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緲音在自己的屋子裏,焦慮不安的走來走去,想着昨日發生的事,怎麼想怎麼詭異,一會自己怎麼成仙了,一會怎麼又到了魔界了。再看向自己的掌心,試着像昨日一樣揮了揮手,什麼也沒有發生,就泄了氣般坐下了。正想倒杯茶,就聽見自己院子外吵吵鬧鬧的,剛剛打開門正準備開口問怎麼就見一個鞭子樣的物體從自己面門而來,慌忙閃過間還是打到了手臂,很快就有血隱隱滲透力出來。

捂着手臂向外看去,竟是白芊芊。白緲音一個不忿沖了出去,白芊芊又是揮起鞭子打了過來,招招直擊要害。

「白芊芊,你是要弄死我啊。」白緲音閃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道。

「姐姐,你勾結魔族,怪不得妹妹。」說罷又是揮起了鞭子。

「住手!」白父和幾個白家族長走了進來:「芊芊,先把鞭子放下。」

「爹,您看見了吧,這個死丫頭要弄死我!」

白父:「音兒,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與魔族勾結?」

「我沒有!我又不是傻子,白家出降魔者,我去和魔族勾結我怕真是腦子壞了!」白緲音心裏卻不由得想起那個淮歌,該死,他該不會是魔族吧,這下可害死自己了。

白芊芊立即不依不饒起來:「那姐姐可否解釋身上為何會有魔族的氣息?」

「你說有就有?你是狗嗎聞得這麼清楚!」白緲音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還是把白芊芊氣個半死,白芊芊翻了個白眼撒著嬌去搖白父:「爹,你看姐姐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太可怕了,肯定是被魔族迷了心智。」

「你放屁!你別在那兒給我裝,就是你個死丫頭要弄死我!」一看見白芊芊那裝腔作勢的樣子白緲音就想掐死她,從小到大不知道靠着這招整了自己多少回,現下看她是越發噁心了。

「好了,孰是孰非一驗便知。」白父說完讓一個族長取來白家法器,催動之後確見白緲音身上有絲絲黑線冒出竄進法器中。

白芊芊:「白緲音,看你還如何狡辯!」

「這就證明我與魔族勾結,那白芊芊你遛狗玩的時候豈不是也是狗了?」

「你!冥頑不靈!今天我就為白家清理門戶!」說罷白芊芊竟是放出靈力揮起了鞭子向白緲音打來,白緲音連忙躲閃卻還是沒躲過,眼見鞭子即將落在臉上時,白緲音只得抬手去躲,卻不料周身忽然金光大盛,在鞭子觸碰到時候「碰」的一聲反彈了回去,還連帶着一大股力量打向其他人,一時整個院子除了白緲音外的其他人全部被打倒在地,白芊芊更是吐了口鮮血。白緲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一時也是嚇到了,這股力量,是昨日進入身體的那股力量嗎?

「爹,族長大人們,你們看到了吧,白緲音她與魔族勾結,如今還得了這身本事,必是我白家大患啊。」白緲音聽到白芊芊這話也是蹭地站起來作勢走到其身邊一揮手,白芊芊以為要打她連忙用手護著臉,卻不料白緲音只是嚇嚇她就走過了她身邊。

「我這是什麼我自己也不知,只是偶然得來的。」

「音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恐怕父親只對白芊芊有望吧,父親何曾對我寄予厚望過?從小到大,都寵著這個庶出的女兒,什麼好的都先給她,我的一招半式都是自己偷偷去學來的,而她自打出生父親就打算培養成降魔者吧。而我呢,自打娘過世后您可曾多看一眼?」白緲音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想着這些年來自己的確是被放養著長大的,沒人教自己任何東西,幾乎是個廢材。而白芊芊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幾個族長親自教習功法,想到此,白緲音更是委屈至極。

「姐姐又不是我白家人,自然習不得我白家的任何東西。」白芊芊忍不住出聲道。

「你說什麼?」

「音兒,你確不是我白家人,只是你母親無福生養撿回來的棄嬰。為父養你這麼些年,也是仁至義盡,若你能安分守己,為父也可養你一世。只是你不僅性格乖張,如今還與魔族有染,我白家是斷斷容不下你了。」

「呵,你們才真的是一家人啊。」聽到此白緲音也沒有太多難過的情緒,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這麼多年,自己心裏沒個數也真是白活:「行啊,你們說要怎麼辦吧。」

「即刻起,剔除族譜,趕出白家。」白父轉身道。

「好啊,我這就去收拾行李。」白緲音轉身準備進屋就被白芊芊攔住:「白緲音,你已不是白家人,自然是不能動白家的東西。」

「你。。。好,我這就走,還有今後我不叫白緲音,只叫緲音。」不過是個姓氏,不要就不要了罷。說罷推開白芊芊出了府。

緲音獨自走在街上也不該知去哪兒,身旁的行人匆匆,似是和緲音的心情一般寥落,如今家也沒了,什麼都沒了,自己又能去哪兒呢。看了看自己雙手此刻又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了不禁更氣餒了。突然想到昨天,這一切好像就是從看到那個淮歌開始的,也不再慢悠悠的晃蕩了,拔腿就向城外跑去。

到了附近,卻發現什麼花也沒有,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莫不是走錯了,再四處看看,卻是昨日的半分蹤跡也沒有了。緲音氣憤的蹲在地上拔草,心裏已經把那個淮歌問候了幾萬遍了,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怎麼拿草撒氣。」轉身起來一看,好啊,自己送上門了。立即走上前去惡狠狠的盯着來人:「你是魔族?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

「怎麼說。」淮歌微微一笑,倒是極悠閑的坐了下來。緲音也趕緊蹲在一旁:「因為我與魔族有染,我被趕出來了。」

「有染?怎麼個有染法?」緲音聽了臉微微一紅,這個人注意點都在哪兒去了。但現下也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害我被趕出來了。」

「哦?那你想如何。」淮歌微一挑眉戲謔的說道:「該不是想要我對你負責吧。」

「自然你是要負責的。」緲音剛說完,微側的臉就被淮歌用手挑着下巴轉了過來:「那音兒想我怎麼負責,嗯?」

「放,放肆!」緲音面如火燒,趕忙站起來,手足無措的說道。

「可是是你說要我負責的。」淮歌笑着說道。

「我,我可是因為你家都沒了,所以,所以。。。」淮歌不忍再逗緲音打斷道:「那我給你一個家。」

說罷,便攬著緲音飛至一個園子門外。

緲音剛落地,便覺得頭暈目眩險些未站穩,幸好淮歌扶了扶。舉目望去,是一個格外雅緻的園子映在眼前,園中鬱鬱蔥蔥似是栽了許多樹還有花草。

「這是?」緲音奇怪道。

「你的園子。」

「我的?你要送我一個園子?」

「你不是說我害得你家都沒了嗎?」

「這大手筆。。。」緲音嘖嘖稱奇,但想到如今自己也沒去處,先住下也成,安頓好再想以後怎麼辦:「那就多謝了,只是這園子叫什麼名字?」

「喏。」淮歌抬了抬下巴,看向園門上方:「青園。」

緲音看向園牌,這名字是不錯,只是這字,龍飛鳳舞的,實在與這園子不大搭調:「這個字,着實張狂霸道啊。」

淮歌看向緲音,似是當年的場景歷歷在目,自己當年也是這般評價,還着實惹得她生了一場閑氣,現下想來也是唏噓不已,不由得低頭笑了下笑,想着:「慢慢來吧,哪怕她最終什麼也想不起來,終歸自己能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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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歌緲緲似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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