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回 仙心

第五百四十回 仙心

武生左看右看,沒看出名堂,不客氣的問:「你這柄劍好在哪兒?」

佟客說:「我用這劍削你的劍,削到哪兒斷到哪兒,保證像削爛泥一樣,你相信嗎?」

武生氣惱叢生,即說:「你削削給我看看!」

雲客拿劍在手,又說:「斷了不心痛?」

「你削好了,斷了不用你賠!」

雲客隨手只輕輕一下,只聽「鏘」的一聲,人家劍完好如初,武生的長劍已一斷為二。

武生傻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雲客不好意思的說:「你的劍已成廢銅。」他說完又隨手削了幾下,劍一段一段隨手而落。

雲客說:「把你的劍削壞了,我這柄短劍賠給你吧!」

武生這才心服口服,對雲客敬意頓生。

沒過多久,武生到家了,他有心要結交雲客,忙熱情的邀雲客到家裏做客,雲客推辭不過,看看天色已晚,就在武生家住了下來。

武生設宴熱情款待,晚上,他陪雲客住在一起,侃侃而談。

說起劍術來武生頭頭是道,雲客饒有興趣的聽着。

武生陡然豪氣萬丈,誇口道:「我要做官一定是忠臣,不做官就為孝子,在這方圓幾十里沒人不誇我的!」武生正興緻勃勃地說着豪言壯語,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武生打住話頭,側耳細聽,只聽到有人吼道:「叫你兒子出來,我們就放了你!」

他一驚,隔着窗戶往外面一看,原來父親被一幫強盜抓住了。

武生急了,站起來就要開門衝出去救父親。

雲客一把拉住他說:「你這麼一去恐怕性命難保!」

武生的長劍又斷了,突感有點怯意,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佟客分析說:「強盜指名道姓讓你去,這是沖着你來的,你如要去,也該先與妻子兒女說一聲,再去也不遲。」

武生頷首,忙來到妻子房中,誰知他一說要去救父親,妻子便一把拉住他,說什麼也不讓他去,並抹着眼淚說:「你萬一有個好歹,我們母子可怎麼活啊!」

武生心裏很煩,那邊強盜逼打父親的聲音一陣陣傳來。

武生說:「不去救父親,強盜進來我們也一樣沒命!」

妻子說:「我們一道上樓,多備些弓箭,再將樓梯抽掉,怎麼也能擋一陣子,再說還有你同來的朋友,還說不定早有人報官了。我們就等著官兵來收拾強盜。」

武生聽后也覺有理,也就暫不管父親死活了,忙喊來僕人,吩咐準備弓箭,守住樓口。

武生和僕人正忙亂著,雲客走過來對他說:「盜賊走了!」言畢,便哈哈大笑起來。

武生一聽,外面果然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他忙掌燈下到院子裏,卻見父親剛剛進院。武生忙問:「父親,剛才你去哪兒了?」

父親說:「我去鄰居家喝酒聊天,故才回來晚了些!」

武生又走到父親房裏,哪兒有什麼強盜,只見地上散著些稻草竹竿編扎的人馬,已經焚燒成灰了!

武生這才大悟,再去尋雲客,哪裏還有人影!

只見窗上被釘上一塊刻有字的小木塊,取下一看,其上這樣寫着:「忠臣不知什麼樣?只知孝子是如此的。」下面署名:「狐仙雲客」四字。

見此,武生悔之不及,口裏就埋怨婦人誤事,害自己失卻一大機遇!

有一年,西村「饃饃姜」去世,家裏人為發葬借家什犯了難,不料第二天黎明,見院中幾十張桌椅板凳擺列齊全。

問鄰居皆說不知,仔細一看,桌上有一塊刻字小木板紙,上寫:「頓首百拜姜公台前:前蒙舍食厚恩,今公升上界,特借與器物,以表寸心。用完送至西村觀。日後再用,只管頭晚言明,翌日往取即可,姥狐叩首。」

