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爹是呂布117

第117章 我爹是呂布117

也許,這種衝擊真的太大了,以往不是感激過別人,也不是沒有受過別人的感激,然而關乎生死或是大利益,也沒什麼不尋常之處。可現在只是一點點的小豆腐,就令這些百姓感激成這樣。

他雖得意弄出這個東西來,卻知道這根本就是他閑暇無事磨心性而弄出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不曾料到會受到名不符實的感激。

這對呂布的衝擊是巨大的。

呂布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心裏木木的。他終於明白,也許對他來說只是微末小事,可是,對螻蟻小民來說,卻是真正的大事。

那豆腐對貴族不值一提,甚至難登大雅之堂,可是對這些斗升小民來說,何止是多了一道菜這麼簡單……

呂布看着呂嫻,終於明白民以食為天是什麼意思。這種直面的衝擊,也叫呂布明白了百姓的需求有多麼低,只需要一點點,給與一點點,他們就感激涕零了。

呂布剛做豆腐時的叫苦叫累,做好后的不以為意,此時已然蕩然無存了。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豆腐,陷入了沉思。突然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大,以及他所做的所謂微不足道的小事有多麼重要。

他從前以為,征戰天下,平定天下,就是了不起的功績。

可是,呂嫻卻用行動告訴他,平定天下的確是大功,然而能活萬民卻更是大功中的大功。

如春風化雨,如德潤萬物,而人君之仁,當如此,無聲無息。

農人們吃了豆腐,還小心的洗了碗,這才一一作了揖退回去了,他們急於回去也試着做上一試。

呂嫻見呂布還在發愣,便輕聲道:「爹,可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了?!」

呂佈點頭,不忍道:「嫻兒,既要建榨油坊,為何還要收一成的豆子做工本呢?!不如免費便是,這份錢讓官府出就好了,他們的日子本就不好過,收成更是低。」

徐庶聽了驚訝不已,愕然的與司馬徽互視了一眼。陳宮卻是笑着點頭。

此時這對父女卻旁若無人,早已經將三人拋諸腦後了。

「爹可聽說過孔子的弟子子貢贖魯人的故事?」呂嫻娓娓道來,道:「魯國人若不幸在別國成為了奴隸,魯國人便會將他們贖回來,然後能從國家得到賠償和補償。可是子貢贖了人回來卻拒絕了這賠償,孔子狠狠的批評了子貢,爹知道是為什麼嗎?!」

呂布看着呂嫻。

「子貢雖沒有壞心,也無意宣揚自己的品行高貴,可是他卻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久而久之當不要賠償成為風氣,宣揚的風氣,那要了賠償的人又成了什麼人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人會贖魯國人了。」呂嫻道:「建榨油坊當然是好事,可是,當這件事成為免費,當然是父親和官府的好意,然而,這其中沒有利益的驅動,光憑着人的好心,這件事能持續多久?!」

