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影響市容髒亂差

第425章 影響市容髒亂差

「沖着我們,便是沖着呂氏。」袁耀道:「只是太小看我們了,我袁耀雖無用,也並非不知時勢之人。劉公子更是。」

劉琦道:「徐州無可破,所以沖着我們找突破口了?!」

劉琦想着都有點諷刺,道:「琦雖名義上好聽,是荊州長公子,可是活着,也並未有荊州長公子的尊嚴,倒是死了,才成了有用之人。」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劉琦並不蠢,袁耀更是,道:「有人要挑袁氏不忿不滿。此事,少不得還是要我再出面安撫了。」

他飲了一杯茶,道:「然而此計難就難在,便是出面,也有錯。出了這個頭,便證明在呂氏的地盤上,袁氏公子的威望仍在……」

他笑了一聲,道:「好一招離間計,好一招,借刀殺人。」

劉琦心都驚了,端著茶杯,心有餘悸,砰砰直跳。沒想到,來了徐州,依舊不太平。

「此計,與女公子言說天下在司馬氏不在曹氏之計,有異曲同工之妙,對方是篤定,呂氏與曹操一樣,一定也逃不過這樣的時勢吧,」袁耀道:「不覺得很像嗎?!」

「這是想逼的袁公子無路可走啊。」劉琦道。

「我信呂嫻,」袁耀道。

劉琦抬着頭,怔怔的看着他。

「我行事,只問心,」袁耀道:「既已應了任命,自當盡職,至於其它避嫌也好,奪情非同常理也罷,耀都不想去考慮。劉公子,可要看看,只問心不問後果之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劉琦動了動唇,竟無法篤定,只能道:「真的想好了?決定了?!要出手安撫?!」

袁耀點首,道:「雖然信她,顯得很傻,可是,既已結義,避嫌,躲在府中一生不出,也未必能保全自己與袁氏舊部。還不如用心做事,問心無愧。光明磊落,她難道還能害我嗎?!」

便是真害了,他也認。

只是若是害,在壽春那時就能殺了,何須等到現在殺了他,還要亂人心,更不划算。

袁耀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信她。

也許是假仁假義的嘴臉太多,也許虛偽的君子更多,她們父女這樣的真小人,反而顯得高尚和可貴了吧?!

這個混亂的世道,人的心都變得可憎了。經歷世變,袁耀竟覺得始終如一的呂氏父女,反而順眼了起來。

劉琦便明白了袁耀之志,道:「曹使者來尋我,是為了女公子進許都的事情而來。」

「原來公子心中也有數。」袁耀笑道。

劉琦脹紅了臉,道:「再無知,恐也料到了局勢,況且,城中關於我們二人的風言風語很多,都與女公子有關,雖是混淆視聽,然而,然而……」

「那劉公子可恨,可怨她將你牽扯其中,倒累了你的名聲?!」袁耀道。

「自然是氣的,難道袁公子不氣嗎?!」劉琦道:「多有說你與她有婚約者,只是現在已澄清說只是結義,可是先前用你擋了曹使者,現在,卻是往我身上轉移了……倒利用起我來!」

袁耀不僅不生氣,反而想笑,道:「那劉公子想要否認嗎?!」

劉琦語塞,良久道:「受了人收留之恩,若現在否定,是澄清了自己,可是,倒累了她,只恐許都能立即扣上個抗旨的罪名,豈不是恩將仇報?!」

所以不能否定啊。這才是最無奈的事。

曹使者這麼快來找,所以他心裏發虛,更不知道怎麼出門去了。便有點氣苦的狀態之中。

不否認,難道要肯定?!若是出了門,有人追問不停,他該要怎麼說?!