原來,這姜老頭開了一輩子饃饃坊,人送雅號「饃饃姜」。

他賣的饃饃個大皮白,頗受歡迎。平日裏行善積德,是個很有德行的鄉巴佬。

鎮上逢五排十的大集,姜老頭每逢必到,坐在街口吆喝:「大白饃饃哩!」

這賣饃的營生,有時全部賣完,有時也剩下一些。

下集推車路過冢子,便坐下小憩,有幾回見籮上布單微微一動,發現饃饃少了些個。這老頭兒篤信神靈,心下不怒反倒暗喜,越發特意過此停留,積些善果,不想今日果能有報。

卻說姜家喪葬完畢,即於當晚送還。送者至西村觀尚有二里地,即見一高牆大院,燈火通明,門樓上匾題「狐家院」。

到了門口,便有眾家丁接入。辭歸出來,忽一人絆倒在地,眾人近前攙起,頓覺眼前漆黑。回首望時,院舍已不復見,唯見滿天星斗,月牙兒西墜,視之竟是冢子南面斜坡處。

眾人驚恐,暗知遇着了狐狸精,也不敢聲張,心中「呼呼」直跳,頭髮梢兒直豎,一步一跌回到村裏。

後來,和西村附近的人家過事,照西村觀所囑果然能借到桌椅。

不想後來村裏出了個敗家子兒叫「妊奴」的,吃喝嫖賭十幾歲便把家產破敗得精光,氣死了爹,逼嫁了娘。

妊奴平時居無常所,食無飽餐,就干起那偷雞摸狗的勾當來,或者到大集上掏包、乞食。

見着西村觀能借東西,便生出一條詭計來。

逢集頭天晚上,妊奴也到冢前燒了紙香,求借桌椅,次日黎明果見幾十張桌椅擺列一旁。

他便吆喝同來的痞癩如數搬到集市上,洋洋自得的高聲叫賣起來。

人們見這麼多傢具油光漆亮,都是上乘物品,均知非這妊奴所有,怕購之涉嫌,儘管價格便宜,卻不敢購買。

看看紅日西沉,到喂牛時候了,忽一老翁飄然而來,近前喊道:「賣貨人,這桌椅我全要了。不知售價多少?」

眾人翹首觀望,見一老翁躬身駝背,尖下巴,白鬍子,著灰布長衫,背一布褡子。

妊奴見來人似外鄉財主模樣,想早些把貨脫手,遂說道:「這上好的傢具,每件售十貝幣,念你全要,就讓你一成,給四百五十貝幣就是了。」

那人也不還價,將褡子往桌上一傾,倒出一堆的貝幣。妊奴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四百五十貝幣,不多也不少,眾人無不驚奇。

妊奴正收斂那貝幣,忽起一陣旋風,直颳得飛砂走石,遮人耳目。

待風過眾人看時,只見傢具全成了高梁杆子,那老翁已無蹤影,妊奴手裏捧著一些驢糞蛋而已。

自此,西村觀每有逢集便有人到觀外坐在石砣子上叫罵,說是妊奴偷了他的傢具。

妊奴自鬧了那場惡作劇,好生懊惱,又見西村觀人叫罵,胸中更添一層仇恨。

這天黎明前,妊奴趁西村觀人來之前,將熬好的一碗鰾澆到在石砣子上,遠遠藏起觀看。

一霎,西村觀中人來到石砣前,剛一坐下覺得粘糊糊的,叫聲「不好」,便趕緊抽身走了。

妊奴見此,甚覺得計,忙趨前瞧時,只見石砣子上斑斑血跡,粘著幾撮狐狸毛,旁邊留有一哇尿跡,臊氣衝天。

妊奴被這臊氣一熏,頓覺頭昏腦脹,眼前發黑,栽倒在地,眼中濺進了一些尿液。

待他掙紮起來,已是兩眼圓睜,翳肉遮瞳,成了個睜眼瞎了。

北山村有個商人,常出門做生意,家裏只有他的妻子和一個才十歲的兒子。

一天晚上,忽然竄進一隻狐狸精來糾纏商人的妻子,從此,商人的妻子感到神志恍惚。

每到夜裏,她不敢熄燈,還叮囑兒子不要睡得太熟了。

深夜,孩子迷迷糊糊的聽到媽媽發出喃喃的說話聲,醒過來一看,媽媽不見了,就拿着燈,出房去找,才發現媽媽睡在一間空屋裏。

從這夜開始,商人的妻子變得瘋瘋癲癲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那孩子也變了,變得非常頑皮,整天學做磚石匠,搬來石頭和磚頭,疊到窗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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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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