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回 小世界

第九百二十回 小世界

伊不凡嘆了口氣,本來他想離開妖巫祖庭的,可現在一切都在改變着,就彷彿他被人逼着去選擇,否則就命跌入深淵,一命嗚呼。

人活着本已很難,妖活着更難,因為妖難以融入塵世。

萬福宮是妖族唯一的極樂凈土,而這片凈土將不復存在,能改變這一切的就在這裏。

「真的不是唯一嗎?千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現在卻要我去必須做到,這份責任,該不會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吧?」伊不凡想着,然後小心翼翼的朝卦洞深處而去,內心忐忑到了極點。

在特殊功法和高階功法的面前,伊人凡再三衡量,終於選擇了特殊功法。

當他坐在白玉碑面前時,只看到碑額上的三個字——乾元功。

伊不凡收拾了心情,讓元神集中,讓自己盡量拋卻一切儘可能拋卻的煩惱,然後讓自己空明,讓自己無欲,讓自己懵懂,就如初生的嬰兒對看世界。

當他的無邪雙眼落在白玉碑上時,他看見了《乾元功》的圖,那是一片天,但似乎又是一片雲。似雲非雲,似天非天,無形無狀,何其大哉。

突然,伊不凡似乎進入了一種滯止的狀態,自己明明坐着,卻似乎飛了起來,身體好像不受控制,心神一下子進入了白玉碑的圖中。

那是碑中的小世界,有山,有水,有谷,有雲,似乎還有動物,當山風吹來時,朦朦朧朧的霧氣很怪,那霧不像是霧,像是熏鼻的白煙,十分的濃稠,極為的嗆人。

緊接着,他似乎不能夠呼吸了,窒息的感覺令他渾身難受無比,就像體內燒了一團大火一般,連整張臉都給熏紅了。

難受到再也不能忍受,他覺得那是瘴氣,但為時已晚,因為他暈厥過去了。

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死了,也不知是過了幾天還是幾個世紀,昏昏沉沉醒來的伊不凡發現自己在雲之巔,一切都是縹緲和虛無的,高高的天冷冷清清,彷彿世界就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自己進入了一個清涼的世界,孤獨寂寞到終老,內心的害怕,只有自己一個人存在時,才感覺獨處的難過。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

乾是卦名,元是乾德之首。乾元,天德之大始。人間多以「乾元」二字形容君王之大德。

《乾元功》,如天之大德,不息以澤萬世,利蒼生……

伊不凡突然醒來,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人拍了一掌,而那一掌拍在了緊要處,讓伊不凡惱火不已。

「又是你?」伊不凡看着巫師,有些氣極敗壞的道。

「我只是給你打聲招呼而已,你犯得着這麼生氣嗎?」巫師人畜無害的笑道。

「難不成先前你提升失敗了,現在又躲在這裏靜思己過?」

「欺我們妖族沒人嗎?以多欺少,誰不會?」伏虎的聲音傳來,來的人還有赤羽和天生水,身後還妖族。

「你……你是伏虎?」巫師色厲內荏的問。

「不錯,正是我,還不快滾!」伏虎怒氣難消道。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巫師道。

「你們是第二次打擾我突破了,必須死!」伊不凡懣然道,聲音陰沉如水。他看着伏虎道:「大將軍,適才我即將得到這《乾元功》,都是這廝剛才突然拍了一掌,害得我前功盡棄了。」

「《乾元功》?」伏虎下意識的看了眼白玉碑,頓時臉色鐵青,怒火衝天而起,再也不退讓。

「這《乾元功》竟然是特殊功法,那不是與高級功法相比也差不過?」天生水道。

「一個不留,把他們全宰了!」伏虎怒氣爆發,直接下令道。

「是!」伏虎身後的妖族也臉色不好看,亮出兵器,憤然向巫師眾人殺了過去。

「你沒事吧?」赤羽扶著伊不凡問。

「體傷事小,只是如今《乾元功》失之交臂,平衡巫族的機會沒了,我將成為妖族的罪人。」伊不凡臉色煞白的道。

僅僅過了十餘息,除了巫師還在跪地求饒外,他帶來的巫族之人全死了。

妖族之人將巫師拖到伏虎面前,伏虎將腰上長劍抽了出來,然後就要砍死巫師。

「伏虎,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有,他撒謊,他在騙你,他昨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才得到了一門功法,怎麼可能還得得到另一門功法?」巫師道。

「呃?」伏虎有些異色,明顯愣住了。

伊不凡見眾目看向自己,連忙道:「大將軍,我的確是得到了一門中階的《鎮巫功法》,不過在傳承時差點被他帶人給破壞,幸好有一群人出手相救,這才成全了我打跑了他,可這廝一會兒就叫了不少巫族人殺來,雖然他未嘗露面,但十有八九是他搞得鬼。」

