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回 琴聲還魂夢

第六百九十八回 琴聲還魂夢

悠悠琴聲,一弦一動,無邊山水,縈繞魂,還舊夢。

東皇明月的琴繼續彈,水動由漣漪之盪變成了洶湧滔天。不絕的後勁,卷水攪波,令游魚也安寧不下來。

萬物無風自動,妙言引得鱗從容,大道玄韻微生意,天地人相通。

在這一刻,東皇明月的琴與天地同在,萬物受之於五弦,生死盡在彈一瞬。

她的琴了卻生命奧義,可定生死,她的心追思逐遠,可暗合古今幻夢……

隱約間,她的神識彷彿越過了千年萬年,耒體悟還魂的大道。

這天吃過晚飯後,寶山的娘說有點困,媳婦就扶着她到炕上早早休息了。

大概到了亥的時候,寶山兩口子就聽到老太太嗨吆了兩聲,趕緊跑過去看,老太太一口痰沒吐出來,不大會兒就沒氣了!

哭聲傳出來,本門的人都聚了過來,有幫忙的人在門上貼糊燒冥錢,趁著老太太身子還熱乎,村裏的村長指揮着給老太太穿上了壽衣,抬進早已準備好的棺材裏,放到了冷架子上,置辦靈堂,準備出喪。

過來幫忙的人進進出出忙碌著,孝子賢孫們一個個頭上箍著白布,哭的昏天暗地,讓人看着是那麼的孝順。

一晃到了喪禮的第三天,是老太太出殯的日子,靈前知客張大爺一聲令下,六根杠子十二個人,前八后四,準備一鼓作氣同時出力將棺材抬起來。

可是,剛剛上肩,棺材卻停住並沒有往前走。因為,二十歲的雲小順手裏抓着杠子根本沒有上腰,這是他第一次抬棺,由於他不起肩,所有人就都走不了。

「順子,你幹什麼玩意兒呢?」靈前村長左大爺皺了一下眉頭,回頭沖他吼了一聲。

雲小順這會兒卻將耳朵附在棺材上,呼哧呼哧的嘟嚕著:「左叔,這……這棺材裏面好像有聲音啊!」

雲小順這麼一句話,所有抬棺材的人都嚇得跳到了一邊。不過也有膽大的年輕人,走過來兩個將耳朵附在棺材上細聽,裏面確實有聲音,一個聽過的人說了句:「這裏頭不會是有老鼠吧?」

這副棺材已經有些年頭了,早些年時,在他們農村棺材並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那時候,只要家裏有老人的,幾乎家家戶戶都都會準備一口棺材。就是怕一旦家裏的老人死了,還要去外面買棺材的話,着實有些麻煩。

還有的人是為了棺材抗腐,弄回家后,抽空就用桐油一遍遍的刷,年數越多刷的桐油越厚,就越抗腐。

那時候,誰家裏如果放放了一口年頭久的棺材,特別是五子圓心柏木料的那種,就跟現在的奢侈品似的。

寶山給老太太準備的這口棺材,買回來后停放在家裏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年頭太久早已經風乾了。雲小順抬棺的位置正好在左側棺頭,那裏有一道裂紋,聲音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發生這事,還得看主家的意見,左大爺走到寶山跟前,此時寶山正爬在地上哭呢!其實他也看見抬棺那裏發生了狀況,只是不敢過去看。

在農村,白事上做為孝子,就只有哭的份,胡亂跑動會被別人笑話的。

左大爺,是村裏紅白事的頭,但凡哪家出了白喜事,都會找他來幫忙。這會兒他喊來寶山,領着他來到棺材前看了一下,寶山也附在棺材裂縫處聽了一會兒。然後就一言不發,皺着眉頭站在棺材邊兒上,這可把大夥都給急壞了。

「寶山,你看怎麼整?這事還得你主家拿個主意啊!」左大爺問。

此時,上百雙眼睛全都盯着寶山,因為他是主家,無論是抬走埋了,還是現在打開棺材看看,全在他一句話。所以,一切還是得聽寶山的定奪。

寶山說:「左叔,這……這裏還有我的娘舅,是不是跟他商量一下?」

寶山他舅也走了過來,說:「雖然這會兒開棺對我姐姐的亡魂不敬,可是萬一……」

左大爺提醒:「要不,把武木匠請來,因為棺材是他合的口,讓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武木匠是同村的,來的很快,他來了之後也附在棺材上聽了一下,然後沖着棺材作了個揖,伸手在棺蓋下面輕輕拔出一個木頭楔子來,然後把棺材後面的那一面堵板用力一推,堵板一下子就被推進棺材裏面去了。再用手拿住,左右一順,把堵板拿了出來。

武木匠這手絕了,可這會兒大夥也顧不得驚訝,都圍上前往棺材裏看。

「是不是老太太詐屍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原來,老太太的兩隻腳正在棺材裏上下踢騰呢!

