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Q2

趨利避害是單細胞生物的生存本能。

所以單細胞的阿音才能格外快速的掌握環境適應以及人格代換方面的課程。

曾經這樣說過的蔣佑君並不知道，正是因為有他的陪伴，顧清音才會心甘情願的萬事不理做一隻他眼中單細胞生物。

真正的他其實是一條變色龍。

——

「嘿，你們也是來打籃球的吧，一起來玩吧？」

街頭籃球場上，一個比黑子高比顧清音矮的黑髮男孩子抱着籃球跑向藍發兄弟。

「是啊，哲也跟他的朋友約好了在這裏見面。」看着黑子沖着另一個黑髮泛著點棕的男孩子跑過去，顧清音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能一眼就發現黑子的存在這點讓兩人對他都有好感，「你有隊友嗎？」

黑髮男孩苦笑着搖頭：「不不不，我自己來的，他們嫌棄我個子矮不帶我玩。」他們指的是現在正在場上2v2打得風生水起的高中生。

「這樣啊……」顧清音看了看自己這方的身高，個頭最高的自己也沒有場上最矮的高，在籃球這種身高優勢非常明顯的運動中確實是容易被嫌棄，「我們四個和他們比一場怎麼樣，看你的肌肉水平應該是一直有在訓練的。」

「雖然我確實有訓練……」鼓著腮的男孩對上顧清音認真的眼神，有點困擾的抓了抓頭髮，「真的假的……我們四個對高中生？你不是在開玩笑？」

「海哥不會拿籃球開玩笑的。」帶着朋友過來的黑子輕聲解釋了一句，「海哥，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荻原成浩。」

據黑子說荻原是個很開朗的傢伙，但是在面對顧清音不知為什麼有點扭捏，居然朝着他行見長輩時才用的大禮：「海哥好！常，常聽黑子提起您，請多指教！」

被大嗓門和誇張的動作弄成球場邊眾人矚目焦點的顧清音尷尬的偏過頭：「……咳，青音海斗，雖然是哲也的表哥實際上比你大不了多少，姓或者名字隨便叫，但海哥還是算了吧。」黑子聲音軟軟的，一聲『海哥』萌得他心都化了，怎麼從荻原嘴裏冒出來就像是不良少年頭目呢？

「還有我還有我，我叫高尾和成！」黑髮男孩非常自來熟的搭上顧清音的肩膀，「小海真的想跟他們4v4？」

小海是什麼鬼……顧清音咕囔著卻沒把高尾甩開，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自來熟討厭不起來：「當然了，四對四，輸掉的人要把籃球場的使用權交出來！」后一句他刻意提高了音量，為的就是讓場上的高中生們聽見。

黑子抿抿嘴，小聲抱怨：「海哥太囂張了。」雖然他一點也不討厭這樣的囂張，特別是高中生們聞聲停下動作爆發出一陣陣誇張的笑聲之後。

「喂喂，你聽清他說什麼沒有。」

「但是不是我耳朵出毛病了，那四個小矮人說要和我們四對四！」

「噗四個小矮人哈哈哈哈——」

「你們笑得太過分啦。」

高尾歪歪頭，本來就略顯細長的灰藍色眼睛微微眯起：「啊咧咧，我們這是被小看了嗎，小海～」

對於自己的稱呼十分不滿的顧清音看了眼沒有絲毫膽怯的黑子和荻原：「是被小看了呢，讓瞧不起我們的傢伙嘗嘗失敗的滋味怎麼樣，小和～」

「控衛。」

「前鋒。」

「得分後衛。」

「……沒有固定位置。」

第一次見沒有固定位置這種自我介紹的高尾硬生生把鳳眼睜成了杏眼：「欸？」

「不用擔心，哲也是最好的傳球手。」顧清音拍拍高尾的肩膀，「得分交給我和荻原，小和只要不拖後腿就好。」

「什麼就不拖後腿就好，小海說話超級傷人！」

「因為我並不知道小和的實力嘛。」

「那我可要馬力全開，做好大吃一驚的準備哦。」

「是是知道了……」

看着一邊打嘴仗一邊做些準備活動的哥哥大人(喂你這稱呼什麼居心)和臨時隊友，荻原覺得莫名的心累：「黑子，他們這樣吵吵鬧鬧的，沒關係？」

「高尾君我不清楚，但是海哥絕對沒問題的。」

「但是他緊張的連圍巾都忘了摘。」

黑子踉蹌了一下，掩飾性的轉了轉護腕：「不要在意，那是海哥的怪癖。」

「……」

事實上黑子並沒有空手套白狼的忽悠荻原，跨過那根線，真正站到籃球場上的時候，那兩個嘻嘻哈哈的傢伙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笑容也不再漫不經心。

