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級支線
A級及其以上支線互不干涉原則——玩家S區，或者說整個玩家區所有公會之間的明文規定：凡是當他人在場景中完成任務，尤其是A級及其以上相關場景，嚴厲禁止其他公會或者個人干涉任務完成過程。
因為一旦A級任務失敗，那麼招致的後果是扣除經驗值和生命值，如果一不小心還會導致無法挽回的結果，所以，人們為了他們的利益而達成了共識。
相對的C級和B級也沒有這麼多的限制，但是在保護自己的利益方面，人的第一反應是共同的——干涉他人的C級和B級雖然不會受到「法律」——也就是公會的制裁，但是卻依舊是一件需要被人指責的事情。C、B級任務雖然沒有A級及其以上級別那麼明確的經過投票來訂立規則，卻很有着口頭的公認執行法則：協商認定。
就像是我所推斷出的信息一樣，C級一般都是生活型的，即使相互衝突，有一方完成不了任務情況下，一般就會選擇「協商認定」的法則，完成任務方給出一定的任務獎勵，另一方就等級以及獎勵而選擇是否放棄任務——這本身就是在面對系統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次不一樣，對周防尊出手的那個傢伙根本就是在故意給我添麻煩，總之……嗯，這件事情讓我覺得稍微有點奇怪，我應該沒有招惹什麼人吧。純粹給比自己等級低了二十多級的菜鳥找堵這種事情……能夠做出來的傢伙是多無聊啊。
雖然這種人也並不是沒有見過吧。
好在周防尊並沒有自己被催眠的記憶，對於他被催眠之後做了什麼也是完全不知道，總之我還是要先去搞定水澤，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周防尊並沒有對於催眠他的那個人的記憶——玩家離開場景之後不會被NPC記住，雖然說催眠也可以用以抹去什麼人的記憶，但是那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運用心理刺激之後記憶就有可能被激活。
我覺得那個人應該已經離開這個場景了。這個遊戲最早開始的那一部分人呆在這裏也有十年了，知道「玩家離開場景之後不會被NPC記住」這個規則的人應該也不少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並沒有繼續發生學生遲到早退之類的事件，周防尊那個孩子也挺乖的，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後遺症來——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在任務完成的當天我寄了一份辭呈給校長，然後每個小鬼的桌子上放了一份離別的小禮物，按下退出鍵之後，我的視線回到了一片沙漠之中，我長舒一口氣。
今天的沙漠依舊很灼熱啊，回S區一趟去補充點補給吧，我背包里的食物都不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S區裏面還賣各種濃縮液，一口能補充將近三分之二的HP和一小部分的MP，據說是S區的專業後勤公會發明的，不過貴的很，我這種人是買不起了。
在S區閑逛的時候遇到了熟人，這個地方就像是一般的城市一樣，各大公會經歷了十年的建設在這裏制訂了很多適用的法律，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城邦國家一樣，嗯，那個熟人是王羽，他現在腦袋上面掛着大大的LV27和「天下盟」公會——吐槽一下這個公會名還真是中二。
他一看見我就湊過來，大手一揮差點沒把我肺里的空氣都拍出去，「你小子現在怎麼才十四級啊，存着這麼多經驗幹啥？爆菊啊？看見沒，我加入公會了~」他那副蕩漾的小表情真是……
「對了，你丫要不要也加入，我給你做引薦。」他食指朝上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公會標誌，「這個公會福利很不錯喲。」
「不用了。我就想刷點B、C級的小場景，話說回來今天大公會幾個八十多級的大號出去了啊。」我喝了一口茶，他抱着胸點了點頭，「今天要去攻略AA級場景，哇，精英出動啊。」他攤手笑道，「不過也就那麼幾個人能進去，其他人基本上都被留在登入點看守，然後等著前輩們攻略完成出來咯。」
「AA級場景啊，那可真是壯觀，話說回來AA級場景以史詩神話居多吧？」我摸了摸下巴，「還有名著，類似西遊記，紅樓夢之類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等等級上了三十之後，會有前輩帶我們去刷比較高等級的B級支線，對了，你有沒有刷過B級支線啊？」他湊過來一副欠揍得瑟的樣子，我撓了撓臉，「PSYCHO-PASS，這個動漫你看過嗎？」
「啊，心理測量者嘛。」他叫了一杯檸檬紅茶，一邊吸一邊說，「我不是很喜歡這個世界觀，要說的話，我還挺喜歡白毛的哈！」他亮出大板牙笑道。
