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馬超受屈暗恨心

第434章 馬超受屈暗恨心

呂嫻一面看戰,一面還撫掌大笑,看的津津有味,順便再氣氣馬超。不是她嫌馬超,而是他這種品性吧,臧霸估計賊看不上他。所以下手賊狠,幾乎是往死里打了,是真的起了殺心那種。

臧霸實力很強,不過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收著的,因此平時是看不出鋒芒和銳氣。殺氣一開,那鋒芒倒叫馬超措手不及,及力應付。

馬超少年成名,極其傲氣,為人又冷血,又極度的自負,向來極為逞強,如今一遇着如此強勁的敵手,也是疲於應付。少年人,好爭意氣,又向來不知收斂,所以,此時受措,十分吃驚。

他本來劍術極精妙,更是創造了出手法的劍法,又是出身極好之人,自小受的是正統的軍隊格鬥訓練,一般人,很難企及與應付。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叫馬超心中微驚,他不著不慌,竟然能與他的劍法齊平,他便是用了全力,竟也不能壓制。心中難免有點亂,也有點疑心這二人的來歷!

大意了!一男一女,出現在這荒山之中,只恐不是普通過路人。

馬超額上漸漸的有了汗意,人也更加專註。高手對決,是絕不會有隙處的,一旦被對方抓住,沒命只在一瞬間。

「嘖!」呂嫻嘴巴不閑,看的搖頭道:「你這人人品不行,不僅要搶婦孺,還鄙視女人。可你也是女人生的啊,難道你沒娘?!你媽生了你一場,要是知道你這德性,不知道會不會生你下來時就溺死你!你但凡有一絲對女人的尊重,都不會將路過的女人當獵物。心中無敬無畏之人,要是輸了,也不奇怪。」

馬超聞言大怒,此時色心盡去,只餘下殺心,竟然一力挑開臧霸,轉身突來,要殺呂嫻,此時也是氣紅了眼,道:「賤婦,竟敢辱我之母!」

「非辱汝母,辱你也!人若不自取其辱,何人可辱?!」呂嫻冷笑道。她可不跟他客氣,想來這少年,做過的類似的事也不少!就該替她娘多打打他才好呢。

臧霸哪會叫他近前,一時擋住他,兩人又戰的難捨難分。

馬超不料臧霸又纏了上來,開始正眼看他,不敢大意了!

遇到敵手了。

想一想確實奇怪,一個女人敢這樣在野外行走,若無依恃,她怎麼敢?!

棘手了。這不是普通人!

「你是何人?!」馬超一面戰臧霸,一面質問呂嫻。

這馬孟起,還算有腦子。反應過來了?!

呂嫻悠然的很,此時馬氏的副將偏將等人顯然也是急了,親衛與親兵都要上前助馬趣殺臧霸,呂嫻見他們要出手,眼疾手快的上前輕輕鬆鬆的放倒了兩個,又將一人吊上了樹。

原來機關埋在地上了,涼州兵這時才反應過來,頓時後退一步,驚愕的看着呂嫻,收了邪笑,個個警惕,帶着涼州兵天生的警惕與狼性。

「夠凶!不錯,這樣子,才像兵士!兵士呢,對敵人才可逞勇,對婦人,一定要客氣點,懂嗎?!沒人教過你們是不是,我替你們的娘教教你們!」呂嫻冷冷的,又放倒兩個,雖笑,卻面容很冷,道:「以多欺少也不行的,站一邊旁觀就行,不然,我手裏箭可不客氣!大家都乖一點,我才好說話!」

涼州兵駭的後退一步,被她如殘影般的身手給嚇到了,後退著拉起了弓箭對準了呂嫻,呂嫻卻半點不懼。

涼州兵的臉色很難看。現在他們發現了,碰到的這個是硬茬,女人?這哪裏是什麼女人?!這麼強。

他們人多,卻被動,因為馬超被臧霸纏鬥住了,而他們想要動手,也是顧忌著馬超的。投鼠忌器,說的就是這種情況。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這裏,有沒有設置別的陷阱。

呂嫻對吊在上面的那個副將道:「今天你運氣好。若是在徐州,我部下有這樣的將領,我吊的是你的脖子,而不是人了。」

眾人盡皆色變,徐州?!

馬超聽了,也有點臉色微變,不甘心的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眾人盡識馬孟起,天下無人知我大名啊,哎。」呂嫻好笑的道:「你問我的名字啊,就怕你不敢猜,也不配問。」

「你!」馬超怒起一擋臧霸,兩人僵持住,臧霸很冷靜,盯着他的動作,是不想讓他跑了的意思。馬超呢,此時已是心亂如麻了。他的心思在她身上,轉首看着她,還要分心防著臧霸。

此時他既覺屈辱,又覺可恨,什麼色心全跑了,只剩下狼狽,還有怨恨。

這個人,就是名聞天下的呂嫻?!

