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回 阿顫

第八百五十一回 阿顫

「怎……怎麼可能,我已經領悟了紫氣的究極奧義紫金神甲,為什麼……為什麼差距還是這麼大?」戰龍趴在坑裏,透過煙塵看着懸空的冥君,有些不甘的問。

這時,天空中出現一道能量波動,一道人影出現,儘管來得正是時候,卻也悄無聲息的驚動了冥君。

「呀呀呀……想不到敗得這麼慘,戰龍,你不會未盡全力吧?」劍斗羅打量著離死不遠的戰龍,那砸出的土坑就像極了埋葬他的墓穴。

「放心,他還暫時死不了,但恐怖只能向十殿閻羅深表遺憾了。」冥君說道,然後用欣賞的眼光看着劍斗羅,「他現在與本君作對,你曾身為冥界第一高手,就去教他如何做鬼吧。」

「做鬼,要我殺死他嗎?可我認為殺死他還不如殺死你呢。」劍斗羅微笑的對冥君道。

「劍斗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以下犯上嗎?」幽侯變臉的問。

「這都不明白嗎,看來他要違背原則,反叛弒主。」血侯道。

「劍斗羅,你是有實力的聰明人,應該不會做糊塗事才對,違背本君的下場你應該是知道的。」冥君一本正經的看着劍斗羅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惜這與我無關,因為我至始至終都是孤家寡人,如果不是十殿閻羅允許給我挑戰你的機會,我想我是無法出現在你的面前的。你一直懷疑我對你的忠誠度,正猶如我一直否定你的所作所為一樣,畢竟我們不是沾親帶故的一路人!」劍斗羅說着,「嗆啷」一聲抽出長劍,用鋒利的劍尖對峙著冥君。

「本君以為自身實力強大就可令你真心歸順,想不到還是小看了你的骨氣,早有預謀的你預算到了這一切,所以才決定此刻翻臉嗎?可是本君認為現在不是你撕破臉皮的最佳時機,不是嗎?」冥君平淡的道,從容得讓血侯和幽侯都似乎認為冥君早就識破了劍斗羅的陰謀。

「我從不關心這些,能夠看看你們的嘴臉,然後再隨時動手即可。挑戰強者,才是我唯一的興趣。」

冥君的笑臉漸漸變冷:「看來本君太自以為是了,隨時準備翻臉的你毫無愧意,終於還是變成了敵人哩!不過,你救不下戰龍。」

「我知道!」劍斗羅說着,手中劍一揮動,他渾身紫氣迸發,紫金能量涌動,僅在眨眼間就在體外凝成了紫金神甲。

「玄天劍,破斬!」劍斗羅一聲喝出,強大的劍道聖威祭出,毫無花哨的動作幹練般一斬,無形的殺戮將冥君籠罩,一下子就被斬中,裂為兩半。

一劍兩斷的並不是冥君,而是他的殘影。阿鼻、元屠二劍憑空出現在冥君之手,那紫金之芒被無限濃縮到劍刃上,就彷彿是了斷一切的輪迴之威將被雙劍劈出。

「劍封!」劍斗羅手中劍一舞,天地間的規定之力被劍尖攪動,大道聖威如芒凝聚,以肉眼難見的劈斬速度封住了冥君手中阿鼻、元屠二劍的劍勢,使之如鞘中寶劍,殺威難以祭出。

兩人你來我往,劍劍相拼,一時難辨高下。

看着劍斗羅與冥君的廝殺,戰龍不禁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很久以前在陽城裏,有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叫阿顫,他生下來就有些憨傻,好在爹娘疼惜,給起了名字叫龍戰。可阿顫方才五六歲時,爹娘得了傳染急症離了世,死的時候喉嚨腫得一條線,話也說不出來,只流着淚看着這個傻兒子,不知道將來他可怎麼活呀!

龍家爹娘過世,阿顫只會守着爹娘屍體大哭,他的兩房表叔上了門,虛情假意說要辦喪事,把家裏值點錢的東西都搬走了還不算,竟把龍家的房屋也賣了,讓阿顫去自己家吃飯睡覺。

開始三天還算好,有清粥可以喝,後來乾脆盛些豬食泔水,說自家清貧,養不起多的一張嘴,兩個表叔互相推著這個傻侄子,龍戰每天都要在兩戶人家跑來跑去,常常都要餓著肚子枕着柴火入睡。

肚子餓就要吃東西,阿顫雖然有些憨傻,可身體倒結實,他總在城裏跑來跑去,漸漸發現自己的力氣能換點吃食,也就不再回那兩個表叔家裏,白天幫人跑跑腿干點活,晚上隨便找個避風的地方蜷著睡覺。

雖然過得如同乞丐,可阿顫從未伸手拿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沒有張口乞討過,城裏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阿顫,漸漸本名沒有人叫了。

