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爹是呂布28

第28章 我爹是呂布28

張遼也不是個扭捏的人,便道:「那某就獻醜了。」

說罷便執了筆,站到了絲帛前。

東漢末年雖說紙已發明,但此時造紙的技術不高,造出的麻紙,使用價值並不高,所以用的多還是竹簡及絲帛。

陳宮和高順站立於張遼兩側,看他寫字,呂布則笑吟吟的看着女兒,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寫副對聯,上聯是:強,很強,非常強!」呂嫻笑道:「下聯是:蠢,很蠢,非常蠢!」

呂布臉僵了。

張遼光顧寫字,還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深意。倒是高順和陳宮已經忍俊不禁的扭過頭去笑了,又怕呂布氣惱,便也不敢十分顯目。

「橫批:世之蠢材,徒之奈何!」呂嫻說到此處也笑了。

恰庭院中那隻鷯哥撲翅叫了起來,歡快的重複,「蠢材,蠢材!」

「噗哧!」張遼也忍不住了,極沒形象,東倒西歪。

三人極忍不住,一面忍不住笑,一面卻又十分歉意的拱手對着呂布請罪。

呂布一張臉脹的通紅,又幽怨又委屈,見那鳥又不斷重複罵人,便怒道:「我要燒了這隻禿嚕嘴的鳥!」

「爹是惱羞成怒了?!」呂嫻笑道:「作為主公,不能有化解尷尬的本事,便一定要有容人罵己的胸懷。父親可不能兩樣皆不佔。」

呂布瞪着一雙虎眼,既委屈又不甘心,道:「難道旁人罵我,我還要忍着不成!?」

「自是要忍,旁人罵蠢材還是輕的,」呂嫻笑道:「多少人罵父親是無義匹夫,也沒見父親怎麼樣啊。」

呂布氣惱,道:「若是我兒遇到有人罵自己,便有本事扭轉乾坤不成?!」

陳宮笑言道:「主公勿惱,且看宮換一橫批,便可解此尷尬,」

說罷與張遼要了筆,要重寫橫批。

呂嫻也笑道:「罵我我忍並不難,不痛不癢的,我又不會少塊肉,又有何難忍?!主將不可輕易動怒,逞一時之勇易,忍一時之氣難。這個爹就不如我了,別說被人罵了,便是被人打了左臉,只要不是發作的時機,我把右臉伸過去叫他繼續打,我還能笑!」