「我得到功法后本欲離去,可出手相助的人卻說妖巫將死戰,更是要我留下來繼續研究其他功法,他們說了一大堆道理,反正是說這妖巫祖庭的功法與大道什麼的,意思是說每個人只能獲得一門功法的說法是錯的,也有可能獲得幾門,甚至更多。我本來也不信,可在這《乾元功》面前一坐,時間就滯止了,連心神也進入了白玉碑中,我看到了很多很多,正到玄妙處將得到功法傳承時,就挨了他一掌,然後就醒了。」

「你騙誰呢,你一定故意這麼說的!」巫師大聲道。

伏虎臉上依舊很難看,但卻也對伊不凡的話給雷到了,有些心存疑慮。

「相助你的是十個人吧,其中一個是女的?」赤羽問。

「是十個,有一個的確是女的。」伊不凡回想道。

「果然是他們,伏虎兄,看來他是遇到項兄弟他們了,他們的話不會有假,雖然這機遇被破壞了,但這個天大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天生水道。

「我知道了!」伏虎說完,一劍刺死了巫師,依舊怒氣不消。

「機會已失,儘管不甘心,但也無法挽回,我會如實告訴大帝的,這巫族之人太過份了。」伏虎收劍入鞘道。

「你再試試,看能否再找到感覺?」天生水道。

伊不凡點了點頭,重新盤腿坐下,然後無比專註的與白玉碑上的圖相契。他希望重新找到先前的感覺,只是一坐就是半天,依然毫無辦法。

「機會已失,恐怕再難得此傳承了。」伊不凡搖了搖頭,嘆息道。

「放心,大帝必會親來,到時請他為你做主,我妖族之人,豈能受此侮辱!」伏虎道。

「是受了什麼委屈,需要我做主呢?」一道風般的聲音出現,隨聲而到的除了妖帝,還有幾名如影隨形的侍衛。

「參見大帝!」伏虎和妖族之人紛紛恭恭敬敬的作禮道。

「不必多禮,心裏尊敬就好。」妖帝道。

陰陽室,薛劍和東皇明月剛進去,就見有兩人在等他們了。

「竟然是你們,有些令人意外啊。」薛劍道。

「有什麼意外的?你速度最快是不假,但我的瞳術好,要記下還不容易,包括這裏的。」東方雄道。

「的確,我速度再快,也起不了作用。」薛劍說着,然後打量著陰陽室內的白玉碑,一步步仔細觀察著。

所謂陰陽室,就是一個圓形大洞府,只是洞府的牆呈陰陽魚形狀佈置,而陰室和陽室可以互通,白玉碑依序林立,如果不是見多識廣,還真以為就是墳墓。

「我怎麼看這裏都不像是樞紐。」黃金策道。

「這就是樞紐,只是不是所有功法的樞紐,但它絕對是打開妖巫祖庭的鑰匙。」薛劍道。

「我不這麼認真,它充其量是鑰匙孔。」東方雄道。

「你果然聰明,那就順便把找鑰匙的任務交給你了。」東皇明月道。

東方雄一笑,道:「我們不是正在準備鑰匙嗎?」

「這些功法是鑰匙?」黃金策問。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東方雄反問。

「如果陰陽室是鑰匙孔,所有功法都是鑰匙,那用鑰匙插入鑰匙孔后,會有什麼東西?三界還有比功法更厲害的,誰會信?」黃金策問。

「那你信嗎?」東皇明月問。

「信,為什麼不信,說不定開啟後會是一間閨房,裏面有妖巫聖人私通聯絡感情的一卷情書。」黃金策一本正經的道。

「情書?看來你的想法不夠大膽。」東方雄道。

「那你以為是什麼?」黃金策問。

「我認為是通天徹地的道,在功法之上,唯有大道為最。」薛劍道。

妖帝初聽從容,再聽驚愕,聽到最後,卻是勃然大怒。

伏虎在側都感到了溫度在急速下降,似乎儼冬一下子來臨。

在神廟外,的確是大雪紛飛無際的白,無比的寒,凍得令人瑟瑟發抖。可一入神廟,來到妖巫祖庭后,那種不冷不熱的溫度像極了暮春,

伊不凡沒有添油加醋,他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妖帝的怒火,終究是發泄對妖族未來的擔憂。

「我會親自去找巫后算賬的,即使有巫婆入主大羅金仙境,她也無法背負妖族之重。」妖帝道。

「大帝,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但卻弄錯了目標,既然妖巫祖庭有大機遇,我們就該好好把握,一旦錯過,才是妖族的罪人。」伏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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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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