「可把我悶壞了,我這是在哪裏啊!」棺材裏的老太太說話了,武木匠趕緊伸手抓着兩隻腳,讓圍觀的人幫忙,將老太太從棺材裏給拉了出來。

老太太出來后一看,問:「這是怎麼了?我就是到姐姐家竄了個門,回來為何就置辦這麼大的陣仗啊?」

有好奇的人上前摸摸老太太的手,是熱乎的,再看看地上的影子,是活人啊!原來老太太沒死。

後來,聽老太太說:「那天晚上她正睡着覺,聽到有人叫自己,起來一看是原來是娘家姐姐,說是讓我到她家裏陪她說說話,便跟着她去了。」

「這些年上了歲數,不經常走動,我這一看啊!姐姐家裏可富裕了,住的是大房子,有車有牛有使喚人,那花被窩、大箱子,可羨慕人了!姐姐說這些都是孩子們給她置辦的。再後來,姐姐給我倒了一杯水,喝過後就辭了姐姐回來了……」

原來,寶山的大姨去世已經有一年多了,老太太不知道。這也怨不得寶山,是因為怕她傷心,又加上歲數大了,所以沒敢告訴她。

寶山的娘作為普通人之所以能靈魂脫體又還魂,其實是有原因的。

她中歲之時入山打柴,偶然一次機會邂逅了在峰頂彈琴的仙人。仙人琴聲玄妙無比,從而寶山的娘在不知不覺中被琴聲洗滌了靈魂,故年老體衰的她才鬧出這一出身死還魂夢來。

東皇明月一曲畢,萬物歸初,天地清寧。她的手指已停下了撥弦,看着水復平,魚落波,似乎一切如夢幻一場,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果然是好琴,五行琴——天指彈,雖然不是玄妙的唯一,但也是之一了。」

女道士,非道家稱呼,在道教內,男的叫乾道,女的叫坤道。在教外,百姓大多稱呼其為道姑。大家見到道士后如何稱呼?

一般稱呼道長就好,道教男女平等古代只許男性戴冠,故坤道又可稱之為女冠。

冥河老祖有幾弟子,皆為女道士。

賢安道人,常靜居行導引、吐納術,服食藥物,意欲獨身修仙,遂其所願。

東極道人,痴於修道,曾隱於高山,深得道術之化。

文逸道人,才思敏捷,乃是少有的才女。

自然道人,精通術變,善取山水之象化己用,對頓悟極有研究,乃不世的天才。

在蓬萊三仙山,除了三俠仙、七絕天外,還有娉婷、翩躚、姽嫿,水仙子、梅寒香、皇月季,在一處百花爭艷的圃域裏,無數花瓣紛飛,那一道道殺意十足的寒冷,一下子將一條劍路飛過的痕迹盡情凍結。

天氣並不冷,但卻有無數花葉遭了罪,活似寒冬臘月打過霜。

賢安道姑、文逸道姑、自然道姑、東極道姑皆手持長劍,和六名坤道打得不可開交。

十名仙子不出手倒也罷了,一出手便辣手摧花,火力全開,諸多法術連續不斷的施展開來。

雙方並沒有深仇大恨,只不過四大道姑奉了冥河老祖的命令,要取娉婷、翩躚、姽嫿,水仙子、梅寒香、皇月季的性命。而這花圃之域,便是殺人的好地方,死者直接入泥,便作花肥。

既然是冥河老祖的四名女弟子,水仙子六人自然不肯放過,其次才是不想死在這裏作花肥。

雙方激戰數百合,皆香汗淋淋,**吁吁,但也不肯罷休。

「哼,你們仗着人數多有優勢,但師尊一來,必死無疑,現在只不過作最後的垂死掙扎,根本就改變不了結局,也救不了命!」賢安道姑握劍的雙手有些開始顫抖,水仙子的修為對她還是很有威脅的。

「賢安,你這墜落賤女,居然拜了冥河老祖,為何還為非作歹,你害死了當年好心收留你的賢德公,今日正是伏誅之日,你休想再逃走!」梅寒香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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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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