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爹是呂布390

第390章 我爹是呂布390

蒯良一直沉默著。他是有心要與徐州求援,可更知道,一旦呂布來了,要他走是不可能的。壽春就是前車之鑒。

眾謀臣也都心知肚明,一時之間,都是臉上烏雲密佈。

更無人提。

曹操,袁紹也不可能會來救的。更何況劉表還與曹操有隙。至於袁紹更是想都不要想。

哪一個不心塞?!

劉表道:「徐州,為何無人提及徐州?!」

眾人面面相覷。

「子柔,」劉表看着蒯良,蒯良道:「引鳩止渴,非解藥也。若要呂布解圍,必遭獅子大開口。」

「何止是獅子大開口?!」蒯越道:「壽春前車之鑒。還望主公遵之。若要呂布來,只恐一口被吞,骨頭也不剩。呂布豺狼,貪得無厭!」

「異度以為,眼下要如此解危?」劉表道。

蒯越是挺曹派,便道:「當今之計,不若歸降曹操,曹操若知荊州危失,必派兵來援。荊州天下必爭之地也,若知其危,曹操不會坐視不理。」

「降曹?」伊藉冷笑道:「異度居心何在?!別謀高就也?」

蒯越道:「越句句肺腑,能有什麼居心?!」

伊藉道:「明知曹操與孫策有盟,兵若來,助誰還不知呢!」

言罷又冷笑道:「況且曹操與呂布亦有盟,到時三方一圍,主公休矣。明知主公與袁紹有盟,若降曹,袁紹怒,若徵兵來,我又如何解?!」

蒯越一時語塞,怒了,道:「休以為吾不知汝別有所謀!」

「吾有何謀?!」伊藉怒道。

兩人顯然是要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劉表忙用手壓了壓,道:「都止聲,如今之際,正是危難之時,如何竟自亂起來?豈不是讓他人笑我荊州自亂陣腳矣!」

二人這才忍着怒坐下去了。

「我荊州人才濟濟,大將無數,更是合心齊力之時,萬勿因小事而傷和氣,影響大事。」劉表道。

二人這才怒稍解,道:「是!」

伊藉道:「此緊難關頭,降曹,或依賴呂布皆是下策,恐不僅無利,反而失州府也。不若寫信再與劉使君,勸解其全力而來荊州襄助主公退敵!」

蒯越已是大怒,道:「汝居心何在?莫非要讓主公將位讓於劉玄德乎?!」

伊藉不理會他。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劉表道:「也無不可。劉使君高義,若是表不敵,劉使君可取而代之。他若肯來,表願讓位。他本已是廣陵太守,若為義來,表也為義,可退位讓賢。本是劉氏宗親,何須分個你我,只要保住荊州,皆無妨害!」

眾人都面面相覷。

蒯良看着他們許久,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

劉備與呂布有區別嗎?!

無非是一個從內部蠶食,一個從外部罷了。

一個以仁義為名,鳩佔鵲巢,而另一個,以罵名和實力入主,終究這荊州,早晚要入虎口。

看着他們爭來爭去,他突然覺得難受不已,悄然退出了坐席,從後面出去了。

恰巧碰到劉琦,劉琦朝他一拜,道:「先生安好」

「不敢當大公子的禮。」蒯良忙也還禮,道:「大公子何往?!」

「夫人尋我前去,」劉琦道。

蒯良心中咯噔一聲,心中十分不安,道:「公子若不嫌棄,良隨公子一併去見。」

劉琦正忐忑不安,聽了便忙道:「如此,便有勞先生。」

蒯良聽了,心裏不是滋味。

蔡夫人聽聞蒯良也來了,心下不悅,冷笑道:「難道以為我能吃了劉琦不成?!」

命人叫了進來,隔了帘子,蔡夫人道:「如今荊州危難,正是用人之際,而你為夫君長子,更應當擔起事來,你也是佩劍之世家公子,不能光有其表,而無其里,為何不為汝父解憂?!」

劉琦忐忑不安,道:「不知母親何意?!但有授意,兒子無有不從。」

「既在城中急而無用,不若領軍去助襄陽。」蔡夫人道:「你舅舅在江上出生入死,而汝能在城中安眠乎?!汝既為長子,你父親對你期望很高,如此危急之際,如何能坐視不理?還請擔起重任來。」

劉琦臉色有點白,可是有母親的名義在,他便是不願意,也是不得不從的,心都墜到了谷底,道:「是,謹遵母親命。」

蔡夫人見蒯良不說話,便道:「蒯先生可是有話要說?!」

「並無,只是恰巧碰到長公子,一併來給夫人請安罷了。」蒯良道。

請安?!

