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爹是呂布386

第386章 我爹是呂布386

況且,說呂布有圖子之心,也是高看了呂布。呂布這人,其實事不到臨頭,他很難去愁,去恨的,別說他悟不到,便是悟到了,也不會太在意。

陳登其實低看了呂布,而有些方面,也實在太高看了呂布。

陳登所言的確是人的本性不錯,也是人際關係的怪圈病也不錯。可是呂布若也是這種人,他能是呂布嗎?!

或者說,他以為哪怕呂布不會怎麼樣,但是她,終究有一天會謀了呂布?!

有意思,真有意思!

說的好像父女相殺就在眼前了一般。

「汝緣何如此輕視我父呢,你太小看他了,也太小看我,我從不攬大權。若我是這樣的人,你以為你陳府還能存在,早飛灰煙滅!」呂嫻說的很不客氣,道:「陳登啊,說別人不是人之前,先自己好好做個人吧。辯不過,便說別人不是人了,你可真是雙標。」

呂嫻說的話,何其的不客氣。

陳登閉上眼睛,對這挖苦,半點都不怒,道:「你怎麼疑心上我的?!」

「就覺得袁術突然給我父送兩個絕色美人,這一點很奇怪,」呂嫻道:「袁術的謀士團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出這種主意。因為獻美而上,叫獻媚,若是以前,當然可以,那是賞,獎下。然而那時,呂氏形勢比他強,他獻美之舉,就成了獻媚。元龍不覺得奇怪嗎?!」

臧霸也怔了一下,當時他可想不到這麼多,可是呂嫻卻已一葉知秋。

「事出反常必為妖,袁術是氣昏了頭,什麼昏招,在當時都顧不上了,所以,他這麼做了,而且還要搜羅美女,再獻媚給我父,可我父,真的有壯志在心之人,其實也不是太在意這種美人不美人的。」呂嫻道:「這件事好笑就好笑在,劉備加持了你的計策。美人計沒什麼稀奇。你欲用美人而長久,落下几子,以後再圖破我父女之情份,再化勢利用,當然是好計。可是,劉備在那種形勢之下獻美之行,卻成了激化袁呂二方矛盾的導火索,這一點,你也沒想到吧?!劉使君是個奇人,知道事有不妙,知道無利可圖,所以下了蛆以後,他就立即跑了,這反應速度,我都始料不及!」

何必把劉備說的這般不堪!?

陳登閉上眼睛,彷彿自己心思,劉備的私心,全部被血淋淋的剖解了。

「你有你的心思,劉備有劉備的謀算,這也是常情,所以我沒狠攔他,他有仁義之名,與你一樣,哪裏能攔的事?!」呂嫻道:「況且廣陵一帶也需要他回去守,孫權氣勢洶洶,吃了我父一個大虧回去,必要驅兵大進蠶食的。所以,幾方協理之下,我便沒有攔。」

「女公子化解的能力真強,」陳登道:「甚至還將計就計了……」

這陳登,是真的將她的謀算看透了。

這個人,一想,就可惜。

「你化解了此次危機,避重就輕,輕易就降服了袁氏,趁勢而為,借力打力,把淮南給收服了,可是也留下了隱患,你自己也知道,所以,你設了個大陷阱,就等著不服的袁氏部將和文臣來鑽,」陳登道:「登全能看出來……」

呂嫻笑着看着他,頗為欣賞,道:「不出府而知時勢,元龍不愧是元龍啊。才的確可傲視群雄。」

陳登露出一個不屑而不馴的笑來,「女公子端的才是好計策,既要下邳城的叛將收服,同時,又要打消還有的危險,所以,你要一步步的蠶食袁術的勢力,直到完全的消化為徐州的有生力量,成為自己的勢力,可這,難。非要殺人不可,所以步了陷阱。現在楊弘死了,女公子更無對手了,那些袁氏諸人,你一個也不想放過啊,可是不大殺一批叛的,又怎麼能威懾余將之眾?!只恐女公子難以成計。」

呂嫻笑道:「所以我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可以選擇不必叛亂。我也沒有非要袁氏部將心服的意思,只需要做到能為呂氏效力,一點小心思,我能容!像你陳府一樣。」

陳珪冷笑一聲,「天方夜譚。」

「我以為我做不到,不如就看看啊,看我可有能力完全吞噬淮南的所有勢力,消化為己用。」呂嫻道。

陳登低頭不回應。

「我有一事不解,元龍眼中有濾鏡嗎?我的謀算,將計就計,你看出來了,卻不屑至極,為何劉備的私心,卻不言語不評價呢,可見你這人,也是狹隘的,包庇與反對,真是極致。這計謀,私心等,有高低貴賤嗎?!」呂嫻嘲道。

