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三章 還是利益
「那塊奇石本就是我們和贏家條件交換的東西、只是被王上提前奪走罷了，它從來不屬於妖界！」
明知道鬼荒實力超乎估計、若是真動手自己可能連動用武神符的機會都沒有，面對四周扭曲壓抑的鬼氣和妖能、面對對面彷彿白骨一般的王座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氣的鬼荒地獄變蕭沙比剛才還要硬氣。
最起碼錶面是這樣的！
「這丘山可不就是你們人族屠滅以後形成的荒涼，我奪那塊石頭彌補你們對我妖界的造成的傷害，有問題？」
鬼荒地獄變雖怒卻並沒有動手，說話間只是不斷的催動表面散溢而出的鬼氣和對她來說極為稀少的妖能持續壓制着蕭沙的九重護體罡氣！
……
咔嚓……
一聲無聲的震顫，在鬼氣妖能壓制下、蕭沙體表的九重護體罡氣最外一層、也是防禦力最為強大的一層突然崩裂，妖氣鬼能建功之後再度深入直接壓迫在第八層的護體罡氣上、雖因壓爆了最外一層妖能鬼氣的力量也消減不少、卻也給第八層的護體罡氣形成了極大的壓力。
「嬴政和秦國做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蕭沙據理力爭：「現在是大離王朝、真要說起來推翻你們最為怨恨的仇敵的秦朝的還是現在的大離王朝，換個話來說大離還算是幫你們報了仇，你們剛復出就屠了大離十象城、佔了琉璃郡，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同為人族，父債子還不懂嗎？」
鬼荒不緊不慢的道：「對我們壽元悠長的妖來說、這不過是父債子還而已，秦國、離國、數千年的時間變動也不過是後代推翻前代罷了，但我們妖族這債卻是你們整個人族造下的。」
「但我們沒什麼記憶、也不認為自己需要承擔這個責任」
蕭沙面不改色：「如果真要這樣來說的話，玄武紀時期妖界復出屠戮苦境百姓無數、讓無數人生不如死，嬴政為復仇屠戮百妖路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對。」
「你……放肆！」
百妖路三界中的怪樂地被屠滅是所有妖族心中最大的恥辱和痛，蕭沙這話一出好似刺激到了鬼荒、讓原本就稍微帶點怒氣的她怒氣一下提高了不少。
……
……
鬼荒這一怒，大殿中鬼氣妖能就瞬間提高了一倍！
原本和第九層護體罡氣抵消后削弱了許多、只能和第八層護體罡氣勉強持平或者只稍微占點上風的鬼氣妖能瞬間大漲『轟』的一下把蕭沙體表的第八、第七、第六層護體罡氣瞬間擊破，剩下依舊強悍的鬼氣妖能再度內斂壓迫直接壓得第五層護體罡氣都搖搖欲墜。
然而在剩下的妖能鬼氣即將壓碎第五層護體罡氣的時候卻一下僵持在第五層護體罡氣外不動！
……
王座上，鬼荒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已經變得很冰涼、隱隱間的怒意甚至都能看得分明！
「我說的難道有不對？」
即便近身的威脅已經近在咫尺，蕭沙面色依舊不變：「如果硬要說你們屠戮大離城池沒錯，那把玄武紀的仇算上、天帝嬴政的作為自然也沒錯了，如果嬴政錯了……你們玄武紀時期禍害如今神州一部分地方之一的苦境難道就是對的？」
「嗯？」
鬼荒冷哼一聲，鬼氣妖能再進、蕭沙第五層第四層、第三層的護體罡氣再度破碎！
「恩仇循環，除非一方徹底消亡否則永無止境」
便在鬼氣妖能還要再進一步轟碎剩下的兩重護體罡氣的時候，蕭沙再度開口：「所以在下個人感覺在這個時候聊人族妖族的仇怨其實沒什麼意思，這種仇怨以後大離和妖界可以慢慢聊、打生打死都沒關係，
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到了最後神州能贏得這場戰爭的情況下，否則……」
說到這他笑了笑：「否則……一群白骨、除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下、什麼都做不了……哦，或許到時候王上您的身邊還會有鱗王、鐵驌求衣甚至我們幾個，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應該還能熱鬧些。」
……
鬼氣妖能終於停止內斂壓迫了！
王座上的鬼荒冷聲道：「我便是鬼王、我在黃泉便在，到了黃泉你們該付出的代價一樣不能少。」
「那就是神州滅亡、妖界覆滅后沒有黃泉了唄？」
