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我穿越了?

?豪雨傾潑后的盛夏,天氣清爽,冷霜一人走在運河邊上,清澈的河水,倒影着她纖弱的倩影,她的手裏拿着一張海報,又是那張熟悉的臉,是那麼的剛毅,是那麼的俊美,

冷霜抱着海報在運河邊走着,她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從小父母離異,父親因為打架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

而母親改嫁他人,繼父更是嫌棄她,姥姥將她撫養到十歲時,也去世了,她便留在了姑姑的家裏,而姑姑把她當傭人一樣使喚,無人關心無人憐憫。

她卻沒有灰心,努力地學習著,今年如願的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她終於可以擺脫那個不屬於她的『家』了,她準備報考歷史系,

然而,在現實面前,不得不讓她放下憧憬,高昂的學費,她付不起,她剛去找姑姑借錢,可姑姑卻是一副吝嗇老太婆的樣子,一副醜惡的嘴臉,

「一個女人上什麼學啊,趕緊找人嫁了,要不然就去找份工作,貼補家用,上大學有什麼用啊?」

她在那一刻真的絕望了,那是她多年的夢想,她的命怎麼這麼苦,為什麼連老天也不幫她,她拿着僅有的錢,去買了一瓶安眠藥,在運河邊走着,便服下了,拿着那張海報,痴迷的看着,

那張海報是她定做的,用雙手洗盤子掙得,每一分都來之不易,海報上的人是諸葛亮,他一直喜歡的男人,四年前,她在圖書館第一次看《三國演義》時,便喜歡上了他,只有他才是最完美的男人,也是他給了冷霜活下去的希望。

她想報考歷史系,也是想多了解他,冷霜已經對這個社會失望透了,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她留戀了,她下定了決心,死亡,這才是真正的解脫,她替地選在七月二十三日,是孔明的生辰,

她要送給他一份禮物,那就是她自己,想到可以在黃泉看到他,她很高興,很希望早些見到他,她終於不走了,她站在運河邊上,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了微笑,那是八年間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眼角流下來一滴熱淚。

「孔明,你等我。」,她抱着海報跳進了運河,沒有掙扎,沒有呼救,只是在等著死神把她接走的那一剎那,她就像一隻鳳凰一樣,帶着人間罪惡離開塵世,等待着重生,她是高興的,

父母拋棄了,命運忘記了她,她也放棄了自己,選擇去找他,也只有他,才是冷霜的期盼,活着,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死亡,則意味着解脫,他可以不用理俗世的紛紛擾擾。

她沉沉的睡着,安詳的睡着,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快樂過,這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冷霜彷彿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她覺得她永遠都不會醒,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出來,好像還有人在用力的搖晃着她,「田倩,你醒醒,你醒醒啊,快來不及了。」冷霜睜開了眼睛,一張好美的臉映在她的眼裏,冷霜滿臉寫滿了疑惑,那人還是對着她說話,「田倩,你快點,不然班主該打人了。」

冷霜疑惑的看着她,再看看周圍的陳設,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古代一樣,難道,她穿越了?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是誰啊?」冷霜問著,

「田倩,你傻了,我是誰你都不知道,我是花垣啊。」花垣是誰,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你別管她,一會讓班主打她一頓,她就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那人的聲音似黃鶯一樣悅耳,卻說出如此的話,可見她只是一個幸災樂禍,看熱鬧的人。

冷霜站起身,走到銅鏡前梳妝,卻在鏡子裏,倒映着一個艷若桃李、楚楚動人的美人,剛剛的花垣,叫她田倩,那應該是鏡中此人的名字,為了不剛來到這裏就白挨一頓打,冷霜只好梳妝,

隨口問道,「花垣,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下午了。」冷霜好像問的不是時間,「花垣,我問的是年號。」

問時間有什麼用啊,應該先知道自己在那裏,「周朝,你怎麼這個都不知道啊?」

周朝,周天子,這是個亂世,即使冷霜在輪迴八世,她也到不了孔明的那個時代,天啊,為什麼你給了她希望,又和她開了個玩笑,說話間,花垣已將冷霜的頭梳好,冷霜也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衣服不算華麗,但也比布衣好,

