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給白元錦針灸
大夫一個接着一個的被請進右相府,連太醫都來了,卻依舊束手無策。
白元錦也不禁慌了,臉色沉如水:「本相以前從未這樣,也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這也是大夫們想知道的,明明都沒問題,怎麼會突然就不能動了。
難不成……
「該不會是中毒了?」
這是一個大夫的無意猜測,卻說進了白元錦心裏去,他想到了十六年前。該不會白綺羅當初沒完全給他治好,現在複發了,又或者是白綺羅給他下了毒。
這麼一想,白元錦心裏就沒底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要怎麼辦。
難不成舔著臉去神醫門?想法一出,就被白元錦自己否決。
神醫門因為白綺羅的事已經對他極其不善,加上今天的事肯定巴不得他死,怎麼會幫他解毒。
他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相爺。」周以柔突然抬頭,「我去求神醫門,只要能治好相爺,哪怕他們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神醫門雖然叫神醫門,可卻也不是爛好人,周以柔去求神醫門,鐵定是有去無回的。
「不行!」白元錦直接拒絕,他臉色發冷。
「本相就不信,除了神醫門,就沒人能治好本相。」
眾人暗自搖頭:有可能還真沒有。
不過白元錦這麼決絕,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相爺。」忽然,管家走了進來,附耳對白元錦說了一些話。
不知道管家說了什麼,白元錦立刻問:「當真?」
管家點了點頭。
「那就先把她帶出來,要是能治好本相,本相就饒她一命。」
眾大夫側耳傾聽,帶誰上來?他們都治不好的病,有誰能治。
「老奴現在就去。」
白元錦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沉思一番后,決定先讓這些人出去。
「傾卿,各位為本相診斷這麼久想必也累了,你帶他們去休息,順便討論一下本相的病症。」
白傾卿輕輕頷首,素手一揚,聲如黃鸝:「諸位,請跟我往這邊走。」
眾人清楚白元錦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人,不過他們沒治好人家的病,也不能要求什麼,只得跟着白傾卿離開。
大夫們走了,屋子裏一下變得空蕩起來。只剩下白元錦幾人。
不一會兒,管家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個瘦弱的白子衿。
一看到她,白元錦就冷哼了一聲,明顯的不待見。
見狀,白子衿淡淡開口。
「看來父親不是很待見我,我還是回柴房去吧。」
說完,轉身竟真的要走。
「站住!」白元錦哪怕再生氣,也得先為自己的身體着想,他勉強扯出一個笑。
「為父聽說你會治病,來看看為父這是怎麼了。看好了,父親會好好賞你的。」
白子衿停下了腳步,眸子發亮:「當真?」
白元錦在心裏嘲笑她,果然是沒見過世面,一句話就能打發。
「為父怎麼會騙你。」
「那好,我就幫你看看。」白子衿走到白元錦身邊,就要給白元錦把脈。
「不要!」
突然,白月容一把推開了她。
白子衿被推得差點摔倒,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月容。
「怎麼,這是不希望父親好起來?」
這句話激怒了白元錦,周以柔見他要發怒,趕忙搶先開口呵斥。
「月容,你這是幹什麼,子衿正給相爺看病呢。」
在來的路上,白子衿已經知道,原主的真名竟然也叫白子衿,真不是一般的巧合。
白月容推她,想必是覺得她必死無疑,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我。」
果然,只見白月容臉色發白,卻又解釋不清楚,她憋出一句。
「她一個乞丐,怎麼可能會醫術,父親你不要被騙了。」
「你看不起乞丐?」白子衿環胸,舉例子,「天合國的開國皇帝還是乞丐出身呢。」
白月容臉又是一白,不過也機靈。
「你和先祖皇上能比嗎?」
到底白月容是關心自己,白元錦的臉色緩和了些。
「行了,都別說了,先給本相看病。」
如果白子衿真能治好,他倒是可以不計較,給她一條活路。如果治不好……白元錦的眼神陰狠了一下。
這自然沒能逃過白子衿的眼,她暗嗤一聲,命都在她手上,還想算計她。
「我給相爺把脈。」
白子衿也就做做樣子而已,她只是個藥師,哪裏會治病。
至於這治病,白子衿眼底閃過狡黠,都有空間藥房,無聲無息給人下點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相爺。」把完脈,白子衿一臉沉重。
這讓白元錦心跟着提了起來:「本相究竟怎麼了?」
白子衿欲言又止。
「這。」
「這什麼這。」白月容把她的猶豫當作拖延,立刻嘲笑。
「我都說了,一個乞丐怎麼可能會醫術。不會治就直說,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白元錦臉又沉了下去,難不成白子衿真的不會治?