顧清音速度極快而且平衡感超強，甚至讓黑子覺得他是在跟一個命中率下降百分之五十的青峰大輝打配合，咳，沒辦法，太久不打球手生的沒什麼準頭。

荻原的表現雖然中規中矩但命中率高出顧清音兩成，而黑子神出鬼沒的斷傳球和高尾的控場總是能讓球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在有空擋的球員手上，嫻熟的配合完全不像是一隻臨時組成的隊伍。

雖然這四個人被作者儘力描述成很屌的樣子，最後這場臨時發起的比賽還是以17比20的比分輸掉了。

沒錯，輸掉了。

黑子表情從沒有表情變成了死魚眼：「說好的『讓他們嘗嘗失敗的滋味』呢？尼～桑～」他還特地壓低聲線模仿了顧清音的聲音。

難得能從黑子口中聽到的曲折婉轉的聲調瘮得顧清音起一胳膊雞皮疙瘩：「哲……哲也……」

「嘛嘛，小哲也不要太責怪小海啦。」高尾笑嘻嘻的打着圓場，「雖然小海投籃老是不中，籃板也搶不下來，但是總歸還是讓我們打了一場痛快的比賽不是嗎。」

高尾和成你這分明就是在火上澆油好嗎！內心已然咆哮馬的顧清音默默流淚，完全不敢反抗。

四個早在對抗中就放下輕視的高中生都湊了過來：「個子這麼矮還能和我們打成這樣很可以啊，哪個中學的，以後高中要不要考慮來泉真館？」

被戳中死穴的幾個人紛紛咬牙切齒，只有顧清音撐起一個『友善』的微笑：「我剛回國，還沒辦入學手續。」

黑子扯了扯他：「帝光中學。」

「才不要呢，帝光那麼強打起比賽來還有什麼意思啊。」顧清音拽住高尾和成的背心，「小和，你是哪個學校的，我要去你們學校！」

高尾在聽到帝光中學的時候就開始發獃，直到顧清音拉他才重新露出笑容：「小海想來當然是超歡迎！」他說着還得意的向黑子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我是……」

黑子皺了皺鼻子，一指頭戳到高尾腰上打斷了他的話：「爸爸臨走之前已經把海哥的轉學事宜辦完了。」所以跟着外人跑掉這種事不要做夢了！

顧清音蔫了：「怎麼這樣……帝光的一軍超級難進的吧，好麻煩。而且我不想跟小和做對手。」

「那跟我做對手就沒關係嗎？」黑子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失落，「還是海哥覺得無法投籃的我太弱了。」

「沒有啦，我家哲也很厲害的，只是……」顧清音望着高尾，彷彿從他身上看到了別的什麼人，「那種可以將全身心交付的安心感，真的很容易讓人上.癮啊。」

荻原拿胳膊肘子頂頂高尾：「喂，為什麼我覺得黑子在吃你的醋。」

高尾聽到這形象的形容噗嗤一聲笑起來：「那說明你感覺還挺準的，哥哥找了嫂子感覺自己被冷落了的兄控少年噗哈哈，太好玩了。」

「……哥們你把自己擺到嫂子的位置上還真是毫無違和感啊。」荻原看高尾的眼神像是在看野生的皮卡丘，既好奇又崇敬。

年芳十四還沒練就未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的高尾從頭頂紅到腳脖子：「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就這樣，再見！」

已經成功用自製香草奶昔安撫好黑子的顧清音一頭霧水：「小和有急事？連號碼和郵箱都沒交換就走了，以後還怎麼約他出來打球啊。」

荻原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沒辦法，嫂子太害羞了。」

「欸？」

「荻原，不要胡說。」

黑子對荻原發動技能手刀，觸發會心一擊荻原已被k.o.

最喜歡的哥哥，怎麼可能輕易讓給別人，特別是那個高尾和成，太輕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