這種借口,一聽就很爛。從來沒有謀臣給主公夫人請安的。又不是正式的宴會場合。

但蔡夫人還是道:「多謝先生,有心了。」

劉琦道:「兒子這便準備去襄陽。」

一時退出來了,到無人之地,劉琦緊緊的抓住了蒯良的手袖道:「先生救我!」

蒯良一嘆,看着劉琦跟個受氣包似的,眼淚包包的,也知道他處境危險至極,一時心中五味陳雜,倒不是嘆他個人際遇。而這種時候了,蔡氏一系,只想要剷除異己。

長公子尚且如此待遇,以後他們,呵,還能被放在眼中?!

這倒也是次要的,只是,有點悲哀劉表罷了。

終究是放縱了蔡氏,以致於今。

劉琦見他不說話,便要跪下來,蒯良忙攔住,道:「公子萬萬不可!良區區一微末小臣,如何受得長公子之禮!」

劉琦哀哀道:「她有母親名義,而我擔了個長子的名份,她視我為眼中釘,不除不快,若父親授意去襄陽,琦二話不說便去,可是她言,恐有計詐,琦甚憂之!並非懼死,而是不想死於非命,不明不白。明知有偽,如何能從?!如今荊州勢如水火,已無琦容身之地,還請先生指一條明路,琦無用,無意爭奪,更無擔重任之心,無能解荊州危難,只求一容身之處,不叫父親傷心琦之死,憂思蕭牆之亂!先生!求先生!」

蒯良心裏難受極了。本想讓他去求劉表庇護,可一想,如今的劉表,也護不住這長公子了。

良久,道:「天意如此。公子若是要求生,只能去徐州了。」

「徐州?」劉琦愕然道。

「便是薦公子去廣陵劉備處,只恐也無用,主公正欲引劉備入荊州,共抗江東之患,劉備若來,公子又當如何!?」蒯良道。

劉琦啞口無言。

「呂氏強橫,雖與荊州不睦,終有一戰,然而,眼下,卻是可以庇護公子的好去處。」蒯良道:「能叫蔡氏忌憚的就是好地方。如今之事,竟叫許汜全料中了。只是,難免有投敵之嫌。徐州必謀荊州,還請長公子,也要做好,腹背受敵的準備。」

「不過一死罷了,若能求生一時,他日呂氏若用我脅父親,琦便只是一死也罷,不做不忠不義不孝的豎子!」劉琦含淚道。

「倒也無妨。呂布用長公子要脅主公,只恐也無用,蔡氏橫行無忌,不聽要脅,如何有用?!」蒯良道:「所以,徐州對長公子而言,是生路。」

「先生,荊州……」劉琦道:「是不是,很難保!?」

「引劉備來,或是與呂布盟,都是引狼入室。」蒯良道:「不過,蔡氏本就專斷,也許強敵未來,已有內亂。誰又得知呢。若無自保之力,指望別的諸侯,都是痴人說夢罷了。呂布與劉備,無甚區別。」

自己實力弱下來的時候,哪一個不強?!不想吞?用的方式不同罷了。

聽他語氣中全是悲觀之意,劉琦也悲從中來!

「長公子此去,也是為荊州留一條後路,」蒯良道:「若事到不可為時,至少還能保全主公一脈,甚或是荊州,劉備呂布不提,只是聞聽那位女公子行事甚算仁義,不算殘忍,這樣的前程,值得一搏,以後後事如何,只看長公子的機緣!」

仁義?!

坊間全是那位女公子的混仗事,哪裏有仁義二字沾邊的!?