「誰說我不會治了。」白子衿冷笑看向白月容。
「我都沒說話,你就搶先開口,是有多希望我不能治?」
白月容臉色一變,趕緊解釋:「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自然是希望你好起來的。」
「住嘴。」白元錦怒拍桌子,砰的一聲響,讓白月容心尖一顫。
「你沒事不會去看着外面?你說白子衿不會醫術,你就會嗎!」
被罵了一通,白月容委屈得不行,淚珠子刷刷的往下掉。
「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你哭喪嗎?」白元錦心情本就不佳,見她這個樣子怒火又上來了。
「我沒有!」白月容哪裏忍受得了,她帶着眼淚就往外跑,還狠瞪了白子衿一眼。
「都是因為你,爹爹從沒凶過我,你一回來他就罵了我兩次。你怎麼就沒死在柴房裏呢,我恨你!」
說得好像白元錦不罵她,她就不會恨白子衿了一樣。
「相爺!」周以柔着急,卻又放下不了白元錦,不能追出去。
「別管她,不知輕重!」
白元錦更在乎自己的身體:「子衿,你說你能治,快給我治治吧。」
「好啊。」白子衿爽快答應,「不過需要針灸,我沒有銀針。」
白子衿哪裏沒有,她是覺得給白元錦針灸,會髒了自己的銀針。
白元錦立刻讓人去拿了銀針上來,白子衿看了看,還真是純銀的,一看質量就上佳。
她得想想,等會兒怎麼把東西黑下來。
「我等會兒會在你後背扎針,可能會有些痛,你得忍住。」
「本相忍得住。」一點痛都忍不住,愧為男人。
看白元錦一臉自信傲然的樣子,白子衿揚起一抹壞心的笑。
忍得住嗎,那等會兒可一定要忍住。
白子衿剛在白元錦後方盤坐,就見周以柔要幫白元錦脫衣服。
「不用。」
白子衿出聲制止:「我能找到穴位。」
她學中藥的時候,把全身學位背得熟得不行,隔着衣服都能找到。
她可不想看白元錦的裸、體。
「真的可以嗎?」周以柔雖然也不想讓白元錦脫衣服,可她還是怕。
白子衿懶得和她多說,反正白元錦也不能動,她直接抽出銀針,往白元錦肩胛骨下方的一個穴位插去。
她感覺到白元錦的身體明顯一顫,卻還是忍住了。
白子衿勾唇,這個穴位叫天貞穴,是散瘀血的。可如果沒有瘀血,並針入五厘米,就會讓人劇痛不已。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右相,痛嗎?」白子衿壞心的明知故問。
白元錦咬牙:「不痛。」
「那我繼續了,痛你一定要喊出來。」
白元錦怎麼可能喊出來,別說他是個男人,就單他之前誇下的海口,就絕對得忍着。
白子衿又扎了幾個穴位,白元錦的身體有顫慄,他卻沒喊出來。
「唔。」白子衿挑眉,還挺能忍的。
「右相,我真正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白子衿故意說了這麼一句,讓白元錦心顫。這就和砍頭一個道理,在知道自己要死的那段時間是最煎熬的。
果然,白元錦問了一句:「剛才那些不是已經開始了?」
「當然不是。」白子衿一本正經的胡謅。
「凡事都得有個準備,右相你的病癥候奇怪,病因不明,得先困住這團邪氣,免得跑到你身體其他地方。若是跑了,你就不單單是背脊動不了了。」
聞言,白元錦咬了咬牙。
「本相知道了,你繼續吧。」
白子衿十指夾針,足足有八支,閃爍著寒光讓人害怕。
周以柔忍不住問:「子衿,你要一起扎?」
「當然,這樣才有用。」
白元錦在周以柔開口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難不成白子衿給他弄了很多針?
這個想法剛升起,突然背脊爆疼,好似被鐵鎚錘碎了一般的痛。
「嘶。」哪怕再抑制,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還是讓白元錦忍不住痛呼一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白元錦立刻閉嘴。他突然覺得,剛才把人全部遣走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不用刻意忍住。」因為還有更痛的。
「本,啊。」
如果說之前是輕嘶聲,這次就是直接叫了出來。
後方,白子衿還捻了捻銀針。