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非我死
張叔和梅兒也察覺到了蘇婉央的不對勁，忙把蘇婉央扶著坐下。
「怎麼，是哪裏不舒服，是剛剛喝的葯的原因嗎？」
「不知道，只是覺得胸口很疼。」話還沒有說完，蘇婉央就吐了一大口血，嚇得梅兒大叫了一聲，緊接着蘇婉央就暈了過去。
張叔立刻將蘇婉央抱到屋子裏，蘇婉央的脈象十分混亂，體內氣息亂竄，最後全部堵在了胸口。
張叔冷靜地給蘇婉央施針穩住蘇婉央體內的氣息，梅兒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讓張叔分心，好久沒有見到蘇婉央這個樣子了。
一番折騰下來，蘇婉央的脈象總算是平穩了下來，張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吩咐梅兒去準備水給蘇婉央擦拭一下。
蘇婉央臉色慘白，看着十分嚇人，身子也是很冰，梅兒還特地給蘇婉央多蓋了一床被子，沒一會兒蘇婉央又熱得冒汗，嘴裏一直喊熱。
折騰了好幾個時辰，蘇婉央才終於安睡，妹兒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等蘇婉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水月閣，但是梅兒不在房間，蘇婉央下床穿鞋看到梅兒正端著葯進來。
「小姐，你醒啦，身子還沒有感覺哪裏疼啊，張叔在外面的。」
蘇婉央搖了搖頭，說：「沒事，不疼了。」
「那行，這是給您煎的葯，你先喝了吧。」梅兒將葯碗遞給蘇婉央，然後拿了一件外衣給蘇婉央披上，自己又出去叫張叔進來。
張叔進來看見蘇婉央的樣子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可把他給嚇壞了。
「你現在胸口還疼嗎？」
「不疼了，反而感覺渾身舒服了不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蘇婉央活動活動筋骨，感覺渾身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手伸出來我看看。」
蘇婉央聽話地伸出手給張叔把脈，張叔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疑惑的樣子。
「張叔，怎麼了，我家小姐沒事吧？」梅兒擔憂地問道。
「沒太大問題，應該是早上喝的葯起了效用，不過作用也不太大，而且這葯藥性太猛烈，不宜再服用。」
「嗯，那先這樣吧，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想什麼辦法啊，要不要我幫忙啊。」蘇之城一邊說一邊跨著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婉央笑着說:「沒什麼。」
蘇之城看了看蘇婉央手中的葯碗，又問道:「怎麼，身子不舒服嗎？」
「不礙事，老毛病了。」
蘇婉央暗自思忖，她本來不想麻煩蘇之城的，但是她現在已經耽擱不起了，必須馬上找到北辰風。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還真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什麼忙？能幫的我一定儘力。」
「幫我找一個人。」
「找誰？」
「北辰風。」
蘇之城看向張叔，問:「醫聖北辰風？你找他幹什麼？」
「你姐姐剛不還說身子不舒服啊，找北辰風當然是看病嘛。」張叔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低頭整理起藥箱來。
「看病找你不就好了，你不是大夫嗎。」
「老夫雖是大夫，可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你姐姐這病，只有北辰風能治。」
蘇之城看向蘇婉央，「你到底得了什麼病，需要北辰風來治。」
蘇婉央拿了一顆蜜餞塞到嘴裏輕輕抿了抿，嘴裏的苦味頓時消散了不少。
「沒什麼，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已經許多年了，張叔也是束手無策，可能醫聖有辦法吧。」
見蘇婉央不願意多說，蘇之城也就不再多問了，以前蘇婉央身體也一直不太好，可能是真的身體有疾病。
蘇之城在水月閣陪着蘇婉央聊了聊天就離開了，他這次回來有公務，也是忙得很。
用了晚膳之後蘇婉央就去了青竹苑看望蘇老夫人，剛走到門口，屋子裏就穿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蘇婉央立刻推開門進去。
趙嬤嬤見蘇婉央突然出現，神情有些慌亂，手裏拿着什麼東西往身後藏。
蘇婉央大步走過去把趙嬤嬤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是一張手帕，不過是一張染了血的手帕。
「這是怎麼回事兒？祖母這樣有多久了？」蘇婉央眉頭深鎖，臉上一片凝重。
趙嬤嬤低頭沉默不語，蘇老夫人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也是什麼都不說。
「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瞞着我的嗎？祖母，我是您的孫女啊。」
趙嬤嬤嘆了一口氣，說:「四小姐，老夫人不說我說，老夫人這樣已經快兩個月了，但是老夫人一直不讓我告訴您，怕您知道了擔心。」
「我不知道我就不擔心了嗎？祖母，您是不相信我嗎？我從小跟着您長大，我的命都是您救回來的，就算我嫁人了我也一樣是您的孫女啊。」
怪不得祖母這麼迫切地想要自己嫁人，起初她只是覺得府里的人都不待見她，都欺負她，想要早點兒把她送出去，沒想到是因為祖母的身體。
蘇老夫人想要坐起來，趙嬤嬤連忙去扶，拿了枕頭墊在蘇老夫人背後，能夠讓她舒服一點兒。
「我不需要你擔心我，你只要好好準備嫁人就可以了。」
「我不嫁，您現在這個樣子要我怎麼嫁。」蘇婉央的脾氣也是倔，本來自己就不願意嫁人，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現在看到自己的祖母這幅樣子，她又怎麼可能安安心心去嫁人啊。
「皇上親自賜婚，你要悔婚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整個相府也會被你牽連。」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處處欺負她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關心她們的死活，她還巴不得她們死呢。
「混賬東西，你說的這是什麼渾話，你是想讓我現在就死嗎？」
蘇老夫人扶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趙嬤嬤嚇得連忙起身去輕撫蘇老夫人的胸口。
「四小姐，你就別說這些話了，您看老夫人都已經這樣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了。」
「咳咳，我跟你說，除非我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必須上花轎嫁人。」蘇老夫人一邊咳嗽一邊指著蘇婉央，她的手指都有些發抖，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着。
蘇婉央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