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習舵主

「重要嗎？」

蕭沙一笑：「據我所知、現在的大秦好像不歡迎丐幫，你既然成了丐幫的人也就相當於站在贏家的對立面，那麼在你面前的只要不是贏家人就可以了。」

贏家……

老米頓了頓面色有些複雜，其實一直以來他只想學點武功加入一個門派有點武人的成就而已。陣營方面、從加入丐幫到現在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想來作為大秦人背叛自己的籍貫這件事……

想到這他有些扭捏的笑笑：「確實不怎麼重要哈，雖然我是秦人、可也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大秦不能給我的丐幫能給，所以……」

「我不是說這個」

蕭沙算是明白這傢伙現在是個什麼心態了，像他這樣平時遊手好閒又沒有一技之長在很多門派組織眼中都毫無價值，若不是此次他有這個消息恐怕丐幫也未必會收他，而他自己本身也很欣羨武人的生活。

說到底他的情況和徐青很類似，只不過徐青多少還偷學了三招劍法，而他卻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弄明白這點，他對老米抱了抱拳行了個江湖人的抱拳禮，說道：「同為江湖兒女，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為錢財折了信譽的人。不過如今贏家倒行逆施逆亂天下，天下人、人人得而誅之，既然為同道、而且你也已經暴露……何不幫我們一把？」

平生第一次被當做江湖人對待，受了這個禮的老米就像吃了大補藥一樣，即使年紀不小了也顯得有些激動，猶豫道：「這個……要不然我幫你們問問舵主？」

「多謝了」

終於撬開了這個口子，蕭沙鬆了一口氣，把那一千五百兩往他面前一推，又重新拿出五千兩銀票放在邊上，對他道：「那就先這樣，勞煩你走一趟去說項說項，就說你們的事情被我們識破，我們也想和你們一起走，待我見到你那習舵主自會向他說明情況以免你受責罰。」

「……好！」

稍稍猶豫了一下，老米最終還是沒能躲過雙重誘惑，一口答應下來，隨後二話不說興沖沖的拿着銀票就走，就連燒雞和燒餅都不吃了。

他走後蕭沙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一直旁觀的九命真人嘆了一口氣，虛弱的感慨道：「都說練武好、江湖人的人生精彩，這些話……誤了多少人？」

「前輩又在多愁善感了，且安心吧！丐幫本事還是不小的，說不得我們這次就能出去了，或者前輩對晚輩沒有自信？」

「不是」

九命轉頭看向屋外，緩緩道：「這事是能成，起碼丐幫不會讓知道秘密的人不在掌控內，他們應該沒人打得過你也沒法滅口，所以事是能成的，只是……貧道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人啊……越是臨近死亡想的也就越多。」

「未必沒救」

蕭沙眼神閃爍了一下，顯得言不由衷：「只要我們能儘快到達鳳家、請鳳家人出手就可，鳳翎是我們的過命好友，她一定會救你的。」

九命真人沒有說話，面上的神情也沒有多少變化，顯然並未把這話當真，說得也有些心虛的蕭沙也不好再說下去，只好轉移話題：「療傷時間到了，我們這便療傷吧！」

「那，有勞了」

九命真人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床邊配合著盤膝而坐。

蕭沙耳力全開、監聽周圍動靜的同時也跳上去，薪火狂意開啟后、比之前更加深厚一些的真氣霎時順着手臂經脈滾滾流入九命真人經脈中。

……

大約一個多時辰后，療傷結束，九命真人的傷勢依舊一如先前，只是顯得稍微精神了一些。

之後不久，

老米再度來到，推開門進來后就低聲對剛休息了一會的兩人道：「兩位，我們舵主親自來了，勞煩迎接下……」

「不必了」

他聲音剛落，本來只是半開的門被一把推開！

一個破爛的衣服上縫著五個袋子、比老米稍微乾淨一些、面容似刀削斧劈的四十來歲乞丐推門而入，同樣散亂的頭髮和同樣一身臟污顯示了他們丐幫污衣派的光榮傳統。

但是和老米不同，其氣勢剛直眼神銳利、一身修為雖然已經收斂、光是這氣質卻也多少顯現出平時在丐幫內的身份地位。

一進來，他掃了一眼屋內的蕭沙和九命真人、幾步走到屋內的桌子邊坐下，對老米揮揮手：「你出去，我來和他們聊聊。」

「是」

對這個舵主十分尊敬的老米答應一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把門關上。

九命真人對這些事已經不怎麼重視，見其看來只是點點頭示意，蕭沙直接坐到他對面，抱拳道：「見過習舵主……」

「廢話不用說了」

這習舵主看起來脾氣不大好，不等他說完就開口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從我這剛入門的幫眾口中得到消息。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唯有一條……我要知道你們確切的身份，否則未免本幫混入細作損失慘重，我只能將你們當場格殺！」

「身份……」

蕭沙淡淡一笑，緩緩閉上眼睛、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再度睜開的時候刺目紅光再度充斥雙眼，說道：「這個可夠？」

「你這……」

初次見到這種情況、習舵主嚇了一跳，原本強硬的氣質一下消失不見，有些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蕭沙，結結巴巴：「你……你是蕭沙，滿滿目紅光不見瞳孔眼白……是薪火狂意、你是霸刀蕭沙？在贏家大秦郡內縱橫來去的霸刀蕭沙？」

縱橫來去？

蕭沙心下慚愧、裝作若無其事樣子：「你知道我？」

見他承認，習舵主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看起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都露出幾分故意擠出來充滿善意的笑容：「現在天下不知道你的怕是不多了，雖然還不知道外面具體是怎麼傳的。但是根據本幫四五天前最後一次傳來的訊號，你一個人殺了九個贏家八、九十竅高手，還在渠梁城和當年名動一時的天才贏林交手而順利逃脫……」

說到這他有些激動的拍了下大腿：「哎呀，我也是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你們，這實在是……」

蕭沙閉上眼撤掉薪火狂意，再度睜開的時候雙眼已然變成正常，問道「那麼之前那個提議……」

「當然可以，而且我們分文不收，就連小米也得嘉獎！」

習舵主拿出那五千兩銀票放到桌上，平復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道：「如今出雲國虎視眈眈、戰雲國度和北方沙漠萬族最近又時常探查襄陽，郭幫主已經是心力憔悴、郭家也是，在這個時候贏家還要挑起兵禍着實不是個東西。好在有先生這樣的義士阻撓削弱力量，像先生這等俠義之人我們丐幫又豈能不相助一二，談錢就見外了。」

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