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2

紐約3

撐著腦袋看着打開的門。手中提着一袋生活用品的男人正要走進來。他冷不防對上似笑非笑的視線，一時愣住了。

「好久不見charlie。」一如既往溫和地說，只是眼神帶着幾分冷意：「真是好久不見。」

charlie的神色有些躲閃，好半晌他才強顏歡笑：「好久不見austin，我還想着你快回來了，正打算好好打掃寢室來迎接你。」說着他揚了揚手中的膠袋。

笑着看着他：「那你想好什麼時候把我的東西換給我了嗎？」說着眼神若有所指地掃試過他身上的羊毛衫和牛仔褲以及鞋子：「有些東西畢竟不適合你不是？」

charlie有些尷尬，他欲蓋擬彰地說：「我看你穿這些衣服挺好看的，所以照樣買了一套。」

笑容不減：「我當初以為那是定製版的才買，這樣看來我倒是被騙了。」

charlie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他答非所問：「是，是啊。我工作了很久才買到手的。」

放下交疊的雙腿，站起身走到charlie的面前。他們身高相仿但charlie的氣勢比弱了不少在他身前站定看着他竟讓他有一種自己被俯視的感覺。

開口，因為憤怒讓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危險：「我沒有時間和你虛與委蛇，你拿走的東西我不屑再要所以我會給你開一張清單，請摺合成現金還給我。另外，你記得把我的u盤還給我。u盤中的論文我只完成了一半，以你的能力是算不出我是怎麼合成新的稀有重金屬元素的。所以趁事態還沒嚴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交出我的東西，否則……」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後果自負。」

charlie的眼神中有驚慌卻沒有驚恐，他故作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拿你的東西，也沒拿你的論文。」

後退一步看着局促卻努力挺直背脊的charlie他思考了半晌，就明白了。他眸色越變越冷，唇邊似有似無的微笑也消失了：「你知道我剛剛出獄對吧。」

忽然轉移了話題，charlie有些不明所以，他試探地接話：「是的，所以？」

「拉斯維加斯的警方想要補償我s的政敵想要借我來打擊jones。這種情況下jones討好我都來不及。即便如此你還天真的認為jones會坐視他妻子讓你竊取我成就的行為嗎？等這件事被捅出去，你認為jones會幫我還是會幫你？」

charlie的臉色變得煞白，他訥訥地說：「我，我。怎麼會這樣……」

掩去眼中的冷色，心中冒出了一個計劃，他狀似退讓了一步：「看在你曾經是我朋友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緩衝的時間。畢竟你一時半會兒湊不到這麼多錢，我明天再來。」說着毫不停留地走出門。徒留charlie癱坐在地上一臉驚慌。

下了樓之後直奔商場，買了部手機。他開機之後立刻給leonard打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迫不及待地說：「leonard，我給你一個ip地址你能幫我黑進去嗎？」

「可以，怎麼了？」leonard被急迫的口吻嚇了一跳。

沒心思解釋他直言：「宿舍里出了些情況，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要你幫我黑進我室友的電腦里監視他。」

「但是這是犯法的！」leonard有些躊躇。

「放心，我能搞定它。」快速說：「現在我把地址發給你。」

「等……」leonard還沒說完就被掛了電話。

發了短訊合上手機眼中晦暗不明，他還為沒法給jones夫妻找不自在而鬱悶，卻不曾想s卻送了這麼大一個把柄到他手裏s這次真是沒吃魚肉也惹了一身腥味。真想看見他知道他的妻子又幹了一件蠢事之後的表情。

絲毫不擔心自己的那篇論文。那篇論文早就牢牢地刻在他的腦子中。而u盤中的論文只寫了他的猜想，驗證猜想的計算方式和理論依據確是隻字未提。所以charlielewis才這麼久都沒將他的論文佔為己有。

charlie受到威脅肯定會去找s求助不怕charlie得到幫助，就怕s不幫他。他迫切的希望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

看來他真的得在加州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猶豫了片刻還是給lee發了條短訊，畢竟他不想將兩人的關係弄僵。lee很快就給回了短訊，他對此時的境地表示理解和同情，並且熱切地詢問他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對此和善地拒絕了。