袁耀突然悶笑起來,道:「她真的不將自己的名聲當回事,完全能豁的出去……這性子,倒有幾分恣意的灑脫。這般的奇女子的章銘上有劉公子一頁,不覺得很榮耀嗎?!」

「誰要在這種事上留一頁啊?!」劉琦道:「本以為袁公子會懂,不料,也是個會打趣人的。如今袁公子倒摘清了,我卻……」

袁耀本來應該同情他的,卻是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來。

劉琦看着這毫無同情心的人,特別無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又丟臉。本來這種事,若是擱在旁的女子身上,都是女子吃虧,可是在她身上,卻反了過來,劉琦竟有一種自己吃虧的感覺。若是旁的人,這種情況,都是男子趕緊出來解釋,以免傷了女子的名聲,可是他呢,憋屈的連解釋也不能。甚至還得繼續受着,不能澄清。

將來有一天,便是澄清了,不用說,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他被拋棄了。

劉琦涼涼的想,君臣關係其實與男女無關,在上的人是女子,這關係也就顛倒了。

人類對強者都是包容與慕強的。處於弱勢的,哪怕是男子,也未必佔有天然的優勢。

很顯然,呂嫻強,劉琦弱。

權力顛倒以後,可憐的劉琦將來,會給眾人留下什麼樣的固有印象呢?!必定是被拋棄的一種客觀印象。如同所有人看待棄婦一樣。其實這種現狀,看待的未必是棄婦,而是看待弱者,而弱者是不分男女的……

袁耀笑道:「難道就因為此,就裹足不前了?!害怕丟人而不敢出家門?!劉景升的兒子,何時如此的不濟事了?!」

劉琦憋了一口氣,道:「有什麼可怕的?我出門便是。」

「若真是受不了以後眾人看待的眼光,何不從之,溫侯之女的夫君之一,未必就委屈了劉公子……」袁耀打趣道。

之……一?!

劉琦涼涼的道:「是,若是能與袁公子同列為之一,就不委屈了。」

袁耀噎了一下,喝茶,心虛的不說話了。

這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不過說的也是,難道還能懼怕別人的有色眼光,而一輩子躲著不出門嗎?!這豈不是才是本末倒置,世人眼光,一笑置之也罷了。」劉琦苦笑道:「現在難以應對的,其實是曹使者。」

「這有何難?!」袁耀道:「不否認,不承認,若是非要回應,只說一切都由劉景升作主。曹使者便是知道是應付之辭,又如何?!逼着劉景升表態?!可惜曹操可絕不敢叫劉景升與呂布聯姻結盟。」

劉琦笑道:「說的極是!」

這麼一想,又覺得頗有趣味,道:「也罷了,我隨袁公子一道出去看看徐州的風土人情!」

「走罷,」袁耀道:「府中之食又有何好吃?不若去街上吃。」

劉琦大喜,起了身,急趨兩步,跟他一道出去了。

世家公子規矩極多,一向為了形象,極受約束。現在出門去吃,難免傷了雅字,然而,若是吃這個事本身,代表了自由就完全不同的意義了。吃什麼未必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自由,有選擇權。

在徐州城,他們感受到了這一點。

劉琦與袁耀二人結伴,帶了幾個侍從,便去城中繼續逛,看看人,看看街景,又去茶肆喝茶聽書,到了傍晚,又去城外看夕陽,看農田。

城外是與城內完全不同的開闊。然而並非荒涼。遠遠的有很多大帳駐紮。然後道路有秩序,牛馬有道,而農田也有規劃。

城外不是沒有人,而是並沒有那麼擠。

二人牽着馬,往田間小道上去走了。遇到司農官與農人在種新糧,便又問了問,又到草棚里跟農人討水喝。

「城內摩肩接踵,城外卻開闊疏朗,卻又有秩序,極好。」劉琦道:「那邊山上,怎麼還有人?!」

農人道:「有人撒草種,種蓿苜,此草不用打理,見風長,等以後長成了,再去割了送軍中,軍中有人收這個給馬吃,聽聞此物,極善養牛馬,吃了特別好。」

「倒不聞聽聞過這一種作物,」劉琦道:「如何得來的種子!?」

「商隊從關外弄來的,聽聞草原上有很多呢,不過用些許的布料便換了幾袋回來,此物在草原上並不稀奇,隨意的割些便是現成的,」農人笑道。

「原來如此。」劉琦道:「種荒地上也好,以後也是一種收入,若用田來種,倒顯得浪費土地了,如此規劃,倒極好。」

「以後外城還要擴大,再加上還要再安頓更多的人,只恐這裏的田地還要往外擴呢,不過,這是後來的事了,」農人笑道:「這般也好,人越來越多,田裏若有什麼產出,進了城就可以賣掉,農人的收益更多了。」