蕭沙介面：「這樣的話到了那時候再談恩怨也來不及了，不如這樣……」
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與其等到到時候沒有機會談恩怨，不如王上趁著現在大離高手和大軍都形成八盟對抗菱族、通往各國的邊境又被封鎖的時候進兵滅了離國人族、佔了大離這麼大的疆域吧，在下和天炎城的人保證不插手，畢竟能在徹底滅絕之前狂歡一把也是妖界生靈該有的權利不是？」
「無賴的伎倆」
……
內斂壓迫在蕭沙僅剩的護體罡氣外圍的妖能鬼氣『轟』的一下散開了，再度化作陰冷灰暗的氣息充斥四周，地面和柱子上因殺氣凝結而成的白霜也在鬼氣妖能不再凝聚、鬼荒收起殺意后快速融化消失！
面對蕭沙這近乎無賴、破罐子破摔的說法，已然有王者風範的鬼荒地獄變的評價就只有一句！
……
不過蕭沙一連串看似激怒激進甚至極端的說法倒也再一次提醒了她，此時菱族才是整個神州所有生靈和勢力的大敵，真要談恩怨自然也得等到打敗菱族之後。
至於說趁著這個機會進攻離國佔領更大地方、殺戮更多人族泄憤報仇……
開什麼玩笑！
不說天平山之約有素還真作保、但凡違反必定受素還真算計極有可能危及全族、光是來自得到消息后其餘國度的圍攻和敵視這一點就足以讓妖界萬劫不復，她鬼荒地獄變雖然對如今妖界的實力很自信但還沒膨脹到能在菱族復出的時候以一敵眾的地步。
最重要的，妖族對人族的仇恨和報復其實還是妖族底層的小妖最為熱衷！
作為身居高位的王、鬼荒不說能淡忘放下、最起碼沒有那些小妖那麼衝動，畢竟在這個位置上她每天所要思考的可不是報仇報復之類的事情、更多的還是如何才能讓妖界壯大、更好的生存下去。
……
或者說，蕭沙前來聯合或者請求出兵的來意鬼荒從一開始就有意、也對蕭沙本人頗為看重、否則便不會讓他一路暢行，之前一切作態不過是談判爭取好處而已，畢竟蕭沙此來無論是代表天炎城還是大離對妖界來說可都是肥肉。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個成長速度驚人但對自己來說依舊有些羸弱的蕭沙居然能一直不露一點怯意堅持不退，這讓她想要索取好處的想法遇到了極大的麻煩！
……
……
「這麼說，你們是想什麼都不付出就想要我妖界出力進攻清平郡？」
事涉妖界利益、即便蕭沙態度強硬鬼荒依舊不會輕易鬆口，畢竟肥羊就在眼前、誰輕易鬆口誰傻！
「還是那句話，現在不是談利益的時候，或者說所謂利益便是生死和安全」
蕭沙道臉上笑意收斂了幾分、重新變得認真起來：「在下想着天底下的利益恐怕沒有比這個更大的了。」
「可我妖族若是出手總有死傷」
「現在死傷少許、將來或可少死很多」
「……」
王座上的鬼荒稍微換了一個姿勢，輕微的動作帶動的是整個大殿中從消耗后的稀薄到再度逐漸濃郁的鬼氣和妖能：「你可知，菱族之所以一直不對妖界動手或許並非力量不足。」
「它們只是知道你們立場未定，或者暫時穩住你們罷了」
蕭沙道：「神州生靈都是它們欲滅絕的目標、妖界也不會例外，或者……王上還有投降菱族的想法？不過就在下所知、菱族似乎沒有接受投降這個習慣，否則現在的神州恐怕已經是它們的囊中之物。」
「妖界從不投降」
鬼荒頓了頓道：「我就直說了，針對菱族在之後的變局中的機會不會少，最起碼有素還真在機會總會有的，而在我妖界的眼中此時正是戰後重新調整、重新調派的時刻、也不是攻擊菱族的最佳時機。」
她看着蕭沙道：「你們人族繁衍極快數量極多，我們妖族要成妖成靈卻需要漫長的時間，妖的命比人難得，現在是你們需要我們一起出手拚命、這個時候的出手並不在我妖界的計劃範圍，所以想要我們出手你們終須拿出誠意，如果指望只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想說動我們，那你蕭沙這十多年的江湖可就白混了。」
……
蕭沙撇了撇嘴：「呵……說到底還是利益」
「我們之間多有冤讎平時幾乎沒有牽扯，你有求而來不談利益談什麼？」
話轉了一個彎又到了利益上面來，鬼荒地獄變的語氣不如之前凌厲、面色也溫和了一些！
當然了，對於一個鬼王來說，所謂的溫和最多也不過是不動怒罷了！
「那麼……說說王上想要什麼利益吧」
雖然鬼荒態度有所轉變，談及利益、之前一直表現得輕鬆的蕭沙卻反倒倍感壓力。
因為天炎城此時錢財雖然還有些卻已經不及以前多了、而大離方面他一個侯爺也根本無法代表朝廷說話，除了少數東西他不認為自己這邊還能付出多少，而那些東西對天炎城來說同樣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