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B級支線
我所處的地方離瑞州並不算太遠，當我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後，就離開現在所在的地方，一路跟着其他的流民離開這裏往瑞州去，即使進入了瑞州的地界，像我們這樣的流民是無法踏進鴻基一步的，似乎是為了防止那些住在首都的人因為流民的關係而產生「這個地方的治安要變差了」這樣的感覺。
雖然只能和流民們呆在一起哆哆嗦嗦的躲在瑞州外面，但是對於沒有能力往其他國家逃跑的流民來說，越是靠近首都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我混在他們之間，聽着他們談論著：「也許有了新王就會好起來了。」這樣的話。
遠水救不了近渴。在這麼冷的天氣中，一群流民擠在一起取暖，買不起炭火也無法找到禦寒的地方——這樣下去就很糟糕了，現在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食物短缺的狀況。以前學過荒年的時候因為食物短缺而人吃人的情況，我摸著下嘴唇，雖然背包裏面有用來恢復HP用的食物和水，但是這麼多的流民我沒有辦法全都兼顧到。
但是有人可以。
大批的流民集中在瑞州外面，上面的如果不是白痴的話至少應該知道要給他們安排避寒的地方和食物吧？如果流民因為缺乏食物和避寒的去所而作亂的話對誰都不好。上面的那群人是白痴嗎？流民集中在瑞州外至少已經有三四天了，就算再怎麼遲鈍都該打開義倉安撫和疏散人群了吧？為了維持秩序和穩定，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會派出軍隊，即使不可能是王師也至少得也要州師才行。
咬着大拇指思考下一步應該做什麼的時候我聽到進入瑞州的入口處哪裏傳來一些聲音：「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吶？我們是聽說在這邊能夠得到庇護才來的啊！」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不算太年輕卻也不能說是老，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樣子。要是轉過頭去看其他的流民的話，很多人都會露出這樣累得不得了的表情來。
慢死了，這幫當官的在幹什麼啊？！居然連百姓的命都不想管了嗎？這種規模的流民數量，應該早就往上面呈報了吧？哼，搞半天都是些說說看而已的玩意么？恰在此時，不遠處的傳來高亢的鳴叫聲——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聽過一次……
對，這個是蠱雕的叫聲，人群猛地推搡涌動起來，「請放我們進去啊！」有人這樣大聲的喊道。更多的是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撲出來的妖魔的吼聲和人的哭叫聲。「讓開！」一些男人去推搡守在入口處的兵士。
我被往前面擁擠的人群推搡了幾把，有些站不太穩，那些兵士看上去也很害怕的樣子，但是依舊不肯讓出進入瑞州的路——妖魔吃飽了就會離開，它們也是會挑選容易下手的對象的。以我現在的技能和實力，去對付蠱雕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事到如今弄成這個樣子……該死，我衝到前面去手上的武士刀在那人反應過來之前先把他砸倒在地。「先躲進瑞州去！」有人這樣喊，只要有人帶頭，拿下這些兵士不是什麼問題，麻煩的是接下來要怎麼處理。
流民襲擊軍士而強行進入瑞州地界，那就不是流民，而會被當作亂]民來對待了。該死。一種很少會出現的挫敗感讓我皺起了眉頭，那群人在做什麼啊……如果連百姓的命都不顧的話，當王有個屁用啊！回家種紅薯算了！
我一腳將某個騎在馬上似乎想要去報信的，看上去還算是什麼小頭目的傢伙踹到地上，用手上的刀指着他的喉嚨，「把路讓開。」
「你這傢伙是！」他瞪大眼睛，我伸手把他拽起來，用刀架住脖子，「他們聽不懂我的話，但是我能聽懂你們的話。」我壓低聲音加快語速說道，「我需要一個人來翻譯我的話給他們聽，你敢廢話一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刀鋒擦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讓所有的士兵都放下武器，讓開道路！」
他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含混了好幾次，當我作勢要砍他的手臂的時候他終於哭喪著臉喊出來，「所有的士兵都放心武器，讓開道路！」然後他像是發了狂一樣的慘叫着，咆哮著道，「你們……你！膽敢這麼做的話會！」我還沒等他說完就一刀背把他打昏在地。
這些流民聽不懂我的話，所以發號施令這種事情我是做不了的，而且現在還很混亂，人群推搡著往瑞州的入口裏面擠，妖魔也沒有放棄在這裏尋找食物。有人拿起武器，聽到那個人喊出來的話之後用那種即是驚恐又是害怕還帶着走投無路的瘋狂的眼神望着我。我安安靜靜的回望他。
手上的刀刃泛著寒光。如果發生動|亂的話軍隊很快就會集結，在那之前先必須讓人群分開逃跑，能跑掉一個是一個，為此需要有一部分人留下來吸引趕來鎮壓的軍隊。不能說話就意味着我不能和其他人交流，不能用語言來支配他人的行動。我只能自己去做這件事情。其實有危險的話我可以直接逃跑，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現在叫我一個人逃跑的話，我實在是做不到。我現在不想去計較自己的智謀能夠換來什麼東西，只想讓越多的人能夠暫時先逃進瑞州去躲避外面的妖魔。也許往前走和往後走都會是死路一條，但是至少躲進瑞州會有一線生機。
對方的先鋒部隊很快就到了，似乎並不是州師而是最近的鄉鎮的士兵，都是NPC啊……只能用刀背來砍。
必須讓別人理解我現在想做的事情，轉頭逃跑而不是跟着一起往上沖。他們的話落在我的耳朵里和我所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我知道他們並不能聽懂我的話，這才是麻煩所在。用文字應該可以勉強可以交流，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識字的。
我砍倒一個沖在前面的傢伙，但是他似乎也不能聽懂我的話，「你們這些暴]民！快點放下武器！」有人這樣喊道。
該死該死該死！來個能聽懂我的話的人啊！快點分開逃跑啊！「女人和孩子快點離開這裏！放下武器逃跑！」我這樣喊道，但是沒有人能夠聽懂我的話。
士兵中有人對孩子舉起了手上的刀，因為他的手上恰好拿着一個小小的彈弓，在刀砍下那個孩子頭之前，我先用刀背把那個士兵砍倒在地了。周圍依舊很亂，終於有人開始喊「快點逃跑！州師來了！」
州師？我把那個孩子扛起來，不管怎麼樣現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我還是先逃跑，正在這樣打算著的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這樣喊道：「全部放下武器！我會保證所有人都不會受到傷害！」
我抬起頭，雙眸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