沒多久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聽着美國國歌有些窘迫，他沒有看來電顯示而是快速地接起電話：「你好，哪位？」

「hi，aust是我。」reid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電話那頭reid發亮的雙眼：「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接，這讓我有些擔心。你還好嗎？」

心中放軟，眼神不自覺柔和起來。他停下腳步靠在一旁的牆上專心地接起電話：「我很好，之前不小心把手機丟了才沒接到你電話。你呢？還在醫院嗎？」

「沒，我的傷並不嚴重，昨天就出院了。難得放假一天，現在在家裏看書。」reid說。

調笑：「怎麼算難得，前幾天不還放假嗎？別忘了你還在我家住過一天。」

reid抿著嘴角，他沒好意思和說那不是放假，而是他專門請假留在拉斯維加斯。他含糊幾聲，繞過這個話題：「我看新聞了。『oceanus』上的事鬧得很大，你有受傷嗎？」

「沒有，我很聰明的。」輕聲笑道。

「那就好。你現在回家了嗎？s有沒有再為難你？」reid關切地問。

答道：「我沒回去，我回了趟學校處理我的學業問題。」下意識的隱瞞了自己目前的情況，他不想reid擔心他。

reid聽了倒有些開心：「這太好了。看來我們又要見面了。」

「怎麼了？」有些驚訝：「加州發生了連環兇殺案嗎？」

「不是。」reid立刻回答：「只是我回來之後查看了我的信箱，發現幾天前我的導師給我發了邀請函。他請我回去參加一場論文答辯。這次的課題很新穎是關於新的稀有重金屬元素合成猜想的答辯會，我很有興趣。」

一愣，嘴角的弧度慢慢趨於平淡，難怪charlielewis看到他的時候會那麼驚慌，原來是因為他的論文答辯近在眼前，他害怕自己揭露他的真面目。

「aust？」久久得不到的回應reid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猛然回神，他不露端倪地說：「沒，聽你說起那場答辯會我也有些印象。我本來也打算參加的。畢竟這場答辯會肯定會很精彩。」

reid直覺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他微微想了想，沒想出些頭緒。reid疑心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沒多問：「那我回學校的時候打你電話？」

「好的。」很快答應下來：「到時候見。」

「恩，bye。」reid掛掉了電話。

收起手機想了想伸手攔下一輛的士向家駛去。

路上他還頗為輕鬆地想着拖charlielewis的福，這下他和的冷戰很快就能結束了。

到了家門口才想起來現在還不到他們回家的點。看着緊閉的大門有些無奈。這是從樓下走上來一位金髮美女，她看着糾結了片刻主動地打了招呼：「hi，先生，請問你站在這裏做什……ohmygod你是s！」

「是的，是我。」看着來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嗓音而生氣：「很高興見到你，請問你是？」

「我是penny，很高興見到你。」penny激動地說：「最近天天在報紙上看到你的遭遇，你真是太慘了。噢，我不是在戳你的傷口，我只是同情……damn！」她咬着嘴唇徒勞地解釋：「我是說我同情你的遭遇，我……」

「我明白。」打斷penny混亂的解釋，他友善地笑了笑而後岔開話題：「我也知道你，你是leonard的女朋友。」

y忽然收了聲，臉上有些糾結：「er，某種意義上吧……對了，你是leonard的朋友嗎？他現在在上班。不然你先到我家裏坐一會兒？正好我們還能聊聊。」

「不用了。」一口否決，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想和他聊什麼：「我去下面的咖啡廳坐一會兒等leonard回來就好了。」

「不用那麼麻煩。」penny飛快地說：「我有他們家的鑰匙，你先坐會兒吧。我來給你泡茶。」說着penny飛快地打開自家的門從門旁的碗中拿出一串鑰匙：「，我知道他們家的東西放在哪？你想喝茶還是咖啡？」

「隨便。」僵硬地笑笑，心中哀嘆，這下個把小時的促膝長談是真的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