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暗中的盟約

死了嗎？

身形一落地，蕭沙單腳一蹬飛快警惕著竄到黑袍人身邊，二話不說凝霜刀往其脖子上一劃而過，直到其身首分離腦袋冒着血骨溜溜滾到一邊才深深吐出一口氣。

兩人先後交手動靜雖大時間卻不長，這人多武功倒是不低，幾乎只比晉陽那個柳城主差一點，如果是在剛從倩女幽魂世界回來的時候遇到即使用上明氣武典蕭沙自問也恐怕只能重傷無法一次擊殺，可現在卻又是兩個結果。

如今的自己不但內力大增，而且把一身內力也已經徹底轉化為明氣武典內力，招式的威力提升不止一倍，而對方顯然對自己一無所知，不但沒想到自己有這種程度的招式，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手裏還有凝霜刀這種削鐵如泥的寶刀。

若果不是這些因素，按照其袖裏乾坤、奈何橋和閻王鎖的造詣、以及絲毫不輸於自己的內力，自己想要獲勝也是慘勝，絕對沒法這麼輕鬆。

在山洞中慕容寒說對方是贏家的人其實他也只是信了大半而已，先前一開始故意以刀面和刀背與其交鋒就是為了徹底證明，剩下的那一小點懷疑在對方喊出閻王鎖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煙消雲散。

閻王鎖這門以鐵索勾鐮擒拿殺人的功夫十分的難練和殘忍，和奈何橋這種最適合抓人『一旦抓到很難掙脫的武功不同。因為其主要攻擊方式是那輪彎月勾鐮的緣故，擊殺的效果多過擒拿，而且出手方位往往千變萬化讓人難以預料。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門功夫乃是前朝大秦王朝官方用來擊殺擒拿類似採花蜂之類通緝犯的朝廷捕快專用武功，當時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和如今六扇門捕快專用武功奈何橋相當，但是卻更殘忍、更令人懼怕。

因為兩朝法律不同，大秦王朝的捕快擊殺犯人的權利比如今大離王朝的捕快權利大得多，閻王鎖在當時乃是真正的閻王鎖，一般用得着練了閻王鎖這門功夫的捕快出手的十有九個都已經被判定為死刑，閻王之名可謂名副其實。

蕭沙沒見過其他人使用閻王鎖、以前也不知道具體，但是很清楚這門功夫在贏家被趕下台成為大離十二家之一后就一直只有贏家的人還在練，從先前那人的杜家袖裏乾坤到閻王鎖，事情至此這個局裏有贏家的影子已經可以確定。

蹲在屍體旁邊的他目光在越來越亮的四周掃了一眼，抬起手將致死都還戴在其面上的面具揭下。

顯露在眼前的是一個嘴角還在流血，雙眼瞪得老大、大約四十來歲的一個方臉漢子，其眉毛有點粗、皮膚也有些漲紅，雙眼瞪天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戰死沙場的將軍。

從面上的特徵看不出其具體出處和其他訊息的他初初一看就走到其屍體身邊搜索起來，期望能從上面找到更多的東西。

不過他失望了，或許比較專業的緣故，這人身上里裏外外除了這一身衣服再無他物，可以想像他當時過來的時候是除了鐵鏈和勾鐮幾乎什麼都沒帶。

搜索無果的蕭沙無趣的起身看了看天邊已經泛出的一絲光明，又掃了一眼地下的屍體，隨後二話不說往樹林裏面而去，眨眼消失在雪地中。

……

就在他離開同時，距離他二十多裏外的某處山林雪地中，同樣打扮的另一個黑袍人穩穩站在三具致死都心懷不甘的屍體前。

從東邊泛出的那一絲光亮照得地面殘雪上那蔓延而出的殷紅血液異常奪目，死掉的三人一人斷首，一人腰斬、一人直接從從上而下分成兩半，暴露出的內臟帶着五顏六色的油膩從殘缺的屍體上滑出，

看上去觸目驚心。

和蕭沙遇上的那人不同的是，這個黑袍人手中沒有那黝黑帶着倒刺的粗大鐵鏈，從看不到一點手掌的寬大袖袍中顯露而出的只是一柄連接着細細鐵鏈的半月勾鐮！

此刻，勾鐮上一滴滴的殷紅血液正順着在陽光下泛起金屬光澤的內刃一滴滴從上面低落雪地。

……

也是同樣的時間，在距離兩地二十餘裏外的某處隱蔽處！

渾身剩下沒了鱗甲又近乎半透明的菱橫躺在堆積得有點厚的雪堆上，任由旁邊帶血麻袋裏的那些小菱一隻只從打開的麻袋口中爬出嬉鬧，只帶着一點微藍的雙眼抬頭看着逐漸明亮的天空，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息。

它邊上不遠處，和先前那兩人打扮得一模一樣的黑袍人站在一棵乾枯的大樹下，透過掩藏在帽頭和面具下的雙眼眺望着遠方，直至一片殘存的枯葉從眼前飄落，突然沉聲道：「你得記住今天，為了讓你和你的孩子們順利逃脫，我贏家付出了搜集來的朱果和十一本武功秘籍的代價。」

他的語調雖然聽起來波瀾不驚，可話語中那滿懷遺憾的語氣卻絲毫不加掩飾：「若不是你力量已經耗盡，我們原本可以趁着他們被活埋進去把東西都拿走的，-而且要不是你們這一族吃人的毛病就不可能引來這些高手。「

「這地方不能待了，且不說他們沒有死，就算連小霜劍和那個應該也有點名氣的好手也死了，以後這裏會引起更多高手的注意。」

「隨……你……」

狠狠的喘了大半天的氣，虛弱得躺在雪地上的菱喋喋一笑，慢悠悠的道：「你……手……下……不……是……去……了……嗎？他……們……死……了……東……西就……還……在，別……把……事……情……賴……我……身……上！」

「……」

黑袍人聞言沉默了一下，一隻袍子中的手捏了捏，身上突然釋放出一股濃烈的殺氣夾風帶雪吹向菱，沉聲道：「兩個高手一個都沒死，反倒是我的手下死了一個，你難道聽不到？」

菱絲毫不為所動：「虛……弱……不……聽……見，你……可……以……自……己……出……手」

「你想讓我們直接暴露在人前是嗎？」

黑袍人突然一個轉身看向它，濃烈的殺氣帶着冰冷寒意一齊襲向菱，那濃烈得幾乎讓虛弱的人無法直視的殺意令菱身體僵了一下，突然道：「殺……我……破……壞盟……約……族……長……殺……你」

「你……」

僵持片刻后黑袍人聞言一身的殺氣散了，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菱見狀本來緊繃的身體再度放鬆、咧嘴一笑，那兩排鯊魚一樣三角形的牙齒和兩邊殭屍一樣暴露在外的四根尖銳獠牙在陽光下泛出雪白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