呂布簡直毀三觀,震驚的看着呂嫻,一時間整個人彷彿被重洗了靈魂似的。他就這般的無用。

反應了過來,似乎被呂嫻和陳宮合夥狠狠嘲笑了,而他既不能忍一時之怒,又不能以急智化解尷尬找回場子。

呂布一時之間又羞又氣,更恨自己無用至極,被人涮弄。

眼看呂布臉色變了又變,張遼和高順真恐他發作,便也不敢笑了,去看陳宮重題橫批。

「向天借勢!」高順笑道:「這橫批題的好,妙極。」

張遼也點點頭,深以為然。

「主公且看這橫批可好?!」陳宮笑道。

呂布臉色變換不定,氣鼓鼓的像個河豚,就是不說話。

「掛起來吧,」呂嫻笑道:「我看就挺好的。」

張遼實在想笑,看着這對感人的父女情,真是莫名的喜感。

難得見呂布吃憋,偏又無法發作的樣子,真是又好玩又好笑。

那天去尋劉備,呂布已做了深刻的反省,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嘲了。

呂布半晌哼道:「好啊,你們合起伙來嘲笑於我?!」

「對啊……」呂嫻笑道:「其實我也很怕,所以要以此聯常常自省。」

「哦?!」陳宮道:「女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竟也有怕處?!」

「當然怕,怕我爹犯蠢。我便有補天之能,也不能補他之智。」呂嫻道。

「……」呂布。

「……」陳宮,高順,張遼。

「所以要以此聯自省,不敢稍怠分毫。」呂嫻嘆道:「爹,你臉這麼黑,是忍不住要發火了嗎?!」

呂布冷冷瞪着她,氣鼓鼓的。

「公台,你看我贏了吧,我就說,我爹這個人,不犯點蠢,能忍得住氣才怪!」呂嫻笑道。

陳宮意會,嘆道:「主公的確有時候控制不住怒火,怒氣一攻心,便容易作出愚蠢的決定。」

「與劉備打一架便算了,如今這日子,他也要生氣,哎,」呂嫻道,「看來是我要認輸……」

呂佈道:「你們還打了賭?!拿我打賭?!」

「對啊,」呂嫻笑道:「爹要我輸嗎?!」

呂布忍了忍,道:「我與我兒有什麼可置氣的。」

呂嫻笑道:「今日忍得我氣,怕明日還是要再生氣,我還是要輸,罷了,今日我且向公台先認輸為好。」

陳宮心下暗笑。

呂布急道:「明日為何我又要生氣?!」

「父親若不想讓我輸,明日見那劉備,無論那張飛如何罵你,你都不生氣,才是真漢子,真英雄,真能贏呢,便是稍微變個臉色,我也是輸,爹也便不成是真正的英雄。」呂嫻道。

高順和張遼忍着笑,原來女公子挖了個坑在此等著呢。

「那環眼賊罵我,我還不能生氣,還嘴不成?!」呂布怒道:「連臉色也不能變,是何道理?!」

「父親可見劉備變過臉色?!」呂嫻道:「依我看,父親與劉備相比,差著十萬八千里。」

「笑話!織履販夫之徒,我還不如他?!」呂佈道。

「那父親應還是不應?明日便是氣一丁半點,也不叫真英雄,便是連劉備也不如……」呂嫻激道。

呂佈道:「明日為父且忍他一席又何妨?!」

「那父親可要做好覺悟,不然便是連劉備也不如了。」呂嫻道:「那張飛要罵你,你便讓他罵去,只留個耳朵給他便是,何必入心?!心中便有這些雞零狗雜,又何以裝得下天下?!」

呂布聽了,若有所思。也顧不上生氣了,跑去外間自己書房坐到沙發上,道:「應便應,我呂布九尺男兒,豈會不如一個劉備?!」

陳宮悄悄笑道:「還是女公子拿主公有辦法,若是我等,便是怎麼勸,主公也聽不進去。」

「明日怕也要女公子坐陣,才能壓得住場面。」張遼道。

高順點首。

「對劉備,該得罪的早得罪了,只是大面上過得去便成。我對我父所訓的只是想千錘百鍊,以後他被我激的多了,便是旁人再氣他,他也只覺尋常,只怕也不會太生氣了。」呂嫻笑道:「這叫耐受度訓練。與疼痛是一個原理,疼的多了,再遇疼,反而不哭了。與劉備真罵起來也不會怎麼樣,劉備挺能忍的。局面不會失控。可是我父這樣子,我十分擔心他以後在戰場上失控,局面一旦失利,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肅了臉,道:「理當如此。」

「我爹以後能少犯點蠢,我也能少操點心!」呂嫻無奈的道:「旁人有試錯的機會,而我父,如今已經沒有試錯的機會了,若失徐州,他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接下來的一戰,至關重要,是決定成敗,以及鼎立徐州立足之戰,一要洗刷以往污名,二要威震天下,紮根徐州,真正的在此成為一方豪傑。此戰定了,才可再圖其它,否則一切只是妄想。」呂嫻肅色道:「還請三位勤練兵馬,與曹操一決雌雄!」

三人拱手道:「我等盡以死追隨主公!」

「我父悔婚,袁術必怒。曹操定發書與他,不可助我父,所以曹操揮師而下,袁術必然只觀望,」呂嫻道:「以我父之勇,若能發揮到極致,便是曹操勢大,也未必能敵。一切,皆有可為。」

陳宮道:「外援,恐只有劉備。」

「不錯。其它諸侯,我父便是發書,他們也未必肯來,至多觀望,然,檄文卻不可不發,我父與曹操之戰,一定要佔據大義,要將這場戰爭先定下性來。」呂嫻道:「明日,務必穩住劉備。」

「我等定對劉備以禮相待。」三人道,「只是主公,還請女公子設法約束了。」

呂嫻道:「我父便是頭虎,明日我也叫他成了沒牙的虎。」

三人聽的都笑了。陳宮道:「明日女公子可是欲逼宮劉備?!」

呂嫻笑道:「公台知我,明***他盟誓。還請三位,務必助我成就此事!」

三人大喜道:「是。」

「剛剛見公台題字時筆略一滯,莫非剛剛不是這四字?!」呂嫻笑道。

「哈哈哈……」陳宮也笑道:「女公子也知宮,確實如此,只是寫出來恐主公羞憤,這才換成了向天借勢四個字,原本,是以天補智四字。」

張遼笑道:「公台學壞了……」

高順也笑,若是女公子有此深謀遠慮,也的確擔得上一個天智之名。

其實女公子也怪不容易的,本是閨閣女子,卻要出來給爹擦屁股。呂布身為主公,智商是真的不高。

只說劉備那事吧,若不是呂嫻補丁打的快,只怕已不可收場了。

高順眼中難免有了些疼愛之色。

呂嫻見到他眸中似長輩之心,心中一暖,對着他一笑。

高順咳了一聲,一如以往的沉穩。

他很高興,主公有此女,有勇有謀,膽色過人,天下,的確可一圖之。

跟着呂布,眼睜睜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絕境,高順內心是惶恐的,可是這一刻,心倏忽的定了下來,沉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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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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