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真傻可以醫假病

第469章 真傻可以醫假病

賈詡這一說,眾人都聽出來了,這是說司馬懿這個人,怕是呂布去,他也不會來呢,司馬懿就以生病為由拒了多少次曹操?!拒你一個呂布,真不算啥。而且理由還光明正大,一路來,累了病了,都是現成的理由。

袁耀和劉琦眼中頗有些無奈和笑意。

呂布一時沒聽明白,還應和道:「不錯,不錯,一路前來,確實勞苦,布這便去。」

他向來是說風就是雨的性子,說要去就一刻也等不得,天生的跳脫性格。

說罷便一陣風似的又卷出去了。

陳宮哈哈大笑,與賈詡等人都笑的不行了。

不料呂布又卷了回來,對袁耀與劉琦道:「兩位賢侄可好?!既來了徐州,就不要多心,只管在此住下。」

這下劉琦與袁耀也笑了,二人心知他素來如此,也不多言,劉琦只行禮道:「有溫侯照看安全,琦在此無憂也!」

「義父,」袁耀道:「耀在此已熟矣,義父不必掛懷!」

呂布頷首,這才轉身匆匆的走了。

陳宮失笑搖頭,道:「主公生性如此,一直未變。」

「溫侯如此,倒也真誠。」劉琦真心道。以前是真怕這個人。如雷入耳。其實真了解了,發現呂布這個人,是真的很真。

而這個真字,才是最難得的東西。尤其是劉琦,見夠了虛偽。

「有好戲看耶,」陳宮道:「惜哉不能一觀之!」

賈詡失笑,他們怎麼能跟去,真跟去了,這戲就不好唱了。

一個裝傻,一個真傻。

司馬懿遇到呂布這種人,再精明,也得傻眼。

這邊已經分兩席坐下,談笑宴宴,那邊呢,呂布匆匆的就被人帶着往司馬懿處去了,聽到外面的躁動聲,司馬懿聽見喧嘩的聲音,便知不好。

聽到呂布如雷喝的聲音,那自來熟的語氣,渾身就是一僵,肌肉都緊繃起來。

待想快快的躲了避了,或是裝病,都沒能來得及,因為呂布這人,不等通報就闖了進來,把司馬懿給氣的夠嗆。

「仲達!」呂布大踏步的進來,臉色喜氣洋溢,帶着笑容,道:「仲達在何處?!」

這本就是徐州,這裏的人,包括下人,皆是溫侯之人,見了呂布,哪還要再通報不通報的?直接引了呂布就來見司馬懿。

司馬懿見避不過,臉色就不算太好看,可是戲還是要唱的,一面起了身,虛虛弱弱的上前道:「溫侯,懿失禮了,見過溫侯……」

「仲達速速請起,」呂布忙託了他起來,笑道:「仲達來徐州,布甚喜也。仲達勿憂,司馬氏族人,嫻兒已親自去迎,必能安然無恙帶回。前番公台更是告知於布,在城外早已為司馬氏開闢了一處作為府邸居住,仲達且先住在城內,也便於布來尋找議事,待司馬氏安然到來,再合聚而住之,可否?!仲達啊,布盼之急也,仲達能來徐州,布甚為喜色……」

司馬懿心中冷漠的像冰似的,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以前見過似的。說的好像他們很熟似的。司馬氏又不是案板上的魚肉,怎麼能容忍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懿能來徐州,是榮幸。」司馬懿違心道。縱是如此,卻依舊難掩難看的臉色。

這真的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綳不住。

假,虛情假意,假惺惺的自己,都快吐了。因此司馬懿趁勢閉上了眼睛,有一種難以容忍自己的憤怒。說不清是怨自己,還是恨呂布。

「仲達能來,布喜甚,今已回,特來請仲達前去赴宴,共議大事。前番仲達來時,布並不在,今日定要為仲達接風洗塵……」呂布頓了一下,道:「仲達怎麼臉色如此難看?!」

司馬懿趁勢一倒,道:「溫侯,懿一路勞頓,剛至徐州,竟水土不服,因此,眼前竟有些發黑……」

呂布也是吃了一驚,還真信了,道:「怎麼會水土不服?!速請醫者來瞧。」

司馬懿就趁勢躺到榻上去了,心道:我腦子有毛病,才會去赴你的宴!

