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司馬懿頻出妙計

第490章 司馬懿頻出妙計

此計考慮甚遠。其眼光之長遠,計謀之精準,下手之快狠准毒,真的讓司馬懿毫無反擊之力。對此,已是定局,無能為力了。

司馬懿能不悲哀嗎?!他甚至又着急又想哭。

他真的怕司馬氏死了,他也更怕呂嫻因此死了。他的心情是極度複雜的。

事實上,連他進徐州以後,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這是將他生與死都綁在呂布身上了。

他看了呂布一眼,眼底有點涼蒼,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光想一想,都能更出一口老血來。

曹操,他還能罵是奸賊,國賊。

可是呂布,他是連一個字都不想評價。

所以司馬懿是真的很難過,難過的同時,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本就是沉穩到極度的性格,而這化為狷雜,審慎,謹小慎微。

他必須把每一步都算計好,才能助司馬氏脫險!

餘下的事,都想不了了。

自怨自艾,終究不是君子所為。哪怕再憋屈,身為大丈夫,也得忍着。

呂佈道:「仲達,布欲直接兵臨許都,如何?!」

「不可,孤軍注入,是大忌。」司馬懿道:「曹操必有防備,許都的防守,絕非虛,如若不好,主公也會陷進去,更添艱難。依吾之計,不如發兵往薛縣,薛縣離沛城近,可進可退,還可有援,然後,直接往山陽郡去,若是能得到昌邑,此援便無礙了。但現在還需要更多的兵馬,制住那一帶。救援不止是救援,是踩住曹操的痛腳,讓他放回女公子,所以主公需要沉住氣,不要衝動,就咬死了山陽一帶,山陽不僅近徐州,東向又是泰山,若是能與泰山連成線,兗州邊線都能吃下來,曹操必痛而放手……」

呂布來回徘徊,急的臉上全是愁容,道:「果真能對曹操產生威脅?!」

司馬懿點首,道:「然而,主公不僅要盯着進,還要盯着後面的追兵,張綉之兵。懿以為,他眼下有兩種可能,一是主公進兵,他會襲后,趁機損傷主公實力,二是趁徐州虛弱,奪取城池,沛城與彭城,以及下邳,都可能會失,所以主公萬不可冒進,冒進,后腹恐有所損傷。」

「張綉!」呂布氣的破口大罵,道:「原來如此,此賊根本就沒跑,他就盯着下邳城呢……」

下邳城當初沒來得及清肅,結果現在張綉逮到了機會,他能不咬彭城和沛城嗎?!

這匹狐狼到現在還沒有腹地,他這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關鍵是呂布還不知道他藏在哪兒。

這匹狼要麼是趁機抄后,要麼就是趁機奪取他的徐州城池!

呂布真的是個暴脾氣,氣起來的時候是真的要大罵人,然後什麼急怒之色,也會上臉,臉上是又急又躁,又氣又心焦,然後來回徘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便看向司馬懿,抱拳一拜,道:「軍師,布請軍師無論如何儘力救吾兒!」

司馬懿此時也是急的不行,只是他不會表現出來罷了,見呂布如此,忙扶了起來,道:「萬不敢受主公如此大禮!」

「該當如此!」呂佈道:「若能救助我兒脫險,布以後唯軍師之計聽從。絕不遲疑。」

司馬懿雖懂他此時是真心,但也知道他這種性格的人,這個當下是真心,到了以後,早忘了也是真心。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還能指望老虎乖乖聽話,才怪!

不過現在,司馬懿還是道:「主公果然願意如此?!他日若懿見主公不聽吾計,當如何約束?!」

呂布左右光顧了一下,把隨身的寶劍遞了出來,雙手奉上,道:「有此劍為證!倘布以後不聽,任打任罰。」

「好!」司馬懿也預料到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捆綁到呂布身上,是必定的事情,無法更改的事情,不僅時勢如此,而呂嫻也必定將他死綁上呂布身上。那麼,既然註定解不了綁,至少要讓自己的日子過的好一點,就一定得有約束他的力量。

