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回 怪事

第七百六十五回 怪事

大寶抱着罐子想了半天,「看來姜寡婦確實是非要給自己送這東西啊!看樣子這財也是該自己得了,實在不行,自己女就只好要了!」

從此以後,大寶拿着這貝幣置辦了家產,娶妻生子過上了好日子。

畢竟是窮苦人出身,他知道底層百姓的艱辛,雖然自己有錢了,依然像以前一樣,施捨窮苦人米糧吃喝,從不幹為富不仁的事……

而村東的武倒三是個無賴,村子裏都沒人待見他。

武倒三的父母在世時村民們還能給面子,如今倒三的父母也被他氣的過世了,村子裏的人們更加不喜歡他了。

武倒三這人打小就混不吝,他犯了錯是屢教不改,他的父親都打斷了好幾根棍子都沒能讓他反省,後來他父親也就不再管他了。

武倒三的父母過世后他一人獨自生活,整天琢磨的不是辛勤勞作,而是想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今天不是去人家院子裏偷只雞,就是去地里摘點吃的,反正就是不幹正事。

有一次,武倒三去一個寡婦家裏偷看人家洗澡被人發現給打了出來,他鼻青臉腫的往家走,路過一座山頭時看到遠處有一座墳,這墳上長著一朵漂亮的鮮花在風中搖曳著身姿。

武倒三來了興趣,於是離開大路往那花走去,這時候後面跑上來一個人,是那寡婦的兒子追了上來,原來寡婦的兒子回家后聽說武倒三偷看母親洗澡,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出門就追了上來。

武倒三倒不是怕這小年輕,畢竟是自己理虧關鍵的是自己剛剛被揍了一頓,渾身都疼哪還能和這小年輕打架,於是武倒三看見他撒腿就跑。

倒三倒是跑的快,不大一會兒就甩掉了那寡婦的兒子,回到村子裏,武倒三又想起了那朵嬌艷的鮮花,心裏是一陣痒痒,正巧前面大樹底下一伙人正在乘涼,他就上去湊個熱鬧。

大傢伙兒見武倒三過來了都沒人理他,武:倒三自討沒趣,可架不住他臉皮子厚啊,你們不理我,我理你們總行了吧。

倒三就和眾人說起了那朵花的事情,眾人本來沒想理會他,可一聽是那朵花就不由得說了兩句。

眾人說那朵花是朵怪花,常年花開不敗十分嬌艷,可這花偏偏是長在墳頭上的,想想就嚇人,一個老人說這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勸說武倒三千萬別貪心,到時候再丟了性命得不償失。

武倒三這人是個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你不要他做什麼他就偏偏要做,第二天這小子就悄悄來到那墳頭,見四下無人便把花一把揪住這麼往外一扯,這鮮花就被他扯了下來,他把花帶回家裏找了個花盆放了進去。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武倒三睡下后總覺得家裏有動靜,可是他想起來可就是醒不來,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個女子在撫摸自己的臉頰。

武倒三嚇得臉色鐵青,可死活都動彈不得,過來好久,她感覺那女子走了后自己才能動了。

醒來后,武倒三像是瘋了一般衝出家門,蹲在家門口瑟瑟發抖,這時候已經天光大亮,路上有不少的人出門幹活,有人就問他怎麼了,他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人說道:「怪不得你這幾天面色發白,毫無血色原來你是偷偷摘了那朵怪花啊,真是咎由自取。」

原來這幾天武倒三自己不知道,外人都瞧出他不對勁,臉色發白像是常年見不到日光一般。

武倒三這下子慌了,連忙找到那天那位告誡他不要採花的老人求助。

那老人對他說:「這花其實是那墳中怨氣凝聚,你采了花,那怨氣沒了根只能抓着你不放,你如今只好行善積德以消這身上的怨氣。」

武倒三沒辦法,只好聽從老者的建議,從這天起只好踏踏實實做人,行善積德。

還真別說,這武倒三往後還真就沒再出現過這事情了。

當歸阿我接到噩耗的時候,奶奶已經被埋葬了,因為是夏天,所以不能久放。

阿我正在深山老林里進行野外採藥,沒有及時得到消息。

後來阿我總忍不住回想,當自己和朋友興緻勃勃的采一株株草藥的時候,奶奶正在醫館里和死靈搏鬥。

還記得阿我回到山外的小鎮上接到二嬸消息時,手裏正拿着一株自己采來的當歸,一瞬間血脈逆流與痛徹心肺的感覺這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歸可以止痛,也能止血,但阿我手一松,那株肉根發達的綠色傘狀植物就直直地掉落在地。

