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牛彈琴

期待，不安，和持續了數日的煩躁。

說的不是等待着學院杯的潘西，也不是望着霍格沃茲尋找突破口的小天狼星，而是德拉科。

不過終於在不久后的某天清晨，一隻貓頭鷹出現在斯萊特林長桌時，他被安撫了。

一隻貓頭鷹十分威武的用翅膀拍打開長桌上一切遮擋它路線的物件，直直的落在了德拉科面前。在艾薇一臉震驚的表情里，德拉科從容的接過貓頭鷹帶來的信件。貓頭鷹在德拉科解下信件的瞬間又飛到了德拉科對面，艾薇的跟前，啄了下她盤子裏的食物和艾薇的袖子，歪著腦袋賣了個萌才又拍打着翅膀離開了。

艾薇撫著被啄的袖口，望着貓頭鷹遠去，茫然的要死：「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是我家的貓頭鷹？」

德拉科撕開手裏的信封，雖然暗暗吐槽過波漢先生的回信速度，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送信的貓頭鷹迷了路，不過好歹還是來了不是嗎？他雙手因為興奮稍稍有點顫抖，展開信紙卻又是不同於上次瞥到的筆跡，眉頭一皺視線掃了下去。

「親愛的德拉科

展信佳

奧汀斯最近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這封信由我代筆，希望不會顯得失禮。」

原來是這樣啊！完全不介意！

德拉科舒展了眉頭接着往下看，把信紙攤好。

「首先，替我向你的父親母親問好，我們已經收到了你父親的來信。遺憾的是奧汀斯覺得假期的時候打擾你們不是件合理的事。不過，或許你可以來我家做客，我想艾薇一定會十分歡迎你的。我能想像到你的到來，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很多歡樂。」

德拉科讀到這從信里抬起頭來，看到艾薇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隻貓頭鷹的消失的地方，撇了撇嘴繼續往下看，沒有說話。

「其次，跟那個孩子走的太近確實不好，如果可以，你能在適當的情況下幫助她拉開距離，那真是在貼心不過了。

最後，我們都期待你的到來。

戈洛瑞亞波漢」

目光在『我們期待你的到來』這幾個字上流連了一會兒，嘴角揚著不可察的笑意，慢慢折上了信件，小心翼翼的夾在課本里。拿起一片麵包，往上面抹著果醬，也沒有把視線放到艾薇那兒，只是朝着桌上的信封揚了揚下巴，做出一副這不算什麼的神情：「沒錯，那確實是你家的貓頭鷹。」

艾薇猛地回神，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她站起身子，盯着那個信封愣了一瞬間，又探手過去撿起信封，看着上面的字跡更是不願意相信。

【致德拉科】四個字刺眼的很，還有母上大人那頗有一番傲骨的字跡。

摔啊！

把信紙摔在桌子上，艾薇梗著脖子：「致德拉科？！能跟我解釋一下嗎？為什麼我家的貓頭鷹不是給我送信而是給你嗎？」

咽下口中的食物，德拉科慢悠悠的開口：「如果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父親通信的事情的話，或許就不該驚訝。」

艾薇的雙手不安的舞動着：「那是因為我知道我父親根本不會給你……」

德拉科停下動作：「給我什麼？」

「算了，那不重要。」

艾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難道要說就憑她對便宜爹的理解，恐怕連馬爾福先生的信都懶得回，更何況是你個小馬爾福？會看都不一定！

艾薇特別生硬的扯過話題：「那你告狀的對象是我父親，為什麼回信的是我母親？」

「因為你父親忙於工作，信上是這麼說的。」德拉科一頓，沒有在意艾薇的猶豫。他反而是想到了信上艾薇母親的話，勾起一個曖昧的笑，往前湊了湊身子壓低聲音：「還有，波漢夫人邀請我假期的時候去做客。」

艾薇看着德拉科臉上的笑意，莫名的心情不佳：「德拉科，你這是在和我爭寵么？」

潘西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盤旋了一會兒，抬手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沒有掩飾揚起的弧度和眼神里的調笑，幸災樂禍的看向德拉科：「媚眼拋給瞎子看了吧哈哈哈！」

德拉科：「潘西，給我閉嘴吧。」

雨，是冷雨。

嘩嘩作響的滂沱大雨落到地上，激起泥水，濺到某個騎着掃帚迅速飛過的學生的袍子上。黃色的袍子上濺上的痕迹分外明顯，但是場上的氣氛熱烈的很，即使是大雨滂沱也沒有壓下周圍看台上學生們的歡呼。

