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此心安處

第175章 此心安處

她盯着那隻縫補上去的毛絨兔子,忽而拿指尖戳了戳它白白胖胖的臉蛋。

這兔子眯著一雙眼,看起來鬼精鬼精的,竟頗有幾分大魔王的味道。

小姑娘想着,噗嗤笑了。

她來到小榻邊,掀開被褥,卻瞧見雪白的棉褥子裏,赫然置著個黃銅鏤花湯婆子。

裏頭灌了熱水,把被窩烘得暖和和的。

大約,是大魔王給她準備的。

她躺進去,一雙眼悄悄兒瞄向蕭廷琛。

他生得好看,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似是籠著隔江的煙雨,總是比旁人多情幾分。

她看得出神,何時睡着的也不知道。

屋外北風呼嘯。

蕭廷琛看罷書,瞧見蘇酒趴睡着,一隻小手還搭在小榻邊緣,寢衣袖筒半挽,露出半截凝白細腕。

他上前,摸了摸那隻小手。

被凍得有些涼了。

他替她把手塞進被窩,又把她翻了個面。

他颳了下她的鼻尖,溫聲道:「我家妹妹真丑,連睡覺的姿勢都這麼丑。大冬天的,若是凍壞了手,可要怎麼辦?」

小姑娘被他吵到,不悅地在夢裏噘了噘嘴。

蕭廷琛盯着她仍舊稚嫩的面容,不知在想什麼,又添了句,「我可不是心疼你,不過是怕你的手凍壞了,沒人給我洗衣做飯罷了。」

蘇酒聽不見他的嘰嘰咕咕,翻了個身,朝向牆壁繼續睡。

蕭廷琛替她掖好被角,吹熄了屋裏的燈火。

冬夜漫漫,屋內燃著暖爐,厚實的被窩裏還有個湯婆子。

於蘇酒而言,這般溫暖的冬天,自打娘親走後,就從未有過。

她睡得極安穩。

此心安處,

是吾鄉。

……

北風颳了一宿。

蘇酒清晨起來,瞧見庭院裏積了一層落葉,角落的幾叢菊花更是徹底枯敗發黃,看起來萎靡沒有精神。

去小廚房做早膳時,她注意到池塘邊那株梅花仍還未開。

連半顆花骨朵都沒有。

真是怪事。

這麼想着,她餵過花母雞,正要生火,卻覺雙手有些癢。

她忍不住揉了揉,暗道往年冬日都會凍手,凍習慣了,今年怕是也不例外。

雙手被凍,起先手指會發癢,癢著癢著,就能瞧見纖細的手指慢慢變腫變紅,就好像一根根胡蘿蔔。

倒也不怎麼妨礙做事,可凍瘡會很癢,那種鑽心的癢,叫人控制不住地去撓去摳。

若是摳開了凍瘡,又有得受了。

蘇酒回想着,一陣后怕,緊忙在灶洞裏生了火,把雙手湊上去仔細翻烤。

用早膳時,蕭廷琛喝着湯,餘光瞧見他家這小丫頭時不時地輕揉雙手。

「手怎麼了?」

他淡淡問道。

「好像要生凍瘡——」

女孩兒話音未落,外面陡然響起撕心裂肺的大罵聲:

「蕭懷瑾,你這黑心肝的種子,你這賊撮鳥,老子他媽天天來你牆頭蹲守,天天都沒看見小酒!你到底把小酒藏到哪兒去了?!老子要跟小酒說話!小酒,你出來,你快出來!」

小廚房裏,主僕二人無言以對。

自打謝容景把那堵牆拆了重建以後,就天天早上晚上地蹲在牆頭罵,有時甚至端著飯碗蹲在牆頭邊吃邊罵,儼然不見着蘇酒不罷休的氣勢。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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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嬌寵:小萌妃,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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