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三十六回 山雨欲來風滿樓

「呃,居然有此等事?」妺喜疑慮的望着秋菊,似有思考着什麼。

「你們可曾聽得『三劍俠』一說?」

春蘭應回道:「昨日三煞王敗回城來,據悉是裁在小三劍俠手中。」

妺喜欣然驚站起來,又顧慮的追問道:「那他們人呢,可否也進了軒轅城?」

「聽說這三人最先進著來,不過好像誤入機關陷阱,現九死一生,未得動靜。」

妺喜一聽,悲從心生,痛由胸起,擔憂之色不言而喻。她放下針線,以手撫摸著突起的大肚子。

「難道真是天命嗎?為何我的一切思念和等待都是幻夢?一個未曾出世的孩子就被宣告喪父,這是天意還是報應?」

「不,他應該不會如此簡單、輕易的就死掉,他知道我在等、戀他……孩子需要他,他不能不管,他不可以拋下我們這對母子。對,他一定活着,一定會平安的活着。」妺喜不停的在心中掙扎,不斷的安慰著自己,說服著自己。

有一種無以言表的無奈悲哀,一顆堪難至極的悲催殤情,燃起陰鬱的世界,點亮枯油的明燈。

情之殤,那一絲生命的悸動,牽縈出心中的慘淡之花。

曠大的封兵台上,八卦形的台石上,站立坐躺着許多的出色英雄,他們找得都很倦了,但還是無半分頭緒。

四周秀麗草坪內,花枝樹葉下,奇石異雕上,皆是各門各派分封而列,喧嚷議論著不同的看法。太丁坐在石塊上,姬如澤領着眾骨幹圍繞着殿下,不斷的商議著。五門三閣及眾雄士各自為政,看樣子也要耗上了。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正當幾萬人束手無策,正吵嚷着去其他地方尋找食物時,卻聽驚天鼓聲齊響起來,約摸一算,至少也有五十通大鼓從四方逼近過來。

群雄頓時臉色大變,驚警的戒惕起來。

待蓋天之響過後,只聽一人忽的仰天長笑而至,巨聲震得幾萬豪傑汗毛立豎,心神無不駭然。

太丁隨聲一瞧,心中頓時驚訝瞭然,「是他,就是他,終於來了,父王的噩夢,今日可終結了。」心中暗念一遍,然後全副戒備起來。

,「哈哈哈哈……各位,既來寡人城地,何不泰然處之?難得一見的英雄們,有幸於此助力,孤甚為欣慰,若共盟合力解開了封兵台,豈不更美哉?」

夏桀華衣而出,腰中寶劍熠熠生輝,令人一見膽寒,無不喪志。

六千餘雄緊衛其後,四面八方的群列高手齊頭圍進,好不威武大勢。

諸雄一看,皆愁上眉梢,不敢再放肆託大。

履癸帶領出來的兩萬多名高手,還是相當有震撼力的。

勢力的犬牙交錯,將會使勢態發展到最嚴峻的地步,血與淚的揮灑,看來是很難避免。

沉鬱的殿舍內,韻兒、妺喜、春蘭、秋菊毫無胃口,盡如泥塑石雕,似乎在默哀念悼。

「誰?」

「啊……你……你們……」

「不許再叫,否則讓你們永遠閉上嘴。」

「進去!」

「吱……嗄……」

這時,外面傳來男女交手和對談的聲音,然後門被推開,緊接有人走了進來。

內屋的四人頓時面色大變,春蘭、秋菊也應急拔出長劍,從而奔跑出來。

只見夏葉、冬雪被三位青年制住帶進門來,其中兩柄銹鞘長劍更是直逼頸部,稍縱即取二人性命。見兩好姐妹被制,春蘭秋菊不再猶豫,起怒大叱一聲,騰得化出劍招,直取三男軀位。

「嗤噗……當!」

武次第雷厲出擊,僅作兩招攻招,就將對手擊潰。

春蘭秋菊大驚不已,口都張得老大,一招敗北,這可是多少令人難以置信的敵手啊!不過驚訝歸驚訝,保護妺喜的職責她們可敢忘。儘管來人是超然的存在,但這並不能打消她們心中的念頭。於是急忙提醒道:「娘娘快走,我們來拒住他!」

兩女再次操起利劍,捨命般欲拼到底。

「住手,快住手!都是自己人,千萬莫傷到了。」這時,妺喜慌忙喊止道,驚得扶她的韻兒一乍一愣的,不知何以呼此。

屋內之人也是驚惑不小,但還是暫停了手中將出的劍招。

春蘭、秋菊正納悶無解時,韻兒卻是驚喜歡叫起來:「薛……薛公子,竟然是你們?真是意外的相逢啊!「

「呃?韻兒,原來是你!咦?喜兒,你……你也在啊?太好了,太好了!相見有期,上天待我不薄呀。哈哈哈哈哈……太高興了,喜兒,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我想你都想思得快煞出病來了。上天讓我們重逢,我真是高興慘了。」薛劍劍手一以,興高采烈的奔上去,接住並抱緊妺喜激動萬分的說。

