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快刀斬亂麻
「冷靜點，回答雷神的問題，如實回答！」
見自家暗衛見了蕭沙居然恐懼至此、縱使慕容天封涵養再好也着實不悅、冷哼一聲讓面前的這兩個暗衛打了個激靈，這語氣嚇得他們又是一陣忐忑。
蕭沙也不和他們客氣，待得慕容天封說完便看着這兩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驚懼和糾結的暗衛：「我來問你們，當日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用的什麼武功招式、有什麼特徵？是胖是瘦是高是矮？聲音呢？」
「回、回稟先生，襲擊我們的人矇著臉、全身都在一件會變色的斗篷裏面看不大真切，速度很快……個子差不多和您一樣，武功……我們修為太低無法肯定具體，後來聽天河劍師說應該是在兩百竅以上！」
他這一問、其中一個暗衛趕緊回答、看起來沒有說謊跡象，可說出的話卻幾乎沒什麼有用的訊息。
蕭沙失望的看向另外一個，目光所及那人頓時感覺壓力極大、忍不住抖了一下，趕緊道：「小人也是、那人武功和我們相差太多我們實在是……，要不是天河劍師出手相助我們早已經死了……」
好吧，這人也說不出個具體！
「我來說吧」
這時候，一旁相貌平平的慕容天河向他和慕容天封抱了抱拳接過話頭以免這兩個已經被蕭沙嚇破了膽的傢伙繼續丟人現眼。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緩緩道：「當時我正在家族本家的附屬家族外圍巡查偶然發現不對出手，對方確實是一個穿着會根據環境變化而轉變顏色的斗篷，身高體型都沒什麼特點，從頭到尾也沒說話、修為……大概在兩百一二十竅左右。」
「當時他以掌施展劍招、劍芒凝練如水着實難防，我也不過才接下一招就已經重傷，不得以帶着他們兩個撤退，兇手似乎也有所忌憚沒有追。」
「以掌施展劍招，是這樣嗎？」
蕭沙眼內不動聲色的抬手起掌，真氣運轉下走廊內外霎時有五萬多水滴凝結宛如時間定格一樣凌空漂浮半空、每一滴都相當於煉竅巔峰層次劍客的一劍、其內鋒芒內斂、看起來彷彿雨水實際上蘊含着洞穿金石的無上之威。
修為真正到了煉竅巔峰層次的他這一施展可非同小可、光是這一瞬間氣息泄露就讓修為還不到兩百竅的慕容天河感受到磅礴無比的壓力、更讓兩個就在他跟前的暗衛直接被這股龐大的氣息壓得冷汗直冒站立不穩『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雙雙面色蒼白。
與此同時，慕容天封也忍不住面色微變！
之前他雖然根據蕭沙身上散出微末氣息感覺其此時內功強盛可能不下於自己、可對蕭沙的內功修為超過自己卻還只是有個很模糊的概念，直到現在感受到這種龐大的氣息他終於敢肯定，蕭沙此時的內力修為絕對在自己之上、而且天下同境界中幾乎無人能夠比肩。
他感覺的不錯，明氣武典同階內力最深的特性在蕭沙成就煉竅巔峰后依舊存在。
此時此刻，即使蕭沙不開薪火狂意單打獨鬥甚至都有自信單挑半步天人合一而不敗、戰力比之在京都戰場開了薪火狂意也只差一點點，而在煉竅巔峰這個層次他更是絲毫不懼天下任何高手。
這就是他膽敢一個人前往慕容家祖壇的緣故，因為真正動起手來就算打不過他也有自信逃走！
因為他展現出如此強橫的實力，此時在這裏的四人全都大吃一驚，以至於修為稍差的慕容天河目瞪口呆。
蕭沙可不是故意炫耀武力，不過是運轉真氣時的本能而已，他把五萬多真氣凝結的水滴懸浮半空后看向看呆了的慕容天河：「如何，
是這樣的嗎？」
「應該……是……」
慕容天河被氣息震懾還未回過神、有些發愣的說上一句后被慕容天封的目光一掃這才記起自己還沒好好看、當即趕緊湊到懸浮的劍氣水滴周圍仔細感受觀察。
