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此情不可追
最相信之人，最在乎之人，最想要共度一生之人，甚至拿生命去守護之人。最後卻發現傷自己最深，背叛最難以原諒。不管是誰，都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吧。
林牧一襲紫衣，身上是聖骨凝聚而成的鎧甲。力量早已超越所有存在。這九天十地，諸天萬界之中，根本就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包括所謂陰煞之主在內。
眼前的這個女人，被世人信奉為神女的徐沐晴，曾經是他心中的硃砂痣，但現在卻只是一根刺。雖然痛苦，讓林牧全身都不舒服，但始終不願意將之徹底拔掉。
靜靜地凝視着徐沐晴，林牧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麼。或許是迫不得已，或許是有難言之隱，或許是受到什麼人的脅迫，但就是不願意麵對殘酷的現實。
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為徐沐晴尋找借口。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整個時代破敗成這樣，究竟是因為誰？真的只是陰煞之主一個人的錯？
多少次被對方提醒，林牧即便作為聖主，也是一個優柔寡斷，難以抉擇之人。想要果斷卻無法真正的果斷。牽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甚至他自己都很糾結。
心境改變之後，林牧也有玄妙的變化。他的心臟已經修鍊成為神之心，原本所有的感情，對這世界的在乎，都只是過眼雲煙。但他心底深處，依舊保存着念想。
某一刻，徐沐晴站起身。蓮步一動，出現在林牧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平靜的，而且帶着一抹溫柔的說道：「林牧，其實你早就該明白，你我之間是怎樣的結局。」
轉身，徐沐晴看向這茫茫的雲海，以及各處破敗的區域。連位面之間的屏障現在也變得十分混亂。如果林牧不出手修補，恐怕這整個時代都會頃刻間毀於一旦。
「林牧，你仔細看看這個世界，因為這場長久的，難以化解的爭端，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你所要守護的東西，所在乎的人，所堅持的事情，還留有幾分呢？」
原來是這樣，徐沐晴早就看穿了一切。早就知道無論怎樣，林牧都拗不過天道輪迴。他與徐沐晴之間，註定是無法真正在一起的。或許可以互相成就，但卻…
「呵呵…晴兒，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吧。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不管我怎樣努力去扭轉，事實都無法改變。所以你乾脆一刀將我所有的希望都徹底破滅。
淡淡一笑，這一道笑容是釋然的。徐沐晴突然變得十分輕鬆。她轉過頭盯着林牧：「你一直執著於我們的感情，但也曾說過，我們之間不會被形式所阻隔吧。」
既然早就知道不能在一起，那麼徐沐晴勢必要想辦法讓林牧將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實力都用在扭轉這時代的乾坤之上。誅天大陣雖然破了，但後續還有麻煩。
「林牧，你別再傻了。就算你要恨我，我也心甘情願。你我之間註定不能相守，曾經擁有過不好嗎？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難道你自己一點都不清楚是嗎？」
袖袍一揮，林牧聲音突然提高：「我還不用你來教訓，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好心或者故意，這一刀都在我心中留下了傷痕。此情早已不可追，你我很清楚。」
點點頭，徐沐晴溫柔的一笑：「既然你我都明白，就不要再執著了。你的力量根本就不屬於墮入魔道。因為你的體質獨一無二，所有的氣息都可以隨意的控制。
林牧並沒有失去理智，從這一點上他就與陰煞之主完全不同。想要林牧入魔，但是他的靈台之中還十分的清明，自己應該去做什麼，也很是明了，完全不擔心。
「我們之間已經說清楚，那麼我徐沐晴便就此告辭。這天下是否能恢復原本的模樣，就全部交給你林牧了。這段情，就當是我們心中的一份紀念吧。後會無期！」
蓮步轉身，徐沐晴化作一道透明的光芒，如同一陣風一般，迅速的飛掠離開。兩個人都不敢真正的面對，其實內心深處都還捨不得。但現實如此，不得不放手。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林牧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們這段情註定不能圓滿，但人生中有所缺憾，才是真正的完美。因此也不必繼續糾結。
轟隆！轟隆！砰！啪！一陣陣悶響傳來，林牧抬頭看向天空之中。只見得在他的頭頂之上，一團烏雲迅速的聚集而來，還伴着閃電雷鳴之聲，看樣子很不尋常。
眼神微眯，出現一抹危險的弧度。他的臉色驟然的沉下來，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這一秒也沒有想要壓制。因為他林牧再也沒有牽掛。
「呵呵…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還是不想放手，不死心嗎？不錯，你的確給了我生命，但是天缺之體是天命賦予，所以你我註定不是同類人，也不可能相提並論。」
啪！砰！轟！一道閃電打下，雷光直接劈向林牧的面門。只見他輕鬆的抬手一揮，紫光爆射。瞬間將雷電打散。全身的鎧甲顯現出來，靈力頃刻間徹底爆棚。
腳步一動，腳下凝聚成一團靈力氣旋，緩緩地升騰而起。林牧將聖骨徹底召喚出來，在周身飛旋。防禦與攻擊力暴漲之下，能量也在不斷的變化，總之很強。
萬里高空之中，林牧雙手負於身後，盯着眼前的漆黑漩渦。以這漩渦為中心，周圍不斷的射出無數的漆黑鎖鏈。這股力量是誅天大陣的殘留，還是不死心啊。
「怎麼？我已經如你所願，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還要繼續斗下去？早就說過，你我雖然一脈，卻不是同一類人，不要強行拉近。」
咻！咻！劈啪！一陣陣破空之聲傳來，鎖鏈飛射向林牧的面門。然後扭轉之下，直接將他的身形包圍。一股股陰煞之氣涌動，密密麻麻的封鎖之下，沒有後路。
殘影一閃，一氣化三清的力量之下，林牧的分身佈滿這片天際。手持聖骨，其上符文十分玄妙。不管他是怎樣的氣息，都可以十分輕鬆的駕馭這神秘的存在。
啪！啪！轟！轟！連續的碰撞，產生不斷的爆炸。不過幾息之間，這些鎖鏈就徹底被摧毀。凄慘的叫聲不絕於耳，但是林牧這一次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屏蔽。
兩股能量在半空之中不斷的匯聚，互相吞噬的速度趕不上凝聚的速度，所以很快就化作一顆巨大的光球。這時候，陰煞之主突然顯現身軀，嘴角冰冷的笑着。
「林牧，你當真認為突破了情關，斷了這份感情。亦或是衝破了心境這一關，就萬事大吉了？你所守護的這個世界，這諸天萬界之上，根本沒你想像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