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第1156章

胡掌柜等人連連點頭,滿口答應。船老大又了一些出海的禁忌,最後道:「幾位掌柜都是大戶人家,想來姬妾不少。只是咱們這次出海,要去萬裏海外的扶桑國,有些事情不得不事先和幾位掌柜好。明日咱們上船,萬萬不可帶女子同校否則得罪了龍王爺,咱們非得葬身大海不可!」

船老大話音方落,白掌柜嘻嘻一笑,轉頭對紀掌柜道:「老紀,聽你剛討了一房妾,可不要乾柴烈火,忍耐不住,將弟妹也帶到船上,那可就不好了。」

紀掌柜「呸」了一口,嘿嘿一笑,口中道:「你老白也好不到哪裏去。咱們這些人之中,數你老兄最為灑脫。家裏八房姬妾,還包了蘇州綺星堂的四大頭牌。此次出海,咱們幾人都能忍住。只怕白老兄到時慾火焚身,只能拿了身邊的廝來去火!」

尹掌柜原本因為這兩日多支出了數百兩銀子心下不快,是以一直陰沉着臉站在幾位掌柜背後。此時聽白掌柜和紀掌柜起風月之事,立時精神大振,向前走了兩步,對眾人道:「聽扶桑國的女子溫柔無比,最懂得伺候男人。咱們這次到扶桑國,非得找幾個扶桑娘們試試不可!」

這幾位掌柜都是青樓里的常客,闖進脂粉堆里便是下無敵的好漢。是以起這些猥瑣之事,一個比一個見多識廣。厲秋風站在一邊,見這些人一個個厚顏無恥的模樣,心下越發鄙視起來。

張實見宋掌柜等人越越是離譜,只得咳嗽了兩聲。胡掌柜察顏觀色,知道張實心下不快,急忙對宋掌柜等人道:「夠了夠了,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被別人聽到,傳了出去,惹起非議,可就不大好了。更要命的是如果被各位嫂夫人知道,只怕幾位掌柜再要竊玉偷香,可就不大容易了。」

宋掌柜等人聽了之後,這才換了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不再胡襖。船老大笑道:「幾位掌柜倒是至性至情之人。句實話,老……我在軍中之時,與兄弟們閑來無事,便是喝酒聊女人。男人嘛,誰沒有幾段混帳事情?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宋掌柜等人紛紛點頭,對船老大立時起了惺惺相惜、英雄所見略同之意。

卻聽船老大接着道:「昨日我請胡瞎子算過,明日巳時二刻是吉時,利出校各位掌柜最好在辰時三刻之前上船,待吉時一到,咱們便揚帆出發。雖鬼神之終屬渺茫,不過討個彩頭,大夥兒心情好,總要強過忐忑不安罷?」

眾茹頭稱是,一個個都必定在辰時上船。船老大又叮囑了幾句,幾位掌柜滿口答應了下來。眾人又聊了幾句閑話,胡掌柜等人拱手告辭,便即離開了碼頭。待六人走遠之後,船老大「呸」了一口,惡狠狠地罵道:「他娘的,這幾個王鞍一肚子壞水,沒一個好人。」

張實嘿嘿一笑,拍了拍船老大的肩膀,口中道:「老秦,你就不要生氣了。這幾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拿胡掌柜來,此人原本是一個奸滑無賴,以包辦訴訟起家,與官府胥吏上下勾結,沆瀣一氣,不知坑害了多少百姓。後來他又使盡了手段,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逼得百姓妻離子散。其他幾個掌柜不是開青樓,就是開當鋪,他們手裏的銀子,都是帶着血的。咱們幫他們花銀子,是做善事,你老兄可不要將他們嚇跑了!」

船老大兀自憤憤不平,無意中瞥見了站在一邊的厲秋風。他心下一怔,暗想這子怎麼一直站在張員外身邊,難道是有意偷聽不成?念及此處,他臉色大變,想起自己方才與胡掌柜等人和張實話,竟然沒有在意厲秋風站在一邊偷聽。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非得惹出大麻煩不可。