紅色，黃色的袍子在球場上翻飛，敏捷迅速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天氣的惡劣而停滯。大風，暴雨澆不熄的是少年人的熱情，和某個看台少女懷春的心。

潘西作為斯萊特林三年級女生的頭兒，在開賽前就號召了一眾姑娘們放下矜持，為那個溫柔的赫奇帕奇加油。本着獅子們的敵人稱不上自己的朋友，但也勉強算是戰友的原則，再加上那位塞德里克驚人的優雅，女生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於是斯萊特林看台上爆發出的高呼聲，甚至壓過了赫奇帕奇的姑娘們，不同於平日看台的場景，今次學院杯一開始的時候，其他看台甚至冷了一下場。

格蘭芬多：「誰能告訴我他們在激動個什麼勁兒嗎？」

拉克文勞：「斯萊特林的女生以前有這麼熱情嗎？」

赫奇帕奇：「這是咱們學院在打比賽嗎？」

斯萊特林：「塞德里克加油啊啊啊！！！！」

騎在掃帚上的塞德里克一個騰身翻轉，回望斯萊特林看台站在第一個賣力的揮舞著雙手的女生，勾起一個苦笑。接着遊走球從他身邊一閃而過，他險些從掃帚上滑落。不待多看幾眼，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用心開始比賽。

「兩個看台的歡呼，還挺帶勁的。」

不同於以往只要一開賽格蘭芬多的吶喊聲就能壓過對手的情況，這次似乎不大對勁，但哈利還沒來得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金探子就從他身下猛地飛過，一股腦的往雲霄之上竄。哈利調轉方向，迎著豆大的雨，耳邊是呼嘯的風，也開始向著天上猛竄。

艾薇戳了戳興奮爆表的潘西，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少女！我嗓子喊啞了，能賞口水喝么？」

潘西臉皺的像包子一樣，沒有停下呼喊，而是甩着手指了指身後坐着的人，看起來興緻不高的，一臉低氣壓的德拉科。德拉科斜了一眼潘西亂指的手，從包里慢慢的摸出了一瓶水遞給艾薇。接過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又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只好跟再次戳了戳潘西的后腰，跟潘西請示：「報告隊長！嗓子啞了，請求休息！」

潘西不滿的甩手，艾薇從善如流的坐下，把水杯遞迴給德拉科。幾個來觀賽的斯萊特林男生，臉黑的勝過天上墨色的烏雲。周圍不知為什麼突然撇開矜持的女生們，簡直毀了他們所有觀賽的慾望。

加之傾盆大雨，和格蘭芬多幾乎是要壓倒性的勝利，摧毀了他們的意志。

哈利的身影隱在了雲霄里，當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驚呼著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赫奇帕奇輸定了。潘西還是不死心的高喊了幾句，但是已經沙啞的嗓子不再支持她繼續下去了。人們的目光開始定在那一片霧蒙蒙的雲霄里，球場的勝負，全在於那個人了。

突然，烏雲中間似乎又出現了一些重一點的顏色，輕飄飄的又覺得特別不安。教師席上的鄧布利多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猛地站起，雨水落在他的眼鏡上，模糊了視線。等他終於看清的時候，已經遲了么？

哈利如同斷了翅膀的雛鳥一樣，沒有一絲的掙扎，就那麼直直的往下落。隨着他的身影俯衝下來的還有那些帶走光芒，快樂，一切美好東西的傢伙。黑色是他們的顏色，恐怖是他們的原身。

攝魂怪。

看台上的學生們都被嚇壞了，拉克文勞的孩子們已經開始推搡著離開，鄧布利多當即施展了呼神守衛，驅趕了那些俯衝而下，如同猛獸一般的攝魂怪。

一道白色的光芒衝破了這壓抑的烏雲，如同一道驚雷，嚇跑了那些作怪的鬼魂。當光芒消失的瞬間，已經不見了那些可怕的攝魂怪。

打破了凝固的瞬間的是一聲巨響。

砰！

哈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球場上先是一陣騷動，話筒里傳來有些匆忙的聲音，宣佈了比賽的結果

「赫奇帕奇勝！」

不過現在沒有人的注意力在比賽的結果上，人們更關心的是哈利是不是還活着。好在率先衝到場地上的格蘭芬多們向著人們示意哈利並沒有什麼大礙，看台上才又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滿臉興奮：「瞧波特那個軟趴趴的樣子，我猜一定是攝魂怪給了他一個舌吻！」

艾薇捂著胸口：「艾瑪嚇死銀了。」

潘西雙手舉過頭頂揮舞著，臉上是壓也壓不住的笑意，沙啞的嗓音發出最後一聲吶喊：「赫奇帕奇贏了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