

劉表,你無情,休怪我無義!病重了都不見我!

無論是在女子之事上,或是在承嗣之事上,或是在大事上,雖為夫妻,實則隔閡防備都很深。

劉表是假病,他自然是要避而不見蔡夫人的。就是故意的!

夫妻之間防備至此,早已沒有半絲夫妻之情。原本劉表是看重蔡夫人的,也很尊重她。直到面臨了現實,他才知道,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蔡夫人於他,如劉備於他,異曲同工,如是而已!

而蔡夫人與其說是嫉或妒什麼姬妾,其實是假,她心裏是恨劉表病危而避她不見的防備。

隔閡至此,罵的人,要除的人,當然不會真說是對方,而是這些倒霉的人。包括姬妾。

關係就是這樣奇怪,哪怕深恨最親密的人至此,或夫妻,或兄弟,卻不會直接說對方一句不好。因為這是不恭。

所以所謂的嫉妒產生了,哪裏是什麼嫉妒,真到了蔡夫人這個位置上,所在意的,哪裏又是什麼淺薄的夫妻之情義,而是最大的東西。政治權力本身。直當的說,雖是夫妻,卻是公虎與母虎,一山不容二虎,就是此意!而權這個東西,註定不能共存。

而內耗早就開始了,現在,是最頂峰。

------題外話------

除夕快樂!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三國呂布之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三國呂布之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565章 借刀殺人蔡瑁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