不可能,馬超一直覺得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夠退曹操兵?!不過是人云亦云,以訛傳訛罷了,都傳的邪乎了。所以他根本沒當回事,更不會以為異事。

不料竟然遇到,而他卻踢到了這個鐵釘,被她如此羞辱,如何能忍?!

再強的色心,也比不上人格受屈辱,此時已只剩下殺心。

「賤人安敢藐視我馬氏!」馬超罵道:「就憑那三姓家奴的名聲,也敢小我馬超?!」

呂嫻見他這性格也極易被人激怒,便知道他這個人,不光性格不咋,人品不咋,性格還烈,說幾句,就惱了,脾氣差,在戰場上,是很容易意氣用事的。

馬超的下場不怎麼好,馬氏一族,也都死的差不多,他也要背很大的責任啊。

這樣的人,若要用,不把他身上的刺給拔了,是收服不了的。

因此呂嫻道:「怎麼?!你能比得過我爹?!」

馬超氣炸了,道:「超連曹操都不放在眼中,汝父又算什麼?!昔出洛陽之喪犬,如何敢與我馬氏相比?!」

「喲,你還小天下英雄,有志氣啊。」呂嫻都聽樂了,道:「不過你這水平不行,連宣高都比不過,我爹,你還是算了吧。不配與他比。」

馬超雖怒,卻心詐,此時已有退意,退後再圖。現在這樣可不利。

他道:「你用奸計,勝之不武。今天,可不算。」

呂嫻覺得這人倒是能屈能伸,這性格,挺滑的嘛。

呂嫻笑道:「我待怎麼?!」

「約戰。」馬超道:「帶兵之人,還是要比馬上的功夫的,在這林中,並不利。」

呂嫻知道這人就使詐呢,便笑道:「你不利,我就聽你的啊?你當我傻?!」

馬超見她這人也看不出喜怒來,高興還是不高興來,倒看不透她,便道:「你來這裏做甚?!」

「找你啊,」呂嫻似假非假的道:「不,是找你爹馬騰。你這小屁孩,做不了主。」

馬超氣炸了,冷笑道:「聽聞呂氏逼的司馬氏如喪家之犬,也想誆我西涼馬氏?!那呂布也配?!我父是名將之後,世代襲護涼州,呂布是什麼出身?!一武夫而已。」

「你說的對。」呂嫻要是能被他說氣,才是真的不中用了,中了人的計了。

她這麼一說,馬超倒是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臧霸倒是輕笑了一聲。若是有人能跟得上她的腦迴路,就好了。她本來就不是個正常思維的人。

「我,說的對?!」馬超嘴角一抽。

「截止到馬騰和我爹那一代,拼爹,我爹是拼不過你爹,不過到我們這一代,拼爹也差不多嘛,你看你爹是諸侯,我爹也是,你爹是涼州牧,我爹是徐州牧,大家都是侯二代,不是一樣的嗎?!」呂嫻道。

馬超暈了,道:「放屁!胡攪蠻纏!女人就是這麼善辯。說吧,到底約不約戰?!」

呂嫻笑。她覺得在這個時代氣人還是挺有意思的,在現代只是開玩笑的小話,在這裏,你要是說你行不行,你爹不行,你娘白生了你,或是你水平不行,不尊重人的一點氣話,包管能氣死人。

如她所料,馬超是真的恨她了。這梁子,這仇,這怨算是結下了。所以在這個時代,亂說話得罪人很要命。

以前呂嫻是分人才敢這樣說話。

但現在她也算有點底氣,畢竟也是二代了嘛,而且徐州也有根基,所以面對特定的人,她的方法真的很烈。毫不意外的,是真的得罪了他了。

不過特人用特法。

這樣的人,又沒人品,性格也差,脾氣更烈,你好好的說,我爹是呂布啊,要不你來投奔我爹啊,包管他撂蹄子信不信?!

這馬氏父子是真的連袁紹和曹操都不鳥的人。會鳥呂布?!

