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流鶯

第47章 流鶯

「喂,姓楚的,莫要睡了,日上三竿咯!」一個粗眉毛的漢子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一個瘦小的男子。

小方桌上散亂著花生殼和兩壺女兒紅,趴在中間的楚真打了個哈欠,醒過來,端起酒碗咕嚕喝了個底朝天,一抹嘴才開口道:「粗眉毛,好久不見啊。」

粗眉毛呸了一口,「亂說啥子,老子一直都在這!我看你是睡暈咯。」

嗯嗯,楚真點頭稱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粗眉毛的肩膀道:「你功夫不行,以後遇到會死人的打架趕緊找個地方藏着,別白送性命,有句話叫做:留的青山在,爺就不怕沒柴燒嘛。」

這傢伙估摸著還沒睡醒,粗眉毛懶得給她廢話,自個敲響地牢裏的犯人,給他們放飯。

楚真雖然剛存檔重來但不想和以前一樣消極怠工,趁著粗眉毛去放飯,她收拾了下離開這裏,等他回來大概就再也見不着她了。

話說,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和小師妹岳靈珊計劃和日月神教的一個朋友碰面后,將跟華山派其他師弟們一起去牛背山,從此退隱江湖。至於為什麼退隱江湖,又是一個江湖恩怨的故事,此時暫且不提。

他們並馬齊驅,令狐沖飲好酒,看江山美景,倒是逍遙自在,比在華山派時過的糟心日子好多了。

待跟盈盈碰面,到達牛背上后便可永遠過上這種逍遙日子,快哉!

「師兄,你看前面那是什麼?」做男裝打扮的岳靈珊對令狐沖說到。

令狐沖抬眼一看,路的中間有一個女子正在撫琴,她側對着他們,盤腿坐起,令狐沖只看見飄揚的黑色長發。騎馬過去,近了才看清她的長相,鵝蛋臉,眼若秋水,鼻若懸膽,她半閉着眼睫,像是陶醉在琴音里。

岳靈珊叫道:「咦?她彈的不是師兄你心心念念的笑傲江湖嗎?」

對,她彈的是笑傲江湖,她是誰?為何會這首歌,難道她認識盈盈嗎?為何又坐在這裏,是等他的嗎?

他心中諸多疑問,怕唐突佳人,破壞琴音,便在原地等著。

而那女子像是沒看到兩人,專心彈奏著,琴音一轉,她啟唇和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搖,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一曲完畢,令狐沖都還沉浸在歌聲中,直到小師妹推他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那女子已經站起來收拾一下準備離開了。

他連忙攔住她,道:「……敢問姑娘,剛才所彈奏的是笑傲江湖?」

女子點頭。

他又問,「姑娘大名?我一個朋友也會這首歌,說不定我們都認識她,嘿嘿。」令狐沖露出個讓人抗拒不了的微笑。

女子還是平淡的回道:「我叫楚真,你說的朋友姓名可是任盈盈?」

令狐沖大喜,原來是遇到熟人的熟人了,他一下放鬆警惕,道:「正是正是,楚姑娘你們認識對吧?說起來,我正想去找她,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岳靈珊俯在他耳邊悄聲道:「師兄你別被沖昏腦子啦,我們又不認識她,良家女人哪有在路中間彈琴的,我看她不安好心。」

「你別度君子之腹,我看這個姑娘是個善良的人。」

「師兄,我看你就是見着漂亮姑娘走不動道!」岳靈珊一跺腳,非常不滿,聲音自然大聲起來。

楚真奇異的看着他們,令狐沖連忙道歉,「我小師妹胡說,你不用管她。」

她搖了搖頭,唇角也泄出一絲笑意,道:「我倒覺得這麼姑娘說的對。」

令狐沖,「什麼?」

「現在這個時間,我的確是個壞人。」說完,楚真立馬發難,伸手抓住令狐沖的手腕。

令狐沖沒有防備,又見她並無殺氣,攻勢朝着他的手腕,逮住后也沒有其他動作,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楚姑娘這是何故?」

「吸你的內力。」楚真淡淡回復,運轉北冥神功,令狐沖的內力馬上流轉到她的體內。

這時令狐沖才真的慌忙起來,他暗自用力卻如何都不能掙脫自己的手,修鍊多年的內力竟然全都跑到了對方體內,難道是化功大法?不只有盈盈的爹會使嗎?他大驚之下想不出什麼苗頭,只是目前,他不能使勁,而且楚真看起來實在不像壞人,於是道:「小師妹你先走!楚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

岳靈珊怎麼會走,她看令狐沖臉上流下冷汗,急忙拔出劍開砍她,「你快放開我師兄!」

說着一劍就朝楚真劈過來。令狐沖不能施以援手,暗自着急,都怪他自己,警惕性太差了才讓別人有機可乘!但他又哪想的到,有人抓住別人手腕就能吸去內力呢。

楚真身子一躲,避開這華而不實的一劍,輕飄飄的說:「我放了,你別亂砍。」

見她鬆開手,岳靈珊擋在令狐沖面前,關切道:「師兄你沒事吧?」

令狐沖幾乎站都站不穩,苦笑道:「作為一個普通人我沒事,作為一個拿劍的我可糟了,丹田一點內力都沒有了。」

「啊?」小師妹傻眼。

心理素質真好,上次任我行被吸走內力都嚇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他倒還有心笑,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楚真也懶得嚇他們,「你的內力被我吸走了,短時間內不要東跑西跑,等我解決一些事就把內力還給你。要是你碰到任盈盈,她讓你幫忙你就如實相告,等個把月之後再幫她報仇,明白了嗎?」