「白毛？」怎麼聽上去像是日本銀狐的名字。
「槙島聖護啦，你不會是抽中的心理測量者的場景吧？很刺激對吧？有沒有見到白毛？很有人格魅力吧~」王羽指天畫地一臉興奮。
「……你不會吧，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我把身體側過去用嫌棄的眼光掃過他，他直接舉起手做砸過來的姿勢，「你這猥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老子有女朋友的好嗎！」
「關於這部作品你還記得多少細節？」我撐著臉往嘴巴裏面塞了一塊烤肉，嚼吧嚼吧咽下去問道，他聳肩，「這都幾年前的作品了，我怎麼記得啊。我只知道那個什麼巫女系統簡直大笑話，你知道……」
「王羽！姜則老大叫我們呢，別老光顧著和美女聊天啊。」有人遠遠的喊他的名字，他站起來，「誒，加個好友吧，這樣方便以後能及時聊天，話說回來你上次在銀魂有什麼收穫嗎？」
我抬起頭來微笑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運氣超級糟糕啊。」巫女系統？希伯爾先知系統嗎？王羽說這是個笑話？雖然我也覺得是個笑話，不過他似乎有其他的看法呢，「王羽。」我叫住領着籃子往前走的王羽，他叼著肉片轉過頭來看着我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怎麼了？」
「我們看到的社會，永遠都不是我們想要的社會。這句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人心不足，吃奶罵娘唄。」他攤手，「反正我只知道，在這個玩家區剛剛開始行駛機能的時候，可比現在都要亂的多，打劫，殺人，綁架，販賣人口，這些事情層出不窮，雖然現在肯定有人覺得各大公會把普通玩家的利益壟斷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這些人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他露出一個嗤笑的表情，「Ucanuup！Nocannobb！」他扭了扭脖子還專門用印度口音說了這句話。
「那是因為王羽你是有可能既得利益者吧。」我單手撐臉笑了，「人作為社會動物，群體行動比單兵作戰更有優勢。好了，你家基友等的不耐煩了，快點奔向他的懷抱吧。」
「我說你個混蛋欠揍是吧！」他對着空氣揮舞了一下拳頭，然後快速跑去和同伴會和了。
手指緩緩摸過自己的下唇，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到外面去選擇支線登入吧。不知道這次天下盟公會攻略的AA級別場景是個什麼樣的故事。等他們攻略完畢我問問王羽好了。不過那傢伙看上去比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成熟了很多啊。
買不起濃縮液，我大概又要搞一堆的乾麵包和三明治放到背包里了。
在S區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雖然只是一間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屋子擺完行軍床之後基本上就什麼空間也沒剩下了，不過我覺得我也不需要其他東西，這個房間也就是拿來睡覺的而已，之後稍微積累了一點錢也沒打算換一個。
三天之後，聖甲蟲出沒時間過去，我再次走在漫漫的黃沙之中，今天的天氣並不那麼好，風沙很大，據說走過這片沙漠能到玩家H區去，但是沙漠裏面是不是會發動「風暴」「流沙」「地龍」「聖甲蟲」之類的各種氣候，或者野外怪潮，只有高等級的玩家召喚騎寵之後才能橫渡整個S區大沙漠。
我在沙漠裏晃了老半天，終於在一塊獸骨旁邊找到了一個B級的登入點，十一級的，低等級B級支線，本來想要放棄B級——因為我這人運氣真的不怎麼好，但是去周圍晃了一圈發現沒有C級——嗯，王羽說他們等級稍微高一點之後會由前輩帶着去刷高等級一點的B級，多人合作比單刷要有優勢得多。
不過現在的天氣有點糟糕啊，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沙漠龍捲風就要來了嗎？積存了很多經驗值，一直沒有按升級，但很快就要到極限了。在那之前先把這個B級完成吧。
系統跳出提示：「B級任務場景，請問是否登入。」我看着遠處呼嘯著卷著風沙過來的沙漠龍捲風，嘆了一口氣，「確認。」
眼前的沙漠以極快的速度分崩離析，等我的視線再次適應驟變的光和場景之後，我望着滿街走來走去的人和那些之前曾經見過一次的場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怎麼又是這個場景，大宇宙的惡意嗎？」
既然都來了，要不要試試看上次做的那個實驗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