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C級支線

第92章 C級支線

「別看了,我不會對他負責的。」被八重夜眼神微妙的盯了一個上午之後,我終於搓了搓被她盯出來的雞皮疙瘩斬釘截鐵的確認了自己的立場,「玩家和NPC是沒有未來的!」八重夜繼續一聲不響的盯着我的臉。

「喂……你擺出這副表情盯着我的臉到底想幹嘛啊……」我繼續搓了搓手臂上已經開始跳大腿舞的雞皮疙瘩。

「只是想為主人的冷酷無情果決殘忍的快刀斬亂麻點三十二個贊而已。」八重夜一邊保持着那種面無表情的狀態,一邊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開口,外帶豎起大拇指。

「……別吐槽了。」我怎麼覺得這孩子有點天然黑啊。

「無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八重夜的聲音有點沙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見多了冷酷無情為自己的絕情和花心找借口的男人和因為被拋棄而成為怨女的女人,像主人這樣的人真是讓八重夜大開眼界。」

我什麼我覺得我被不留情面的吐槽了?我單手撐著臉,「也許是我想多了,他就只是來道個歉的呢?」我攤開手。

「可不是道個歉而已喲。」一個聲音在玄關那邊響起,我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那裏靠着玄關門柱抽煙的滑頭鬼。

「看來你的特技就是隨便溜到人家家裏去白吃白喝,」我斜過眼睛看着他,「不過你們這幫妖怪是要幹什麼?一個兩個都往神社跑,是嫌自己命長么?」

「哈哈哈!」奴良滑瓢很痛快地笑了出來,「老夫只是在拜訪瓔姬的道路上順便來看看巫女殿下而已,要不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牛鬼那個傢伙也算是踢到了鐵板了吧。」他將煙斗在腳上磕了兩下,「巫女大人真不打算……」他斜着眼睛的樣子看上去完全像個流氓。

「問個問題,」我舉起一隻手,「請問如果你讓牛鬼殺了我,他會怎麼做?」

奴良滑瓢愣了一下,隨後道,「老夫才不會給自己的家人下這種命令呢,把老夫當成什麼人了。」雖然還是那副表情,但是卻能夠看出他似乎已經知道我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我沒有理他,繼續問道,「那麼,如果我要殺你他會怎麼做?」

奴良滑瓢抽了一口煙,徐徐吐出帶着煙草味的煙霧,「嘖,真是位麻煩的巫女大人。」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我攤開手。

「算了,這是巫女殿下和牛鬼的事情,算老夫多管閑事,瓔姬一定等老夫等不耐煩了,老夫就先去會美人了~」他縱身一躍離開了玄關,一副讓小情|人等煩躁了的浪蕩子的樣子,我伸了個懶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參與,我只需要用剩下的時間來「救人」就可以了。

「主人。」一直在搗葯的八重夜突然開口叫了我一聲。

我側過頭去喝了一口茶望着她,她抬起頭來,那雙漆黑的,沒有任何反光,彷彿是乾涸的枯井一樣的眼睛安安靜靜的盯着我,我抿起嘴唇笑了,「什麼?」

「沒什麼。」八重夜低下頭繼續搗葯,良久我聽到她輕聲道,「……什麼都可以。」

「嗯?」我靠在玄關上往著外面的月亮,披着羽織把玩着手裏的茶盞,月光籠罩在骨女的身上,她確實是個很罕見的美人,只不過這份容貌卻是可以變化的,想要畫成什麼樣子都可以,骨女就是這樣的妖怪。

八重夜不再說話,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石臼和石杵相互碰撞的摩擦聲。

外面聚集起了濃重的妖氣,我抿了一口茶,「八重夜,似乎有除了奴良滑瓢之外的『客人』來了呢。」

「主人要出去會會嗎?」八重夜將磨好的藥粉倒進篩子裏。

最近妖怪過來找我麻煩的幾率越來越高,我不得不將大部分的靈力加持在結界的維持上,而結界的維持又是相當耗藍的,所以戰鬥一類的事情我統統都交給八重夜來做,自己則全力加固結界。我這個神社裏可不止有我和八重夜,還有一些病患和嬰兒,一些剛剛開始修行的小巫女,先不提病患的肝臟怎麼樣,起碼在妖怪的眼裏那些嬰兒和小巫女的肝臟就夠他們垂涎的了。