「主公若信任懿,給與此劍,懿自感激不盡!然,人多言恩與舊約,難免惹人厭煩,主公還須立誓,他日,便是懿將此約提上萬遍,千萬遍,也不得厭倦,煩吾。」司馬懿道:「更不得以此為斥懿的理由!當以今日之言為鑒,以鏡為照,以正身,以正人!」

呂布愣了一下,沒料到他竟會說這個。他這個人,也是能輕易做出承諾的人,至於日後,能不能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了,因此便道:「自當如此!布並不敢忘今日之約,他日定不厭煩仲達,當以仲達為鏡,正吾之身,聽汝之言,納仲達之計,言聽計從仲達之謀!」

呂布哪料得到這個以後會成為他的緊箍咒啊!這是他現在完全料不到的事。

事實上,司馬懿在乎的也不是他真的能聽進去。因為呂布不是那種許了誓就會遵從的人,而且是從內心先約束自己。司馬懿要的只是一個理由,一個把柄!

這個把柄得到了,至於以後呂布是不是遵從,他根本不抱希望。

但只要有了這個把柄,少不得念個千遍萬遍的,叫呂布理虧,就有了理由約束!

這就好比出軌的丈夫被妻子原諒了,但是這個事,同樣的會成為妻子的把柄一樣,一吵架就翻舊賬,聰明的丈夫會設法離開妻子,而為了逃脫這個咒,而不太聰明的丈夫,就會像踩住尾巴的貓,跳腳的同時,但也無計可施,頂多吵架升級而抱怨一二罷了。

本質上是一樣的。

司馬懿知道約束呂布不能遵從常法。

但同樣的,呂布這樣的品質,是缺點不錯,但是明公也未必好操控,如同曹操,自有謀略,他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很難,不僅不敢說,不敢做,還得藏拙。

但是呂布雖有如此大的缺點,不怎麼聽話,但同樣的,其實他這種人,只要抓住了把柄,其實不難操控。

呂布這個人前科當然有,比如殺丁原,殺董卓這事,真的沒得洗。

但這個人,還真沒有以言殺臣下的事,從來沒有。

這就很難得了。司馬懿心中也有數了。

以後便是真把他惹惱了,呂布可能跳腳摔桌子,他也不會殺人。

「既是如此,懿便收下這寶劍也!」司馬懿雙手接過,親自配到了腰上!

這寶劍是呂布以前搶來的,一直都是配在身上,但基本上沒有用到它的時候,多數時候,只是裝飾,他只常用他的畫戟。但這個時代,文人雅士,武士也都配劍,所以便是不常用,也會配上一把在腰間,多數如此!

呂佈道:「軍師可有良計?!」

司馬懿這才道:「兵有兵道,文也有文道,武則文備。若解此圍,光憑勇武兵力,不足也,遠水難救近渴也。此事,還請主公稍安勿躁。當此之時,更要冷靜。此時此刻,宜先寫下兩封書信。」

「寫信?!」呂布一怔,壓下性子,道:「給誰?!」

司馬懿的老謀深算,豈是呂布能明白的?!呂布這人就是好勇武,解決事情的辦法也只能想到以武力解決。

司馬懿卻不同,道:「分別給與袁紹與曹操。」

呂布雖急躁,卻還是坐了下來,繼續聽他說。

「袁紹勢強,此時袁尚有追兵追女公子,袁紹只恐還未曾知曉,」司馬懿道:「主公也不可求助,也不得不作不知,只在信中寫下將發兵許都以助袁公,此時此刻,還請主公稍顯示弱,暗示依附袁紹之意,一則袁紹鬆懈,以後便對徐州不備,以效後用,二則,袁紹若知曉袁尚追殺女公子,見了此信,必定急喚回袁尚,追兵既可稍解。」

「不在信中寫此事,袁紹當如何知曉此事?!」呂布遲疑的道,「為何不在信中言明?!」

廢話!你言明了,袁紹就聽你的了?!無動於衷還差不多。袁紹是霸主,可不是好人,可不行好事!只行對他有好處的事!