陳登一更,不言語。

呂嫻現在說話是極不客氣的,這樣嘲弄的語氣,幾乎是要踐踏人格了,想進行人身攻擊了。

「對,劉備是你看得上的人,對看得上的人,哪怕做了加料的事,似乎也有可為,只是元龍這看得上的人,未必太多了點……」呂嫻又抽出一份來,笑道:「這一份,為何又是送往許都的信呢,給曹操的?!」

張虎也鬱悶了,嘀咕道:「這通外敵的人也太多了吧?!」

「莫非對曹操也視為自己人?」呂嫻道:「要打開嗎?!」

陳登不說話,臉脹紫了,儼然臉皮都被踩了,特別的難堪的表情。

呂嫻對臧霸與張虎笑道:「這人也真是奇怪,寧願相信我呂氏會自相殘殺,卻怎麼也不肯承認一個淺顯至極的道理,虎毒不食子!莫非我父真的一點人性也沒有?!」

臧霸看着陳登,眼神凌厲的很。

張虎道:「他哪能理解,正因為不理解,所以才不能明白陳副相的選擇。這樣的人,理解不了主公與女公子的情份也能理解。這麼能折騰,絲毫無有敬畏之心,完全不顧陳氏一族的生死存亡,這樣的人,哪能說得通,與女公子與我們也不是一路人!」

這話,可把陳登的臉皮給扒下來了。

陳登生生的後退幾步,已經出汗如斗大,喘著氣了。

「也對,世人皆知三姓家奴,卻不知這裏有一個一心幾用的人呢,這腿劈岔了不知道十幾條沒有?!」呂嫻道:「要不要打開看看,元龍,你還有臉罵我爹嗎?!」

陳登閉上了眼睛,嘴硬的道:「要殺便殺!不必多言!」

「是沒話說,才要喊打喊殺了吧,我呂嫻又不是強盜,為什麼要殺你。靠殺人來解決問題,也難以長久。」呂嫻道:「既獻美人離間計,憑有其才,難道不殺你,還不許我急了?!」

陳登怒道:「你究竟要怎樣?!」

呂嫻是不想把事做盡,把話說絕,並且留有餘地的。

她不僅沒打開其餘冊子,沒再繼續往絕上走,而且還沒有再發豪言說什麼一定要殺之而後快。

她大概料到,這一生要起用陳登,怕是難了。

因此,便道:「我欲興修一間藏書樓,招攬天下名士。元龍既不願為我父女所用,不如去修書也好。」

「修史書,學太史公?!」張虎一樂,道:「要閹嗎?!」

「你,你,你……」陳登氣急了。

張虎還笑呢,道:「不願意了?看你多有推崇寧折不屈的氣節,原來也不願意成為另一個太史公,呵,可見也是虛偽至極。陳登,女公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她不為,便是有所為,才是真的氣節,而你,若是想反抗,以為真的能抵抗命運嗎?!不過是女公子放你一馬罷了,你休以為你還有理!你現在有反口的機會,還能站在這裏,只是因為女公子的仁。若不仁,你早死一萬次了!」

陳登胸口起伏,卻反駁不得。一時瞪着張虎。

呂嫻卻沒阻止張虎譏諷,還笑道:「多修習道家書,修身養性,是元龍一身的功課。我贈你一號如何?號為三心修士……」

「呂嫻!」陳登道:「你就不怕登寫史書罵盡呂賊不仁嗎?!」

「你罵吧,你寫的太有主觀性,也只是一家之言,既不豁達又顯小氣,更顯得像個賊似的,誰能信?!你以為寫史書像寫散文,詩賦,能帶那麼多的主觀性和一家之言?」呂嫻道:「你要是真寫,我也敢看,我更要看看天下人罵你多,還是罵我多!」

這皮厚屬性,陳登真的無賴不過她,一時氣倒在那裏。

臧霸道:「元龍若要寫史,別說孔子之春秋,連太史公的史記也逾越不了。」

陳登氣的說不出話來,瞪着這三人,臉皮紫脹,道:「殺了我吧!」

「殺你是容易,可是,你因為反對而被殺,我豈不是成全了你,倒累的我被世人罵有暴戾之名,不能容人之量。陳登,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一輩子寫書而活着,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呂嫻道:「你死,是一時之名,你活,誰能記得起你來?!便是楊弘死,也是為盡忠而死,縱是絕境,世人也皆贊之。而你……」

呂嫻起了身,道:「你不配!」

以後也不再配我為你費心了。你愛誰誰吧。不出力,修一輩子書去!

