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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19

和declan完了快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知道要休息。兩人喝了點酒，有些醉醺醺的。

拒絕了declan邀他回他的房子住一晚的提議，大著舌頭說自己早和說好了去他家住，declan也不強求揮了揮手就招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靠在牆頭看着計程車遠去才轉身。他合上眼養了養神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底早沒了之前的醉意。

他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一下轉身朝着身後的小旅館走去。不是他不想去家暫住，只是這個點早不早晚不晚，去了也是折騰人，不如找個旅館睡一夜算了，他沒那麼講究。

開好房間拿着房卡走進他今晚的住所，他開了燈無視略簡陋的房間，就往洗漱室走去。冷水澆在的臉上，將他最後一點醉意完全洗去。褪去偽裝的臉上沒有一貫的笑容，面色顯得冷清又冷靜。他注視着鏡中的自己，像是遇到好久不見的陌生人一樣打量了很久，輕聲說：「還不是時候。」話音剛落的眼神就迷糊起來，他合上眼睛搖了搖頭，有些恍惚，再睜眼時眼中已沒了剛剛的銳利，徒留乾淨澄澈的少年氣息。

他似乎嫌棄旅店的毛巾不夠乾淨，胡亂地扒着衣領囫圇地擦掉臉上的水漬，隨後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旅店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清醒已經是當天傍晚了是被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迷糊地抓了抓頭髮，不甘心地抱着被子磨蹭了一會兒才抓過響的不停的手機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他接通之後，餵了一聲。聲音透過被子傳到話筒中顯得模糊又不真切。惹得電話那頭的leonard看了眼手機屏幕，才遲疑地問：「austin？」

「嗯。」懶懶地應了聲又是將睡不睡的模樣。

ard得了肯定的回答，就問：「你在哪？昨天怎麼沒回來。」

「不知道。晚了。」依舊合著眼，一臉倦意。

ard愣了一會兒才明白是在回答他的問話。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外面都快因為他鬧瘋了，結果這傢伙還在睡覺，真不知道他是有多沒心沒肺。但leonard轉念又想到最近確實事多忙得昏天黑地的，難得放鬆下來睡多了也是情有可原。於是只得柔聲說：「算了，你接着睡吧，晚點打給你。」

「恩。」應着，隨手就掛了電話。這過程中，除了看來顯的時候，他一直沒睜開眼睛。

不過也只是如此掛了電話又將頭埋在枕頭裏摩擦了一陣，便起身了。洗漱完畢之後終於徹徹底底地清醒過來，他順手拿出手機搜尋關於昨天答辯會的新聞起來。經過一天的沉澱，網上的消息不可謂不豐富。

今早些時候網上本只有對於盜取論文這件事半信半疑的推測，畢竟這新聞中涉及了加州理工一個資歷頗深的博士導師，所以民眾還是對着條消息保持懷疑的態度。但隨後各大新聞網站相繼報道這新聞，且電視等媒體也對這件惡劣的學術作假事件多加報道，所以民眾也就沒再懷疑轉而向抄襲者口誅筆伐起來。

這還不算。大約是早上九點多時，一個自稱是加州理工化學系學生的網友忽然指出新聞視頻中charlie收起的那一堆電子產品中儼然有他一月前丟失的手機！

最開始網友是不信的，以為這人只是藉機炒作刷自己的存在感，誰知之後那位網友開了個帖子，寫了這部手機的特徵，還出具了購買時開的發票以及幾張有着他拿着自己手機自拍的圖片。有好事者將視頻中的手機放大還原圖像，發現手機上的特徵和這位網友提供的自拍照中手機的特徵一模一樣！這個結論一出來，網上又是一片嘩然。許多人表示，加州理工的學生竟然偷東西這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這還不算完。這網友所說被證實之後，就像是打開了一扇不知名的大門一般，眾多受害者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出頭來。有的說自己被偷了手機，有的說自己被偷了銀行卡更有甚者說自己也被charlielewis偷了論文。誠然其中有不少渾水摸魚的好事者，但是真正的苦主也是有的，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附上了證據，就像是說好了一樣準備充分，這讓看着微微皺起了眉，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第一個受害者的證言被證實了後面的事情就處理起來就容易的多，有人將受害者提供的證據整理好之後直接投遞到警局的郵箱之中，在一片聲討聲中，警察介入了調查，沒多久charlielewis就因為人證物證俱全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最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放出那段視頻到警察介入調查整整一天的時間裏，charlie不僅沒有將贓物丟棄甚至沒有將贓物換一個地方藏着。真不知是他抱着僥倖的心理不願丟掉這麼一大筆財產還是因為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而設計論文抄襲案的另一個罪犯更是在charlielewis鋃鐺入獄后不久先後被爆出他多次打壓優秀在讀博士研究生的事情。這些事雖然沒有觸犯法律，但也違背了道德底線，被群眾所不齒如今算得上是一隻過街老鼠，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終究毀於一旦。

