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第404章

厲秋風一直擔心朱三家有失,直到劉涌憑藉華山派輕功將朱三家穩穩帶到了洞底,這才鬆了一口氣。【狅】-【亻】-【曉】-【說】-【網】-ΨωΨοxiAoshUo'KR

朱三家雖然粗豪膽大,只不過輕功一向不是他所擅長,方才站在洞口之時,卻也是嚇得兩股戰戰。劉涌連聲鼓勵,他這才咬牙閉眼跳了下來。只不過身在半空之時,已然嚇得魂飛魄散,直到腳踏實地,才慢慢睜開雙眼。

厲秋風笑道:「朱大哥,還不謝過劉先生?」

朱三家急忙向劉涌拱手道謝,劉涌笑道:「朱先生太客氣了。江湖同道,同舟共濟,何需言謝?」

司徒橋見眾人都已到了洞底,舉着火把說道:「大夥兒還是趕路罷,若再拖延,只怕又有事情發生……」

他話音未落,手中的火把猛然閃亮了兩下,便即緩緩熄滅了。眾réndà驚,這才發覺每人手中的火把的火勢都在減弱。厲秋風心中一凜,對劉涌說道:「劉先生,咱們的火把用不了多久了。若是火把燃盡,就算咱們找到了靜心寺,也多有不便。何況迴轉之時,這一路上也離不開火把。」

劉涌自然也知道這道理,當下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火把遞給司徒橋,對眾人說道:「後面的道路咱們須得小心。司徒先生在前面領路,可以用一支火把,其餘的朋友請將火把熄滅,危急之時再將火把點燃。前行時咱們須得一個接着一個,千萬不可失散。」

眾人依言將火把熄滅,隨着司徒橋又向前行。這處甬道比眾人最初進入的石洞倒要寬闊不少,而且越走越寬。到得後來,甬道已有三四丈寬。只不過腳下雖然平整,兩側的洞壁卻是凸凹不平。想來這甬道乃是天生的洞穴,只不過有人加以修整而已。饒是如此,工程之浩大,已是令人咋舌。

這甬道曲折回復,幾乎沒有一段直路。走了百餘丈后,地勢復轉向下,且越來越陡峭,到得後來幾乎立足不住。好在眾人都是武功好手,仗着手腳靈活,行走之際加著萬分小心,這才無人摔倒。

直走了大半個時辰,司徒橋已換了兩支火把,甬道仍然向下延伸,只不過已不似方才那般陡峭。厲秋風越走越是心驚,心下暗想:「按着地勢來看,咱們已從那虛幻寺門之處垂直下行了百餘丈,早已深入地下,怎麼這甬道無窮無盡一般?若是這樣走下去,難道要深入地下數百丈不成?」

他思忖之間,卻聽跟在身後的鄧遙說道:「他媽的,難不成咱們要到地獄去和閻王爺喝茶不成?」

他話音方落,林義郎介面說道:「天上有三十三重天,地下有十八層地獄。咱們可以算得上是自投羅網。不需牛頭馬面來抓,自已排著隊去閻王殿報到……」

他話音未落,卻聽司徒橋怒道:「住嘴!」

司徒橋一聲怒吼,隨即停下了腳步。眾人一怔,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還以為司徒橋想要轉身與鄧遙和林義郎理論。卻聽楚丹陽顫聲說道:「這、這是什麼……」

眾人前行之際,司徒橋走在最前面,劉涌、楚丹陽跟在他身後,再後面是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這甬道雖然寬闊,只不過眾人行走之際,不由自主地都像司徒橋一般走在甬道中間,生怕不小心觸動機關,是以都是兩人並肩前行。劉涌和楚丹陽身材高大,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跟在兩人身後,已自看不到司徒橋的身影,只能看到他手中高舉著的火把。至於跟在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身後的鄧遙等人,更加看不到前面的情形。是以聽了楚丹陽的話,眾人都不知道前方出了什麼事情。

只聽得司徒橋嘿嘿怪笑,道:「姚廣孝啊姚廣孝,江湖傳言你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我本來以為這是謠傳。只是看了這番情形,只怕你真能驅動鬼神。佩服,佩服。」

眾人聽他嘟嘟囔囔,對姚廣孝甚是推崇,心下均想:「前面到底有些什麼,能讓這個怪物如此心服?」

慕容丹硯性子最急,只不過被劉涌和楚丹陽遮擋得嚴嚴實實,瞧不清楚前面的情形。情急之下她向右一繞,從她身前的楚丹陽右側轉了過去。厲秋風正在思忖出了什麼事情,冷不防慕容丹硯已搶上前去。他心下一凜,暗想慕容姑娘怎麼如此不小心,若是觸動了機關可就麻煩了。

他正想出聲阻止之時,卻聽慕容丹硯驚道:「這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地下還有星星不成?」

此時鄧遙等人也知道前面有事情發生,如何還忍得住?紛紛擁上前來。厲秋風本想出言阻止,只不過眾人一哄而上,他又如何攔阻得住。到得後來,連他自己都被眾人簇擁著擠了上去,恰好靠在劉涌和楚丹陽兩人中間。只見司徒橋舉着火把站在兩人身前,慕容丹陽站在他身邊,正自獃獃地看着前方。

