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攤牌

雲清的水寒劍內功已經小有火候、真氣涌動之下整個小院內中原本暖和的空氣都一下變得冰寒起來、不但瞬間令爐火熄滅、桌上茶杯中的茶水凍結，更讓地面鋪上了一層白霜、空中也有寒氣凝結的雪花飄落，無形劍氣充斥周圍令突然變冷的空氣里都帶着幾分冷冽的殺意。

她的資質也不錯，如此修為氣勢比之高斬當年雖然還差一些火候，卻也有高斬的幾分風采了！

「什麼李老三，不認識」

蕭沙面不改色，好似感受不到這份敵意一樣自顧自的微笑道：「說了只是偶遇就是偶遇，怎麼着……他們就是你口中那些試圖以你和高斬的關係蠱惑你們對付蕭沙的人？」

「不認識？何以證明？」

雲清雖然展露出不凡武功卻沒第一時間針對蕭沙，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依舊無法確定蕭沙的來歷，以及自己下在茶水裏的東西讓她依舊擁有一定自信，只是未免蕭沙動手時對小武不利、再度說話逼問間邊問邊走到蕭沙身後阻隔了蕭沙和廚房之間的通道，護犢之心昭然若揭。

「不需要證明，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這很重要？」

「對在下來說是這樣」

蕭沙道：「不過現在在下改主意了，既然你這麼防範掩藏在下也不強求，若是當真不願意說在下將會離開永不再來，那個關於浪城鎮安危的消息也可以告訴你們。現在……我想知道，身為高斬妻子和兒子的你們到底怎麼看待蕭沙殺死高斬這件事。」

蕭沙依舊在退讓、但是也確實有些想要離開的想法了。

一番折騰下來他發現這姑娘把這一點隱藏得很深，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雲清肯說出真實想法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不願意說他露出真面目恐怕也未必會取信她，之後得到情報方面恐怕也麻煩不小，因此他的耐心已經快耗盡。

他的話反倒讓雲清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從一系列的談話接觸中，雲清看得出這個陌生人對這一點的看重，看樣子也不大像是李老三那些人，這讓她着實有些看不清眼前這人，聽蕭沙這麼說頓時想到兩者之外的第三種可能、想着莫不是這是除了李老三以外另外一些針對蕭沙的人？

這麼一想她倒是覺得有些合理，

但是態度卻和之前沒什麼區別，冷冷道：「你就得我們有能力對如今的冰雷神形成威脅？像我們這樣的他一個就能殺上萬個吧？而且之前都說了，即使是高斬的兄弟親朋也沒這個臉提報仇，我們的態度和之前一樣，斬哥能敗在如今的傳說手中身為他的妻子我與有榮焉、小武也是，唯一的遺憾就是那時候的蕭沙太小沒能留手，但也只是遺憾，這個答案你滿意了？」

滿不滿意，這句話這已經是雲清第二次問了，只是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意義截然不同，那時候雲清承認的和高斬的關係還只是以前救過高斬一命以及高斬的仰慕者，而現在卻是以高斬的妻子身份回答的。

她這一次沒有否認，因為知道否認無效所以直接承認下來、致使同樣的話意義和之前截然不同。

只不過經過剛才這一番談話中，她透露出曾經也有人問她同樣的問題的原因，蕭沙感覺她只是把自己當做了可能抱有同樣目的的其餘人、所說未必是實話。

這讓他的耐心再一次降低有些不耐，但也能理解雲清謹慎的理由，畢竟對他來說這種層次的仇家自己滿天下都是她想不想報仇根本無關緊要，但是對雲清母子而言這可能是一個邁出去就收不回的人生選擇。

所以聽到這耐心已經耗盡的他不願意再糾纏這個，抬手端起桌面凍結成冰的茶杯、真氣隨意一動就將之融化，用手沾了一點茶水后便在面具邊緣塗抹起來。

他沒說話，可這一運氣卻非同小可！

即使並非故意，在他運氣這一瞬間漫空飛雪消散、地面冰霜融化，整個小院周圍彷彿一下從冬天走到了夏季、溫度霎時回暖，修為至此哪怕隨意一動也非是尋常武者可比。

……

這一系列的變化只在頃刻之間完成、他運氣更是隨意，雲清見狀卻面色大變忍不住『蹬蹬蹬』的退後了好幾步，眼中瞳孔內縮被嚇得不輕，因為剛才那一瞬她感覺到了一股遠超百竅、甚至兩百多竅以上的無邊真氣和氣勢。

蕭沙的氣勢雖然只是一發既收卻讓她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下在茶里、只需要自己稍一動念施展手段就能左右對方生死的手段根本就不會起什麼作用，百竅以上百毒不侵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修為境界根本還不止百竅、兩百竅都不止。

一時間被嚇得不輕的她心跳如鼓，心裏已經隱隱有認命的念頭！

不認命又能如何？這麼一尊高手放在整個浪城鎮都是最頂尖的那一層，自己剛入煉竅的女子還帶着一個孩子怎麼可能逃脫？

不過今日她的心驚註定不止一次！

背對着她的蕭沙以茶水把玉沙面具和自己皮膚分開后揭下面具轉過身的一刻、露出的那張因內功精湛而氣質異於常人的臉比剛才露出的修為更讓她吃驚。

「蕭……蕭沙……你是……蕭沙」

雲清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一系列的原本不可能的變故讓她呆若木雞、驚魂之下手中夾雜堅冰的軟劍都『哐當』一下落在地上。-

而在她身後廚房窗口邊上，一直偷偷看着母親和陌生人談話、之前見到母親準備動武后也拔出自己的劍準備偷襲的小武同樣目瞪口呆的看着轉過身來的那個人、同樣莫名的驚詫。

換了一張臉，這個陌生的叔叔竟然不再陌生！

「是我」

在他們近乎獃滯的目光中，蕭沙將玉沙面具塞入懷中，目光掃過兩人：「現在姑娘應該知道我為何在意你們對這件事的態度了。」

「當初比武，我雖受生死脅迫想借新秀榜暫時保身、也曾想打敗高斬按照賭約學得他的內功心法增強自身卻從未想過要殺他。對於我想殺的人、我從來不在乎他們的家人是否仇視我，但高斬……就算是那樣的情況我也欣賞這個人，最起碼他是唯一一個死在我手裏、卻還能對我說抱歉、無法守約把水寒劍劍法內功給我的人，哪怕他……還是撒了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