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我哪開心了,那幾日不見你,我夜裏睡也睡不好,白天吃也,吃不下,心情壞透了,連打石也不敢打擾我……」他悄悄的挪近她,伸出手討好的捏着她的小腿按摩。

「你先前去冷宮時,我就寢食難安了,這回更難受,連飯也吃不上幾口,打石說我的臉頰都凹進去了……」他用着哀兵政策討饒。高月眼角瞥了他一眼。「哪瘦了?我沒瞧出來。」她涼涼的回道。

「有的,有的,你瞧仔細點,這臉頰、這下巴,連鼻頭肉都不見了!」他將俊容湊到她眼前。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他一下子離她這麼近,兩人氣息交纏,氣氛更顯親昵,但她還沒原諒他呢,所以她將他的俊臉推離。

「好啦好啦,有瘦有瘦,可以了吧?你離我遠些!」

他有點失望她露出嫌惡的表情,正要說些委屈的話博取同情,她突然大喊——

「糟了!」

「什麼事糟了?」他也跟着緊張起來。

「小菊兒,我忘了她了!」她把小菊兒丟在街上了,記得豐鈺出現后,她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那模樣像是暈了,這會兒該不會還趴在大街上沒人理會吧?

豐鈺聞言失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原來是這件事。「你別急,簡容應該已經將她送回去了。」

「那就好!」這麼說來,連簡容也平安無事,久久不見他趕來相救,她還擔心他會不會不是那刺客的對手,遭了不幸,這會兒總算放下心了。她猛一抬頭,發現這男人不知不覺又靠近了。「你想做什麼?」她挑眉問。

「小月兒,七天沒那個了——不,加上那一晚吵架,是八天了。」他口氣有點兒哀怨。

「八天沒哪個了?」她還沒會意。豐鈺笑了笑,表情還帶點靦腆。

她登時紼紅了雙頰。「你這——」死皇帝,這三個字她還是沒膽當面罵出口。

「唔?什麼?」他好奇她要說什麼?

「你這色狼!」她改了口。

他笑眯了眼。「謝謝!」

「我罵你還道謝?」他傻了嗎?

「皇帝色才能多子多孫,這是身為皇帝的一種能力表徵,你認同我,我當然開心。」他笑嘻嘻的說。

她真不明白怎會有人說他清朗如玉,還月光君子咧,真是欺世盜名、欺世盜名啊!

她不屑極了!「小月兒——」

「別來,我想先見直璇,你這事留着晚上再說,貴妃我沒空!」

高月一腳踢開他,逕自打開了殿門,打石就候在門外,看見她能衣着完整的出現,感到非常訝異。

她掃了打石一眼,自然曉得他腦袋裝的東西跟他主子一個樣,不客氣的敲了他一記。「去,將直璇帶來,我現在要見他。」

「現在?可是……」打石瞧向主子。皇上這時怎麼可能會想見六侯,應該是誰都不想見,只想抱着貴妃滾一滾吧……他見主子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再瞧瞧綳著臉的貴妃,主子顯然沒搞定人,他不敢再多問,機靈的領命去請六侯了。

高月回頭見皇上哭喪著臉的模樣,掩嘴偷笑。活該!

他吊她胃口七日,她不過還他一些些,瞧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擺譜,哼!

「陳芝貞,要我向太後下毒嫁禍高月和六侯的人明明是你,你怎能將事情全推我一人身上,自個兒袖手旁觀看着我死?」天牢裏,劉潔兒不甘心的質問。

她冷冷的站在牢房外。「你可以找你做尚書的爹搭救啊,用不着本宮出面。」

「你明知我爹他受我牽連,皇上藉機將他革職了,你若只是來這說風涼話,又何必走這一趟!」

陳芝貞笑容更為陰險。「本宮只是來瞧瞧你現在的模樣,果然沒教本宮失望,披頭散髮、神色狼狽,你已失去了後宮女人的氣度和優美,跟路邊賣菜那些邁還骯髒的女人沒兩樣了。」她嘲笑着說。

劉潔兒怒上心頭。「你這陰毒的女火,你是故意要陷害我劉氏一家,我是太蠢了才會答應與你合作,你根本是令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冷笑道:「你說錯了一部分,本宮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除掉你又可殺高月,可惜高月命大,終究是逃過了,但你嘛,若再讓你活下來,那本宮的這計謀不就全盈失敗了,所以你一定得死!」

「陳芝貞,你太陰險惡毒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劉潔兒破口大罵。她哈哈大笑。「劉潔兒,你方才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你太蠢了,就算本宮不對付你,皇上也容不下你劉家在朝廷興風作浪,本宮除掉你不但能討皇上開心,還能滅去一個情敵,你說這不好嗎?」

「你作夢,我知道高月回宮了,她才是你的勁敵,而你鬥不過她的,她才是皇上唯一愛的女人!」

陳芝貞臉色猙獰。「放心,這次除不了她,還有下次,她想搶本宮的位置,獨佔本宮的男人,那才是作夢!」

劉潔兒恨得幾乎咬碎銀牙。「哼,你也不見得聰明,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反教那男人利用了拔去申璟的勢力,如此一來,天子的皇權擴張,你爹能牽制皇上的能力就相形小了,現在的你才是該害怕的時候,你想要權傾天下,坐穩后位,終究難以如願!」

她惡狠狠的道:「來人,將這賤婦掌嘴,直到她齒斷為止!」

龍延殿上,高月橫卧於長榻上,身着輕柔寬鬆的袍服,也未盤髮髻,只用一條紫絹鬆鬆綁住長發迎客。

陳芝貞兩道目光似箭,凌厲的射向她。這女人竟敢就這副德行見她,完全沒將她放在眼裏。

「皇上下過聖旨的,允許臣妾不需要向皇后屈膝,不過既然皇后駕到,就請坐吧。來人,給皇後上茶,喔,對了,就喝春露茶吧,皇上愛喝,皇后的鳳延殿裏也都是這等香茶,不過應該積了塵了,因為皇上都沒機會喝吧?」高月笑問。

「你!」陳芝貞氣得顫抖。

她波瀾不興,再度開口,「臣妾記得以前皇后都是喚臣妾姐姐的,不過好久沒聽你這麼喚過臣妾了,這讓臣妾以為皇后與臣妾疏離了,心裏有點兒難受。」陳芝貞飽含敵意的怒視她,憤恨在宮外時,沒能順利將這眼中釘除去。

高月對她的恨意視而不見。「欵?皇后怎麼不上坐,是嫌臣妾這龍延殿沒你鳳延殿精緻嗎?」

陳芝貞幾乎抓狂,這龍延殿是天子宮殿,自然比她那要豪華數倍,這女人是在炫耀自個兒得以破例入住,可是無上的榮寵。

瞧了她一眼,她這是刻意激怒陳芝貞,準備與她正面交鋒。但說實在的,與人針鋒相對不是她的個性,但是跟了豐鈺后,站在針尖上已是她無法避免的命運。

如今豐鈺唯一的敵人只剩陳敬父女,雖然他們父女倆還保有原來的勢力,但現在的豐鈺,卻不再是當初得受陳敬保護的弱勢天子了,這陳芝貞若想再以其父兵力要脅豐鈺任何事,已是難上加難。

陳芝貞擇了首位坐下,但就算她坐了首位,這氣勢還是輸給高月那以龍延殿主子之姿,放鬆橫卧的氣勢。「本宮今日過來,是有話對你說。」她見高月神態雖懶散,但氣色極佳,自有一番的出塵氣度,她極力隱忍住怒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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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役天子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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