再往前看,卻見數十步之外有無數星光正自閃爍不定。眾人便如站在一處湖岸之上,眼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倒映在湖水之中。

眾人看到這等古怪的情形,一個個目瞪口呆,渾然忘了身在何處。

過了老半天,司徒橋將火把一舉,頭也不回地對眾人說道:「前面便是靜心寺了,咱們總算要見到正主兒了。各位須得小心謹慎,萬萬不可自作主張,亂觸亂撞。」

他說到這裏,轉頭看了一眼慕容丹硯,厲聲說道:「尤其是你這個小子,若是再這樣亂跑,信不信我老大耳刮子打你?!」

慕容丹硯知道自己理虧,聽了司徒橋的責罵,雖是心下惱火,卻也並未反唇相譏。劉涌卻知道她在厲秋風心中的份量,生怕厲秋風聽了之後心下不快,急忙上前一步,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咱們還是快走罷,否則這火把又要燃盡了。」

司徒橋哼了一聲,道:「再走下去,咱們就不需要這些火把了。」

他說到此處,略停了停,對劉涌說道:「前面那些光亮,是地下一種奇石所發出。這種石頭名為螢石,雖然深埋地下,卻能發出光亮,便如咱們夜間所見到的流螢一般。只不過這石頭極為難得,尋常王侯墓中,能用上幾塊便已極是少見。可是各位瞧瞧,前方這螢石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塊。姚廣孝的氣魄,要勝過不知道多少帝王將相。」

清風道人道:「我在華山之時,曾聽人說起富豪之家建造陵墓之時,在陵墓頂端懸掛夜明珠,能將墓室之內照得亮如白晝。這種螢石,難道就是夜明珠不成?」

司徒橋搖頭道:「螢石與夜明珠不同,單個螢石的光亮遠不如夜明珠,只不過成千上萬塊螢石聚在一起,光亮自然要比夜明珠強得多。道長所說的能將墓室之內照得亮如白晝的夜明珠,只不過是世間傳說而已,想來其中荒謬甚多。不過這螢石我可倒是親眼所見,確是能夠將墓室之中照亮。不過像這麼多螢石聚在一處,卻是從未見過。」

他說完之後,拔腿便向前行,眾人急忙跟在他身後。只走了十幾步,腳下的地勢已轉為平坦。卻見前方越來越亮,到得後來,石壁上竟然佈滿了發光的石頭。眾人雖然都有心去挖出一顆螢石瞧瞧,只不過司徒橋腳下不停,眾人也不好自行動手去挖石頭。司徒橋好似猜出了眾人的心思,嘿嘿笑道:「這石頭在世間極是少見,不過若是拿到地上,見了日光之後,便不再發出光亮。失了這神奇之處,卻與尋常的石頭並沒有什麼兩樣。是以各位不要想着拿上幾塊螢石出去發財,還是老老實實地隨我去靜心寺轉轉。」

有幾人被他說中了心思,不由臉上一紅。只不過甬道之中雖然被螢石照亮,畢竟比不得光天化日之下,是以雖然神情尷尬,別人也看不出來。

眾人又向前走了數十步,忽覺得眼前似乎一亮,原本在甬道中莫名其妙的壓抑感瞬間消失。人人只覺得胸口一陣舒暢,便似將身上一直壓着的數十斤重擔卸掉了一般。

只不過當眾人凝視細看之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就連對周遭情勢一直渾不在意的司徒橋也張大了嘴,獃獃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只見眾人已走出了甬道,站在一處極大的空地邊緣。頭頂上是掛滿繁星的天空,隱約可以看到暗藍色的天空。四周影影綽綽有群山的影子,連綿不斷地向四處延伸。

在眾人正前方十餘丈處,赫然聳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樓。

這城樓高十餘丈,左、中、右三面城台相連,環繞出一個方形廣場。中間是門樓,面闊九間。藉著天上的星光,可以看到重檐黃瓦廡殿頂。左右兩側的城台上各有廡房十三間,從門樓兩側向眾人這一側排開,形如雁翅。左右雁翅形門樓的兩端各有重檐攢尖頂闕亭一座。整座城樓氣勢雄渾,威嚴無比,宛如三巒環抱,五峰突起,氣勢雄偉。眾人雖然距離這城牆尚有百餘步,卻已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城牆處直推了過來。

厲秋風乍一見到這座城樓,立時臉色大變,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慕容丹硯自從識得他之日起,即便是面對劉康、楊廷和這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官,以及唐赫、雲飛揚、陽震中等武林中的絕頂高手,卻也從未像今日這般恐懼。是以她心中一凜,低聲對厲秋風道:「厲大哥,你識得這城樓么?」

厲秋風盯着城樓,右手緊握綉春刀,對慕容丹硯的詢問卻如充耳不聞。

便在此時,卻聽司徒橋顫聲說道:「他媽的,真是見了鬼了!咱們、咱們怎麼回到京城了?!」手機端閱讀:m.dushu.kr更多更好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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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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