接近兩百竅的修為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比起蕭沙、慕容天封這樣的人物他的修為自然不值一提，但是作為修鍊了一百多年的劍道好手、慕容天河的見識和感知還是不錯的，稍微觀察感受了一下后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搖頭道：「不對，雖然類似卻不是同一種武功。」
「怎麼說？」
蕭沙還沒說話、慕容天封就看向他，眼中那一抹從見到蕭沙開始就一直深藏不露的擔憂隱隱有些鬆動。
「風格不對」
慕容天河稍微頓了頓，隨即帶着幾分自信的想蕭沙一抱拳：「請恕在下妄自猜測，敢問蕭先生的這些劍氣一般的水滴可是純粹的由真氣凝聚而成？」
從我改成在下，被蕭沙實力震懾的他終究還是對蕭沙生出了幾分敬畏！
「……是」
明氣武典將氣之一道推演到極致、無論是冰雷、剛勁、劍氣水滴還是護身雲霧，種種異像一切都依仗着和明氣武典招式配套的精髓內功為根基。
正因為有遠超同階的深厚內力蕭沙才能肆無忌憚施展明氣武典強招且一套明氣武典卻有諸多勁力變化，以氣化萬千、這本來是他神功的一部分秘密和特性按道理老說也算是秘密、只是此時他卻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因為別人即使知道在搶不到明氣武典神功的情況下知道也沒什麼用，最多也就能舉一反三。
但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想要修鍊出同樣屬性的內力本就不簡單，更何況其中變化涉及竅穴、想要鑽研出成果絕非一朝一夕可成，一個不慎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極大、因此蕭沙也根本不懼對方摸懂特點創出專門針對自己的武功。
最起碼百年內他可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哪怕是大宗師、絕世天才！
以氣化萬物……
聽得他這一說慕容天封心下一動，這可是普天下的人頭一次稍微知道一點蕭沙那一身地階神功的秘密，雖然只是這一點點、作為天下聞名的大宗師他就想到了自家的那些內功寶典，比起蕭沙氣化萬物的神奇，那些內功可就着實差了不少、光真氣中純粹兩個字就繞不過，不禁感慨蕭沙能縱橫江湖確實不是沒有道理、地階神功確實厲害。
「嗯，我猜也是這樣」
因為知道想要讓純粹的真氣化作萬物有多難、慕容天河也同樣心驚，不過他並未如慕容天封那樣想太多，聞言道：「這就是了，先生施展的這一招和當初在下所見兇手那一招從外表上很相似，但是卻不是一回事，在下敢肯定那時候兇手的那一招不是純粹的真氣形成。」
不是同一招？
蕭沙和慕容天封都齊齊看向他等待下文。
他繼續道：「那時候把在下打傷的不是純粹的真氣凝結成的純粹劍氣、或者劍芒，傷口上帶着的淡淡惡意別人感受不到、傷勢在身的在下卻能、那種惡意在在下身上起碼存在了一天多的時間，而且對方的劍氣水滴似乎是由劍氣或者刀芒凝結、期間還有個人的意念喜惡在內、不是純粹的真氣。」
「這麼說、我們應該是錯怪雷神了……」
慕容天封沒有和蕭沙交過手、也沒和兇手打過照面自然不知道其中詳情，此時聽得慕容天河這麼一說頓時露出幾分發自內心的笑容：「原來如此、看來這確實是一個誤會、我們暗衛的死和雷神無關。」
「但我在除魔帝刃被逼暴露身份九死一生、以重傷的代價才逃走卻與慕容家有關」
既然嫌疑洗清蕭沙說話頓時多了幾分硬氣，他看向慕容天封：「這件事我可以說得上躺着中槍實屬無辜，若不是當時我功力再進恐怕早已經死在除魔帝刃戰將的手下，家主覺得呢？」
這算是攤牌加問罪了，雖然蕭沙話里的躺着中槍他們不大知道什麼意思、可大致意思還是十分明顯的。
慕容天封覺得有幾分好笑，這上千年來膽敢當着慕容家家主問罪的散修到現在幾乎都還沒有一個，蕭沙此舉可謂是破天荒第一遭，但是也因此感覺輕鬆不少。
最起碼蕭沙願意問罪那就代表着不想動手，而以蕭沙今時今日的功力恐怕沒有誰會願意輕易就和其動手，如今誤會已經解除、蕭沙也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能不動手自然最好，至於說問罪的事情……