楚真又轉頭對岳靈珊說道:「你師兄沒有內力,你武功不濟,要是你師兄想做什麼你一定要攔着他,不然被殺了別怪我頭上。」

吸了內力還能還?聽她的意思,她並不是想殺他們,言語中還有為他們好的意思,真是個怪人,令狐沖不再計較內力的事,「姑娘說會還我便信你,就是不知你和盈盈的關係,還有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是任我行的祖師爺……你說我跟任盈盈什麼關係,這首滄海一聲笑就是我教她的,至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會懂的。」

楚真不知道這種方法能不能管住令狐沖,反正他沒有內力,等於廢人,就算天生再怎麼豪情也得量力而為,被她插手后,令狐沖不會偶然遇見東方不敗,東方不敗也不會動情,這條感情線被她一開始就扼殺。

這下能省不少事,三角戀什麼的最討厭了,楚真沒有再說什麼,抱着琴離開。

岳靈珊扶起令狐沖,低語道:「真是怪人……」

不是怪人,是被逼急了,死多了,能不反抗嗎?

*

東方不敗聯合了扶桑人,搶走了朝廷和荷蘭國買的軍火,東廠人出動上黑木崖來想和東方不敗談判,讓他們知道好歹不要和朝廷作對,事與願違,不禁沒有要回軍火還被日月神教給了個下馬威。

東廠總管被送了一箱金子,回去后再也不敢和日月神教作對。

教訓完朝廷狗,東方不敗非常暢快,加上他練了葵花寶典,武功大增,頗有天下無敵的勢頭,喜上加喜,他披了一件外衫,飛身到黑木崖下的一方碧潭旁,看着碧潭上的一汪清月,舉起酒壺,大肆喝酒,大肆縱聲歡笑,等稍有醉意時才停了下來,躺倒在潭水邊。

一安靜下來,他才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琴音,是何人半夜撫琴?

東方不敗撐起身子,四下張望。

只聞琴音不見其人,但這琴聲是好的,東方不敗仰頭喝了一口酒,似乎又要醉倒,他的眼睛迷濛,大聲道:「是何人在彈奏,出來!」

琴聲戛然而止,東方不敗手搭在膝上,豎起耳朵聽風聲。前方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從樹叢里走出來一位白衣女子。

月光灑在她身上,她的臉好像月光一般,單薄的身體抱着琴,好似在下一秒就會乘風歸去。

她盈盈一拜,聲音有些清冷,說:「參見教主。」

東方不敗看了她一會,身子又鬆了下去,懶懶道:「本座怎麼從來沒有看見過你?」

「妾身是被扶桑武士擄來的流鶯……」她低眉垂首。

「流鶯啊……」東方不敗問,「為何半夜在這裏彈奏?」

楚真答,「思念家人,無法紓解痛苦,故半夜彈奏聊表心情。」

東方不敗冷笑,厲聲道:「一個被賣了的流鶯竟然說想念家人!剛騙我,你不怕我殺了你嗎?」亂世中,那些青樓女子大部分都是被自己父母賣了的要不然就是從小被人販子拐走,怕是父母臉都記不住,她竟然這麼說。

楚真沒有驚慌,「妾身十二歲時,遇上歹人,父母皆被歹人殺害,無錢葬父母、養活自己只有賣身。多年來,時時想起他們,生恩大於天,不敢忘。」

她語氣一頓,又道:「教主不會殺我的。」

父母皆被歹人所害,是個從小父母雙亡的……

東方不敗一時有些恍惚,想起多年前的噩夢,心中還隱隱作痛,他已經相信了她說的話,但女子又說他不會殺她!可笑,他東方不敗沒有不敢殺不會殺的人。

他的手慢慢運氣,既然她說他不會殺她,他就殺給她看,東方不敗正想動手,就看見對方墨色一樣的眼睛,裏面似乎蘊藏着無盡的話語。

心裏無故一震,難以言喻的感覺席捲了他,讓他無法再動手,他竟然連她的一根毫毛也不想傷害,這是為何?

他一拂衣袖,把楚真卷了過來。

「可憐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他伸臂攔着她,楚真順勢躺在他的懷裏,黑色的長發相互交纏在一起。

「教主叫我阿真就好。」

「阿真,你剛才彈的叫什麼?再彈一曲吧。」

「滄海一聲笑。」楚真倚在他懷中,彈奏這首曲子。

東方不敗聽到興起,心中被帶的豪情萬丈,懷抱美人,耳邊有好歌,手中有好酒,唯有他東方不敗!

「哈哈哈,好一個滄海一聲笑。」他大笑,拍手稱快,一手抱着楚真,一手舉起酒壺,仰頭只管喝酒。

酒液傾倒而下,漏在了楚真的肩頭,一件白衫被浸濕,垂在胸前的長發也帶上水光,鼻尖全是酒的醇香。

她垂頭微笑,宛如這碧水中的一捧月光。

作者有話要說:么么么么么(熱吻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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