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離去與水牢密談
?基本事情說完，接下來的療傷時間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或許是蕭沙和煉玄雲運氣不錯，潰散的十二連環塢弟子和贏家家眷雖多、出現在方圓十里以內的人卻沒有一個，潰散的人群大多三三兩兩的刻意繞過這處明顯是戰場的地方往四周潰散，所以接下來的療傷他們並沒有受到打擾。
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兩人躲在背風處各自運氣療傷、大黃丹的效用發揮下一個時辰下來蕭沙原本那全都在動蕩不已的竅穴終於穩定下來，經脈也在真氣的溫養下緩慢恢復，經過這一個時辰的療養雖然只是略微恢復少許卻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開啟薪火狂意后的他本身內功修為已經無限接近煉竅巔峰，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和煉玄雲類似，但是因為有護體罡氣這一極強的防禦利器在，即使根基不及煉玄雲、抵禦餘波的能力卻也比煉玄雲強不少。
比起他煉玄雲就倒霉得多！
沒有他這種護體罡氣在身，煉玄雲抵禦餘波殘勁全憑泄勁技巧和本身超凡功體，擋住是擋住了而且也沒暈倒、但是周身傷勢卻嚴重到了極點，不但全身經脈裂痕重重且好幾處都有斷裂、骨骼、肌肉乃至精神神識都多方面破損，體內殘餘的餘波殘勁依舊在緩緩肆虐著破壞他的生機。
尤其是這餘波殘勁，蕭沙的傷只是因為護體罡氣和自身功力抵消餘波殘勁而震出的內傷，他則是直接面對餘波、縱然功體根基超凡也被部分餘波殘勁攻入體內。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要不是他攢足了一口氣等到蕭沙醒來出聲獲得援救，恐怕如此在雪地中埋上兩三天這一代帝師、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就要永遠的埋葬在這片雪地中。
不過他終究也是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根基超凡實力雄厚，在大黃丹輔助下精氣神短時間內都大有恢復，隨着這一個時辰的運氣恢復斷掉的經脈暫時還未能接上、但是除了斷裂的經脈外其餘傷勢竟然神奇的恢復了一些，也將殘留在體內的餘波殘勁徹底排出體外。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比起已經能在只略微動用少許真氣下和人短暫交手的蕭沙，一個時辰后的他只能說是保住了性命還有恢復巔峰的能耐，之後的以渾厚真氣續接經脈溫養周身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即使已經恢復不少兩三天內想要和人動手還是會比較困難，也虧得他是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在根基之上比起煉竅巔峰又有了不少變化，要不然就這斷掉的經脈也根本不是一般的煉竅巔峰高手能夠自行接續的。
只是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不能獨自回除魔帝刃了！
蕭沙琢磨了一下，
既然這邊的事情除魔帝刃戰將、先鋒背後的勢力已經接手自己再在這裏不但處境尷尬、就算再出手也最多是錦上添花，且想要得到的好處也拿到接下來就是和應該已經快要到了的寒雨幾個匯合前往前線，反正這一切都還需要一點時間乾脆就帶着煉玄雲一起上路。
他想着既然自己憑空多了這一門『親戚』總該要讓大家認識一下的，而且自己已經能動用少許真氣動手，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只要不再遇到厲害人物應該也能護他周全。
這麼想着的他在詢問過煉玄雲的意見后一老一少就開始上路了！
此時的他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出這片雪地去到周圍某處之前他過來的時候曾留下暗號的村莊處等待，等到寒雨等人找來、這邊的事情就算是結束。
於是一片冰天雪地中，一老一少相互攙扶而行邁向了蕭沙記憶中這附近百裏外的一處村莊，期間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基本都是煉玄雲在說蕭沙在聽。
煉玄雲這位放眼天下無論武功見識還是身份都一等一的大高手在三個不成器的弟子都死了以後好像把蕭沙當做了自己的弟子，但凡蕭沙所問幾乎沒有什麼保留，所以縱然是簡單的趕路蕭沙也是獲益匪淺。
最起碼藉著詢問，當時趙昊出聲提醒自己的鬼腐精氣的來歷和作用他已經知道了，還有除魔帝刃在這邊的事情結束后預計的動向也已經大致明了，期間還有一部分煉玄雲對敵煉竅巔峰高手的經驗。
這些都是很不錯的收穫，要不是煉玄雲說他還不知道原來鬼腐精氣乃是域外腐屍妖一族的產物，一旦沾染能夠數年不散不斷吞噬武者的精氣，數年後武者就是不死也會功力大降根基消退不少。這一次也是僥倖、虧得煉玄雲和趙昊出手逼得鬼腐精氣轉向，不然他估計一旦中招自己少說也會降低六七十竅修為。
而煉玄雲所說的和煉竅巔峰高手交手的經驗也是難得，蓋因煉竅巔峰的武者本身竅穴全數貫通一呼一吸都開始與天地遙相呼應，戰鬥時雖然和正常交手無差別、實際上對於個人體內的變化卻大有不同。