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最想要的其實還是我的。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喜歡吃內臟,不知道我這個貨真價實的種花家拍扁了就是半張元素周期表么?還是最容易積蓄毒物的肝臟……也不怕吃那麼多新鮮不煮熟的肝臟得寄生蟲外加脂肪肝翹辮子。

「大人,外面……」一個小巫女推開紙隔扇膝行進來道,「外面……」

「我知道了。」對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冷靜,「讓外面的病患都躲到神社裏面,我縮小結界的保護範圍,讓他們千萬不要離開結界。」不停的感覺到有妖物在衝撞結界,八重夜站起來脫掉身上的羽織,「需要我出戰嗎?」

「堅持到天亮就可以了,話說他們還真是執著啊,不停的在衝撞結界。」我一邊加固結界一邊抱怨著說道,「這樣下去的話,我不得不正面出戰了呢,要是那群妖怪中間有NPC,那才叫頭疼。」

八重夜的實力雖然確實不錯,但是要和這裏的大妖怪硬碰硬還是有些辛苦的,不到重要關頭我不想讓她去冒險。

所以還是得我出戰?我又不能對NPC下手——說到這個我忍不住想起王羽曾經說過的,各大公會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都是一些罪惡值奇高無比的傢伙,大概就是留着用來在A級及其以上支線中斬殺NPC用的吧。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被逼到親手殺人也說不定。

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不停的有妖物衝擊結界,但是從午夜開始這種衝擊漸漸的變少了,同時還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以及殺戮聲,我看向旁邊的八重夜,後者幾個臨空竄躍就到了神社外面,散發着濃重血腥味的妖物群中,有一人特別的顯眼。

無論是劍法還是那種被他們稱為「畏」的東西都散發出一種濃烈的讓人恐懼的氣息。「主人,是……」

「啊,我知道。」這死悶騷每天半夜都跑過來我都快神經衰弱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進來也絕對不會出去見他的。果然道歉什麼的就只是個由頭……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傢伙死心啊?想到這裏我站起來,拉開玄關的門走了出去,空氣中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有妖怪在和牛鬼做交易說什麼我的肝臟可以給他然後其他嬰兒和小巫女的就分給別人什麼的。

還有一個聽上去挺耳生的聲音在抱怨:「總大將不按常理出牌打算娶個人類女子也就算了,牛鬼你這是要幹什麼,居然看上一個巫女……」

誰也別攔我,我要爆了那個說這句話的那隻烏鴉的腦袋。

食指和中指併攏做了一個劍指的動作,原本為了節約靈力而縮小的結界極速膨脹起來,牛鬼轉頭一刀將沖向他的結界撕開一個缺口,其他躲閃不及的妖物被凈化的凈化,稍微強一點的沒有被凈化也被彈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包括那隻嘮嘮叨叨的烏鴉。

這樣一來的話,牛鬼就身處在結界之內了。我嘆了一口氣把頭髮撩到後面,「你是來把冬器還給我的嗎?」他手上的是一把太刀,這顯然不是我的那把冬器。要說我對那柄武器也並不是多麼重視,不管是上面的意義還是別的什麼我都無所謂。

這大概就是八重夜所形容的「薄情」吧。

這隻不過是找個稍微不那麼尷尬的內容談談而已,牛鬼甩掉了劍上的血,將太刀收回刀鞘中,轉身,「那東西我早就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哦。」我點了點頭,「那就不要再來了。」不知道奴良滑瓢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轉述給他,要是他知道了話大概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如果想要追求我的話,我不允許那人有別的效忠對象,我要那個人他的一切都為我存在——只為我一個人存在——如今的牛鬼,他是做不到的。

而且他已經有了一個很不錯的歸宿,和那群基友呆在一起才比較合適。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我聽見他說,「也知道你會這麼說,罷了,不會再來了,你自己小心。」然後一腳跨出了結界,頭也不回。被撞飛的鴉天狗咳嗽著跟上他,大聲說着什麼這個巫女太兇殘比雪女還過分之類的。

看來滑瓢確實有把我的話告訴他,攤手,我早就說過了吧,NPC和玩家沒有未來的。

我就是這樣一個薄情之極的人,不爽來咬我好了。

「喂!」我在結界裏面喊了一聲,看到結界外面的那個人停住了腳步。

「認識這麼久我沒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也不問嗎?」

「不知道會比較好。」他側過頭來,年幼時期的稚氣已經全盤被如今的老成持重給替代了,然後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去,消失在結界外濃重的夜色中。

……啊,也許我確實是個薄情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很難說哪一方比較薄情一點啊……

還是八重夜這孩子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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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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