所以尋思再三,反正左也是得罪,右也是引恨,拉仇恨到滿點值再折了他的驕傲,才好再圖後事。

這樣的人,兩三回就想他信服,還是歇了心思比較快。

所以,急不得啊。

不過呂嫻有的是耐心。

她不中他的計,只笑問他,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在涼州,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馬超眯起了眸,不答,看着她。

「剛剛看你好似受傷了,在這裏駐紮,躲追兵追蹤?!」呂嫻笑道:「咱倆還挺像啊,還真不乖,偷跑出涼州的吧?!你想去偷襲哪裏?!」

野馬就是野馬,要是聽話就不叫野馬了。

馬超眯起了眼眸,道:「怎麼?!想要告密,不怕我透露你的行蹤?」

若不是知了形勢,她也不會透露自己是誰,聽了便笑道:「你儘管去告密,我死事小,以後天下人議論說馬孟起是個告狀投效曹操或袁紹的小人,我可不負責。」

馬超臉色一變。

天下人說他是小人,他是不怕,但是說他討好曹操和袁紹,這忍不得。

「我倒覺得你不如摘了我的項上人頭去遞投名狀,才能更受重用呢。」呂嫻笑道。

馬超能這麼做嗎?!他冷笑道:「超不屑討好旁人。」遞投名狀得曹操和袁紹的重用,他可不屑與之。

這一激,他也不好威脅的了,只道:「超只憑自己的本事,摘了你的人頭,挫挫呂布的銳氣。他,哼,名聲不符實,實不勝名。」

呂嫻樂了,笑道:「你是說我爹不如你?!你這人還挺有意思啊。」

「怎麼?!」馬超怒道。

「忒臉大!」呂嫻道:「不要臉!」

馬超氣的不成了,瞪着她。

臧霸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論氣人,他只服呂嫻。

馬超聽他一笑,已是氣炸了。臧霸怒上澆油,道:「連我你都戰不過,有何臉面戰我主公?!」

馬超道:「我受了傷,你勝了我也是勝之不武。不如改日,再分高下。」

這人,還真有意思,說了半天,這才是他的目的。要脫身。

激她呢。

呂嫻如他的意,笑道:「你說的對,你受了傷,我們勝了,的確不武。不如改日。」

「行!」馬超道:「我不告你的密,你也莫告我的密,咱們扯平了!」

「行!」呂嫻笑道:「君子協定啊。等你傷好了,咱們再戰。」

屁!他會遵守這女子協定才怪。

呂嫻看他就知道這人極奸詐呢,不過她也沒準備遵守就是了。

大家半斤八兩。

臧霸退到了她身邊,護着她。

呂嫻笑道:「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你若是能戰過我,再說比得上我爹的大話才好。不然難免叫人看不起。」

「戰你?!」馬超道。

「怎麼?!」呂嫻輕笑道:「我可是勝過張飛的人!」

馬超哧笑一聲,儼然不放在眼中,道:「張飛無名輩也,輸給了溫侯之女,誰知道其中有沒有貓膩。」

這人,狡的很。又野又烈又詐。

呂嫻笑道:「你比起我爹,可差遠了!」

馬超勃然大怒,道:「超羞與呂布比也!」

不是你要比的嗎?!

呂嫻搖頭,和臧霸走人了。

人消失在密林中,馬超才捂著傷了的腿,傷口又複發了,臉色極為難看,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的。

「將軍,要不要追?」偏將們也是氣的很了。

「不必,二人本就強,若有陷阱,汝等如何逃得過?況且她斷不可能只帶了一人來,小心提防。」馬超道:「叫人跟上追蹤,超雖不屑告密之事,卻得掌握她的行蹤,今日之恥,超記住了!尋到機會,一舉殺之後快,洗今日恥!」

他不想成第二個張飛,以輸於女子之恥,聞名天下。

他娘的,今天偷雞不成蝕把米,顏面丟盡了!

馬超恨恨的拳頭砸了一下樹,樹皮都裂了,眼中儘是年輕氣盛的戾盛之氣,終是年輕,一遇點挫和氣,就難以釋懷,湧上心間,氣的要爆炸!

------題外話------

馬超這人,打服了,他就服了。武,比不過,智,受輾壓,很慘的。他是一惡霸,碰到了最不該碰到的霸王花。我覺得龐統跟他比較配,兩人都是一言難盡的人,咬起來,打起來,吵起來,挺有意思。

其實趙雲更難搞定的,他軸,軸就是認死理。呂嫻為他才真的頭疼。她真沒將馬超放在眼裏。

趙雲不受重用,很大原因也是因為太清,太正,像水中蓮花一樣,不染一塵那種高塵的品行。所以,劉備信重關張二人,有些暗地裏的事,是不會告訴趙雲的,不告訴,很多時候就是生疏生份。

劉備要用他,卻又不能崩人設,難免就重用不了。重用的地方,肯定有謀的。他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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