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六爺教甜甜小姐射箭?(2更)
暮色四合,沉陽斜射過來,籠著京寒川,聖潔清貴,他手指摩挲著魚竿,伸手捏著一側的草莓,一個接一個送入嘴裏。
不緊不慢,動作優雅從容。
「在哪兒?」
他以為許鳶飛要徹底消失了,沒想到還是出現了。
「會所。」那人咳嗽兩聲,「不過我剛幫您回絕了傅大少的邀約,說您有事不過去了。」
「會所?同一家?」
「嗯,應該是傅家少夫人邀請的。」
京寒川嚼著草莓,若有所思。
*
此時會所內
許鳶飛到達會所時,因為晚上聚餐尚未開始,眾人聚在射箭場,段林白正和傅斯年一朋友在比射箭,周圍人起鬨下注。
「傅少夫人。」許鳶飛臨時受邀,只能隨意買了點禮物。
「許小姐,你來啦。」余漫兮見着她還是很高興的,「最近你好像很少去店裏,我去過幾次,店員說你去旅遊了。」
「嗯,恭喜啊,搬新家了。」
「其實你不用帶禮物的,改天請你去家裏玩,今天人實在太多,不方便去家裏。」余漫兮笑道,「改天你來家裏吃飯,我親自下廚。」
余漫兮知道當時的飛車劫匪是真的奔著殺人去的,想來后怕,自然更加感激許鳶飛的出手相助。
許鳶飛本不願出來的,生怕遇到京寒川,余漫兮邀請她的時候,她旁敲側擊問了誰會過去,說太人多,她又不熟,就不大想去了。
她說了許多人,也沒提到京寒川。
「……除卻你見過的一些人,就是斯年的一些朋友。」
「京六爺不去?」許鳶飛追問。
「六爺啊,他有事來不了,你想見他?」余漫兮是清楚兩人身份的,難免想調侃一下。
她此時幾乎可以肯定,許鳶飛知道京寒川的很多事,但是相反……
京寒川應該根本不知道自己結識了嶺南的人。
「不是,我就隨口問一下。」許鳶飛哪兒敢說,自己朋友圈屏蔽了京寒川,信息不回,失蹤了很久。
這要是被他逮到,肯定要問原因的,她一時又找不到好的說辭。
「他不過來,那你來嗎?」余漫兮詢問。
「嗯,我過去!」許鳶飛立刻答應,她旅遊回來,一直宅在家,難得受人邀約,買了禮物就直奔會所。
她坐下后,看了眼周圍,「晚晚沒來?」
「她下午有課,六點多到。」余漫兮解釋。
許鳶飛也不傻,之前就和他們這群人聚過餐,早就看出這宋風晚與傅三爺關係篤厚,絕非看上去那麼簡單,怕是情侶關係。
不過這與她沒關係,她只佯裝不知情而已。
*
她陪着余漫兮說了會兒話,段林白已經和人比試結束,毫不意外的贏了。
傅斯年以前學習射箭,他們這群人都跟着練習過一段時間,基本功還是有的,「許小姐,你來啦,不過寒川今天沒來啊!」
一瞬間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許鳶飛身上,她臉蹭的一紅,「六爺來不來和我沒關係。」
「是我想多了,他很喜歡吃你家的甜品,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呢。」段林白笑着圓了方才的話,避免許鳶飛尷尬。
「我們關係一般,就是主顧客關係。」許鳶飛尷尬地解釋。
眾人恍然,畢竟這群人都清楚,京六爺嗜甜如命。
「反正人還沒到齊,許小姐,要不要試試這個?」段林白指着手中的弓箭。
「我沒練過這個。」許鳶飛自小就開始學習拳腳功夫,對着這些東西自然好奇。
教導他的師傅,只教她實用防身的,弓箭這玩意兒,古代流行,現在時興射擊,她玩過槍,還真沒碰過弓。
「可以試試啊,玩玩而已,你別怕丟人,這幾個大男人,第一次射箭,都一直脫靶,你射不好也沒人笑話你。」段林白笑道。
「你想試,我讓人拿一張初學者用的女弓。」傅斯年坐在一側,一言不發,此時才起身。
許鳶飛拿了弓,學着電視上的樣子,微微拉開,她沒想到,光是拉弓弦都如此費力,手臂長時維持伸展姿勢,着實費力。
「你這姿勢有點不對啊,這邊稍微抬一下。」段林白站在一側,伸手託了她小臂。
他這人是看似花心風流,其實私生活比誰都檢點乾淨,只是手指稍微觸碰指點,絕不會靠得太近,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樣?」許鳶飛在他指導下,慢慢調整姿勢。
「差不多了,你現在拿着箭試試。」段林白髮現她上手能力極強。
許鳶飛張弓搭箭,隨着她手臂綳直,手指一松,箭身飛射而出,意外地脫靶了……
「我明明瞄準了啊。」她學過射擊,槍法精準,不會瞄錯目標的。
「射箭不比射擊,感覺慢慢找。」傅斯年在邊上,早就看得出來,她有射擊底子。
「嗯。」許鳶飛點頭。
……
此時傅斯年工作的人都覺著累了,先回包廂打牌,余漫兮也不可能在外久坐,由傅斯年陪着,先去外面溜達了一圈,此時外面天色逐漸暗淡,射箭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京寒川抵達會所,直奔包廂,但之前必須經過射箭場,所以一眼就看到與段林白有說有笑的某人……
許鳶飛動作一直不大標準,段林白偶會稍微提醒一下,偶爾伸手,戳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注意動作。
「六爺……」京家人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這許小姐怎麼和段公子廝混在一起了?
