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最後的現實（12）
「你們過來，是為了什麼？」
沈文坐在座椅上，對着前方挑了挑眉，眼神也沒有特意看向他們兩人。
沈文這樣的態度，是很侮辱人的，換作其他忍不住的人，肯定會因此發火。
哪怕不發火，心裏也會憋悶難受，從而說話若是不注意語氣，兩人則會很容易嗆起來。
若這是沈文故意為之，恐怕還會逼得對方自露馬腳。
索性，方凌和傅湛周都不是這樣愛計較的人。
所以，對沈文這種無意或故意挑釁他們的人，兩人採取的對策都是忽略其中不重要的話，並在裏面挑挑揀揀，選擇自己想聽的內容。
眼下，沈文先發制人，明顯是想拖延時間。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方凌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拖延時間，這葫蘆里又是到底賣的什麼葯，所以她才會跟着打起機鋒，又將話茬懟了回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怕什麼。
「呵，你們跑到我的地盤，來質問我，還要我猜出你們真正的目的嗎？」
沈文彷彿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咧開嘴角，一邊拚命的嘲諷他們兩人，一邊還不忘做出嫌棄的姿態。
那樣的語氣神態，放在其他人身上，方凌是信的。
但是放在沈文身上，方凌則是覺得詭異。
就像是一個人的性格挪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一樣。
「你很清楚，眼下不說，不過是為了某些兒目的故意不說，等時間到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會說的。」
方凌這話說的很自信。
同樣的話聽在沈文耳朵里，沈文則是不得不驚嘆。
這女人，還真不愧是他選中的對手，聰明，理智，清醒。
放在遊戲世界，真可怕呢！
也不怪他會在之前追殺他們。
「你很聰明啊，」沈文嘆了口氣，「不過，太聰明了，也不怎麼好，畢竟，有些兒事情，還是糊塗最好，知道的越多，小心死的越快啊……」
面對方凌，沈文毫不掩飾自己那惡劣的態度和神態，彷彿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算了，還是說了吧，時間到了。」
「你們來晚了，我確實知道你們的目的，不過，」沈文抬頭，狀似無意的瞄了眼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方凌和傅湛周，繼續道，「有些事情是必須的進程，不是你們可以利用人力干擾的，太過於執著，並不怎麼討喜。」
沈文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如果是一般人，恐怕還真不容易從這些兒委婉的話語中察覺什麼，但他們兩個也不是一般人。
只要稍稍動動腦子，在聯想到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很容易就能推斷沈文話語中的含義。
「你說的也太過於絕對，是什麼給你的錯覺？」
方凌皺了皺眉，覺得沈文這話說的太過於武斷，倒不是說武斷不好，只是這太……方凌心裏反感不已。
「不是錯覺，是真的事實。」
傅湛周拉住方凌的手臂，在方凌看過來的同時，眼神暗示他自己剛剛說的話。
方凌，「……」什麼事實？為什麼傅湛周也會這麼說？
「看窗外。」
看着方凌，傅湛周開口，輕輕吐出那三個字。
方凌當即扭頭，直勾勾的看向沈文身後，那扇垂地的落地窗。
高大的落地窗三面都有，所以方凌輕而易舉的就能看清落地窗外的風景。
與此同時，她也被外面的景色嚇到。
不知什麼開始，原本黑墨似的天空突然開始泛起了紅光，裏面還有一閃而逝的銀光和紫光。
「要變天了。」
方凌冷著臉，看着外面的天空情景，淡然的說出這樣一句十分絕對的話。
「可是，今天天氣晴朗，按理來說，並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傅湛周輕嘆了口氣，說話的語氣帶着一絲疲憊。
方凌心說，是啊，他們兩個出來之前，也是看了天氣預報的。
而且，他們驅車趕來之時，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怎麼他們剛上樓沒多久，就變成這樣？
「嗤」
沈文直接笑出聲，在異常安靜的辦公室里，聽的十分清晰。
「這還看不出來？你們又不是蠢貨，」沈文整個人的面目表情變得詭異起來，他搖了搖頭，雙手撐住平面，直接從座椅上站起來，轉而走到了落地窗面前，雙手呈大字狀撐開，「看啊，這不就是遊戲中的畫面嗎？不過是將其一切全都提前罷了。」
方凌：！！！
「你在裏面做了什麼？」
方凌控制不住心裏的振動，說話的語氣略帶一些兒激動。
沈文沒有回頭，他仍然保持着這樣一個狀態，語氣輕佻，「我還能做什麼，不過是推動一下事情的進展罷了，具體的，可不歸我。」
沈文心說，如果推波助瀾也算的話，那他確實在這樣一副畫面中做了某些兒動作，但比起那些兒始作俑者，造成這樣一副末世情景出現的幕後黑手，可不是他。
面對着落地窗，看着窗外那變化越來越明顯的天空，沈文咧開嘴角，露出的弧度越來越大，面部表情十分詭異，和正常的人明顯區別開來。
「來吧，來吧，讓這一切來的更猛烈些兒吧！啊哈哈哈……」
沈文仰天長嘯，聲音尖銳又刺耳，聽的人心情煩躁。
方凌和傅湛周看着沈文留給他們的背影，也是無語。
這人真是瘋了！
不愧是瘋子，不管是做事還是干其他的事情，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模樣，且還完全不考慮這其中自己是否得利。
到底是圖什麼！
方凌無奈。
沈文也不圖什麼，他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就是覺得太無聊，想要鬧出一點兒來，這樣，才能讓他感覺不無聊。
至於其他的，什麼鬧出來的事情大不大，是否超出預期，能不能解決……都不是他想關心的問題。
換句話說，沈文他是完全不在乎的。
之前方凌還說，沈文會顧忌一下情況，實際上，她說錯了，沈文這次不僅沒有顧及情況，還有想要在上面加一層火的打算。
典型的嫌事情不夠大，想要鬧得更猛烈一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