至於說除魔帝刃……說起這個其實蕭沙自己也感覺有些複雜，畢竟這個聯盟乃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了，現在自己卻還得擔心聯盟中有人心懷不軌，聽說稍後除魔帝刃也要去前線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對他來說，既然聯盟已經建立也打下了赫赫功績，自己創立聯盟鞏固肅水大師這個身份的事情也算是完成，接下來就是對贏家前線大軍的最後一擊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對自己所知的訊息做出判斷，最起碼錶面上除了贏冽，贏家最後的底牌只剩下此時已經歸附於龍家麾下的贏家高手和大軍們。
……
就在他和煉玄雲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往百裏外的村莊的時候，與大秦郡擦邊的清平郡、某處荒廢的門派舊址的地下水牢中。
「陛下，末將有負陛下所託，萬祖已經死了，第四、第六、第九和第十一脈……絕了！」
長年見不到光的水牢中此時已經沒有了水，昏暗的地下水牢通往外面的某處通道邊上，或天戟在黑暗中散發着淡淡白光被隨意斜放在幾階樓梯上，贏無敗坐在一階石階上低着頭緩緩出聲，聲音低沉早已不復與蕭沙戰鬥時的武勇。
此時的他身邊，曾經的天下第一高手贏冽穿着一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衣服，帶着一股子臭味與他並肩而坐，是暫時的休息、也是臨時了解家族這段時間以來情況難得的機會。
因為有他在，整個不算太大的廢棄水牢中都充斥着濃濃的臭味！
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洗澡沒換衣服？
作為曾經地位尊崇的人，贏冽感覺自己現在最不敢面對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只記得自從京都一戰敗北自己就被趙昊提着天怒劍在大離境內一直追殺到現在，期間縱然有偶爾擺脫對方的時候卻也只能勉強吃點東西喝點水、最多換件衣服，或者沖入江河中游一會藉助水流漂浮沖洗算是趕路。
這也算是洗澡了！
在京都之戰發生前他根本沒想到趙昊要殺自己的決心居然這麼強烈堅定，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如此和自己糾纏了足足一年多，且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想要罷手的跡象，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或許自己在突破天人合一后還會隱藏起來任由一切如原計劃進行吧？沒有了自己這個天下第一、蕭沙他們就不會輕易幫助趙昊取得天怒劍、如此在進攻京都的時候自己突然出手就有極大的可能當場將之擊殺從而問鼎天下。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自己帶軍以當時的大秦軍力未必能攻到京都，畢竟那時候天羅教和龍家以及很多家族門派都還在觀望、而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也不願意妖魔重新踏足人族領地，這事情……
終究是過去的事情，想着這些的他看着邊上空蕩蕩長滿蜘蛛網的水牢突然笑了：「沒關係，自古強弱變換向來都不是一成不變，待得一切成功我們還能繼續繁衍……」
「能成功嗎？」
他旁邊的贏無敗依舊低着頭：「陛下恕罪，末將不是退卻，而是……」
「這就沒信心了嗎？」
贏冽轉頭看向這個自己最為疼愛寄予厚望的晚輩：「你可記得當初本座在這麼多戰將中為何獨獨挑選你來繼承或天戟？又為何要把半步滅世魔身的武典給你，還教授你以此融合本家三大絕學，更傳授你本家人向來很少修鍊的兵甲武經？還給你煉化虛空用以藏物？」
「陛下厚愛」
說起這些贏無敗抬起頭彷彿有了一些自信，這自信來源於對力量的掌握，因為不管怎麼說，在得到這一切的一年多來他隱隱已經看到了不同於以往的一道力量之門，他始終相信當自己掌握了一切自己的力量將強大到自己過往連仰望都不敢的地步。
「不是厚愛，是希望」
贏冽緩緩道：「其實從一開始本座就知道大離沒這麼簡單，當初天帝能夠做出如此偉業其實還是天時地利人和，而我們人和天時皆不佔，想要憑空撬動大離這塊鎮壓了我們一千多年的基石可不容易。」
「當時本座就在想，如果當初老祖們沒有對劍家下毒手，或許我們直接動手就能成功，但是所有的事情沒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哪怕後悔也無濟於事，所以我才選擇了你。」
贏無敗轉頭看向他：「末將……」
「聽本座說，我們的時間不多，本座的傷快要痊癒、想必在十幾裏外的趙昊老匹夫也是一樣，天怒劍的加成可不止是限制本座領域這麼簡單……」
贏了也看向他沉聲道：「昔年劍家憑藉十一卷兵甲武經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配合記載十一卷無盡的寶物和參悟后招式甚至能有地階之威，如此種種正是因為根出同源相互輔助才幾乎沒有任何弱點，無敗……你可知我贏家三大武典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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