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緲音似是又有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像上次在玉玦中一樣,這次倒是淡定了些,也沒有那麼痛苦,緲音往白光處走去,是該看看接下來的故事了。跟着來到凡界的四人,緲音這次卻感覺自己像是附身於那個緲音身上一般,不再是旁觀者。

剛來到凡界的死人皆是感覺到身子沉重異常。因六界之中凡界一族勢小,所以但凡其他各界來到此,皆是會受到壓制。緲音體內定魂釘也不由得一沉,直指元神深處,緲音立即凝氣與定魂釘對抗試圖延緩元神的痛楚,奈何定魂釘附上了天帝的純元之力,緲音神力被封無法抗衡,一個反噬,感覺血氣翻湧,頓時跪倒在地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緲音!」其他三人同時出聲,蹲下圍在緲音身側,淮歌聲音有些急切道:「書離,快看看。」

書離立即揮手查看緲音元神,發現定魂釘被傾注了神力釘在了緲音元神深處,立即試圖凝氣試圖將定魂釘拔出些許,不料竟被彈出,緲音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淮歌急道。

「定魂釘竟被傾注了純元之力釘在了神君元神深處,除天帝之外無人可撼動半分。但元神被釘到此種程度,加之凡界的壓制,神君此時能發揮的神力不過三成,而且會時時感受到定魂釘的痛楚。」

三人都是痛心的看着緲音,緲音到不以為意笑道:「料到了,天帝還真是容不下我了。」

「那可有法子先延緩些痛楚?」淮歌輕撫著緲音的後背,為她順些氣息。

「神君先把這個玉牌帶着,之後我再想想法子。」說完遞了一塊雕著曼珠沙華的玉牌給緲音。

「多謝。」緲音也不推辭就收下,剛拿到手便覺得有一絲溫意傳至掌中,元神的痛覺輕了許多,淮歌和蔓蔓攙扶著緲音站起身來:「感覺怎樣?」

「沒事了,好多了。」緲音臉色蒼白的正了正身子,看向幾人,皆是擔憂得表情,緲音不禁覺得心裏一暖,不由得失了笑。

「幸好我們同你一起來了,不然可怎麼是好。」蔓蔓滿臉愁容說道。

「是啊,我算出的助力果然不假。」

「還笑呢,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吧。」

「好。」

四人尋了個農莊住了下來,莊子的主人交待完需注意的事就慌慌忙忙的走了,似是很怕這幾個古古怪怪的人。緲音在正廳內閉眼坐着調息,蔓蔓四處查看庄內情況,書離和淮歌在院子裏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緲音閉眼凝息,調節內體靈力運轉,試圖修復定魂釘的創傷,但因純元之力的阻礙恢復得很是緩慢。緲音只得作罷,看來只能等回天界復命后取出定魂釘再做打算。想畢,就起身準備去四處查看一下,剛到門口時就聽到淮歌二人的對話。

「剛查探過神君的元神,發現神君與尋常神仙元神不同,感到很是奇怪。」

「緲音乃上古神器伏羲琴所化,自然不同。」

「原來如此,那便說得通了,只是天帝這次下手這麼狠,怕是要將神君除之而後快吧。」

「緲音說過,屢次遭到神界追殺,怕是這神界早就有此打算。想來她亦是寒了心,所以日後有些事倒是也沒那麼多顧忌了。」

「我與你相識數萬年,何時見你如此認真過?」

「這次便是了。」

緲音見二人說得差不多了,才走出來,看了下二人說道:「討論完了?」

「神君,我們可沒說你壞話。」

「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會,也不會存有害我之心,只是如今情勢危急,我們還需得細細商議一番。」

「你有何想法?」淮歌轉過頭看着渺音,細看過緲音臉色正常才放心說道。

「我先去戰區查看一下敵人數量,和詳細的戰力情況。你們三人再次等我回來。

「你一人前去太危險了。」

「我乃仙身,靠近也不會被發現,你們的氣息倒是易被察覺。我也是查看不會輕舉妄動,不會有危險。」緲音語氣不容拒絕,二人也只好答應。

剛入夜,緲音便潛行到了敵營附近,發現叛軍數量超出預計,起碼有數百名仙者,竟還有一眾凡界降魔者和伏妖者。這下緲音是真的有些焦慮了,如若自己全身靈力還在,對付凡界的不在話下,數百名仙者也可以消耗戰術逐一擊破。但如今這情況,自己對付個位數的仙者都有些吃力,何況自己隊伍里有魔有妖,相剋之者如此之多,神界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怕是把自己什麼都算清了。

現下這種情況,真是難辦了。當緲音回到莊子的時候滿臉愁容大家都看到了,淮歌拉着緲音進屋慢慢進屋坐下,添了一杯茶水,等著緲音開口。

「此次恐怕各位幫不上我了。」

「怎麼說?」

「有降魔者和伏妖者。」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道。

「我也沒想到神界會算到有你們會與我同行,這次的安排還真是無懈可擊。」

「音兒,你是殺了神界天帝的兒子不成,他這麼恨你。」蔓蔓想着緩和一下氣氛就胡亂說道,沒想到緲音臉色一遍道了聲「不錯」。這下眾人更是驚呆了。

「雖聽聞神君殺伐果決,但神君也不可亂擔此等罪名啊。」書離見沒人說話只得打斷這個詭異的氣氛。

「天帝的首子的確因我而死,所以我才會被發往蠻荒。」

「好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平判之事,其他就先放放。」淮歌見緲音神色不好忙打斷蔓蔓和書離還欲再問的話:「你怎麼打算?」

「對付那些凡人還沒問題,我預備先行使用攝坤鈴鎮住仙者,先行將凡人斬殺,再悉數收服仙者。而後攝坤鈴失效后,如若人數還眾多隻得祭出元神之力一搏了。」

「你這是預備一個人前去?」

「對。」

「不行!太危險了。」三人一起說道。

「我不能讓你們與我一起冒險,這本就是我的命數。」緲音難得遇上這幾個朋友,在落寞中給她一絲溫暖,此次是斷不可再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冒險。

「音兒,我們不是外人,也是絕不可能讓你孤身犯險的。」說到此蔓蔓眼睛也有些紅了。

「公主說得沒錯。我說過我會護你,就必定不會讓你自己去,你別想着把我撇開。」淮歌輕輕的握著緲音的手腕,表情堅決而又認真。

緲音感動之餘也理智的盤算著,如果真的讓大家前去有多少危險,而自己去又有多少生還的機會,想了半響,微微點了頭,笑了笑:「那就勞煩各位了。」

眾人皆是一笑,於是各自都回房調息休息備戰。

緲音睡不着,飛上屋頂,半躺着看着天上的月亮發獃,似是有心事,連淮歌靠近也全未發現。淮歌靜靜的陪着緲音坐着,也不開口,也看着月亮出神。

「你看那月亮,總有陰晴圓缺之時,未得圓滿也不虧損。」緲音久久之後終於開口。

「緲音,你狠擔憂?」

「當然會擔憂,這不只是我自己的安危,你們其實真的犯不着與我冒險。」

「你習慣了獨來獨往我知道,但是我們關心的心意也都是真的,就像你想我們安好一樣我們也希望你能好,我們也想能保護到你。」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說要保護我的。」緲音微笑着看着淮歌,淮歌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裏如有千般滋味翻滾,化作一絲溫柔撫了撫緲音的秀髮。而後嘆息一聲道:「我總是後悔自己沒能早些遇到你,沒能早早的陪你走過這麼多難熬的歲月。」

「淮歌,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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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歌緲緲似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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