呂嫻有點心煩了,耐心耗盡,起了身,道:「張虎,這件事交給你。辦的要妥當,別委屈了陳元龍!」

「是!」張虎知道這是限制自由,而不是真的對他打罵殺。其實真的打一頓,身體上的折辱,還真的低等的很,呂嫻也不屑於此。因此,這是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以後他連司農官也做不得了,官小是小事,而是做修書人,以後連最基本的自由也未必有,很多事都不能再接觸到了。當然了,衣食住行,真的委屈不到。

可是對陳登這樣的人來說,要讓他去做刀筆吏,這本身就是一種污辱。他自己也是自視屈辱的。所以才會憤懣。

張虎就留在府上,盯着陳元龍,安排諸事了。

臧霸隨呂嫻出來上了馬,道:「何不殺之?終是隱患,如今呂氏威望已成,殺一人,再不廢事。」

「如今非憐其才,只是就算要殺陳登,我也不會讓後人有憐惜他的機會。我會讓他成為我爹光芒萬丈之下的無名小卒,縱以後人知其名,也只因瞎了眼而成名。」呂嫻道,「走,去尋陳宮。」

臧霸跟着她身後,一徑去了。大約也是知道她心裏悶的慌的。

呂嫻離開之前讓張虎把這些搜出來的東西交給了管事,讓他去燒。這樣的指令,特別有意思。

不是讓張虎去燒,而是轉交給管家。交了他,不就是交給了陳珪?!

所以陳珪也鬱悶的很,命管家去燒了,才道:「有此結果,算是給老夫面子了,以後陳府欠著呂氏的人情多著了,這把老骨頭,得忙到死,她有心要保陳氏,只希望元龍以後能多讀點書,靜靜心,從那循環里出來,別再攪亂心神了。否則陳府,保得一時,保不得一世。」

「女公子只恐一輩子也未必讓少主出來。這樣,也是好事,」管家道:「老奴覺得可惜。」

可惜陳登之才!

「終是她仁義,非小仁義,而是大仁義,這份人情,我記着了!」陳珪嘆道,此時心裏是服氣呂嫻的。

這般的氣度,也難怪袁耀肯臣服。時勢是強,然而若是沒有氣度,怎麼能令那樣的光環之姓,放棄驕傲而臣服呢。

不過袁氏雖服,然而後患亦多!

陳珪心道,落到她手裏,她還不得吃乾淨了不吐骨頭。看她行事,真的沒有放棄任何袁氏之才之將的意思。這份狠勁,比呂布還狠。

也是!呂氏的資源真的太少,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或是戰將,或疆土,民本等。所以,她貪,而且是大貪。她的貪與呂布還不太一樣。

這位女公子,真是在呂布的原本性情上進化了。吃人不吐骨頭這種了。

父女終究是父女。

都說這父女二人性情迥異,他倒覺得,像極了。

「得了袁氏,還要司馬氏,」陳珪竟有一種想笑的感覺,自言自語道:「司馬氏要被他坑死了,怕是恨死此女。司馬氏一向低調的很,如今只恐不得不從河內出來了。這棋,連老夫都沒想到,她卻下的妙,也下得狠!」

又是一招,撬動之局。

真是出手不凡,而且是人想都想不到的招數。雖然有點不算正道,但也算不上歪道,可是有用!

------題外話------

司馬氏要全族逃來徐州了,當然了,恨死了呂嫻,降服司馬氏還需要時間,這一家族,只比陳登更傲氣,真心服,是不可能的。偏見像座山,難以挪開。陳登的驕傲已經完全被踩碎了,他認清了一個事實,知道一切掙扎全是徒勞,逃不過她的掌手,他的謀算,她全能料到,像個小丑似的,一直被她看在眼中。。。呂嫻呢,發放他去修書,就是放棄他的意思了。別說殺他,殺是不可能殺的。雪藏而已。陳登是個重要角色。他快想通了,當然是心服嘴不服,勉強難為的去搞孫策了。這裏是分界線。在這之前,他罵呂氏,是真的罵,在這之後,只是嘴硬。有些人的性情,就是這樣彆扭。服,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這個人,才智是有的,就是心眼,心胸不大,眼界又小了點,然後吧,又傲氣,又嘴硬,還固守成規,偏見重重。擋住他的不是才智,而是性情。至於老狐狸司馬兄,現在有殺了呂氏父女的心吧,但不得不來……他們現在是連曹操都不服的,永遠不可能服呂氏小姓。所以呂嫻用的手段,不太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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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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