不過段公子確實比他家六爺討喜,人活絡,又愛笑愛鬧。
「你們留在這裏。」京寒川緩步過去,射箭場內一直播放着舒緩的輕音樂,蓋住了腳步聲,許鳶飛一直盯着箭靶,不曾注意身後動靜,段林白卻已經看到了京寒川。
剛想與他打招呼,小動物的第六感告訴他,此人現在惹不起。
「許小姐,你渴不渴,我去隔壁給你買杯咖啡吧。」邊上就是茶室,也銷售咖啡。
「謝謝,不用了……」許鳶飛話都沒說完,段林白已經一溜煙跑了。
許鳶飛恍然,她此時一支箭已經射了出去,彎腰準備重新取箭的時候,地上有黑影逼近。
她略微蹙眉,還沒轉頭,已經有隻手更快的抓着箭遞給她,「喜歡射箭?」
許鳶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神一晃,心跳震顫,手腳慌亂。
「六、六爺?」不是說他不來嗎?
「你還記得我?」京寒川站在她斜後方,聲音不遠不近,他氣息吹來的時候,已經涼透,落在頸側,她身子都又冷又軟。
「怎麼可能不記得您啊。」
「先射箭。」京寒川挑眉。
「嗯。」許鳶飛瓮聲點頭,接過箭,手指發抖的張弓搭箭,她本來是初學,經驗不足,此時邊上還站着京寒川,更加緊張,手指一直在發顫,根本無法專註。
「第一次學?」京寒川假意看不到她在緊張害怕。
京寒川這人高傲,他不願承認,因為她不理自己,心底不舒服,只能一直綳著,此時看她如此害怕,倒是覺得好玩。
他都沒苛責她,她緊張什麼。
「你手指抓穩了,姿勢維持好,不然弓弦崩回來,容易誤傷自己。」京寒川提醒。
「我知道。」許鳶飛雖然這麼說,可是身體不受控制啊。
她心虛害怕啊。
手指微微發顫,無法標準目標。
段林白已經要了個咖啡,剛尋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剛坐下,喝了口咖啡,就被外面發生的一切給震懾到了!
直接被咖啡嗆到了,猛烈咳嗽著。
卧槽!
京小六這廝在幹嗎?
「段公子?咖啡有問題?」服務員立刻過來招呼,並貼心送上紙巾。
「不是,沒事,你不用管我。」段林白擦了下嘴,我擦嘞!
居然特么上手了?
現在誰和他說,這兩人沒姦情他都不會信的,太玄幻了,京寒川泡妞撩妹?天雷滾滾有沒有。
段林白喝了口咖啡壓壓驚,眼看着京寒川居然從后側微微伸手,以一種環抱的姿勢,幫她調整姿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
肉貼肉,根本就是抱在一起了。
真是大新聞,段林白立刻發揮狗仔般的嗅覺,拍了幾張高清無碼照,直接傳到了群里。
浪里小白龍:【@傅沉@傅斯年,不能我一個人被閃瞎眼,咱家小六居然在泡妞。】
很快就有信息回復。
傅沉:【只能說明寒川是正常男人。】
傅斯年:【等他結婚,可以經常組織家庭間的聚會,或者一起出遊。】
傅沉:【這想法挺好,不過林白怎麼辦?孤家寡人的。】
傅斯年:【他要賺錢,應該沒空。】
……
段林白氣得身子發抖,這兩人黑心肝的東西。
你大爺的,等老子談戀愛了,絕壁要天天秀恩愛,閃瞎你們的狗眼。
*
此時的許鳶飛算是徹底懵逼了,她怎麼都沒想到京寒川會這麼做。
兩人身子並沒緊緊挨着,就是手臂摩擦,此時天氣炎熱,她穿着無袖的裙子,他也光着胳膊,皮膚輕輕蹭著,她身上更是沒了一點力氣。
京寒川抬手幫她調整姿勢,順勢幫她拉開了弓,手指輕輕握住她的……
她手上肉乎乎,軟綿綿的……
溫溫熱熱,觸感極好。
「專心點,手臂抬高。」
「嗯。」許鳶飛抬高手臂,胳膊就抵在了京寒川胸口,嚇得她差點縮了回去。
「別亂動!」京寒川擰眉。
「你……」許鳶飛支吾著,聲音都是顫抖的。
京寒川聲音從頭頂傳來,呼出的氣息卻有一點落在頸側耳邊,溫熱痴纏的,她哪裏還有心思拉弓啊,一門心思都落在身後的男人身上了。
「你是不是很怕我?」京寒川離她不算近,身子都沒貼著。
就是這種不遠不近的曖昧距離,才更加讓人抓狂。
「沒有啊,怎麼可能。」
「你的手很燙,應該出汗了。」
許鳶飛大囧,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
「聽說你出去旅遊了?」
京寒川不傻,暫時沒問為何屏蔽她,或者用了假名,因為這一問,誰都知道他在意她,查過她,許鳶飛怕是會再度躲起來,這種事可能會涉及別人私隱,沒人希望被人尋根溯源。
「是啊。」
「所以一直沒回我信息?」
「出國了,信號不大好,回國之後,信息太多,就沒來得及一一回復。」