那兩個表叔也不找他,推說阿顫是去了對方家裏,不用自己管,鄰居們眼明心亮,都鄙夷二者的為人,見了阿顫也多了些憐惜,他不肯要別人施捨的東西,這些善心人就故意喊他來做清理院子之類的活計,留他吃頓飽飯,加件衣衫。

等到阿顫十八九歲了,長成一個高大結實的小夥子,他在城裏找了個破屋安了家,每天天不亮,他就循着城中街道,挨家挨戶地收倒「夜香」,晚上做着打更人的活,旁的打更人抱怨天寒地凍,夜路難行,阿顫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笑嘻嘻的說:「我去,我去便是!」

阿顫自小便走街串巷,全城的人都識得他,因為其憨傻,脾氣也好,少不得受了許多走馬少年的刁難和捉弄,可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旁人看不下去,勸他反抗,阿顫倒說:「我比他們高大,他們打我兩下不要緊,我打他們,他們是要疼的!」

時間久了,大概那些欺負戲弄阿顫的人,也覺得乏味,見了他不過喊兩聲「傻子」,自去了別處尋樂子。

可這天阿顫交了「夜香」的差,在小巷子口見到了那幾個常欺負人的蠻橫少年,正圍成一圈,用棍棒樹枝在戳打一個老頭兒,還邊打邊笑,互相慫恿著:「你去呀,你去把這怪物臉上的鱗片揭下來,讓咱瞧瞧這老頭兒到底長啥樣?」

阿顫見那個老頭半蹲在地上,後背靠着巷子的青石牆,露出來的脖子和下巴上果然有許多的斑點,乍看上去確是像是魚蛇的鱗片。

幾個少年圍着打罵他,那老頭臉上卻是漠然,也不討饒,也不躲避,只用兩隻眼睛直直地看着人,眼皮也不眨一下,更是惹惱了這幾人,真有個想要上前打老頭兒的臉!

阿顫「哇呀」一聲跑過去,張開兩手護住了半蹲的老頭子,說:「莫打,莫打了,你們要打就打我吧,這老爹身子骨弱,要打壞的啊!」

那幾人自是認得阿顫的,原本那老頭不言不語不求饒,讓幾個人有些騎虎難下,他們雖是蠻橫,卻不過只是少年,並不曾真傷人命,正惱羞成怒時,跑出來個阿顫,正好藉機找個台階下。

為首的那個指著阿顫哈哈大笑,說:「你這個傻子,還知道什麼是老爹,什麼是疼呀?你要是真想替他求情,那就跪下來給他磕三個頭,真認了他做親爹,咱們就給你點面子,成全了你們爺倆,哈哈!」

阿顫看那老頭不言不語的,心想大概是和自己一樣,也有些傻吧,磕頭認了爹,就能讓他不挨打,為什麼不行?

阿顫也不管老頭願不願意,「噗通」一聲跪下,真就磕了三個頭,喊了一聲「爹」。那些少年都抱着肚子大笑,說:「一個小傻子認了一個老傻子,正好是爺倆,笑死人啦!」

那些少年離去之後,阿顫撓撓頭,說:「爹,你起來吧,他們走了不會再打你了,我要回家吃飯啦!」

那一直不說話的老頭卻站了起來,脖子一扭,說:「你認我當了爹,為何就不管我啦?我也要跟你回家吃飯!」

阿顫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說:「爹呀,我家其實就是破屋,你要是不嫌棄,就和我一起回去,我這裏有饃饃,回去咱燒點熱水,也能吃飽呢!」

老頭眼睛一翻,道:「破屋就破屋,你喊我一聲爹,就得供着我吃喝住,前邊帶路走吧!」

真不知道這老頭是哪裏來的,模樣怪怪的也罷了,脾性也怪,脾氣更差,跟着阿顫回了破屋,四處瞧瞧,一屁股坐在阿顫睡平了的草鋪上,讓阿顫再去搭一個,還沒等生火燒水,老頭捏著鼻子嫌棄阿顫:「你這麼臭,讓我怎麼吃飯?往東三里山坡下有個水潭,你去那裏洗乾淨再回來!」

阿顫抽著鼻子聞聞自己,笑呵呵的道:我聞慣了不覺得,爹你不想聞,我這就去洗!」

這阿顫也是個死腦筋,說是三裏外的水潭,就真的去了那個水潭,也不說嫌遠,隨便找點水洗洗罷了。

那潭水雖清,這着實冰冷刺骨,阿顫洗完爬出來,渾身凍得打哆嗦,待回了破屋時,那個爹竟然已經吃光了幾個饅頭,躺下呼呼大睡了。

阿顫也不生氣,餓著肚子又出去打更……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管這老頭怎麼挑刺折騰阿顫,阿顫都笑嘻嘻的喊著爹,那老頭或是被阿顫感動了吧,脾氣也好了些,下巴脖頸上的鱗狀斑點都消退了不少,就是有個愛好一直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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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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