鏡中此人真是我見猶憐,只可惜是她人的身體,而不是屬於冷霜的,她既然來到了這裏,就該扮演着她的角色,繼續着她未走完的路,花垣遞給她一把古琴,「給拿着它出去吧,快點啊,別讓班主等急了。」

「謝謝了。」冷霜淺淺一笑,在那邊還沒有人關心過她,心裏也暖暖的,抱着古琴出去了,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肥粗的手裏拿着一把扇子,上面畫着美人圖,濃妝艷抹,不屑的望了一眼眼前的『田倩』,

「怎麼這麼慢,快點,客人都等不及了。」

「是。」冷霜簡單的說了一句,就往外走,只見一個搭的很簡陋的棚子,棚子裏有一張台案,而外面擠滿了人,好像正等著冷霜。

冷霜決定了,既然離開了姑姑家,她就要好好地生活,活出自己,繼續著田倩的路,冷霜明白了,田倩只是個歌女,是個唱小曲的,沒辦法,那也比在姑姑家好,

她抱着古琴,坐在台案前,把古琴放在上面,慢慢的撫琴,她是會撫琴的,因為孔明喜歡,所以她也學了,為的是能做他的鐘子期。

她慢慢的唱道:「束髮讀詩書,修德兼修身。仰觀與俯察,韜略胸中存。躬耕從未忘憂國,誰知熱血在山林。……天道常變異,運數杳難尋。」

這時,下面一片唏噓聲,「唱的是什麼啊,這麼難聽。」

「下去吧,快下去吧。」

而冷霜沒有理會他們,還在繼續唱着,將全部的情感投入進去,彷彿是為他唱得一樣,不知不覺,眼睛有些濕潤,而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好像是被人們的爭吵聲,吵到似的,想知道為什麼,

一個侍從問道:「相爺,要不要屬下去解決。」

「不用,先看看。」那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着華服,站在一旁看着熱鬧,而此刻的冷霜還是在專註的彈琴,沒有注意到任何人。

「丈夫在世當有為,為民播下太平春。……清風明月入懷抱,猿鶴聽我再撫琴。」這一首《卧龍吟》是戴建明唱得,也是冷霜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曲罷,冷霜也站了起來,面對着台下不滿的人,她冷冷的問道:「不知諸位客官想聽什麼曲子啊?」

一個人站了出來,說道:「我就愛聽那個,『暖玉軟香抱滿懷,離魂到天外……』」登徒子,他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此等淫詞艷曲,她不會唱,也唱不出口。

「對不起,小女不會唱,那我去請會唱的來吧。」說着,抱着古琴往台下走,剛才肥胖的班主罵道:「田倩,你什麼意思啊?裝什麼清高?……」句句不堪入耳,冷霜也沒有理會她,而她拿出一旁的戒尺,要打冷霜,「且慢。」

一個人打斷了她,冷霜回頭看去,應該是一個富人,朱門酒肉臭,冷霜沒有搭理他,還是往裏走去,那胖女人一臉諂媚的說道,「相爺喲,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他也沒有理會那女人,而叫住了冷霜,「姑娘,請留步。」冷霜微微停住,回過頭問道,「有事嗎?」而這時,又傳來那女人的責罵聲,「你個死丫頭,太無理了,這可是相爺,你怎敢這般怠慢,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隨後,滿臉殷勤的沖着那位相爺說道,「相爺,您別生氣,這小丫頭不懂規矩。」「無妨無妨。」他清揮着手,微微笑着,「姑娘,不知您唱的什麼曲子啊?」

「隨便唱的。」冷霜簡單回答,「不知可否再為我彈一曲啊?」冷霜微微皺眉,「敢問閣下是?」對着面前的這個人冷霜充滿疑惑,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丞相,他也絕非等下之輩,「在下管仲,字夷吾。」

管仲,這裏是齊國,那現在是春秋時期,他就是孔明自比的管仲,這樣看來,還是有些親切啊,那女人還是斥責著,「田倩,還不快向相爺賠罪啊。」冷霜依舊我行我素,不在意她。

春秋時期,是後人為了區分周朝而後加的,當時是,周王室衰微,諸侯國實力的壯大,諸侯混戰,民不聊生,她的命好苦啊,「實在抱歉,在下不願意。」

冷霜說完,轉身回到屋子裏,她需要時間好好靜一靜,想清楚今後的路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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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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