京寒川知道她在說謊,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耳朵上,也不戳破她。
「現在回國了,應該不會信號不好吧?」
許鳶飛悻悻點頭,「我之前聽人說,你好像不過來……」
真是被余漫兮給害慘了,她根本沒做好與京寒川再度碰面的準備啊。
「你的語氣,好像不希望我來。」
「不是!」許鳶飛下意識否認。
「那就是希望我來?」
許鳶飛都想哭了,這邏輯不能這麼說吧,但是他此時的話,她又無法反駁,只能咬牙不再開口。
京寒川直接開口,岔開了話題。
「射箭就是娛樂,你不用緊張到渾身緊繃,身子發抖。」他忽然握緊她的手,稍微用力,手臂帶着她的,略微綳直,張弓,「我數一二三,你鬆手就行。」
「好。」許鳶飛此時緊張得快瘋了。
只聽到那人聲音距離自己更近了……
落在耳側,一下一下倒數,呼吸越來越熱,數到三的時候,他下意識鬆手,箭離弦而出……
「嘭——」
落在靶中心。
許鳶飛心底大喜,而下一秒,有人在她耳側呵著熱氣,「很好,不要怕。」
「嗯。」她點頭,原本后側的壓迫感陡然抽離,京寒川已經站到她身側,保持着紳士般的距離。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京家人,都是一臉懵逼智障的模樣。
齊刷刷站着,恨不能自戳雙目,要不要一上來就如此勁爆生猛。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回去彙報給老爺和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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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傅沉接到宋風晚,兩人就站在射箭場內,距離京寒川也就百米遠的距離。
傅沉提前已經從群里知道京寒川在撩妹的事情,不覺詫異,倒是把宋風晚嚇得不輕,一度以為自己學習太累,看花了眼,眼前出現什麼錯覺。
「三哥,我是不是學習真的太拚命了,有點神經衰弱,好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了?」
京寒川在她心底,就是個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和紅塵俗世不搭干那種。
傅沉輕笑,髒東西?
這丫頭莫不是最近學習學傻了。
這要是被京寒川聽到,一準黑了臉。
不等他回答,宋風晚忽然伸手捏了下傅沉腰上的軟肉,「三哥,疼不?」
「你說呢?」傅沉擰眉,這小丫頭,現在真是越發膽大,沒大沒小了,直接就上手掐啊。
「六爺剛才在幹嗎?」
「泡妞。」
宋風晚呆愣的點頭,「六爺之前不是說不來嗎?」她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傅沉撩著眉眼,沖着京寒川勾唇一笑,已經走了過去,「寒川。」
「三爺?」許鳶飛方才某人又撩又勾,此時還心猿意馬,心頭小鹿亂撞,聽到傅沉聲音,嚇得弓箭都掉了。
「許姐姐好。」宋風晚笑着和她打招呼。
「你下課啦?」許鳶飛原本就是耳紅,此時看到京寒川朋友,也不知他們具體看到了什麼,這渾身都開始燥熱發紅,不知如何自處,手足無措。
「你之前不是說不來?」
「剛才有事,現在事情忙完了,斯年喬遷是大事,不過來不合適。」京寒川語氣半分不亂,任憑傅沉如何打量,似乎都很難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神情。
比如說心虛忐忑,反而坦蕩得令人髮指,就好像真的在認真指導許鳶飛射箭。
不是故意吃豆腐泡妞。
這人調戲勾引了妹子,居然還能如此淡定?
傅沉輕哂:臉皮夠厚的。
京寒川只淡淡看着他,兩人眼神交匯著,似乎有刀光劍影一樣,短暫交鋒,彼此太熟,從眼神就能讀出對方的想法。
京寒川坦蕩如常: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過的人,到底有什麼資格譏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