「收成如何?」劉琦道。

「看天吃飯,不過今年新糧如何,不知,只是衙門裏說,免賦稅的,而且種成了,衙門作價收上去的,」農人笑道:「這一點好,徐州衙門童叟無欺,說的話向來會兌現,從不欺騙小民。」

所以這新糧才推廣的如此順利吧。

在取信於民這一方面,徐州做的是極好的。

這不是順從,而是真正的信任。黎庶小民順從,與信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這是發自內心的擁護和信仰。

二人去看了看農人種新糧,看了半天,也只是看到種子奇怪,倒也看不出別的來。

到了天將夜時,才回了城,城中有夜市,滋滋的烤著豆腐,或是菜,肉之類的,滿足很多來的商隊晚上吃用,或是遊街的人,收價也不高。這般夜景看上去像蒙了一層光,暖暖的,燈籠燈下,顯得很有煙火氣。

「徐州城,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我竟不知道是什麼?」劉琦是脫離底層生活的貴公子,所以他一時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同。

「這裏太髒了。臟,就是不同。」袁耀道:「以往的壽春,很乾凈。」

劉琦愕然,隨即啞然。說到點子上了。

荊州還好一點。因為劉景升還算比較仁德。但是即便稍好一點,小民也是不會輕易進城的,更別提做什麼生意,或是賣農產品了。他們或多或少的因為城內的管控而根本不可能進城,只能要人去收。因此壓價的多,一輩子只能這樣生活。

壽春更慘,只要你在城內淪落到髒的地步,生活慘狀中去,很抱歉,你會被趕出城去。不配呆在城內。住在城內的人,必須是乾淨的,街道整潔,因為貴人也生活在這裏,你還必須得守規矩,不然馬衝撞了你,你死了或是撞了,自負責任……

徐州城不一樣,袁耀短短一天,已經看出區別所在,心中的震憾很大。

徐州城很臟,氣味也不太好聞,喧嘩,吵鬧,亂糟糟的,一點也不高端,大氣,莊嚴。然而這裏,兼容並蓄,什麼人都能容納。

江湖摳腳大漢,商隊,農人,擺攤的,開店的,支攤位炸東西的,賣糕點的……

活躍的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徐州城也不是不管不顧,他們會約束攤位的擺放要合乎安全,以及不影響交通的前提。每天都有很多和衙役在街上管一管,但從來不驅趕人出城。

不因噎廢馳,這座城,從來不是貴人的座宅。而是包容了太多太多人的場所。

便是騎馬人也是有約束的,不可急馳。

貴人的車馬,也得遵守交通規則,否則,衙役會找到你拉住你車馬,去衙門罰錢幣,若是真的打傷了人,打架了,關幾天再放出來。一關也就老實了。

亂亂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秩序。

彷彿生機。

像什麼呢,像一處爛泥,卻生出高潔的蓮花。孕育著的體統,是生機本身。

二人都有點訥訥的,不知不覺就到了賈詡的府門外。這裏不算大,但是大晚上了還是燈火通明,偶爾有議事的人進進出出的,這個時候了,還很忙吧?!

兩人無心打擾,管家卻見着了,忙出來請,道:「既來,便進來喝杯茶吧,大人有請呢……」

二人無奈,只好進去了。

進去才發現閻象也在。但是尷尬的是,閻象也在說徐州市容之事,說是徐州城髒亂差,毫無秩序可言,實在有違安全與城市的管理之道。說的義正嚴辭的。

袁耀一下子就悻悻的。他與劉琦同時想,估計,這樣的建議也從來沒少過吧?!

閻象難免會將這徐州與壽春的乾淨整潔做對比,說的壽春城多乾淨似的。

然而賈詡的教養在那,他並未義正嚴辭的讓閻象難堪,更沒有直接說壽春城外多少淮南百姓餓死於骨在外。更沒有直接佔據大義的斥閻象,反而只是先請三人坐下。

又倒了茶,說了一則故事,「富家公子去游湖,發現有漁民在捕魚,還有人在釣魚。他便說,魚也是生命,為何這麼殘忍的將它們捕上來吃掉,殺掉。漁民反問他,可我也很餓,若是我不釣魚不捕魚吃什麼呢,也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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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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