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孔雀和聶天衣

孔雀和聶天衣就藏身在內部漩渦下方某座不算高，規模也不大的山峰洞穴中！

洞穴似乎是天然形成、隱隱間帶着幾分腥臭的味道似乎原本是什麼動物的居所，裏面不夠深也不夠廣卻足夠堅韌，即使外圍的旋風把整個山體的表面都颳走了一大層這裏依舊十分穩固。

此時此刻，因為行走江湖的時間超出蕭沙十幾倍、同樣修為卻比這十年不到的時間迅速崛起的他更為深入人心的英豪榜第二十四名、天下武者中公認潛力極大、現如今修為足以和天下任何個大家族大門派領袖分庭抗禮的陰陽神將聶天衣就盤膝坐在山洞內部的最邊緣處。

被颶風颳得扭曲了的陽光照在他那一身暗金色的精緻鎧甲上不時反射出點點金光、周身渾厚的真氣運轉中白霧蒸騰、一呼一吸都彷彿都有用不盡的力量、吞吐中似一隻蟄伏的凶獸只要睜開眼就能令敵人聞風喪膽。

但是現在，這位表面上看起來依舊賣相極佳的神將卻不似表面上的這麼強大、反而很虛弱，虛弱到半張面甲下露出的臉都慘白、虛弱到氣勢雖然依舊龐大嚇人卻與蕭沙天允山見到時相差甚遠。

最起碼那時候蕭沙見到的他強大到蕭沙不開薪火狂意都沒十足的把握戰勝、但是現在其釋放出的氣息威壓讓蕭沙感覺自己似乎只需要十幾招、甚至都只需要十招不到就能將之擊敗擊殺。

他的鎧甲上有重擊的龜裂痕迹、也有殷紅的鮮血，不用多看就知道分別來自哪裏，而外面那兩個大妖加起來足夠有這份本事將他傷成這樣。

此時他盤坐在洞口似乎是在守護內中的孔雀，因此再次見面、帶着贏靈和慕容寒踏入洞穴的蕭沙沒有針對他的意思，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看向盤坐着療傷他，饒有興趣道：「上次見面我們還是對手，沒想到再一次見面你就成了保護我師娘的人，那上千宮衛的仇你說我到底還要不要報？」

「那時候是生意、現在是為了自保，沒有孔雀前輩、在這兩個妖怪手裏我活不了！」

剛才那麼大動靜聶天衣自然知道來的是他，聞言面甲下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看向他：「對我來說收錢做事不論恩仇才是正道理，作為一柄刀我無罪，你要是想報仇只要給足足夠的錢財我可以幫你，反正刀在誰手中都是刀，而我、有錢拿就好。」

「我要是給錢讓你到不動城門口跪下道歉謝罪呢？」

「那得看你出什麼價，讓堂堂陰陽神將下跪價格肯定不低，起碼比你上次給的要貴不少。」

「若是讓你自殺呢？」

「我可以不接這個生意」

「我和天底下很多人都很好奇，你到現在到底積攢了多少錢，是不是比我還多？」

「錢是好東西、永遠不嫌多」

「……」

蕭沙看着這個看了自己幾眼后又重新閉上眼繼續調息的高手突然笑了，感覺自己現在才算是遇上了以前看過的一些中的頂尖殺手，雖然只要有足夠的錢聶天衣可以不單單是殺手、但是已經很有性格了不是嗎？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邁步往裏走去，不再多問，而聶天衣也沒有想再說點什麼的意思。

……

往裏四五丈處的洞穴最深處、一身淡青色素衣的孔雀盤坐在一堆草堆上、從洞口照射到裏面的陽光令盤坐着療傷的她這裏不是很昏暗，也讓蕭沙看到了她此時的狀態。

現在的孔雀氣息萎靡、臉色蒼白如紙，雖然依舊美麗可蕭沙的感氣之能感應中、她周身原本強大堅韌且充斥着無數凝練真氣的經脈內真氣已經寥寥無幾、丹田處原本被他開玩笑時戲稱為『金丹』的地方原本濃郁至極點的真氣也顯得十分稀薄。

很明顯經過這兩天的纏戰，即使是被懷疑為比寒雨強了許多的她加上聶天衣也終究還是吃了不小的虧，所幸吃虧並不是壞事、總比死好，所以無論是蕭沙、贏靈還是慕容寒看到她還活着都心下一松。

……

帶着贏靈和慕容寒的他來到孔雀跟前站定：「師娘……」

不等他說完孔雀就睜開眼打斷他的話：「多餘的話省下、沙兒……十象城的慘劇你可都知道了？是了、現在過去快兩天時間應該整個大離都知道了吧！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現如今一提起十象城無論在哪裏幾乎都是非常沉重的話題，足以瞬間扭轉整個氣氛，所以孔雀這話一出洞內的氣氛幾乎一下就降了下來，贏靈難過的低下頭、慕容寒呼吸略微急促，就連外首的聶天衣都再度睜開眼朝裏面看來。

能怎麼辦？

武人崇尚的可不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如此血海深仇自然只能以妖族的性命來祭奠那些死在屠殺中無數人的英魂，孔雀此舉與其說是問他的態度還不如說是邀他一起展開對妖族的報復，無論他是聽說還是親眼看到都是一樣。

蕭沙也很想，但是不能、起碼現在不能！

此次武神空間的任務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限制，但菱族對神州的危害卻顯然不下於妖族、甚至更有甚之，畢竟菱族光披人皮冒充人這一項就已經令人毛骨悚然，且到現在為止幾個月過去三個基本任務都還有沒一點頭緒根本耽誤不得。

於是他微微低下頭：「知道了，福伯、水生和鳳來樓的大家都不在了，徒兒親自埋在城外的……待徒兒這邊事情辦完定共伐妖界。」

這個答案對孔雀來說顯然並不滿意、作為真正看着十象城的人一個個被屠殺的見證者，她秀眉微皺有些不滿：「你還是要先做你的事情？」

「如果不做，類似的事情可能不止一個十象城、只是兇手換了個種族而已」

武神空間的事情不能說，在這件事情上任何借口都只是借口、區別只是哪個更有力而已，迫不得已蕭沙打出了鳳翎對鳳家所用的大義名頭。

這件事在這之前他沒有和孔雀煉玄雲他們多說、是以孔雀有些意外，稍微一想后彷彿想到什麼一樣恍然大悟：「是那天那隻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錯，師娘想起它、想來也是猜到它們的危害了」

蕭沙點頭：「這段時間我們得到了一些線索，經過一些事情推測、這種酷似鱗族卻截然不同的怪物可能已經在神州擁有了規模龐大戰力過人的軍隊。它們以人類、或者不限於人類的生靈為食，可以說對整個神州都充滿了惡意，我們要先找到他們的軍隊然後想辦法滅掉把危險扼殺，此後才能抽出力量針對百妖路妖界，在這之前……暫時不方便對妖界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