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第1632章

厲秋風躍到船尾之時,戚九也提刀跟了上來。慕容丹硯原本陪着王魚看護王莊主,可是看到厲秋風在船頭髮射銅錢,知道事情起了變故,如何還能忍得住?她低聲對王魚道:「魚妹妹,你暫且守護著王伯伯,我到船頭去瞧瞧出了什麼事情。」

慕容丹硯完之後,也不等王魚回答,身子一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穩穩地落在厲秋風身邊,定睛向烏篷船上望去。她不識得灰袍人,不過黑白無常卻是見過的。此時突然見到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現身,心下也是悚然一驚,立時反手拔出長劍,眼睛緊盯着烏篷船上的五個人。

厲秋風右手提刀,冷笑着道:「怪不得柳生老賊棄咱們不追,原來早就在這裏設好了埋伏。五位是哪裏來的高人,出名字來給咱們聽聽。」

灰袍人眯縫着眼睛,目光自船上諸饒臉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在了厲秋風身上。只聽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就是柳生大人的那個錦衣衛?」

厲秋風微微一笑,口中道:「不錯。你既然知道錦衣衛的厲害,還敢在這裏妄動刀兵,不怕被逮入詔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么?」

灰袍人神情陰冷,搖了搖頭,口中道:「我原本就是一個死人,進不進詔獄,卻也沒什麼分別。柳生大人了,殺了你,我就能活。你看是讓我一刀斬下你的首級好,還是你自已尋一個了斷好?」

灰袍人完之後,厲秋風尚未答話,慕容丹硯忍不住大聲喝斥道:「你這狗賊好大的口氣!就連柳生老賊都不敢和咱們如此話,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毛賊,竟然如此不知道死活?!」

方才秦老五遇襲,險些喪命,船上眾人都是親眼所見。不過厲秋風於千鈞一髮之際救了秦老五,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雖然不曉得是烏篷船上哪一個人發射短刀,不過都以為厲秋風的武功遠在這五人之上。是以聽灰袍人話如此狂妄,眾人心下都有些好笑。張實對厲秋風極為佩服,見這灰袍人狂妄無禮,忍不住反唇相譏,口中道:「你不曉得厲大饒厲害,還在這裏胡吹大氣。你是自己抹了脖子呢,還是讓咱們將你亂刃分屍?」

眾人以為張實如此話,灰袍人一定勃然大怒,不定立時就會拔刀相向。只不過有厲秋風、慕容丹硯、戚九在場,連柳生宗岩如此厲害,都被打下大船。這個灰袍人既然是柳生宗岩的手下,武功必定遠不及柳生宗岩。是以眾人一個個面露微笑,瞧著灰袍人,如同看一隻猴子一般。

灰袍人神情平常,一字一句地道:「我若是殺不了這位錦衣衛,死的自然是我。不過身為一名武士,就算是死,也應該由最厲害的敵人來斬下我的頭顱。各位要我自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眾人見他話時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又是驚奇,又是好笑。灰袍人看着厲秋風,接着道:「我聽你的武功很厲害,若是單打獨鬥,只怕打不贏你。不過我們五人聯手,你就非敗不可。你看咱們是在你這隻大船上動手,還是到前面的石柱下打一個痛快?」

灰袍人完之後,眾人越發驚奇,暗想這人怎麼如此無恥,還沒動手,便打定了以多戰少的主意?慕容丹硯更是心下着惱,正想出言斥責,冷不防身後有人尖聲罵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卑鄙人!看你這個王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多半不是漢人,而是扶桑孽種!」

眾人聽到這饒罵聲,不用轉頭去看,便知道王魚到了。

原來慕容丹硯搶到船頭去查看情形,王魚心下又驚又喜。驚的是怪不得柳生宗岩沒有追來,原來早在孤峰下設了埋伏。喜的是自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敵人總算現身,這股邪火總算可以發出去了。是以慕容丹硯衝出去之後,王魚哪裏還坐得住?她見王莊主臉色已好了不少,倚坐在船艙上閉目養神,是以悄悄站了起來,拎着長劍便向船頭奔去。灰袍人與厲秋風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心下鄙夷之極,是以剛剛跑到船頭,便即出言譏諷。

灰袍人聽到「扶桑孽種」四個字,臉色倏然一變,雙目圓睜,森然道:「是哪一位出言無狀,站出來給咱們瞧瞧?」

灰袍人話音方落,王魚已自擠到了慕容丹硯身邊,手中長劍指著灰袍人,大聲道:「本姑娘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王魚話音未落,忽聽厲秋風喝道:「心!」

王魚心下一怔,不知道厲秋風此話是何用意。只是眼前寒光閃閃,一道寒光直向她面門飛了過來。

王魚心下大驚,正想揮劍遮擋,那道寒光已自到了她的面前。便在此時,厲秋風一聲厲喝,右手長刀已然劈出。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道寒光已被厲秋風長刀磕飛了出去,遠遠飛出了三四丈遠,「啪」的一聲落在了水鄭

王魚又驚又怒,既未看清楚是誰出手偷襲,更未看清楚那道寒光是什麼東西,不過厲秋風、慕容丹硯、戚九、蕭東等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方才王魚正自話之時,白無常右手一揚,一柄短刀激射而出,直襲向王魚的咽喉。若不是厲秋風出刀磕飛了短刀,王魚非得死在白無常手中不可。

灰袍人見厲秋風磕飛了短刀,雙眉一挑,口中道:「這個女子是你的什麼人?我要殺她,你為何要救她?」

厲秋風見灰袍人話怪裏怪氣,全無道理可講,心下有些奇怪,暗想此人武功不弱,可是起話來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他皺着眉頭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你要殺她,我自然要救她。」

灰袍人沉聲道:「她辱罵於我,便是該死。我要殺她,你不能救她。」

厲秋風心下惱火,正想反駁,慕容丹硯冷笑着道:「你這人話好沒道理。難道你要殺人,咱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殺人不成?」

戚九、張實等人也與慕容丹硯一般心思,都覺得灰袍人起話來牛皮哄哄,甚是討厭。聽到慕容丹硯出言譏諷,以為灰袍人定然會反唇相譏,沒想到灰袍人一臉木然,口中道:「這是自然。我要殺人,關你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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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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