結果不等僕從去叫醫者來,華佗的車馬已到了,他也是眉頭緊鎖的闖了進來,看見呂布,才算是沒說廢話,匆匆的行了個禮,叫了聲主公,上前便要給司馬懿把脈。

司馬懿接觸到他的眼神,華佗的臉色不太好,眼神也有點尖銳和冷淡,一副瞭然的表情。

司馬懿卻不肯叫他把脈,只對呂佈道:「只是略有些水土不服,並不敢勞動大醫者……」

呂布說他傻起來吧,是真的憨,一臉擔憂的道:「華佗來都來矣,不如叫其為仲達把個脈,診治一二,包管藥到病除,華佗的醫術舉世無雙,仲達只管放心。總比生撐著好。若是仲達有恙,布心中如何能安?!」

華佗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呂布,煩躁的眼中略有了些笑意。

本來嘛,打攪他研究的出診,他一律都是不高興的。是帶着怒火來的,而且心中就尋思這司馬懿搞不好就是裝病,進來一看,果然是。好歹是看着呂布的面子,沒有發作,忍了。

如今這情況,更不好戳破。

他才不會討這個嫌呢,而且真拆穿了,都下不了台,對誰都沒好處。這政治的事,就是裝。

但是呂布這個人吧,真真正正的把華佗給逗笑了,他是真的信了,他毫不懷疑。

這赤子之心啊。有時候真說不好,到底是老謀深算好,還是簡單好,比如吧,這司馬懿便是有一萬個心眼,遇到這樣的呂布,還不得抓瞎?!

司馬懿果然噎了一下,虛弱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華佗上前笑道:「溫侯盛情,司馬公子還請切勿推辭,老朽雖無用,然而治一水土不服,還是很有把握的。別說水土不服,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到老朽,公子這樣子,不用把脈,老朽一觀便知,更無需服藥,一針下去,包管有效,一定會恢復生氣,面色紅潤……」

呂佈道:「老神醫如今竟有這般本事?!」

華佗瞎扯,笑道:「主公不知,醫者,望聞問切,這切脈其實是末技。」

呂布用一副你這麼厲害的樣子看着他,急切的道:「既是如此,為保萬全,還是切一下脈,更妥當!」

華佗笑道:「自當如此,司馬公子是徐州貴人,老朽再無用,也得治好。不然,老朽便要吃住在此府上盯着了……」

司馬懿心裏真是嗶了狗,好生生的怎麼遇到這麼個神醫。他本來就沒萬全準備,再加上演技再好,騙騙普通醫者,也許還能矇騙過去,可是騙過華佗,這可真是千難盛難。

也就是說,想要騙呂布,是容易的,騙過這老精怪。呵呵。

華佗用一副笑意盎然,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他,道:「司馬公子,還請伸出手腕來……」

司馬懿現在是七上八下的根本就如鹹魚一樣的無助。

呂布聽了,也是急的直接上手,就要來擼他的袖子,道:「仲達切不可諱疾忌醫。華佗醫術很好的,必然能助你康復如初!不是布說,文人士者的身體,實在太弱了,不如布皮糙肉厚,都沒生過病……」

司馬懿此時哪能攔得住他的上手?!

那雙鐵臂一伸過來,拉了他的手腕就往華佗手裏塞,司馬懿想奪回來竟沒能辦得到!

因此,一張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竟是紅了。

華佗也是啥好人,笑嘻嘻的假裝把了一下,胡說八道蒙呂布呢,道:「無事,扎一針就好了。」

呂布是真信啊,道:「那快點吧,若是總好不了,小病也會拖成大病。」

華佗忍着笑道:「是。」

呂布還安慰司馬懿呢,道:「勿憂,如若不好,便叫華佗貼身照顧你……」

「……」司馬懿僵住。

華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呵呵,想裝病啊?!裝病就也連累他,天天往這跑,他有那個時間天天陪着司馬懿耗?!