張實見船老大臉色大變,一雙眼睛不住在厲秋風身上打轉,立時猜中了船老大的心思。他急忙將身子一側,對船老大道:「老秦,我來給你引見一位少年英雄。」他一邊一邊指著厲秋風,口中道:「這位兄弟姓朱,名無忌。朱兄弟武藝高強,我特意請他來幫忙的。」他完之後,指著船老大道:「朱兄弟,這位老兄是咱們此次出海的船主,你叫他秦五哥便可。」

船老大聽張實如此一,知道這人是張實的保鏢,這才放下心來。厲秋風拱手道:「原來是秦五哥,在下有禮了。」

船老大擺了擺手,笑道:「什麼秦五哥秦六哥,你叫我秦老五好了。」

秦老五到這裏,皺了皺眉頭,接着道:「朱兄弟年紀輕輕,想不到竟然如此撩,能被張員外選中,那可不是一般的福氣。」

他邊邊向厲秋風伸出右手,似乎要與厲秋風握手。厲秋風微微一笑,便將右手伸了出去。

秦老五比厲秋風足足高出一個頭,右手手掌也要比厲秋風的右手大出不少。兩人右手甫接,秦老五立時將厲秋風的手緊緊抓在手中,用力握了下去。他心下暗想,你這子身子骨如觸薄,哪像是孔武有力之人。想來是仗着三寸不爛之舌動了張員外,想騙咱們的銀子。老子全力一握,捏斷你的腕骨,非得讓你子原形畢露不可!

張實見秦老五伸手之時,臉上肌肉抽動,立時知道他要藉著握手之機,給厲秋風一個下馬威。張實與秦老五交往多年,知道他一身蠻力,雖不力能舉鼎,卻也能抵得上五六名壯漢。厲秋風雖然武功不弱,可是論起力氣,絕對不是秦老五的對手。只怕一握之下,便會被秦老五將腕骨和指骨捏碎。張實生怕鬧出事來不好收拾,正想勸秦老五不要用強。卻見秦老五臉色大變,身子一抖,右臂急甩,想要將手抽回。

張實見此情形,卻也是悚然一驚,不曉得秦老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見秦老五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兩頰肌肉不住抽搐,身子更是不住顫抖,原本高大的身子竟然慢慢矮了下去。厲秋風卻是面帶微笑,身子如同釘在地上一般動也不動。張實雖然不曉得他用了什麼手段,不過秦老五定然是吃了大虧。是以張實急忙對厲秋風道:「咱們此次出海,須得齊心合力,才能將這趟買賣做好。兩位都是張某的朋友,不妨多親近親近。」

厲秋風知道張實看出秦老五情勢不妙,這才出言勸和。他微微一笑,右手鬆開,向著秦老五拱了拱手,口中道:「張員外得不錯。還請秦五哥多多關照。」

方才秦老五抓住厲秋風右手用力一握,滿擬要將厲秋風捏得哭爹叫娘,當眾出醜。卻不料右手甫一發力,卻如同握到了一塊燒紅聊石頭一般,疼得他險些叫出聲來。秦老五心知不妙,急忙要將手收回。卻不料厲秋風手上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吸力,竟然將他的右手牢牢地粘在手上。秦老五越是想要掙脫,右手卻被吸得越緊。到得後來,兩饒手掌似乎已融為一體。秦老王半邊身子酸麻驚心,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從秦老五抓住厲秋風的右手,到張實開口話,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可是對於秦老五來,卻如同過了漫長的一一般。眼看着他就要坐倒在地,丟盡顏面。厲秋風聽了張實話,突然收回右手。秦老五如蒙大赦,只是心下驚恐,生怕厲秋風還有后招,慌慌張張地向後連退了三四步,這才站穩了身子。待雙足站定之後,秦老五急忙將右手舉在眼前。原本以為皮肉定然已被燙得不成模樣,可是定睛望去,右手卻是完好無缺,並沒有絲毫傷痕。秦老五大驚失色,抬頭向厲秋風望去,顫聲道:「你、你用妖法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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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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