「不會長久,會不了了之。」呂布訥訥道。

「不錯,要做成一件事,不能光憑志向和好心,父親的心當然是好的,可要長久,必須要平衡所有人的利益。長此以往,事才可做成。」呂嫻道。

呂布停頓了一會,穩重了很多,道:「我明白了。」

他徘徊了一下,道:「我不能讓我的辛苦白費,也不能讓好事變成壞事,不行,我現在就去找許汜,落實這件事。」

呂佈道:「我兒與我同去,你剛剛說的什麼霉豆腐之類的,再與我細細說一遍,我叫官府里的匠人再做一做試一試……」

呂嫻應了一聲,父女二人早將後面的人忘的乾乾淨淨,騎了馬就回城去了。

「……」陳宮失笑。

「原來如此。」司馬徽瞭然的捻了捻須。

徐庶也笑,道:「溫侯父女平日便是這般相處的?公台可心累?!」

陳宮哭笑不得,「這是常有之事,宮已習慣了。」

徐庶笑道:「今日庶倒是受教了。往日只講仁義,卻不如如何踐行,今日才知往日淺薄,仁融於骨中,自然知行合一。」

怪不得呂布改變這麼大,有這麼一個呂嫻在,引導著,耐心的教導著,比孔子還更像個好老師,怪不得呂布聽得進去了。

徐庶感慨不已,笑道:「可見往日公台並不是一個好老師。」

陳宮也是十分無奈,道:「宮雖善謀,然卻不識人不知人,更遑論教人了,我不如女公子之處多矣。」

他看着向看徐庶道:「元直可願在徐州建功立業?以戰止戰,結束戰爭為大仁,民心自安!」

徐庶終於笑道:「有何不可?!」

陳宮終於鬆了一口氣,激動道:「有元直加入,必定事半功倍。」

「庶非為呂布也,而是為了這份仁心。」徐庶道:「這份仁心在,庶會助徐州立足於天下,若不在,庶自也投奔旁處去。」

陳宮肅然道:「如此,宮感激不盡,還請元直不吝才能,助徐州立足。」

他知道徐庶還是有顧忌和保留的,並沒有直接給出忠心,而是說,他可以幫着徐州退曹,然而,指望他獻出忠誠,忠於呂布,暫時是做不到的。

但既便如此,陳宮也已經很高興了。

陳宮真的很忙,很快軍中軍士便來尋他了,言是張遼找他議事,叫他速回,陳宮無奈,便只能向兩人告辭,匆匆的上馬先回軍營了。

弄的二人哭笑不得,客不像客的,倒像這草廬主人一般自在的在此。

兩人砸摸著呂布的品行,便笑道:「這呂布,真箇的不太一樣。」不過罵人的本性未移。

想及此,便有些想笑。

還有陳宮,那副也有一些炫耀他主公的淺淺的自豪,特別有意思。

這徐州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角落,都令人愉悅。

「無缺大志,不吝小事。」徐庶起身笑道:「徐州可一觀也。」

司馬徽笑道:「元直不去小沛見一見劉使君嗎?!」

徐庶笑道:「去自是要去的。」

司馬徽明白了,他現在有點捨不得離開徐州。想罷,竟是無言的搖了搖頭。

呂布和呂嫻去了許汜府上,許汜迎入府中,正好道:「女公子所言說接徐元直母來之事,已經辦妥,已經在來的路上,估計不出三五日就能到了。」

呂佈道:「我兒派人去接了那個徐庶的母親來此嗎?!」

呂嫻笑着點了點頭,「元直至孝,早點接來徐州也好安心,省得被曹操扣押了,徒然損了他母親的性命。」

呂布訝然,他對徐庶是不以為然的,道:「此人果然厲害?!」

呂嫻笑道:「當然厲害。」

許汜見呂布若有所思,便道:「汜也聽聞過他的名聲,的確是個賢人。」

「原來是這樣,」呂佈道:「比之公台如何呢?!」

「自各有不同,」呂嫻笑道:「父親以後城池越多,自然需要更多的賢臣能士相佐,公台也分身乏術,父親想累死公台啊……」

呂佈點頭道:「對對對,這倒是。」

許汜輕笑道:「女公子是想以徐元直母為質,強留徐庶於此嗎?!」

「非也,」呂嫻道:「我徐州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曹操可以做,可是我父卻不能做,父親的名聲本就不堪了,再行這般卑劣之事,恐傷人和。徐庶事母至孝,倘他以後成名於天下,曹操必定會以他母為質押,將之扣在許都,徐庶必去尋母,然而其母必定傷心,若是一死了之,不是白白的沒了性命嗎?!我將他母親接來,不圖其它的,只要他的母親能好好活着,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總比在許都好,至少,我不強求徐庶,對天下其它士人也一樣。願則聚,不願則散。他日徐庶若心不歸我父,他可自行接母離去,不可阻攔……」

許汜聽了已然嘆服,拜了一下呂嫻,他明白了。以後待人接物,也有了一個標準,道:「汜定以禮相待其母,安排好住處。」

「許太守辛苦了,」呂嫻感激的道。

許汜笑道:「只是區區瑣事,哪裏苦了,女公子言重。汜只唯恐不能儘力,不能使大力耳。」

「要爭於天下,陽謀陰謀都缺不了,然而扣押這種事,曹操可以做,可是我父卻不能,不是因為雙標,而是這般是要失人心的。」呂嫻道:「曹操手有天子,天子要質子,以此為名,不知能多便宜行事,然而我父卻無這天時,唯一可用的只有人和,許太守以後行事待物,切莫違了人和。」

許汜心中已然折服不已,笑道:「是,汜謹記。」

呂布若有所思,道:「忽的憶起項羽和劉邦來……」

項羽以劉邦家人在軍前威脅,丟失的何嘗又不是人和?!

兩軍對陣,這麼做,多少有點落人口實。

呂嫻見呂布悟出不少來,便笑道:「不錯。」

「徐庶是個奇才,然而我要一個不用的奇才當擺設,也無用,何必毀了他,即使他日他真的去投旁人,與我父為敵,我們父女就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方,可好?!」呂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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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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