「主公有所不知,有些事要成事,必定要繞路,才可成,太直接,會吃虧,更達不到目的,反而不利。此事,當從袁紹身邊的人身上下手。」司馬懿道:「側面告知田豐此事,田豐必定遊說袁紹,急喚回袁尚追兵。」

「田豐是何人?!」呂佈道。

「謀士,此人才智眾多,以大局為上之人,若見主公此信,必定會讓袁紹籠絡住主公,以成夾擊許都,滅曹操之勢!」司馬懿道:「主公在信中言明,直奔許都,若得勝,必定守都不入,而候袁公至!」

「以效當日高祖之事?!」呂佈道。

「是!」司馬懿道。

「好,便依此計,布既刻便寫信發出。」呂布不遲疑,立即將信寫好了,他現在也是急中生亂,還知道把信給司馬懿過目一下,看看可有不妥,這可真難得了!

司馬懿點首,呂布既刻便叫人發出去了。

「寫給曹操的呢?如何寫?!」呂布執着筆道。

「只寫一行字,只說,吾來接手兗州是也!」司馬懿道:「曹操自知其中厲害。也是依舊約也!」

呂布一聽,便不覺明厲,便依他言,只寫了一行字,既刻發出去了!

依舊沒有控訴他使陰謀欲暗算呂嫻之事。

呂布也明白了,要解呂嫻之圍,只能圍魏救趙,這個不是兵道,而是文道。

現在一仔細想,的確是老謀深算的不得了。

呂布便對司馬懿一拜,道:「軍師好計!」

算這貨識好歹,知道他的高瞻遠矚。

寫給曹操的信,意思有兩層,呂嫻若有事,你兗州,你許都全完。再有一層意思是什麼呢?!袁曹之戰,你若想與我呂布一同滅袁紹,你得把兗州給我呂布!這本來就早盟過的事兒,但這多長遠之計?!

這計多麼老辣!

這信,乍一看,是真的特別的狂妄,然後一深思,便是一身冷汗。

呂布再笨也反應過來了,他看着司馬懿,道:「吾兒為吾尋之軍師,果然不同凡響!」

算你知道!

司馬懿卻半點不高興,心裏嘆了一聲,反而十分惆悵。

以後少不得要多費心,真的要輔佐這個豬腦袋了。

不然他司馬氏,真的……

真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呂布強,司馬氏興,呂布若不夠強,將來若被三方合力滅,司馬氏也全玩完。

司馬懿看着這局勢,漸漸的,明白了這件事,完全就是定局了。

他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認清了這一點,除了一點沮喪以外,抗拒以後,現在還是接受比較好。因為一直對着來,真的於事無補,還顯得很蠢。

司馬懿是善於蜇伏,但不是偏執,相反,他很通透。順天應人,順事順人,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只是他暗自哂笑了一下,比起呂嫻那個擁有大謀略的人,他這算什麼?!這一輩子,是徹底的被她按在手掌心了。

不忿的心,此時已經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個表面相安無事,內心積蓄着火山的雪山。一切,雪,冰,都是表象。

「高順已至兗州之境,而宋憲也在後面接應,此時當調兵遣將,形成合圍之勢。」司馬懿道:「但凡用兵不可無援,不可不防守,調宋憲去彭城,一則備張綉偷襲,二則一旦有失,彭城之兵可援。彭城絕不可出事,一旦有變,後續糧草等事,一應皆廢,被卡了信的通道,更是後果不堪設想,前後失控。」

呂佈點首,立即發信去了。

「主公之兵,高順之兵,當與琅琊兵相互接應,連成一片,曹操壓力會大增。宋憲守彭城,為後盾。防張綉,救女公子,施與壓力與曹操,以接手兗州作準備,同時,給與袁紹一個信號。」司馬懿道:「袁曹之戰,主公需要兩面埋伏,才能真正獲得最大的利益。」

呂佈點首,道:「一切聽從軍師之言!」

當下便拔寨發兵往薛縣去。

薛縣的守兵能被呂布給嚇死。見他大舉興兵而入,憶及當初他在兗州的狂放,一時急的要死,連忙發信許都求援。

而呂布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宋憲接到呂布的書信,便直接去彭城守了。

高順接到呂布的信,便直接轉道去攻鄒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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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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