妺喜也是無比的歡喜,摟住薛劍脖子,不停的耳腮廝磨,「公子,喜兒也是,十分不停的思戀您。縱然這裏風景秀美,起住食用也甚優渥,但行動不便,沒有公子的日子讓喜兒萬千的不樂。公子,您帶喜兒一齊走,好不好?即使粗衣淡飯,喜兒只要能同公子不離不分,亦是人生最佳幸福。」

「好,好!我答應,我一切答應您,咱們不再分開,永永遠遠都不再分開……」兩人說着,熱眶不斷充盈,止不住的瑩珠因情而感動滾落,將緊緊相擁互簇的一整對人澆灌、交織、融連……旁邊頗多感觸的幾人,現已悄然無聲,都默契的成全此對苦命鴛鴦情。

「你們是夏桀的人?」

「以前是,現在不是。」秋菊看着項劍,慟情的說。

「這並不重要,我只是在警告你們,若膽敢為虎作倀,負了喜兒妹子,那我項劍絕不饒命!」

「項公子放兒,娘娘有孕身,我等四人自當竭力保護,絕不負望。」春蘭錚言諾道。

「希望如此。」

「二弟,莫唬人家女孩子了,萬事因果相循,天地自有周章,順之即好。」

「是,大哥。」

項劍斂容拜犧一禮:「那一切都拜託四位姑娘了。」

「職責之事不敢邀功,兩位公子多寬心便是。」春蘭忙欠禮道。

武次第微笑着從身上掏出一包貝幣,然後遞給夏葉說:「適才多有冒犯,還請恕宥,此中財物不豐,僅作盤纏資用,望能不棄。」

「多謝公子破費。」夏葉笑承著。

項劍劍眉一顰,肅目道:「軒轅城不日將全部坍塌,所以望勸姑娘們以身後計佐之,儘快護著喜兒妹子速撤離去。」

夏葉幾人駭然大變,驚魂問道:「全部坍塌?這……這可是大事?如此牢固之城,公子何以肯定得知?」

「相信總沒錯。至於造化之事,一切自有劫數。況群雄共聚軒轅城,多為封兵台兵器而來,倘此惡城的鎮壓之心封兵台一經解封,那就不是人力所制的。」

幾人聞此,驚悚惶恐不已,連臉色都變得萬般嚴肅起來。這信息太驚人,太及時了,否則還不定將出什麼禍端來。

丫鬟冬雪大駭而定,問道:「依此判來,三位公子不和我們一道走了?」

「我等還有責任在身,你們先護喜兒妹子去孤竹山,待事完就,我們就去會合。」武次第慎言的說。

「這?」冬雪遲疑的看着項、武兩人,思索著道。

春蘭穎慧一笑,理解性的勸道:「哎呀,姐妹們,三位公子乃大器之人,豈能無重務在身?所以你們就別爭了,我們眼下當力趨害,儘快脫身保命要緊。至於後序,我們得相信公子無欺不虞。」

「也是,春蘭姐言之有理。」三女應允著。

「您怎麼會來?」

「因為有您!」

「您……您不該來的……」

「我覺得值!」

「您這又何必……何必來送死?」

「為了您,我不怕死!」

「可我怕……」

「您無須擔憂,只是您……」薛劍看着妹喜極大的肚子,有遲疑。

「您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沒有,只是驚喜之餘,又很自愧。」

「呃?」

「沒能盡責任照顧好您和孩子,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無須自責,儘力就好。我和孩子都不會怪你的。」

「喜兒,謝謝。」

「不用,既然彼此相愛,理解就好。」

「我……我有件事求您。」

妺喜很是大度的莞爾一笑:「難得您有事相求,看來我很難不答應。」

「帶四季鬟走吧,去孤竹山。」

「看來此城呆不得,不過您要留下,這是否意味着您很難再來見我?」

「我保證,一定去見您。」

「好,我信!聽您一次,總沒有錯。」

「你是太丁?」桀白須捋動,藐視般的問道。

太丁毫然不懼:「你想報仇?」

「當然!只是現在的寡人,還動不了你。所以,寡人勸你還是小心一些,相信殘廢了你,比殺死你老子更划算。」

「老匹夫,你以為你會有機會?」

「寡人當然知道你翅膀硬,此次前來,也只不過是沖着眾寶器來而已。」

「履癸,你是我大商的心頭刺,眼中釘,你認為我會讓你長活,讓你佔領這處洞天福地?鼾眠之榻,豈容他人枕睡?你這匹夫,與我大商國有不共戴天之隙,勸你還是務實的好,趁早引頸受戮,莫作無謂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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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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