阿我出生不久父母就意外去世了,他由奶奶帶大,她是奴隸主的女兒,一生遭遇過許多風波,性格異常倔強,子女和鄰居誰也不敢惹她。

阿我卻記得她在三伏天給自己徹夜打扇子驅蚊,發燒時她兇巴巴的叫爺爺給自己買最愛的面。

爺爺在阿我十歲時過世了。要不是她,他早被幾個叔嬸扔出村子自生自滅了。

奶奶死後,阿我沒有分到一分錢財產。不過無所謂。

事情過去三年,每每想起奶奶,阿我就不覺得孤獨。

後來阿我進了醫館當了大夫,一晚,他正在坐館,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走廊外由遠而近傳來「嘭嘭嘭」的聲音。

「喂,小朋友,現在不能玩了,會影響別人休息。」

「叔叔,我……」聽聲音,是個小女孩在弄得門響。

阿我的語氣放軟了一點,快步走向她:「現在不能玩門了,叔叔送你回去吧。」

女孩伸出手指了指阿我,不知為什麼,阿我頓時覺得她的手指有點怪,特別長,又有點彎。

「咯咯咯……」小姑娘笑起來。

阿我心想這小孩子還不懂事,眼看自己就要走近那片陰影看清這孩子的樣子,忽然「嘩啦」一聲,阿我的頭皮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掌。

那小孩在阿我眼前爆炸開來,「稀里嘩啦」落了一地。她彎彎曲曲的長手指滾到阿我面前,昏暗的燭光下,是一截植物根系。

阿我認得這味草藥,是當歸。

這時,背後忽然吹起一陣冷風。「阿我?」一起呆在醫館的學徒小巳從內室走出來,他揉着眼睛問:「我聽見你嚷嚷來着,怎麼了?」

阿我說不出話來,心卻仍在狂跳。

小巳看了一眼地上紛紛散落的當歸,不滿的嘆了一聲:「我讓他們不要把藥材堆在這裏,非不聽……」

是幻覺?

敷衍的和小巳扯了兩句,阿我決定去內室躺會兒。

「叔叔,叔叔。」阿我的袍袖被人輕輕地扯著。

她一驚,猛然抬頭,面前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模樣很漂亮,卻穿着一身黑衣,活像幽靈。

她的眉頭皺着,不知為何,阿我覺得她的目光一點也不像名天真無邪的小孩。

「叔叔,」她急切地扯著阿我的袖子,「我在家等你來啊!」說完,她的臉迅速扭曲發黑,最後整個人化為一股黑煙消失了。

阿我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原來是場夢。

他來不及細想,就聽小巳在診室里喊:「阿我,來人了!」

眼下正值盛夏,來的是個中暑休克的老年病患,阿我和小巳立刻和診室的其他同事一起投入到緊張的搶救中去,無暇顧及其他。

直忙到後半夜,病人的情況才穩定下來,多虧送來得早。

忙完后,阿我和小巳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站在窗口邊吹屋外風,這麼一忙倒讓之前的陰鬱一掃而光。

幾人說了會兒話,互相開了幾個玩笑,朝陽便漸漸升起。

阿我又到醫室去看了那位晚間急救的老年病患,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她老伴不在,應該是出去買早點了。

她則在睡眠中,體征很平穩。阿我站在病床邊看了看,沒什麼異樣,轉身剛要走,手腕卻忽然給人拉住了。

「阿姨您醒啦!」阿我笑眯眯地轉過身去。

老太太渾濁發黃的眼白死死的盯着我,她手上的力氣大得不像話,把阿我手腕掐得生疼。

一剎那,阿我像被這一對眼白給擒住了,額頭冷汗密密麻麻,眼睛根本挪不開,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她的眼珠子呢,上哪去了?

「我在家等你。」她聲音嘶啞,說完這句話,扣在阿我手腕的力道一松,那隻蒼老的手軟軟地垂了下去。

昏暗的室內,她身下暈著一攤不祥的灰影,阿我定定的看了幾息,竟覺得那灰影是活的,像水漬一樣漫開,朝自己身上爬過來。

阿我逃一樣地衝出病房,正好和她老伴撞了個滿懷。

「哎喲,大夫!」老人家倒靈活,伸手扶住阿我,「小心點吶!」他手裏拎着粥和餅。

阿我急匆匆要走,卻被老人家拉住:「大夫,我有個事想問問你。」他表情嚴肅,阿我不知道從這個老人的口中會聽到什麼,耳朵里隆隆的充血,手腳冰涼。

「我老伴她最近熱得有點咳嗽,但苦兮兮的葯她不愛喝,金銀花茶也不喜歡,有沒有藥性不重、味道又好的葯讓她吃着看看?」

阿我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你去買點地骨皮,泡茶喝就行。」

老人家推門進去了,阿我不由自主順着門縫往裏張望了一眼,老太**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他摸摸腦門兒上的汗,她忽然轉過頭來,眼睛沒有睜開。

「快點來喲!」蒼老嘶啞的聲音陡然在阿我腦海中響起,冷汗再次濕透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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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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