網上數千人聯名上書表示這麼一個道德敗壞的人沒資格為人師表，要求加州理工開除這位博士，還提出讓麻省理工收回曾授予的博士學位。加州理工很快就接受了群眾的建議，開除了這位博士導師。畢竟加州理工是聞名世界的高等學府，什麼樣的教授他們招聘不到？這麼一位道德敗壞的教授不值得他們賠上自己學校的名聲。但被無辜波及到的麻省理工卻對是否聽取群眾意見取消的博士頭銜這件事猶豫不決。畢竟當年確實對化學研究提出建設性的意見，經過認證之後麻省理工才授予他博士學位，這一切過程沒有違背任何條例，所以即便現在爆出的人品有問題，可他們確實沒理由取消他的博士學位。但這件事情影響太深，民怨太重，如果不加以處理恐怕會連累到麻省理工的聲譽。這兩難的境地讓麻省理工的上層愁白了頭髮。最後還是一個人的出現救了他們。

這人自稱是的學長，多年前曾因吸！毒被抓住了小辮子。以此為借口奪走了他精心準備的論文，後來又以這件事鉗制他多次壓榨他讓他替寫學術報告。如今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所以將這件事情爆了出來。隨即此人還向法院以及麻省理工提供了相關證據請他們還他一個公道。這件事在網上被吵翻天了。不少人說真是什麼樣的老師教出什麼樣的學生。就偷論文這件事兩人真是一脈相承。

也有人抨擊麻省理工和加州理工兩個高等學府識人不清，竟讓這種人渣敗類逍遙了這麼久。這件事鬧得很大，輿論幾乎一面倒與charlielewis聲名盡毀，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

而這件事中的另一個主角，除了混戰剛剛開始時被無辜波及到，但到了後來，隨着網上爭論愈演愈烈反而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charlielewis的偷竊問題還好說，畢竟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且他沒有背景受害者又是年輕人，大多數心直口快喜歡跟風，在這種牆倒眾人推的情況下charlielewis入獄並不覺得奇怪。真要說哪裏不對勁，那麼只有不明原因的在事發之後charlielewis沒有及時丟掉贓物這一件事讓他覺得很奇怪。

但是偷盜論文案卻讓覺得疑點重重，首先這個證人出現的時機也太湊巧了。怎麼在忍氣吞聲多年之後突然曝光自己的存在？其次吸！毒雖說嚴重但也真不算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單單這一個理由怎麼能讓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壓迫如此之久？第三就是，經過一年多的相處，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不得不說確確實實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也對化學抱有深刻的熱情，他曾多次在深夜看到這位博士還在實驗室中做實驗。這樣一個人說他所有的成就都是從別人那裏偷來的，未免太過絕對，太過牽強吧。

不知是不是自作多情，這件事看過去總覺得事情背後隱隱有個影子在引到輿論的方向，推動事情的發展。不為別的，只為給出口惡氣。

這猜測一出來怎麼都無法將它壓下去，只能暫存心底，留個問號等來日再探尋。

至於現在？雖然他知道對的指控不儘是事實，但他還真沒有那閒情逸緻去為他洗刷冤屈不是喜歡強佔別人的功勞嗎？那麼現在就讓他感受感受自己的功勞被別人奪取是何等滋味，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