一想到此,劉琦便覺前景晦暗,又想到呂布行事任性無度,一時痛哭流涕。

「速走吧。」蒯良道:「輕裝簡行。」

劉琦拜道:「先生,今日之恩,若有后,必有報!」

蒯良看着他匆匆的去了。

水深火熱,對劉琦來說,他呆在荊州的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雖擔個長公子的名份,然而行事說話,都是小心更小心,唯恐犯錯,在蔡氏的陰影之下,能養成這樣的性子,算不錯了。

真不怪他。

孝字大過天。

蒯良心裏有點難受。

可是聽聞呂嫻與袁耀結義淮南,若是有朝一日,荊州真的不得不落入別人手裏,蒯良也希望儘力的能是劉表的後嗣。

這劉琦對呂氏有用,呂嫻若知,必善待之。就這夠了。

算是放了一個小小的希望吧,哪怕以後再不可能獨為荊州主,至少名義上,劉表的後人,還是荊州的將官。

孫策洶洶欲來,絕不會輕易退兵,若引劉備至,局勢更複雜,再加上蔡氏爭鬥……

這荊州……

蒯良嘆了一聲。

主公啊主公,不圖發展,以安一時的下場就是這樣。弱下來,然後,被群雄吞掉。

長幼不分,縱容蔡氏的後果也是很大的,再加上蔡氏功高,把持荊州水軍……

劉琦是立即就收拾了東西,悄悄的只帶着心腹客卿隨行就走了。

一路往徐州去,又遇賊兵,唯恐不能到達徐州,因此倒改變了方向,先往壽春去了。

那裏離荊州近些。

而且呂布正在壽春還未走呢。

而此時恰已隆冬,十分冷。一路跋涉,當真是戰戰兢兢,十分苦楚。

一則是天氣太冷,二則是太亂,到處都是兵,若是被遇到被搶了還是好的,就怕被亂劍殺了。而且更不知道所遇者是何人!朝不知夕是生是死。

好不容易避過了一撥,又見坡下又有一隊來,劉琦只能又伏了下來,凍的雙手通紅,耳朵也通紅的。

「公子,是關將軍的旗!」隨從大喜,作勢便要起身叫住。

劉琦拉住,道:「關將軍能護我矣?從蔡氏口中救我矣?!」

隨從愣了一下,又蹲坐下來。

劉琦雖膽小,可卻機敏,道:「子柔先生所言不錯。這個時候,劉備雖仁義,然而,卻未必能護我!我與蔡氏之事,終究只是家事,劉備的為人,又怎麼會幹涉旁人家事,這不是仁義者所為。所以,哪怕干看着,也不會插手的……」

隨從與客卿等人是十分沮喪的,憂心忡忡的,道:「可是呂布豺狼。」

「仁義之人未必能救人,」劉琦道:「豺狼也未必只吃人。現在的我,對呂氏有用。有用這兩個字,足以令我有一時安泰。時逢危難之時也。唯有豺狼,才能不顧所謂仁義,強行干涉荊州內務。」

這個時候的劉琦,已經將這些年的所學全部顛覆了,他有點可笑的道:「這個時候,能保我的,只有豺狼,可不可笑!?可悲。」

他十分清楚,投入豺狼,比所謂仁義之人,對他如今的處境更有利。更能保得安危。

隨從與客卿等人便不說話了。

劉琦眼眶紅紅的,看着關羽的兵馬一步步的走了,他看了良久,直到旗幡消失。

人生之中,到這一刻,所有的已全部改寫,顛覆。

他抹了一下淚,和凍出來的涕,彷彿道別。

繼續往壽春出發的時候,他不禁想,是什麼樣的衝擊,能讓蒯良這樣的大才,會給出他這樣的建議。蒯良認可呂布嗎?當然不認可。

他被逼到這地步,做了妥協,心裏又何其的痛苦呢。劉琦似能感受到一二。

大約是看到大廈將傾時的卑微與怯弱和妥協吧。

劉琦突然有些明白了,天下之事,並非只能用這些來定義。

就彷彿蔡氏,蔡夫人與他之間的衝突,也並非仁義忠孝可解……

「去壽春!」劉琦咬着牙,深一腳淺一腳的挑着僻靜小路,戰戰兢兢,而又堅定的騎着馬去了。

實力面前,什麼仁義不仁義,狗屁用!

以後,能強大,不受屈,才是真理!

一步步的,與他的一切背道而馳!

而此時的呂布收拾著兵馬要回徐州看貂蟬呢,但是他走了一天又被拖回來了。

因為袁術突然病危,怕是撐不住了。

高順怕有閃失,忙叫呂布回來,壓住局勢。

呂布在的威懾,是恍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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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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