其實華佗以前也是直性子,擱他以前吧,司馬要是敢這樣,他早開罵了。但是現在,這不是學陰了嗎!?

所以他心裏就是成心的想叫司馬懿吃點苦頭,以後徹底的把裝病這個毛病給改了!

要不然,動不動就叫他來,他能這麼閑?!

所以華佗是把司馬懿的手往手裏一拉,勒的緊緊的,還壞心的道:「主公,且助老朽按住司馬公子的手臂,若是扎歪了,怕是有的疼!」

這活對呂布當然不難,所以就死死的給按住了。

司馬懿腦子裏是嗡了一聲,真的急了,道:「……其實養幾天便好了,真用不着如此……」

「無妨,華佗的醫術,天下無有能敵者,仲達無需自責,紮上一針便沒事了,」呂佈道。

他自責什麼了他自責?!

司馬懿想把手再抽回來,哪能抽得動?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華佗抽出一根長長的針出來開始消毒了,他急的不成了,道:「真用不着……」

可兩人哪裏理他?

司馬懿心知勸是勸不住了,便道:「敢問神醫,要扎何處?!」

我能告訴你?!

華佗擒住他的手跟擒了一根大豬蹄似的,眼疾手快的就要往他指尖上扎。

司馬懿吃了一驚,這麼長的針,這是要扎死他么?!臉是又青又白,他哪不知道這華佗就是故意作弄他呢,一時大急,道:「別扎歪了……」

華佗哧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扎針啊,與主公射箭一樣,只在手熟爾,廉頗八十尚能上馬拉弓,老朽雖老,這手還不抖,這技藝真不比主公拉弓射箭差……」

說白了,今天司馬懿跑不了!

呂布聞言,還點頭呢,十分明悟道:「唔,有道理。」

華佗狠狠的對着手指上的穴位給扎了下去!他更知道怎麼樣疼的死不得生不得!

都說十指連心,這一針下去,司馬懿痛到靈魂都要出竅了……可他卻是生生忍着,不發出一聲的呼救。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可是疼到什麼程度?!只見額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眼睛發散,空洞,靈魂像是錯位撕裂的疼,偏偏要躲,還被呂布捏著動彈不得。

呂布看他一眼,都沒忍心看針……說實話,光看着都挺疼的。他也怕華佗,見此情景,也難免一個激凌。

人可以生,可以死,不可以病啊……真是活受罪。

這司馬懿未免太弱了點,哎,書生就是不成!這嬌弱的還沒嫻兒身體結實呢。

華佗足足扎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拔了針出去,他的技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一滴血珠都沒流出來。

扎了針后,司馬懿感覺整條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華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包管針到病除,這個穴位,可以解心中躁鬱之氣,司馬公子,明日,你一定會好!」扎了人,還要噎人。

「明日果真能好?!」呂布急切的問道,「真無需用藥?!」

「用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苦……」華佗道。

司馬懿急道:「無需用藥……明日,懿定能好了。」

他因為太急,差點咬到舌頭,十分失態,心情複雜到無法說,他當然知道華佗在耍他呢,心裏鬱悶的要死,還不得不謝他,道:「能得神醫出手,懿甚榮幸,葯無需再用了,不勞主公擔憂,懿明日定能好!」

「也好,明日若不好,再用藥不遲。」呂佈道:「這一路真是叫仲達受苦了。也罷,今日這宴仲達赴不了,改日布定專門為仲達設宴,接風洗塵,列為上賓。以後有仲達助布,布甚喜。定要好好休息,早些好起來!」

華佗也十分虛情假意,道:「定要好起來,不然怕是還要多扎幾針,用猛葯了……」

「……」司馬懿躺着氣的閉上了眼睛,像一條任人擺佈的鹹魚。

最可氣最可怕的不在於呂布是個尖滑的人,而是他是真誠的。這才是最最可怕的!

司馬懿也是蒙的要死要活的,他不怕曹操的老謀深算,不怕曹營的手段十足,卻偏偏怕這呂布的糊塗懵懂……

這叫什麼事?!

真傻子,是真的叫他徹底的棄療了。

裝病這一頂,以後再也難以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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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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