他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淡淡道：「既然是我慕容家理虧，那麼條件就任由雷神開吧、只要不涉及本家根本老夫都可考慮，嗯……天河、把罡天和銘心的訊息給雷神。」
「是」
一旁的慕容天河從懷裏拿出兩本略薄、被裝訂成書冊的東西恭恭敬敬的遞給蕭沙，這兩本書看起來是書卻很薄、封面上分別寫着慕容罡天和慕容銘心的字樣。
蕭沙沒有立即提出條件、反手接過慕容天河遞來的兩次書冊，揪准慕容罡天的這一本直接打開觀看！
「昊皇六十四年、慕容天罡出生於第六脈中旁支血親、父母於五歲前相繼早亡被接回本家，因根骨奇特遂送入御劍堂培養，七年出，奪劍堂比試第九名、被定位重點栽培之根苗……」
「昊皇一百一十二年，登入新秀榜六百一十二位，出類拔萃，賜予斷山劍一柄、參合指修行資格……」
「昊皇一百六十九年，因戰功卓著潛力卻有限、未免折損於江湖，遂令其退出新秀榜，擔任第六脈七大執事之一……」
「昊皇厲兩百一十一年春，因常年做事兢兢業業、特擢升為第六脈總執事」
「昊皇兩百一十三年冬，因兒子慕容靈光身死心灰意懶送骨還鄉暫辭職務，於第二天入夏返回……」
「昊皇兩百一十五年，因小妾病故前往弔唁、出大燕城一月、前往飛羽郡、一月後返回……
「昊皇兩百二十一年，與曲家有摩擦、帶三百威武堂精銳、一千五百暗衛前往調停，耗時半年、折損三百零九人而回，事畢立功得賜游龍引鳳劍法……」
「昊皇兩百二十三年……」
「……」
……
慕容罡天的這本訊息很多很完整，雖然慕容家在某些事情上做了修飾、比如慕容罡天前往弔唁小妾實際上是當年鳳家老祖中有人似乎再度涅槃、慕容罡天打着這個旗號去打聽消息，不過上面記載的大致情況無論時間日期卻與董天樂從千門處買來的訊息差不多。
現如今已經到了昊皇二百二十六年，根據時間、這上面記載的慕容罡天的行程倒是和千門給出的訊息差不多，縱有言語修辭上的誤差卻也不大，初初一看蕭沙當即打開另外慕容銘心的資料。
慕容銘心的資料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籍貫姓名、父母何人、從出生到失蹤在慕容家大致做過什麼職位、什麼事情而已，或許是因為他的失蹤牽扯極大、上面的記載也和慕容罡天一樣，到了這幾年個人的相關事情多了不少、想來是慕容家後續調查的結果，總體來說也和千門記載的那些沒有多大誤差。
這一點因為決定慕容家本身嫌疑，早在琉璃郡的時候蕭沙已經把從千門處買來的兩人資料認真看了好幾遍、以他此時的記憶力不會有多大誤差，如今既然對上、那麼慕容家主動出手的嫌疑也可以算是排除了。
那麼就只剩慕容罡天和慕容銘心本身了！
這一點是最關鍵的，事實上不論是他還是慕容家、任何一方面只要找到這兩人逼問出幕後主使、這一場陰差陽錯的挑撥就能徹底澄清，只是這兩人自從消失就再無蹤跡、千門方面也沒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讓蕭沙和慕容家方面都陷入僵持。
「如何？」
待得蕭沙合上記載兩人訊息的書冊，慕容天封笑呵呵的道：「雷神一心想看兩人日常、想必也是想從中找出點有用的東西，不知……」
「一個誤會……」
蕭沙微微一笑看向慕容天封，如今線索暫時已斷、自己幾個又沒有多少時間深入調查，當即只能按照計劃實行快刀斬亂麻的辦法。
想到之前大家商量的結果，他對慕容天封道：「既然如此、那聯盟那件事就以慕容家拿出三萬兩金票，外加風波樓給我和我的朋友們免費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來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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